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群交之后【微H - 复仇虐渣/群交描写】

    进入Captain后，幽暗的岩窟内饰让林姿脸色发白。纪盛友善地拍了拍她的肩：“放心，这里很安全。”

    “嗯，我有点夜盲，四周太暗，看不清……”

    林姿是名门淑女，家教严格，与舞池酒吧近乎绝缘。纪盛笑了笑，让她牵着自己的手臂：

    “其实我也不熟。我有些社恐，不喜欢喧闹的环境。柳莹虽然是个爱热闹的姑娘，但她人品端正，希望这里不会影响你对她的印象。”

    他真的很细心，林姿晕乎乎地想着，“不会的，如果是女生来玩，甚至有点羡慕。”

    “如果是男性呢？”纪盛小声提醒了一句：“有台阶。”

    林姿飞快地瞟了他一眼，有些害羞：“嗯……那就不太好……”

    两人到了电梯旁，纪盛按下按钮，让女士先进：“来，我们到顶楼。”

    电梯里亮度正常，没了牵着手臂的理由，林姿讪讪地松开手。未等尴尬的气氛发酵，纪盛便主动找起了话题，两人有说有笑，立时便恢复了常态。

    如果他能一直陪伴在身边就好了。在电梯上升的瞬间，林姿没来由地想到。

    如果不能的话……最起码希望未婚夫能学会他的温柔体贴。

    “您好，请问两位定了哪间？”

    “V1包厢，找我的朋友。”

    “好的，请走这边。”

    纪盛抬脚走向右侧，林姿牵着泰迪，跟在纪盛身后，她小声问着：“这是我第一次来见莹莹，有求于她，却没准备任何礼物，会不会被讨厌？”

    “怎么会？”纪盛笑道：“不过是认识个新朋友，不必这么正式。如果想谢她，可以改日……”

    “汪！汪汪汪！汪！”

    在V3的门前，泰迪突然叫了起来。林姿愣住了，想将它拖回，但冰冰却不肯听话，爪子拽着一角衬衣，从门与地板的缝隙间拖了出来。

    “这是……”林姿脸色一变，她和纪盛对视一眼，却见对方皱起了眉：“冰冰记得它的气味……看来V3里有你的熟人，不会是你表哥梁总吧？”

    “不、不会吧……”林姿盯着脱在地上的衬衫，脸红了起来：“表哥不会做这种事的……你、你也别……”

    纪盛的目光慢慢沉了下去，眉毛似怒非怒地抬了起来。他的表演卓有成效，成功地令林姿以为他是在吃醋。

    “小纪……你和表哥很熟的样子……是不是真的……不会是那种关系吧……”

    “没想到和梁辰竟在KTV碰面了。”纪盛答非所问：“来，让我和他打声招呼。”

    在推开包厢门之前，林姿满心拒绝。如果里面的那人真的是衣衫不整、烂醉如泥的表哥，恐怕她这辈子都没办法和他正常交谈了。就这样毫无防备地闯进了梁辰的私生活，真是尴尬得想找条地缝钻进去。可是纪盛的反应却让她噤了声，一向温柔腼腆的他竟强势又锋锐，一双鹿眼没了羞涩，眼角的轮廓在黑暗里突起，像是犀利的岩刻。

    纪盛果决地推开门，踏入了混乱失序的涡旋。迎面而来的是嘈杂的黑暗、甜腻的烟雾、呛鼻的酒气、男人的笑声。林姿手心冒汗，她重新牵着纪盛的手臂，瑟缩地躲在身后。纪盛拍了拍她的手，大步跨进，林姿蹒跚跟随，鞋子踢到了空酒瓶，发出一阵碎裂的声音。她短促地尖叫一声，纪盛下意识地将她拢到身边，拉起了她的手。

    这下她不想离开了。林姿怔怔地想着，她和他像船与船锚，风筝和线，她被他牵引着，穿越满室的肮脏浊臭，穿越她只在电影中见到过的、幽暗暴戾的男人世界。这方天地混乱又危险，她却并不想逃，甚至希望让这温情延续下去。

    “汪！汪汪汪！”

