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停。
咖色的主调给调教室染上一丝阴暗冰冷,墙柜上大片器具花样百出,有些看着无端脊背发寒。 棕咖相接的布景配色一看就是时奕的审美,绝大多数皮具都保留了野性的原色与天然褶痕,低调而不失格调。看惯了许多红黑的通俗搭配,首席的专用调教室极富高级感,初见让人眼前一亮,再看就为繁杂全面的器具收藏生出几分感叹。 墙柜的刑具一个都没被拿下来。 异样的空气裹挟着两个暧昧声线的呻吟让气氛变得燥热,可惜打动不了两位调教师挑剔的冰冷。 小林抬手看了看表,在记录单上填上“不合格”,唰唰的签字笔声划过纸页,也像写在奴隶们逐渐绝望的心里。 地上跪着的两个奴隶长得很像,是双胞胎,将在明年拍卖会上作为特级成对出售,以弥补没有Omega的遗憾。 两个充斥着情欲的声线已经染上一丝沙哑,在接近两小时不间断的呻吟下微微减弱了音量,凸显出不大不小的振动声。没入体内只露出尾端的按摩棒尽职尽责工作,无情地刺激性奴们一次又一次堆积快感,却被前面的贞操笼锁个结实,下体憋得通红。 原本该婉转轻柔的媚叫此时变得稍显尖细,显得做作又刻意,褪掉被欲望掌控的伪装,将痛苦的本质暴露出来。 完全不合格。 性诱惑力是必要的测试项目,可惜他们卡在了声音这项,还当着首席的面。小林眼看沙发上的人变得不耐烦,逐渐面露愠色,长腿交换交叠,开始摆弄起一旁柜子里的蛇鞭,在尾端打了个结。心道不好,他连忙抄起藤条,掐着劲儿抽向两个奴隶的敏感带,所幸他们嗜痛指数很高,没两下就被带出快感,呻吟声变得真实许多。 “他们只训练了两天声音。”小林朝时奕尴尬笑笑好似找补。 那人的脾气他清楚得很,再不出手,无情的蛇鞭就要抽上去了。那可是打了结的硬质蛇鞭,不但观赏性强,打在人肉上也是一等一的惨,首席从不顾及,心情不好就拿奴隶撒气,可这两个是明年的主力,他不能由着他随手打坏了。 时奕左手支着头,歪斜地倚在沙发上,几缕深棕的头发略微遮挡住慵懒的眼睛,却丝毫挡不住溢出天花板的侵略性,似乎一只白狼在思考是否将孱弱的猎物一口咬死。 他一向不在低贱的性奴身上多费口舌,这两个奴隶令他很不满意。几乎下一秒,他抬起持鞭的右手,擦出锐利的风声—— 蛇鞭骇人的长度划破空气,跪地两个奴隶绝望地闭上眼丝毫不敢闪躲,却只听到长鞭啪的一声砸在地板上,惊得他们害怕一抖。再睁眼,右臂竟奇怪地放下了。 意料之内的疼痛并没有落在身上,让人胆寒的掌控者出奇地停下惩罚,甚至朝门口勾了勾手指,不知看到了什么,连眼神都变得不一样了。 奴隶们顺着时奕的目光看过去,发现门口跪了个奴隶。 门缝里那双水润的眼睛眨了眨,小心地推开门,露出堪称尤物的完美躯体,跪得标准毫无瑕疵,纤细而富有张力。 兴许是睡太多觉,阿迟有点迷糊,脸颊有些不自然的苍白,长长的睫毛拨动几下,略微僵硬地跪了好几秒才逐渐开始动作,知道主人在叫他过去,犹豫胆怯的表情渐渐变得生动,在爬行过程中开心得弯了嘴角。 “主人。” 清亮的嗓音干干净净,他笑着跪好,俯身亲吻主人的脚面,又止不住地将额头贴上去,缓缓磨蹭着,像一条撒娇的小狗。 “这么开心。”时奕的心情也跟着悠然起来,抬手摸了摸柔顺的发丝,似乎工作带来的火气也一并被这股子清凉浇灭浸润,如烟飘散得无影无踪。