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看电影的时候我就想这么做了。

    柔软的内里被猝不及防闯入，刚高潮完，郁青有点难以忍耐，他抬起头盯着面前砖红色的墙壁，语气十分委屈：“陆江南，你太过分了……”

    亏他还傻乎乎地相信对方不会插进来。

    陆江南垂下眼帘，手掌放在郁青雪白的后颈轻轻抚摸，胯间的肉棒在紧致肉穴里抖了抖，又射了几股精液，郁青耻辱地转过头，眼尾泛红：“快拔出去……”

    “哭什么。”陆江南俯下身，低声说：“看电影的时候我就想这么做了。”

    “流氓！”

    郁青压着嗓子骂他，扭着腰往外拔，陆江南没有阻止，而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下面，被撑得发白的穴口缓缓吐出还未软下去的肉棒，“啵”的一声，龟头与穴口脱离，里面咕叽流出白色的精液，那种热乎乎的触感一直沿着会阴往下，黏在了大腿根上。

    郁青羞耻极了，想伸手去擦，陆江南却拦住了他：“别动，我来。”

    他单膝跪下，从包里拿出湿纸巾轻柔地擦拭被自己弄得一团糟的下体，奈何射得太深，怎么擦都擦不完。

    外面不够卫生，又不好直接伸手去抠，陆江南只好捧着郁青的大腿亲了亲：“乖，你先忍一忍，回去再帮你清理干净。”

    ……又来了，你就是看准我心软好说话！

    郁青咬着嘴唇，心头无名火起，忍不住抬手打了陆江南一巴掌，啪的一声脆响，陆江南顶了顶腮帮，扯开嘴角，薄唇底下两颗小尖牙微微闪着光：“不够重，再使点劲。”

    “……”

    郁青瞪了他一眼，气得牙痒痒，抱着陆江南的肩膀对着他的脸咬了一口，上面很快就出现了一个红红的牙印，郁青与自己制造出来的痕迹对视片刻，心里的怒气消了大半：“走吧，我饿了。”

    陆江南眯起眼睛摸了摸，对郁青新盖的戳很满意——虽然有点疼。

    从电影院出来，陆江南带郁青去了自己常吃的一家粤菜馆。他说到做到，从看完电影到吃完饭，再打车回去，到达出租屋时也才五点半。

    除了洗手间的那个小插曲，总体来说郁青还是很开心的，他从来没有这样放肆玩过。

    “陆江南，”进门后，郁青鼓起勇气转身，踮起脚尖，郑重其事地搂住陆江南的脖子：“谢谢你，你真好。”

    说完，他闭上眼睛，轻轻地用嘴唇碰了碰陆江南的。

    陆江南呆住了，他低下头，望着郁青红扑扑的脸，难得脸红起来：“咳，这有什么的。”

    想了想，他又说：“郁青，下周末我们也去约会吧，好不好？”

    “下周啊……”郁青略一思考，随即伸了个懒腰，重新坐到书桌前面翻开没写完的试卷：“那我得更加努力了，这样才能腾出时间去玩。”

    ……太好哄了。

    这是陆江南此刻唯一的想法。但郁青越是好哄，他就越心疼，忍不住过去摸了摸郁青的头，认真道：“其实，你不用这么努力也可以的。我有钱，我养你啊，我可以养你一辈子。”

    “那也不是你的钱。”郁青小声道：“那是你爸爸妈妈的钱，陆江南，我跟你做这些事情不是图你的钱。虽然你大多数时间很可恶，总爱欺负我，但是……有小部分时间，我觉得你是疼我的，这就够了。”

    “还不够。”陆江南一字一句道：“郁青，你可以再贪心一点。”

    对喜欢的人，恨不得摘星星摘月亮，不计任何回报，只想把世界上所有的好东西都送给对方。他也是如此。

    郁青张了张口，陆江南的表情实在是太过于真挚，他想不到任何拒绝的理由，于是红着脸躲开他热烈的目光：“好吧，我尽量。”

    －－

    小城很快入了秋，但天气并不冷，陆江南总喜欢穿着无袖上衣在房间里转来转去，或者直接裸着上半身，躺在床上玩游戏，郁青学习累了一回头，便能看见他宽阔的胸膛、漂亮的腹肌。

    上面或多或少有他留下的齿痕、抓痕，后背印迹更多——郁青被操得狠了就会伸手抓，有次去水上乐园被谭雪倪看见了，她忍不住感慨：“陆江南，你什么时候养了只猫啊？把你后背挠得一片一片的，也太凶了。”

    “是啊，超凶的。”陆江南怕谭雪倪看不清，还故意转身展示：“你看，每天晚上都会挠我……”

    郁青差点想一头扎进水里。

    仔细一想，他跟陆江南到现在也才认识一个多月，却连最亲密的事情都做了无数遍。

    要是被爷爷知道，估计要挨竹片的。

    不过有机会的话，郁青还是很想带陆江南去见见他老人家，顺便再去后山，跟爸爸妈妈和奶奶报个喜——

    在这个城市里，他不再是孤独一个人了。

    想到这里，郁青放下笔，趴在椅背上冲陆江南笑：“你中秋节有空吗？”

