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他只想自己干净一点。
五光十色的觥筹交错之下,俱乐部今晚一切照旧,气氛却有些不对。 所有关于客人的纷争被拦在监控室外,室内空气凝重得快要滴水,暴躁与绝望的气息萦绕在一人一奴周身。 双腿交叠坐在监控室主位上,杜谨脸色显然差到极点,监控视频里的嘈杂咒骂声让他火气再度烧上来,咬着后槽牙面色阴沉得可怕,抬手不由分说"啪"的一声重重扇了脚边奴隶一耳光,在本就斑驳的小脸上再叠红痕,晕开了嘴角血迹,把一声不吭的奴打得眼冒金星仄歪在地,像个断线的风筝。 屏幕在黑暗的环境中闪着光亮,衬得凝重如水的脸更加骇人。 视频画面里的奈花房正是阿迟今晚接客的场景。 奴隶本来乖乖躺在床上任由玩弄,一直到被扯着脚腕大大分开双腿都毫无反应,却在李先生要办正事时不知怎么突然改了脾气,迎头就是重重一脚!猝不及防的客人直接失去重心后仰,踹下地摔得半天才缓过神来。 被赤身裸体的娇柔男妓踢脸摔下床,无疑是天大的侮辱。画面中李先生暴怒而起,抄起身边的物品有一个算一个,全往奴隶身上招呼,一时间金属碰撞在皮肉上的声音有些骇人,不绝于耳。 奇怪的是奴隶不再反抗了,一声不吭,只害怕地蜷缩起来挨打,没过多久身上便青一块紫一块。 可待客人教训够了要使用他时,奴隶却又突然发疯似的,挣扎中不知使了什么手段,把客人的衣襟划开一个大口子,甚至胸前划出个又长又浅的伤痕。 事发突然正值俱乐部火热时段,当即引起不小骚动。管理者跟沈老板每天不见人,一层压了一层最终还得杜首席出面解决。 谁会想到一个岛上来的性奴会反抗,甚至胆敢伤害客人。监控室里,杜谨憋着一肚子火反复观看视频,听着一遍又一遍咒骂与器具摔碎的声音,全方位监控重复十多遍也没发现一个凶器——奴隶完全是赤手空拳的。 满腔怒火因不知名的理由无法发泄,杜谨没想到058才到俱乐部不到12小时,前脚安排好,后脚就能给他惹出这种麻烦。 视频中的声音很是嘈杂,男人的咒骂跟玻璃碎裂的声音混在一起,随即冷清的嗓音尤为明显——"滚。" 呵,还是看走了眼,以为是个人畜无害的货色。 杜谨偏头一言不发俯视跪在脚边的奴隶,金发碧眼气质本就雌雄难辨,被阴沉暴躁的气息衬得更加妖异。 058的动作实在不符合性奴的标准。它带着满身青紫艰难跪正了,利落地抹去嘴角血迹,眼眸微垂看上去谦卑却并不像其他男妓那样恐惧,像是早就想清了后果,破罐子破摔毫无悔意。 闻声抿起双唇,见先生看着自己,阿迟像感受不到疼痛般平静地开口,"奴隶不想承欢,先生。" 轻柔的声音像片叶子掉在地上,平淡得仿佛陈述一个不起眼的事实。监控室内除了嘈杂的监控视频,安静到极点。他没有什么可跟杜谨解释的,杜谨也根本没必要罚他——拒绝在客人身下承欢是要烙"死印"的。 阿迟内心无比清楚杜先生替他担了多少责任。若说在调教师手中生不如死,那么在客人面前失职,就只有死路一条。 "你不想?!"坦白的承认简直让杜谨气笑了,眯着狭长眼睛气场显得更加暴躁,恶狠狠一把掐着他的脖颈俯身凑近,像条致命的毒蛇,语气一下子诡异地轻柔。 "小婊子,我很好奇你身上有什么秘密能让总部对我下秘令。不准给你留永久性伤害?嗯?!" 