他并不反感奴隶自发臣服的行为,尤其是阿迟,他感受得到眼前这具与自己气味一致的身体里,向自己疯狂贴近的信息素。 那股炙热滚烫的热潮好像从心底瞬间迸发,又小心翼翼地、无孔不入地缠绕上主人的轮廓,眷恋又显得藕断丝连般暧昧。 阿迟好像变得极其依赖他,先前的恐惧一下子烟消云散,双臂甚至大胆地缠上主人的小腿,脸颊倚在膝盖上,迷恋的吸了吸鼻子,弯弯的嘴角像吃了蜜一样开心,“阿迟发情了,主人……” 主人身上的味道仿佛陈年佳酿,让异常干涸的欲望如遇甘霖,身子无形中被磁场吸引着,无法自控地愈发贴近。 一次简单的肢体接触,却如同饮鸩止渴不起作用,阿迟虽嘴上说着发情,追随着趋之若鹜的蛊人烟草味,眼神却不像被欲望掌控的迷离,反倒在笑意中掩藏着一丝不可忽视的清明。 时奕轻眯了眯眼,眼底不辨喜怒,默不作声。身下的人软塌塌的,像喝醉了一样粘着小腿,完全不同于以往的小心翼翼,轻轻挠着脚踝,单纯的眼睛有些期盼,“您或许……有心情操贱奴吗……” 闻言时奕指尖一动,有些不习惯奴隶这样的大胆,又觉得稀奇。他不会怪罪一个刚标记完毕的Omega,这段时间阿迟会极度渴望触碰,生出什么奇怪的想法他都能饶恕。时奕细细观察着阿迟的眼睛和动作,似乎不太高兴却没惩罚,随即轻笑着开口,淡淡的语气中透着刻意疏离,“你有点兴奋。” 不得不说,阿迟完美的肉体总在他的性癖上跳舞。接近百分百的匹配度不是没有道理,换作任何一个奴隶敢在他工作时间闯进门来,无异于撞枪口。 可阿迟不一样。 阿迟跪在门口略带胆怯的目光冲进脑海里,让时奕只有一个想法。 终于,他来找他了。 这是种很微妙的感觉,像破碎的圆镜被拼上了几块,那双灰暗的眼眸透进了一丝亮光,终于能映出牵着项圈的身影。 时奕捏着他的脸左转右转打量着,指尖轻轻沿着眉骨摩挲,不断描摹着精致的五官。有点俊秀样子了。鼻梁,眉眼,颧骨,比先前的线条硬朗些许,却还是脱不开骨子里的柔软。 阿迟乖顺地任由主人动作,轻轻眨了眨眼,捧着脸上主人的手,将一层薄茧的食指纳入口中,试探地舔舐,神情专注地像在做什么精密工作。 永久标记后Omega会有段时间极其依赖Alpha,也会开始出现发情期。阿迟没有到发情期,只不过表现依赖的方式如此,对肢体接触很是渴望。 指尖湿软温润的触感紧致的同时不禁惹人遐想,抽出口穴,时奕摸了摸毛绒绒的脑袋,眼神意味不明,看眼一旁两个努力呻吟又害怕的奴隶,略带笑意的眼里没有一丝温度,嘴角扯出个稍有兴致的弧度,“你说,会有客人喜欢他们么。” 工作总是无趣的,好在阿迟是最好的调剂品。 阿迟闻言抬头,顺着主人的视线看向身后两个奴隶,听了良久煎熬的呻吟,艰难地思考半天才摇了摇头。 他们已经竭尽全力“发骚”了,却丝毫没能打动任何人,看见阿迟摇头,眼神更是流露出不能掩饰的恐慌。 “呵。”时奕干笑一声,缓缓起身活动下筋骨,打了个哈欠,修长的身形舒展开赏心悦目,像个伸懒腰的豹子,让阿迟看呆了。 “这几天他们的调教由你陪同,告诉他们该怎么做。” 甩手掌柜古昀做得,他也做得。长腿向屋外迈动,坐了两个多小时,他也该出去散散步了,朝小林招招手,他又按了按阿迟柔顺的发丝,神色略带复杂语气却依然轻松,“十分钟,回来我要看到他们最完美的跪姿。” 说罢人就踏着悠闲的步子没了踪影,留下屋内安静地空气跟三个奴隶大眼瞪小眼。 窗外海鸥飞过吟唱着自由,浪花亲吻沙滩留下痕迹。