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前夕 过渡
然而薄斯厌依旧只用手帮他揉出来,得不到纾解的阮云半夜忍不住将微信里拉黑的另外两人给放了出来,并且拉下面子主动邀请。 换来两篇小作文,总结下来就是为了他身体着想,坚定拒绝。 “傻逼。”阮云狠狠将手机摔倒床上。 当初一起上他的时候压根就没为他着想过,现在他主动了,就要一周以后等身体恢复。 妈的,一群马后炮。 思来想去阮云又拿起手机给褚黎发了条消息。 这小子回复的倒是挺快。 [褚黎:云云,我好想你QAQ] 阮云趴在床上翻了个身。 [阮云:你在干嘛?] 自从他们加了好友以后,褚黎几乎是随时随刻都在给他发消息,每天干了啥事,吃了啥菜,都要跟他说。 好像就最近两周左右,他收到的消息明显变少了,有些时候甚至三四天才给他发一个。 [褚黎:窝在想泥鸭,比心啾咪。] 阮云眯着眼睛发了条语音:“你他妈再给老子发这种恶心的字,信不信我立马拉黑。” [褚黎:QAQ] 阮云正准备让他出来,结果对方发了条定位。 点开一看,好家伙,居然在国外。 [褚黎:跟队友来特训,每天都好忙。] [阮云:你那手能上场?] [褚黎:偶尔打会儿,主要是学战术分析,经理说万一我恢复不好就转去教练。] 没搞头,阮云又跟他瞎扯了几句,最终垂头丧气地埋进枕头里。 看来他真得禁欲一周了。 一月的到来意味着春节的脚步越来越近,阮云翻了翻日历,今年一月下旬就是大年三十。 要问他过的最爽的时期,还得是私密部位彻底恢复如初的那段时间。 三个男人心里愧疚,几乎是对他唯命是从,手指一挥,他们就屁颠颠跑去干事,但凡阮云有一点不顺心就开骂。 到了夜晚更是抽签找人来伺候,阮云过的那叫一个舒坦,可谓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过的跟皇帝似的。 直播间里的热度也可劲儿蹭,每天换着法的在游戏里‘折磨’他们,搞得一群水友不明真相,开了许多帖子分析这几人是不是有把柄落在阮云手中了。 只可惜好景不长,不到半个月他们就受不了了,又变回了从前嘴欠手也欠的状态。 过年前的几天,海和市下了场雪,雪花小的可怜。 晚上7点,阮云和乔念直播双排。 “你不提前回家过年?”阮云操作着角色在等待大厅里蹦跶,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乔念聊天。 乔念:“今年父母比较忙,我就不走了,之前好像跟你说过。” 大学都陆续开始放寒假,两天前孔望择和柳西倦就收拾好了行李回了家,听说这两人今年要跟家里人去南方过冬,直播自然是播不了了,刚巧昨天薄斯厌又回老家,现在阮云就只剩下乔念陪伴了。 阮云:“有吗?我给忘了。” 乔念停顿了一会儿又道:“三十那天要一起吃年夜饭吗?” [兄弟们,我家刚通上网,谁能告诉我这两人怎么突然关系就变好了?] [咱就是说,俺也不知道啊。] [就没人发现跟念念待久了,硬汉那臭脾气都好多了嘛?] [本来就装腔作势,都是剧本,懂?] [不得不说,我现在很不适应,还我以前那个嘴滂臭的崽!] [111111,一天不喷脏话,我浑身难受。] [真是稀奇,这个月硬汉不会全勤吧?三天套餐全没了?] “他妈的犯贱是吧。”阮云咬牙道。 “什么?”乔念冷不丁地被吓了一跳。 “没啥,这群兔崽子,非得挨撅心里才舒服。”阮云吐槽道。 [???兔崽子?就这么跟你长辈们说话的?] [妈的,刚准备夸你两句就暴露原型了,兄弟们这能忍?] [小屁孩儿毛都没长奇,敢这么跟你爷爷说话。] “啥几把长辈,你们也配?”阮云恼羞道,“小熊出来上班,都给爷禁言一年!” 最终靠乔念柔声安抚下,勉强制止了阮云暴走。 ——— 大年三十当天。 阮云一起床就收到了好几个祝福消息,一边刷牙一边敷衍地回复。 洗漱完后又点开小熊的对话框,给她发了个大红包外加年终奖。 他还有个房管群,只不过这里面除了小熊是正儿八经做事的,其他的都是当初他开播后给他刷礼物的老板。 在房管群里发了十几个红包后才慢悠悠地给他老娘老爹转了个帐。 他赚的钱平日里都是分成了两份,一份留着给父母,一份自己潇洒,不知不觉一年下来给爸妈的钱都够在老家卖套房了。 ‘——叮咚’ 门铃响起,阮云慢悠悠地走过去开门。 不出意外,是乔念。 过年还是得有年味儿,乔念都打扮得有点喜庆。 