第二十四章 东方男孩儿
“我们北区的人，别看人高马大，长相凶恶，还是不敢闹出什麽人命的。” “可是南区的人不一样，他们基本都是有点能力，有点背景，或者是对监狱有不可缺少用处的人。” “我听说，他们有很多都是自己申请到沃尔来的。” “所以如果惹到南区的人是一定会死的，他们可不在乎杀人啊。” “已经有很多在图书馆打扫卫生的人，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这些人不明不白的不见了，狱警也没解释什麽。” “甚至我们不知道那些消失的人，是在什麽地方，因为什麽原因，惹到了什麽人，连提前防范都做不到。” “你明白麽？” 知道琼是担心他，史坚强笑了： “恩，我知道了。” “我会听你的，只挑没人的时候打扫。” 他这麽说。 过了一会儿： “喂！” “琼，睡了麽？” ”嗯？还没，怎麽了？” “要不要过来和我睡？” 史坚强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这麽问，但是他就是这麽说了，做了。 琼半天都没有动静。 就在史坚强以为琼睡了的时候，只见琼下了床，钻进史坚强的被子，把头靠在了史坚强肩膀上： “知道麽？你对我而言是很重要的朋友。” 琼这麽说。 史坚强轻轻把手放到琼的手上，抓紧。 这是他对琼的回答。 琼也反过来紧紧反握住史坚强的手。 虽然知道他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但是琼并不打算向史坚强解释他的心意。 他的心意，只要他自己知道就够了。 因为他和西勒不一样，他没有能力，，不能保护史坚强。 这样的爱，说出来也没什麽用的吧？只是负担。 不知不觉天就亮了。 一大早跑完操，史坚强还是重复着第一天的工作。 他并没有像琼说的一样，特意去躲着别人，因为史坚强觉得南区的犯人都很有文化。 他们不会像北区的犯人们一样，喜欢到处惹事的。 只要自己不冒犯到他们，史坚强并不觉得他会出什麽事。 史坚强认为文化犯，就像那些学者一样，他们应该是喜欢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而且多数都是冷淡不爱理人的。 果然如史坚强所料的，他平安度过了两天。 那些来看书，找书的南区犯人们，看见史坚强就像没看到一样的。 想着再过四天西勒就能从禁闭室出来了，史坚强一天一天数着日子。 说不出的担心，不知道那孩子出来以後会变成什麽样子，他在里面应该很害怕吧? 史坚强不由的回想起洗澡时别人的议论。 说禁闭室是怎麽的可怕，多么的让人难以忍受。 他们越形容，史坚强就越是担心。 但是拜他们所赐，史坚强也知道了禁闭室的地点。 想到从今天开始，往后推，第五天的早上，西勒就能出来了。 他一定要亲自去接西勒出来。 然后看看他的样子。 好好安慰安慰他，抱一抱他。 想着西勒，史坚强就更加的努力了。 因为监狱的工作是，只要完成了狱警所规定的部分，剩下的时间，只要不走出警戒区域，没人会管你做什麽，可以自由活动。 所以史坚强要多做一点。 那样才能有时间把西勒出禁闭室的那天空出来，陪陪他。 可是这天史坚强在图书馆里看见一个人。 一个少年，头发和眼睛是墨一样的黑色，很深沈的黑色，比史坚强见过的任何一种黑都更为纯粹。 黑色发色和眼睛的人不少，但是这样的黑绝对是绝无仅有的。 少年长的也很帅气。 而且，重要的不是少年的美貌，是因为少年是一个和他一样的黄种人。 虽然说是黄种人，但是那个少年不是和他一样蜡黄的皮肤，而是很白很白的皮肤，但和那些白人皮肤又有很明显的不同。 更重要的是： 史坚强确认那个少年和他来自同一个地方，那样的五官轮廓是他们国家所独有的。 虽然少年的五官看起来更深窘，更加棱角分明一些。 史坚强很兴奋。 就像一直生活在丛林中，和动物为伍的人，却突然间在丛林里看见了同类一样。 那种兴奋是看到了亲人的兴奋，史坚强很难说出那种感觉来。 但是他并没有冒冒失失的去和那个少年搭讪。 主要是史坚强本来也不是很主动，并且会表达自己的性格作祟。 其次是，史坚强牢牢记得他在监狱里的地位。 他和少年明显不是一个层次的。 