阿迟脸色被掐着动脉的手指憋得通红,脑袋又被"咚"一声磕在桌角,掌控者一字一句蕴着难以掩饰的怒意,"若不是有人保你,我今晚非废了你不可!" 额角生疼,窒息感从喉咙中勒出来,恐吓语气中的恨意让阿迟如堕冰窟狠狠一抖。瞳孔微缩,他听出杜谨话语中的意思。 一定是主人下的令。 他像垃圾一样被恶狠狠摔在一旁,大口喘着气。阿迟想不通为何主人说放他自由,却送到俱乐部来接客,看似出尔反尔抛弃他想让他当块脏抹布,又为何要下令保护他。明明很矛盾? 他是个很笨的性奴,想不明白主人的意图。当然,此时犯了大错也无暇顾及这些。 同为暮色体系,面对提供性服务的商品们,惩罚规章都是同样残忍阴暗。抗拒性交的奴隶会被烙上"死印"——顾名思义,会死。 被牢牢绑住双腿大开动弹不得,后穴扩展开到极限,拿滚烫烧红的烙铁烙上内里嫩肉,正正好好烙上敏感性腺,像给畜生盖章,代表封存调教的过往。再用藤条摧残穴口,把不断抽搐的细嫩软口被抽到与圆烙铁适配的大小,烫上代表"废穴"的印记。 穴废了,性奴也会死。它们会在凄厉的惨叫中活活剧痛而亡,倒在血泊中。毕竟它们的存在只是提供一个洞,失去了价值自然不需要活着。 杜谨说要废了他,语气分辨不出真假,让他狠狠打了个寒颤。阿迟知道主人作为掌权者,早在掌管暮色第一时间就废除了一系列泯灭人性的惩罚措施,包括死印,用宽容形容都不为过。可暮色上上下下早就烂透了,暗地里不知虐死了多少可怜奴隶。 不是所有先生都像主人一样有人性。 那些先生们很乐意看到奴隶被性虐致死,性器官越惨痛他们越兴奋,甚至背着主人开虐杀派对,把奴折磨得支离破碎求死不能。 暮色内部派系错综复杂,主人根本清剿不完,其他人或许不知道,性奴们却看得明明白白。阿迟亲眼见到过南区的先生烙死印,笑得像魔鬼一样毛骨悚然,满地鲜血凄惨得已经不能用触目惊心来形容。 所以,他对当初从宋立鹤手里救下他的主人感恩戴德,对此时隐忍不发的杜先生感激不尽。 后穴因药性叫嚣着渴痛,阿迟顶着一身伤痕跪正,轻轻抬眼满是卑微。 "058谢先生救命之恩。您可以安排客人们随便玩,贱奴很耐疼。贱奴还可以为您同时招待很多客人,很难玩坏的……可先生,求您别把奴隶送上客人们的床。" 认打认罚,就是不想挨操。哀求的话中意图再明显不过,杜谨不屑地笑了。 "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熟悉杜谨的人都知道他百无禁忌,跟岛上的调教师不同不那么强调地位。利欲交纵之下什么都可以交易,哪怕奴隶身份低微。杜首席气质妖魅性格却很直率,跟男妓说话向来不绕弯子,"我要的你没有。" 阿迟一愣,本以为不自量力没想到先生真的能松口,"您要什么?" "钱。" 简短的回答让阿迟几乎瞬间明白过来,思路逐渐透彻。 原来如此。 是杜谨私自违令把他卖了。 原来主人送他来并没有让他接客的打算,布置好密令保护让他以男妓的名义安心呆在俱乐部……主人是真的想放他自由,而百密一疏,疏在了杜谨这个金钱至上的男人身上。 没有先生会白白养着一个不能赚钱的废奴。身下那只极品肉穴就是最暴利的摇钱树,哪怕暮色最高权柄也鞭长莫及。 阿迟不想接客也没钱跟杜谨做交易,可偏偏杜谨对他很感兴趣——还好杜谨对他感兴趣。他一时间想不明白这算好事还是坏事。 "奴隶有这副皮囊。" 