柔顺的黑发修剪有型,黑色大衣里是加绒的白色毛衣,整洁舒适的裤子衬得两条腿又长又直,配上那张温润白皙的脸,总的来看可以直接去参加时装周了。 除了他脖子上挂了一条红色的围巾。 “我奶都不戴这个色儿的。”阮云嫌弃地望向那条喜庆的大红围巾,“土爆了,白瞎你长得人模人样。” 乔念弯起眼睛:“过年嘛。” 他们约好了一起跨年,论环境肯定是阮云家比较好,所以地址也定在了阮云家里。 两个人的年夜饭可以慢慢悠悠地做,也不必提前好几天就去市场里买肉买菜,当天去就行了。 阮云套上羽绒服,跟着一起出门。 等电梯的时候乔念注意到别人家门上贴的全新福联,想了想道:“我们也去买一个贴上吧。” 阮云摆摆手:“随便你。” 小区内的年味十足,每棵树上都挂着红灯笼,老老少少身上穿的衣服大部分都带点红,海和市现在还没有禁烟花爆竹,时不时有几个小孩儿在摔响炮。 外面大街小巷人流如潮,乔念怕跟阮云分散,情急之下牵上他的手。 柔软细腻的掌心散发着淡淡的暖意,指尖却是冰凉。 “这里人太多了。”乔念轻声解释道。 “你很热?”阮云看着他脸颊些许红。 “还,还好。” 两人厨艺有限,一圈市场逛下来最终决定还是煮火锅,也不容易因为菜没熟而导致吃坏肚子。 乔念站在卖春联的摊子上,拿起两个比较:“你喜欢哪个?” 一个是卡通卖萌的兔子,一个是正经的兔子。 “左边的吧。”阮云说道。 左边是正经的兔子。 “右边的笑的太贱了。”阮云瞬间就想到了他直播间里那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水友。 乔念点点头:“好。” 小贩的叫卖声混杂着顾客的讨价还价声,热闹极了。 过年期间物价都蹭蹭上涨,阮云也懒得去计较,基本决定了就直接付款。 采购完拎着大包小包回到家,累的他直接瘫倒在沙发上。 做火锅没有啥技术要求,火锅底料买的现成的,最多就洗洗菜切切肉,乔念看着沙发上摆烂的少年,嘴角上扬,也没让他帮忙,自己全部包揽了所有活。 夜幕降临,电饭煲里的米饭蒸好,火锅也差不多全都准备完毕。 一年下来难得打开的电视发挥了重要作用,播放春晚。 围在茶几旁,热气腾腾的锅里飘着诱人的红油,鲜香四溢的食材纷纷下锅,咕咚咕咚的翻滚。 “来点?”阮云从冰箱里提了几瓶啤酒,冲着乔念扬首。 “行。”毕竟过年嘛,乔念可以陪阮云喝一点。 酒肉下肚,伴随着欢声笑语的小品节目,乔念忍不住开口问道:“这种特殊的日子,你爸妈一定很想你吧。” 阮云:“可拉倒吧,过年我家老热闹了,三十多个亲戚全搁我家呢。” 乔念眨巴眨巴眼睛:“这,这么多?” “对啊,他们能从大年三十喝到正月十五。”阮云麻木的说着,他已经能想象到现在他老爹指定一脚踩在椅子上,袒露着大肚子,一手拿起酒杯,操着大嗓门儿,面红耳赤地跟他那群舅舅们吹牛逼的丢人样子了。 “真厉害。”乔念不禁感叹,他家里就很冷清,主要还是父母常年在国外工作,对于亲戚上的来往并不多,导致他也没怎么见过家里的亲戚。 “那你们过年除了喝酒还要干什么?”乔念好奇地问道。 阮云掰起手指头细数:“打牌,逛早市,炸鱼塘。” “炸水塘?”乔念愣了愣,不是很能理解这个词。 “我家后面有片鱼塘,以前我跟我表弟堂弟他们过年的时候就会去买很多鞭炮,有些不是在水里也能炸吗?买回来就往鱼池子里扔,砰地一声能炸好多鱼上来。”阮云想想就激动,他可老爱看下鱼雨的场景了。 就是每次做完屁股疼,被他老娘揍的。 乔念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以前一定很快乐。” 阮云眼珠子转了转:“还行吧,我妈要是别逼我读书,我能更快乐。” 他天生就不是读书那料,这点全体他爸。 天色越来越黑,他们特意卡晚点吃饭,就为跨年,电视上播放的春晚现已来到倒计时,在最后一时,新年的钟声正式敲响,只听见窗外“轰”的一声巨响。 两人齐刷刷地转向窗外,一颗烟花弹升到了空中,在一瞬间爆炸了,那爆炸了的烟花仿佛是一朵美丽的莲花在空中展开了花瓣,紧接着是数不胜数的烟花在此刻同时绽开,形成了一道绚丽的彩幕。 “新年快乐。”乔念轻声道。 他们离的不算近,然而那温柔的低语仿佛是贴着他说出来的,如沐春风,阮云不禁觉得耳朵痒酥酥。 “嗯,新年快乐。” 阮云撑在地毯上的手不经意间触碰到了带着温度的指尖,内里涌上莫名的情绪,在这特殊的日子里悄然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