相比之下,静默的屋子里谁也不好意思先开口,声音最大的竟然是性奴身后的按摩棒。 时奕刚走,阿迟的笑容便瞬间消失。 不知为何,低垂的双目看着有些低落,耷拉着脑袋默不作声,双唇没有一丝血色,根本不像先前那样魅惑粘人。 远离Alpha让他顿时清醒了不少,心里为自己刚才的失礼暗自后怕,细细思考了命令才强打精神抬起头,看着两人如释重负大口的喘息,很是体贴,直到呼吸平缓了才说话。 “我叫阿迟,你们……”他小心试探着想要知道二人的身份地位,怕他们没有名字只有编号,问名字会显得唐突,又怕是等级比自己高的性奴,不愿意跟肮脏的他讲话。 其中一人脸上的红晕褪去许多,看向阿迟的眼神里带着些羡慕,嗓音哑得厉害,“你是首席养在身边的宠物吧。我是059,我弟弟060,我们是明年的特级,刚得到特级编号。” 宠物……?听到这个字眼,阿迟低垂着眼睛不说话了。 这个词就像一根刺深深扎进心底,吹口气都疼得受不了。 主人曾在他疼极了的时候承诺,让他可以做宠物的,他记得。 轻信了这句承诺,他将自己完完全全给了主人,倾尽全部。他总以为自己一无所有了,可主人总能在他身上再挖掘点什么夺走。 沉重的枷锁将他禁锢,他做了一个冗长而充满痛苦的梦。梦里的他一次又一次向那个挺拔的背影奔去,全身的骨头都像要碎裂开,却总是扑空。 心里空落落的,像被生生挖走了一块肉,失重感周而复始,无尽的落寞终于让他从空荡的梦魇中惊醒。 知道是梦,他开心坏了。 主人的气味他闭着眼都能感知到,那是他安心的根源。 他挣脱了松垮的皮拷连忙从床上爬起来,像个沙漠里快要渴死的旅人看见绿洲,动作都带上了不顾一切的渴求。朝着调教室刚爬了几步,后穴撕心裂肺的疼便让他蜷缩在地动都不敢动,连腿根都在打颤。 Alpha堪称暴力的使用,他承受不起。 被捅得肿胀充血的后穴连微微摩擦都会刺痛,最深处的生殖道小口被撕裂,由于刚刚突然的大幅动作扯动伤口,再度渗出一点血迹,顺着穴口直接滴在了地板上。 没有先生在,他缓了一会,白着脸偷偷翻出茶几抽屉的纱布,只敢撕了一小块塞进穴里。 性奴没有资格使用医疗资源,即使很小一块纱布,被发现一定是一顿毒打。他默默祈求不会被打得太严重,一边把地板上自己肮脏的血迹舔回去,企图瞒过主人。 嘴里苦涩的铁锈味让他无所适从。 他太想见主人了。他想他碰碰自己,哪怕不使用,随手摸摸也行。他顶着后面钻心的疼,小心地爬去调教室,尽最大努力去挑拨主人的欲望,他想主人不会拒绝,毕竟……毕竟他是宠物了……毕竟…… 双手攥紧了些,像拧紧的心。 主人冷淡的兴致像一把刀子,把原本就空洞的灵魂一道道凌迟。 阿迟迎着两人羡慕的目光,眸子里的哀切有些刺眼,缓缓俯身行礼,瘦削的背很是单薄,轻柔的清亮嗓音仿佛下一秒就要飘散在空中。 “特级抬举了。阿迟不是宠物……是穴奴。” 主人不愿让他做宠物,他怎么敢自作多情。 交织的信息素明明已经纠缠在一起,阿迟知道主人感觉得到。可那个冷硬的轮廓却把他拒之门外,像一堵厚厚的墙。 主人不愿碰自己。 脑袋再抬起的时候,那双讨人喜欢的眼睛微微湿润了些。 阿迟看了看表,时间剩的不多,胡乱抹了抹眼睛,想先给他们做个示范,刚支起腰打开腿,后穴牵扯的疼痛让他“嘶”的一声停下动作,那块偷塞的小纱布磨得生疼,好像在讽刺他的卑微。 “你们做吧……承欢的姿势,我来纠正。”他微微蜷了蜷身子,趁主人不在的时候轻轻揉了揉腰窝。 “你怎么可能是穴奴,”两个奴隶似乎并不相信他的说辞,看他揉腰的样子更是一副了然的表情,一边做着姿势一边打量,好奇地发问,“时先生使用你了吧,伺候得辛苦吗。” 阿迟低垂的眼睛眨了眨,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开心的事,将他从胡思乱想中揪出来,眼底还沁着泪光,嘴角有些羞涩地弯起来,“是,伺候主人是很疼的。” 那语气好像无声的小炫耀,似乎在说自己经历了旁人羡慕不来的疼痛。 “唉……”闻言旁边略年轻的奴隶哀声叹气,“不论是哪位主人,都一样辛苦啊。客人们都很恐怖。” 看着他愁眉苦脸,阿迟歪了歪头有些不解,主动开口反驳,“不是这样的。” 他思索良久,被打破后仅存的记忆碎片被细细回忆,东拼西凑后,他认真的开口,“伺候客人是最好的工作了。” 只要张开腿挨操就行,明明一点都不难捱。 阿迟不理解为什么二人不喜欢伺候客人。调教师手里的任何一件物品都能要了他们性命,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相比之下伺候客人最有机会被买走,哪怕被玩死也比在调教师手里好上几万倍。 阿迟专心调整二人的跪趴姿势,这边扯开点大腿角度,那边收紧些肩背,随着姿势的一点点完善,后穴中疯狂振动的硕大按摩棒逐渐显露,把阿迟的目光不自觉地吸引走。 不难看出,两个奴隶的后穴有点红肿,容纳度与按摩棒粗度根本不匹配。 按理说,未经使用的特级奴隶不能用大号按摩棒调教。 心中一颤。 不知为何,开口的声音带上些微抖,甚至有些难以置信,“主人给你们……开穴了么……” 时钟嘀嗒作响,将寂静的屋子衬得莫名沉重。阿迟的心也随着两人茫然的点头,一同跌入海底,重得千斤。 他不该如此,却不知为何如此。 心头好像被密布阴雨笼罩,气压低得喘不上气。 院子里响起的脚步声让阿迟睫毛轻颤,不知所措地将何时充盈满眼的液体轻轻抹干净。 他该执行命令。 专心纠正跪姿强迫自己再不想思考,直到时间一点点过去,他的眉头逐渐皱了起来。 “不行的。” 脚步声在楼梯上响起,他伸手使劲将他们的腰向下按,不出意料地听见两声痛呼,“别别别……要断了。” “不行的。”他又重复了一遍,似乎想让二人明白重要性,声音极其认真,“塌腰不够。” 评判的语气像极了时奕,倒有些怪异。两个奴隶的腰硬的很,根本压不下去,整个趴跪的性感线条到腰部戛然而止变得干巴巴的。 “别压了!很疼啊。” 阿迟停下动作,听见三楼悠闲的脚步声,低垂着双眼默默叹口气,知道主人回来,双手不知何时悄悄攥紧了。 “塌不下去,他会把你们的腰踩断的。” 话音落下没多久,缓慢的步伐便踏进屋子,带着沉重的空气,在门口停下了。 皮靴缓缓压上地板发出轻微的响声,奴隶们的冷汗几乎瞬间冒出,连根汗毛都不敢动。 男人抱臂而立,虽云淡风轻,却始终带着若有若无的强悍压迫感,俯视的目光仿佛直插人喉咙。 “你就是这样示范的?” 冷得快结冰碴的声音让阿迟偷偷咬了咬嘴唇,深知躲不过,强忍着撕裂的痛打开腿,伏低上身使劲塌腰,高高翘起白皙的屁股。 姿势越标准,痛得越严重。阿迟知道自己先前只是太急了才扯动伤口流了点血,现在大概只单纯的疼。他又努力翘高了些,生怕主人看出自己偷塞了纱布,朝那双皮靴讨好地轻轻笑了笑。 木头摩擦的声音突然响起,震得他一愣。