清亮的嗓音哑得掉渣,阿迟苦笑着开口,纯净的眼眸直视杜谨满是酸涩。 他好像找到了筹码,哪怕筹码是自己。 "您是感兴趣的,先生。奴隶比他们更好玩。" 平淡的嗓音渗透进丝丝缕缕的软调,轻慢地像蛊惑的白狐,不知怎地有些悲哀。 主人,原谅阿迟。 奴隶轻轻抚上先生的皮靴,指尖向上暧昧滑动,悄悄掠过小腿、膝盖,在大腿上缓慢打圈,略带炙热的眼神若有若无在胯间如丝滑动,暗示般将脸凑近那处,绽开一个完美无瑕、清纯又勾人的笑。 "婊子最适合给您败火。" 不可否认,他成功勾起了猎人的兴致。 真正调教出的性奴确实比俱乐部男妓诱人得多。 杜谨扬起下巴勾起嘴角表情耐人寻味,抱臂向后倚在靠背上,踹畜生一样踹了脚青紫的腰肢,语气中摆明了拒绝,"一个烂洞换不接客,太便宜你了,小狼狗。" 疼痛没让奴隶的表情改变分毫。闻言阿迟像朵故作媚态的白花,似是娇羞地微微扭动纤腰含苞待放,贴上先生的小腿,像被强迫似的欲拒还迎,完全看不出一丝刻意的痕迹。 "先生觉得怎样不吃亏?" 语调轻喘反问,澄澈的眼眸闪过一丝浓烈的哀伤,浸染上不易察觉的水光,映得眼睛亮亮的。 主人,您会原谅阿迟吗。 阿迟双唇含住自己一根手指,抬起暧昧的眼神有些嗔怪,手指模拟着抽插,在嫣红唇舌配合间将口穴的淫液尽数抹在晶莹双唇上,自嘴角溢出一丝,再随指尖抹上胸前两点颤颤巍巍挺立的嫣红。 "能让先生尽兴、能取悦先生的烂洞便是最好的,不是吗。" 妖魅又清纯的嗓音仿佛不易察觉的蛊,完全掩盖了眼底浓烈的苦楚。 主人,求您原谅阿迟。 阿迟恶心得胃在抽搐,身上被凌虐的青紫疼得像伤到了骨头,却强忍着抗拒,笑得轻柔而勾人,眼神像要拉丝般纠缠。 阿迟姿态放得很低,却并没有像对待岛上先生们那样用舔鞋磕头讨好。他赌杜谨并不在意他臣服与否,只需要个发骚犯贱的"陪玩"。 看似地位悬殊,实则暗自博弈。奴隶的心思毫不掩藏昭然若示,杜谨倒有些意外。他可从没见过岛奴有这样的胆量与思维,还会投他所好。 藏着獠牙的狼狗确实会让游戏更有趣。 不可置否妖魅一笑,杜谨指尖轻敲扶手思索良久,捏起他下巴左右打量,"我可以陪你玩玩。" "每次游戏规则随我心情,达到要求就免你接客一天。至于游戏频率……选择权在你。" 笑容逐渐僵硬,阿迟在先生的视线下紧张地咽了口唾沫。也就是说想要不接客,他必须每天作陪。这无疑是从一个地狱转移到另一个地狱,甚至阿迟清楚,被客人虐玩插入比在调教师手下轻松百倍。 选择权在他,可他别无选择。 烂货配不上他的主人。他只想自己干净一点,当主人来接自己的时候,能有资格跪在主人脚边,仅此而已。 他不知道自己一个被操烂了的性奴为什么会心存期盼。他明明是"自由"的,明明可以随意掌控身体再也不会被惩罚,为何还对肮脏与干净那么执着。 是,先生。他听见自己略微颤抖的回答,就这样亲手把自己扔进地狱。 心里其实是有答案的,可他选择装聋作哑。 阿迟强装镇定抬眼直视杜谨张了张嘴,卑微的声音用尽了全部勇气,"奴隶想求您,让奴隶自称我。" "随便你。" 果断的语气毫不犹豫,让奴隶也随之一愣。杜谨并不在意一个男妓的自称,岛上的规矩一板一眼反倒败兴致。 可这么在乎自称……啧。 杜谨挑挑眉,手指轻点在扶手上,逐渐眼中有些戏谑,嗤笑的话让阿迟呼吸狠狠一滞。 "心里有人。" 