    “有。”陆江南从手机屏幕里抬起头：“你要带我回家见家长吗？”

    郁青：“……”

    想法被一眼看穿，他有点懊恼：“所以你去不去？”

    “我当然想去。”陆江南撑着下巴，惋惜道：“但是中秋节一大堆亲戚要来我家吃团圆宴，要是我缺席，不知道他们会怎么说呢。”

    他其实很反感见这些亲戚，个个穿金戴银富丽堂皇，在饭桌上却说不出好话，表面上装出一副语重心长劝诫小辈的样子，但本质上却是在拿陆江南花式衬托自己家的孩子。

    诸如“哎呀，我家小孩就没那么让人操心了，都是放养的，也没管太多，随随便便就考个前三名”这类的话，陆江南听了太多太多。

    恶都要恶心死了。

    可他不能太任性。以前没有郁青，他倒是为所欲为，甚至还在饭桌上发过脾气，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他得装装乖，好等待一个合适的、可以向父母出柜的机会。

    陆江南是铁了心要跟郁青认真谈恋爱的，不，不只是恋爱，他还想和郁青结婚。

    “哦。”郁青像条失望的小狗狗，瞬间耷拉下去：“好吧，当我没说。”

    “要不你也别回去。”陆江南坐直了：“去我家吧，正好见见我爸妈。”

    郁青吓了一跳，急忙拒绝：“我……我得回去一趟，中秋节如果只有爷爷一个人吃月饼，他会孤单的。”

    他还没有做好见陆江南父母的准备，一想到那个画面，郁青就紧张到头皮发麻：“那、那就三天后再见了，我明天一早的车。”

    －－

    从城里回乡下，要坐近两个小时的客车到县里，随后还得转车，幸好郁青没带多少东西，所以旅途不算疲惫。

    村子还是老样子，街上小孩子跑来跑去，坐在门口的大多是老人，年轻人在外面打工、上学，除了春节和国庆节，鲜少回来。

    郁青背着书包，轻快地沿着街往家的方向走，一路上跟不少人打了招呼，他抬头看了眼天空，蓝蓝的，秋高气爽。

    于是停下脚步拍了一张照片发给陆江南：【我到家了】

    拐进巷子里，旧铁门上爬满了爬山虎，院子里的夹竹桃和桂花已经开了，郁青又拍了一张，点击发送，陆江南那边刷刷回了好几条：

    【好，我认得门了】

    【天气真好】

    【我想跟你打视频】

    郁青握着手机笑了：【不行，家里没WiFi】

    他推门进去，爷爷正坐在桂花树下装烟斗，桌上摆着几片自己晒的烤烟叶子，泛着焦黄色，他听见声响，推了推老花镜，看清来人后咧开嘴笑了：“青青回来了？热不热啊？”

    “爷爷！”郁青笑着扑到他怀里，六十多岁的老人身体还很健康，因为常年下地做活，露出来的皮肤被晒得黝黑，他拍拍郁青的背，伸手比了比：“高了，嗯……也比以前精神了。”

    多亏了陆江南天天督促郁青吃饭，他现在比以前圆了一圈，脸上总算是有肉了。

    郁青放下书包，到院子里的水龙头那里洗干净手，把陆江南买的月饼拿出来，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爷爷心疼道：“哎呀，这得花好多钱呐……”

    “不贵不贵，”郁青扯了个谎：“十块钱五个呢。”

    爷爷剜了他一眼，明显不信：“唉，你回来晚了，上个月院子里的葡萄熟透了，等不到你，我就摘下来在路边卖给了过路的小车。”

    他伸手掏出一个布包，里面是一叠花花绿绿的人民币：“正好你这次回来，拿起去当零花钱。”

    “不用，我有钱。”郁青怎么肯收，他知道老人家面朝黄土背朝天，赚点钱不容易，赶紧把布叠好放回爷爷的荷包里：“爷爷，晚上杀只鸡好不好，我想吃肉～”

    “你这孩子！”爷爷哭笑不得：“好好好，我现在就去捉只肥的！”

    望着爷爷转身去后院的背影，郁青松了一口气，打开手机，瞬间被陆江南的微信刷屏了：

    【家里太无聊了】

    【郁青，你什么时候回来】

    【郁青，我好想你】

    【郁青，你理理我】

    ……

    这才离开一天而已，郁青哑然失笑，但内心却是甜甜的：【你真粘人】

    这样会不会太冷漠了？

    郁青盯着刚发送的四个字看了几秒，想了想，又发了一句：【我也想你，后天一大早就回去，你来接我吧？】

    陆江南：【叫老公，叫老公就来接你】

    “老公”？

    郁青做贼似地回头看了眼后院，打字的动作都有些不利索：【滚滚滚，爱来不来】

    陆江南：【叫一声嘛，我想听】

    郁青脸皮薄，让他喊陆江南老公，他宁愿钻地缝：【……我要帮爷爷做事了，晚上再聊，拜拜】

    陆江南：【……】

    他气得发了好几个捶胸顿足的表情包，郁青联想了一下陆江南本人此刻的表情，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放下手机，他撩起袖子推开后院的门，轻快道：“爷爷，我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