门口走廊尽头摆放着一个大木雕,是阿迟不认识的神话人物。他看见主人从那木雕神像的手里抽出一个手杖,在手里把玩着,边朝这边走。 令人心惊胆战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越是靠近冷汗越冒,在阿迟身后没做停留,走到那两个奴隶身边。 阿迟听见了靴子抬起的声音,他双唇紧抿,不忍地闭上眼。 果不其然,哀嚎一声接着一声穿透耳膜。阿迟深深吸了口气,丝毫不知道自己的指尖都在颤抖。 他曾经就是这样的。双腿开度不够,被几个助手按在地上生生撕开超过180度,用马克笔在舒展的腿根记录撕腿次数,再拿笔塞进穴里操他。 他还记得大腿发青动都动不了的那个夜晚,被绑在冰冷的水泥地上。他腰太硬,几个助手都没敢压下去,抬到首席的调教室来,几脚便解决了。 他曾以为腿流血了,腰断了,其实不过瘀血了几天,调教课程依然不减分毫,甚至因为身体的疼痛,可玩的花样变本加厉增多。 一脚踩下去,没人管他是否足够幸运没落下残疾。 他听见哀嚎声里骨头轻微地响声,像是也听到了那个晚上自己的腰嘎吱嘎吱响,像个被迫弯曲的橡胶玩具,调教师需要什么形状,他就得是什么形状。 调整得满意了,皮靴还没撤下来。木雕手杖闷声打在肉上,像在捶打一个死物,完全忽略了挣扎与哀嚎。 阿迟趴跪得很标准,睁着眼却没什么感情波动,呆呆地等待主人处理完工作。身旁的一切他都曾经历过,只不过当时打在他身上的是藤条。 第一次被打,没有奴隶知道为什么。两个奴隶痛呼着不敢闪躲,却还是在木棍的敲打下挣扎着,东倒西歪。那棍子仿佛粘在他们身上怎么挣扎都没有用,可上方的施虐者似乎再正常不过,像曝晒后捶打被子那般自然。 耳边剧烈的嚎叫声持续了太久,像一根根尖锐的音刺扎进脑海中的那道屏障,竟产生了一丝裂痕。 阿迟睫毛轻颤,眼中染上不可名状的无力。 他何尝不知道主人下手多么重。可不久前,他才刚因心软受罚,那奴隶废掉的后穴惨不忍睹,他不敢再惹主人不悦。 一声声由心而发的惨叫声终于还是打败了犹豫,阿迟把头转过去,佯装平静,看着二人挨打哀嚎,缓缓开口,“别动。” 声音不大,在惨叫中更是微乎其微,见主人没有生气的意思,他又稍稍抬高了些声音,“别动。” 两个奴隶疼得有些发懵,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后来渐渐才明白阿迟的意思,死咬着嘴唇全身使劲,任由棍子落下来一动也不动。 “给他们讲解一下。”时奕冷漠地俯视两个不识趣的奴隶,朝阿迟命令。 “是,”阿迟咽了口唾沫,将所有暗藏的情感尽数埋没,强迫自己是个毫无情绪的性交机器,“承欢时要跪稳,该吃劲的地方要绷紧,让客人操得爽,打起来有手感。敏感地带的肌肉要放松,舒展到最大限度,方便客人玩。” 声音细微颤抖,他要撑不住了。过于标准的跪姿牵扯着内里的伤痛,几乎快让他跪不住,心中一直在祈祷主人快点让他换姿势。可相比之下,眼中逐渐暗淡的光亮才更让人心碎。 时奕悄悄勾了勾嘴角,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直勾勾审视着,俯身揉捏着白嫩的双丘,像是刻意用臀瓣挤压穴口,让阿迟又悄悄咬着牙忍痛,手法极其暧昧,戏谑道,“曾经的特级果然经验丰富,效率比我高多了。” 