    泰迪冰冰一马当先，冲到了最深处，撞着内侧的门。纪盛毫不犹豫地一脚踢开，吱呀一声，一副前所未见、令人作呕的画面赤裸裸地呈现在他们面前。

    这是一场群交，五六个健壮的男人赤身裸体，腿间擎着贲张丑陋的阳具，侵犯着一具白皙的肉体。男人们粗喘着、哄笑着，将阴茎塞进所有能塞进的洞里，将精液洒遍每一处角落。那具被侵犯的躯体，不，或许应该称他为一滩肉。这滩肉遍体青紫，满是伤口，口唇和下体在阳具的搅拌下不断地翻出软肉和粘液。圈起的两手、屈起的膝窝也被插入巨物，被暴力地奸淫着。在这间满是汗液与精液的腥臭房间里，这群人如野兽般狂欢着、交媾着、斥骂着，而被凌辱的对象则痴痴地笑着，像个性爱玩具一样，只会发出迎合的呻吟，索要着更多，丝毫不觉得这般淫行是何等下贱。

    林姿惊呆了，巨大的冲击让她大脑缺氧，动弹不得，甚至发不出尖叫。她的手冰冰凉凉，而牵着她的那只手掌却猛地收紧了，突然滚烫了起来。

    “戚……戚雪……怎么回事……你疯了吗”

    林姿听到纪盛的怒吼声，她花了很长时间才消化这番事实，这房间里的人并不是纪盛的情人梁辰，而是她的未婚夫戚雪。

    “汪！汪汪汪！”冰冰狂吠着冲了进去，纪盛也甩开她的手，驱赶房中的男人。这间包厢的异动很快便引来服务员，于是又响起了一阵怒斥和尖叫……

    撕咬声、劝架声、报警声、粗喘声、尖叫声……各种声音如海浪般将她淹没了，让人耳鸣。林姿堵住双耳，靠着门框滑了下去。等她被纪盛抱起来时，才发现自己已经满脸泪水。

    所有声音都消失了，现在她只听得见自己的抽泣声。

    她的婚约破裂了，毫无预兆地，未婚夫以最惨烈的方式背叛了她。

    林姿伏在纪盛的肩上，放声大哭起来。

    “月光有点亮，”纪盛躺在床上，右手挡在眉间：“拉下窗帘。”

    孟珂盯了他几秒，最终赤着脚走下床。随着一阵不耐烦的响动，室内陷入一片幽暗：“可以了吗？”

    “嗯。”纪盛坐起身，睡衣领口斜斜滑下：“来，我们聊聊。”

    孟珂没有看他，而是冷着脸躺回了床上：“拍戏累了，睡吧。”

    简单处理了Captain的骚动后，纪孟两人一前一后回到片场，继续拍摄睡前的戏份。按照剧情，这是他们灵与肉交融后共度的第一夜，月色如水，两人倾吐心事，羞涩又缠绵，最终依偎着入眠。可在拍摄期间，纪盛明显不在状态，在孟珂牵住他的手臂时，他微弱地挣动了一下，脸上却还是笑盈盈的，含情脉脉地望向对方的眼睛。

    真是废物。孟珂不快地想着。他背向纪盛：“你在想林姿的事情，对吧？”

    没有回应，纪盛的脸色恐怕不太好看。

    “我们利用了她不假，但也帮她彻底认清了戚雪的嘴脸，帮她毁掉这桩不情不愿的婚事，没错吧？”

    “嗯。”

    “世上肮脏的事多了去了，你我都是这么过来的。她只是看了一眼就崩溃了，你竟然还心疼了，你没病吧？”

    “说得对。”

    纪盛轻声地附和。

    他又坐了片刻，抖了抖被子：“睡觉吧。”

    这句敷衍的回答让孟珂心头火起。他翻身坐起，一把将纪盛拉起来：“别睡了，把话说清楚吧。”

    孟珂靠在床头，伸手去够搭在沙发上的外套。他披上了运动衫，摸出了烟和打火机，“我将你的性爱录像交给了戚雪，假意投诚，几次交换情报后骗得他的信任，将他引去Captain迷奸……这桩计划，从头到尾，都是我在执行，你没有出面。”