仅此四个字,让刚刚还巧舌如簧的阿迟瞬间哑口无言,肉眼可见慌张起来,好在杜谨抬手示意再次打消他的顾虑,勒紧项圈满不在乎地将他牵出门。 阿迟被牵回了杜先生的专属调教室,路上收获不少诧异和灼热的视线。随着一人一奴路过,大厅走廊从嘈杂逐渐变为人人噤声,众人皆知今晚的事件就算了结了,看向来张扬的杜谨一反常态,大概会把那男妓教训一顿不了了之。 "你不会觉得哭丧着脸勾引一顿,买卖就成了吧?"调教室门隔绝了外面议论声,杜谨拍了拍手边的产科检查椅,"上来,验货。" 阿迟对这种东西轻车熟路。他顺从地爬上去仰躺着双脚M字踩在两边,臀部悬空白皙的大腿顺势分开,将粉嫩的"货物"暴露无遗,随着刺痛和呼吸一下下微微瑟缩,等待买主挑拣。 双手逃避般纠缠在皮椅后,阿迟深深垂头。主人若知道他张开双腿把穴献给别的先生玩,一定会将他罚得生不如死吧。 会阴处不起眼的枫叶烙印此时格外明显,这便是奴跟人最大的区别。精细的疤痕像玩具的出厂商标,烫在阴茎与后穴之间一辈子挥之不去,无情昭示着两个性器官优越的质量。 "哦?时奕出品。" 阿迟始终低垂着眸子,只在听到那两个字时睫毛轻颤,几不可查。 腿间最细嫩之处,是主人亲手给他烙的奴印。 杜先生温热的指尖只轻微触碰上烫伤疤痕就让他下意识一哆嗦,痛苦又恐怖的烙印记忆争先恐后挤进脑海,呼吸有些急促,他偏过头大胆地咬起下唇,强迫自己展开企图合拢的腿根任人玩弄。 "请先生验货…嗯……" 一声闷哼,两根手指尽数没入毫无准备的后穴,几乎下一秒就在纯戒强烈的药效下分泌出股股淫液,随手指的探究发出粘腻的水声。 秘密在高层管理者眼里分毫藏不住。指尖不经意刮碰到内里无比细嫩的小肉环口时,杜谨看到058腰肢狠狠弹动了一下像条挣扎的鱼,随即深深低头发丝尽数遮住表情,紧咬下唇抖得不成样子。 "生殖道?" 难以置信表情精彩,杜谨像发现了什么新鲜玩意,继续往里捅了捅。那处软嫩湿滑得不成样子像无数小嘴紧紧吸附手指,奴隶不出意料弓起颤抖的身子,逃避般闭上绝望的眼睛,指甲在背后"嘎吱"一声把皮椅攥出道划痕。 "怪不得一股骚味。原来是个漂亮的小O。" 耳边语气揶揄,下巴被捏起无处遁藏,秀气精致的下颌线被细细描摹,抹掉汗珠,阿迟觉得莫名恶心强压下全身的抵抗感。他知道自己很漂亮,从来都是受先生们赞叹的。但"惊为天人"在性奴身上是招致灾祸的贬义词。 他察觉出杜谨不是个Alpha,或许在普通人里算对信息素敏感的。Omega与暮色特级奴隶的联系几乎不会有人不知道。 杜谨嗤笑着把满是淫液的手指撤出递到奴隶嘴边,哪怕上面沾染着先前生殖道被凌虐出的血丝,阿迟也毫不犹豫将它纳入口中舔舐。 展示出驯服与乖顺,他有些犹豫地抬眼看着杜谨,生怕与主人的秘密被发现,自己再度失去筹码。然而杜谨却极其淡然并没有什么特殊反应,不知是不是刻意忽略。 "我对玩具的来历没兴趣。或者,你可以不找我交易。" 没开始前随时可以反悔,听上去很民主。睫毛轻颤,他将属于自己的淫液尽数舔干净,任由血的铁锈味和爱液腥味交杂在口腔中,像在嘲讽卑贱的灵魂。 "不会,先生。很荣幸做您的玩具。" 他听见自己轻声回答,顶着抽痛的心脏笑得淡然。 那抹香醇蛊人的烟草气息早已融入骨血,阿迟觉得,没有比这更划算的交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