睫毛轻颤,阿迟又将屁股翘高了些,轻轻泄出些细微低吟,像在享受奖励般的快感,沉醉其中。 他根本不敢在主人面前表现出疼。 “差点忘了,”大手突然停下,悠闲的声音随着皮靴踏动移到身前,坐在了沙发上,时奕歪着头开口,“他们的叫床不合格,你可以传授点经验,阿迟先生。” 突然的逗弄让阿迟也愣了一下,随即垂着眼,不知该如何回答。叫床,可以干叫,但主人挑剔得很肯定不喜欢。他要自己玩自己吗,主人看上去……或许尝过了更嫩更紧的奴隶,根本不想碰他。 心中隐隐作痛,可攀附而上的信息素根本不受控,再次与纠缠上那个冰冷的轮廓。低贱的身体已经完全烙上主人的标记,换句话说,在主人身边,他永远都是最下贱的那个。 他突然很羡慕身旁两个性奴。 标记时鬼门关走一遭,主人珍惜的表情给了他错觉,他会错意了。 主人是调教师。调教师要的,就是这样的贱东西吧,连同廉价的感情也一同作贱。 “您可以……使用阿迟吗,求您,阿迟能叫得很骚。” 他强装平静,眼睛亮了些,抬起身子往时奕脚边膝行几步。自打标记后醒来,他不知为何不再那么惧怕主人。尽管知道主人对自己兴趣淡了很多,他还是想碰碰运气。 主人是喜欢自己身体的,这一点阿迟很确定。他希望能有机会伺候,好好表现一下湿软又好操的身体,这样或许能让主人想起来他还忍过那样难捱的疼,打他的时候稍微轻一点点,操的时候怜惜些,别再疼晕了。 阿迟轻轻挪到主人胯下,秀气好看的脸庞不断磨蹭着那物,甚至伸出舌尖濡湿一小块外裤布料,显得无比驯服。 他早失去了处子的紧致,相比于两个嫩生的少年,唯一的竞争力便是调教得好。 尽可能避免纱布磨蹭肠壁伤口,他小心地调整姿势企图伪装成发骚扭腰,殊不知一切都落在了深邃的瞳孔里。 “嗯~” 一声难耐的呻吟点燃燥热的空气,比两个商品性奴不知魅惑了多少倍。发情的Omega浅浅低吟,勾人的尾音让人恨不得将他操死在床上。 贝齿轻咬皮带扣,刚打算抽出——一根冰凉的手指点在眉心,也点在身体里并不火热的灵魂上。 “停。” 时奕淡淡垂眸,点了根烟,稍稍有些厌烦,“跪好。” 他本就不喜欢工作时被打断,阿迟突然闯入没有惩罚,已经是最大限度容忍了。 单薄的一个字如严冬的冷冽,将好不容易挤出的情欲散得一干二净。阿迟微微瑟缩下身子,深深垂着头,看不见表情。他缓缓俯身趴跪着,少见地没能跪标准,而是小心翼翼地蜷缩在一起,抱紧了自己。 腰侧被踢了一脚,似乎在质疑他违抗命令,可单薄的身子还是没能跪好,反而团得更紧些。 自我保护的姿势,他像个失去庇护的孩子,赤裸的心被划上一刀又一刀。 空落落的灵魂仿佛被生生剥离,留下一副残缺的躯壳。明明属于他的安全感就在前方,那人却不愿施舍哪怕一点触碰。 无法得到Alpha的安慰,Omega会难受得疯狂,仿佛人被分成了两半,一半被隔绝在坚硬的玻璃壳子外,如同困兽。 心都要被掏碎,阿迟受不了。 “主人说,子弹可以许愿。”闷闷的声音轻得像花瓣,突兀地响起。 时奕倒没想到他提这茬,面无表情点了点头表示肯定,“现在?说。” 他以为子弹对阿迟来说很珍贵,不会轻易用在小事上。 阿迟急不可耐地张嘴,却没发出声音,像在犹豫着什么,胆怯却忍无可忍,额头紧贴地面看不见表情,肩膀都在微微抖动,良久才小声说话。 “主人您能……抱抱阿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