    “这就是你的算盘，对吧，我知道你恨我。”孟珂点了烟却不抽，只是夹在手指间：

    “你利用了我对戚雪的恨，也利用了戚雪对陈章的恨，让两方互相撕咬，而你隔岸观火，看我们两败俱伤。我知道，但我不在乎。因为戚雪逼小玖爬上富商的床，毁了他的名声，这个仇我绝对会报，一刻也不能忍。我不怕戚雪寻仇，也不在乎你耍什么伎俩，”孟珂停了片刻，深吸一口烟：“因为我承认，是我欠你的。”

    随着烟圈一轮轮吐出，孟珂终于说出了这句最接近道歉的话。他曾在陈章面前将纪盛剥光凌辱，也曾在饭店里按着他强奸，为了报复，纪盛在所有干系人面前演了一出活色生香的床戏，让每个人都牢牢记住了孟珂被他操的模样。这或许算是扯平了，或许还没有，但无论如何，孟珂记得自己还欠对方一句什么。

    似乎是某种心理在作怪，他没办法坦荡地致歉，今天这句，大概就是极限了。

    “现在我们赢了，戚雪满身是伤，精神崩溃，被送进医院了。下一步就是让他将传媒公司和旗下艺人全部打包卖掉，让小玖摆脱他的控制。我们的计划才走完一半，你就已经动摇了，就因为这点小事……”

    孟珂厌烦地皱着眉：“你可真是伪善啊。”

    纪盛盯着灰蓝的烟雾，没有说话。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半晌后他动了动眼皮：“只是不想伤害身边的人罢了。”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你以为这是偶像剧吗？她到底有什么……”

    孟珂突然停下了。他神情怪异地看向纪盛：“不会是因为，林姿是梁辰的表妹吧？”

    Captain里发生的事情，定然瞒不过梁辰。如果他有心调查，自然能发现纪盛背着他做了什么。林姿的事情只是个引子罢了，更重要的是纪盛瞒着他交出了两人的性爱录像、找人轮奸了他的白月光……如果事情暴露了，又该怎么面对他呢？

    “纪盛，”孟珂掐了烟：“你不会幻想着和他继续维持关系吧？”

    纪盛不搭腔，他想起不久前的性爱里，梁辰将他抱在怀里，轻声地说喜欢他。

    “你喜欢上他了吗？”

    还没等纪盛回答，孟珂便抛了烟蒂：

    “你完了。”

    他完了吗？沾上“喜欢”二字就彻底完了，这是金丝雀都明白的道理。纪盛很清醒，他没有爱上梁辰，但确实离不开他，不和他达成HE就没办法完成任务。他不清楚该怎么向孟珂解释，也没必要解释，但他心里实在发堵，好像自己做错了一样。

    “‘喜欢’两个字可真是句魔咒呀，轻而易举地缚住了你的心。”系统难得聪明了一回：“现在轮到你对梁辰产生愧疚了。”

    没错，纪盛的感情不是喜欢，而是愧疚。真可笑，没想到他用来对付男人的武器，竟然反过来插到了自己的心口上。

    纪盛沉默着，一言不发。孟珂时不时地瞟他一眼，满脸不耐烦。就在怒气濒临爆发的时刻，某人的手机屏幕亮起了。纪盛看了眼短信，长长地叹了口气：“你先睡吧，今晚我不回来了。”

    看来是梁辰的消息，大概他的车已经停在片场门外了。孟珂动了动唇角，最终懒得废话，“去吧，我今晚倒是清净了。”

    纪盛下了床，随后响起了一阵窸窸窣窣的穿衣声。他一边蹬上鞋子，一边轻声道：“没事就去陪陪小玖，他容易失眠。”

    真是个克星。孟珂沉下脸，看来纪盛早就洞悉了他突然发作的理由，明白他是在发泄在小玖面前拍摄床戏的怒气，心里如明镜一般，却没戳破罢了。

    没错，每当想起孟玖对纪盛的爱慕，他总是心理失衡，说话也不由得针锋相对起来。孟珂抹了把脸，没想到这世上他和纪盛竟是最了解彼此的人，在两人完美无缺的面具下，藏着一模一样的狠毒与恶劣。

    真讽刺啊，和金丝雀最相似的竟是另一只金丝雀。

    “恶心透顶。”

    在房门关上的一瞬间，孟珂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咒骂，用右手挡住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