少年会不会理自己先不说，史坚强还是知道不要去随便招惹别人的，即使这个人让史坚强觉得亲切。 但是这些认知只能阻止史坚强去做不理智的事情，却并不能阻止史坚强兴奋的心情。 晚上回到监房。 他把这一个喜人的发现告诉了琼。 这几天他都是和琼睡在一起的，他并没有看到琼因为他的话而更加苍白的脸色。 “你很喜欢那个少年麽?” 琼问。 ”恩，就像是看到家人的感觉。” 史坚强回答，他接着问道： ”琼，你认识他麽?” “能告诉我些他的事情麽?” 琼说： ”我不认识。” “南区的人不经常出来的，也不和北区的人联系，就算是看中哪个’夫人’也只会叫人把他带到南区去。” “南区的人大都很低调，所以很多老犯人都只见过，或者知道小部分的南区人。” “新犯人就更不知道，没见过了。” “我在沃尔也没有待很久，所以只能说他不是住在小别墅的少爷。” “其他的，真的就不知道了。” 琼一边回答，还一边想： 就这麽放任史坚强对那男孩的好奇麽? 万一男人爱上那个图书馆男孩怎麽办? 想到史坚强会喜欢上别人，琼的内心就感到很灰暗，很丧气。 琼并不是有什麽说什麽的人，他是那种什麽事都憋在心理的，什麽都不说，不表达的孩子。 这种人最後不是变的自闭，就是变的特别的可怕。 因为没人能了解他们在想什麽。 他们很会伪装。 那无害的外表下，只剩下深沉的心机。 史坚强史真的很喜欢图书馆少年。 自从见过他一次后。 那以後的每一天史坚强都会去看见少年的地方看一看。 他希望看一眼家乡的人，寄托一下思念之情。 少年此刻就成了史坚强精神寄托一样的存在，另人欣喜的是，之後的每一天，史坚强都能在同样的地方看到少年。 史坚强并不知道，他每天偷窥的小动作少年早就知道了。 从第一次史坚强看着他的时候就知道了。 少年只是不动声色的让他看。 本来以为是谁派来监视他的，少年准备回去找到他的主子后再一网打尽。 可是回去查了一下却发现，这男人的资料简直干净的不能再干净。 少年还是很相信自己的人迈网的，所以不由的好奇。 好奇这个男人观察他到底是什麽目的。 所以他才没有派人叫史坚强’消失’。 所以他才每天去同样的地方，同样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史坚强。 并看着史坚强自以为隐蔽的沾沾自喜。 可真有意思！ 史坚强更不知道的是： 以前被分配的图书馆的犯人，会因为仅仅不经意看了谁而消失。 如果他知道。 他绝对不敢这麽做。 史坚强每天的偷窥行为，可比那些消失的犯人，所做的严重的多的多。 这要是放在外头的男女身上，史坚强这种，妥妥的就是骚扰。 可他自己偏偏还没觉得。 史坚强入狱的这段时间狱警发过一次电话卡。 他很想给沙丽打个电话。 可是他刚刚入狱，怕会有什麽事情节外生枝，他怕连累到沙丽。 可给家里打吧？ 史坚强又觉得家人是不会关心他的。 工作的工钱也没有到手。 还是等工钱到手再给家里打电话，告诉爸妈去领钱就好了。 正好这期间的电话次数也可以都换成钱。 史坚强就这样把一周20分锺对外联系的福利放弃了。 所以他并不知道沙丽发生了什麽事情。 转眼到了四天后的早上，西勒该出来了。 史坚强换了一身新泅服，早早的洗了脸，带上卖电话卡的钱，准备去接西勒。 他打算等下吃早餐的时候用那个钱给西勒买点肉吃。 离下次改善夥食还有十来天呢。 西勒那孩子看起来还在长身体的样子，史坚强一边走着一边打算着。 另一边的图书馆。 像往常一样，黑头发的少年——岚，走道他经常呆着的地方。 岚随便拿了一本书看。 清晨的阳光打在他身上，少年安静看书的样子很宁静很美，像一幅中世纪的油画一样。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少年好象有点出神。 往常他来的时候那老男人一定已经过来了。 他看书的时候老男人也一定在他附近看着他，怎麽到现在了，老男人还没有来? 岚想着。 没能见到习惯见到的人，岚心里有那麽点烦躁。 看看时间。 现在应该是早餐时间。 不知道为什麽，今天的岚很想去监狱的食堂吃东西，而不是吃那有专人送到他门口的美味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