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

    想要在睡梦中死亡。是乔鲤森昏迷前的愿望。可是一夜之后，他还是醒了。

    疼是乔鲤森的唯一感受。后颈的伤口和乳头刺痛，身上的皮肉有Alpha留下的深深浅浅淤青伴随着钝痛，最折磨乔鲤森当属后穴难以言喻撕裂感。他只是想简单地翻身，伤口似乎又裂开了，黏黏糊糊的血液再次加剧了不适感。乔鲤森忍不住“嘶”了一声。

    挣扎地抬起头后，乔鲤森发现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人，罪魁祸首秦鸿溟不知踪影。乔鲤森悲哀地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一片狼藉，自嘲地弯了弯嘴角，却笑得比哭还难看。他还在期待什么？难道秦鸿溟就不后悔吗？如果不是他多管闲事，自作多情。昨晚该是春宵良夜，一觉醒来，床上漂亮的Omega会乖巧地依偎在Alpha怀里。

    自怨自艾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他打算简单把自己收拾好，再去找到秦鸿溟，然后约定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Beta想先去浴室简单的清理。他修长的双腿看似完好无损，可一接触到地毯就使不上力，连带整个人都从床上跌下来了。

    肌肉使不上劲是接触到高浓度Alpha信息素的后遗症。大部分Beta在S级Alpha威慑时就会不由自主地双腿发软跪下。更别提昨晚乔鲤森被秦鸿溟直接从腺体注入信息素。他只是睡了一觉就清醒过来，已是万幸。

    偏偏就在乔鲤森狼狈的时候，房门开了。秦鸿溟穿了一身休闲装，看见倒在地上赤身裸体的乔鲤森，连忙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冲过去想扶他。

    昨夜的恐惧已经刻入了乔鲤森的骨髓，秦鸿溟还没碰到，他就哆嗦着侧过脸。秦鸿溟悬在空中的手指一滞，犹豫片刻，还是抄起乔鲤森的腋下，将他抱上床，掩好被子。

    原本放在桌上的塑料袋拿过来打开后原来是衣物，热腾腾的餐食。秦鸿溟比乔鲤森醒来得早，他能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两人昂贵的衣物或是被撕破或是沾染上不明液体。秦鸿溟只能让酒店随便给他送一套衣物。两人的早餐和准备给乔鲤森的衣服则是秦鸿溟特地出门了一趟买回来的。

    “先吃点东西吧。昨晚宴会你就吃的不多，现在已经中午了，也该饿了。”

    乔鲤森接过对方递过来的豆浆，小口啜了起来，逃避着秦鸿溟投过来的目光，并不肯言语。

    Alpha耐心地等乔鲤森吃完后，才关切地提醒：“我买了药膏，换上衣服前我先帮你上药吧。”

    果然避不过这个话题，想起隐私处还要再一次展现给秦鸿溟，乔鲤森百般不愿，他执意要自己去卫生间清理伤口。

    秦鸿溟拿他没辙，将人裹着被子一齐抱入浴室，离开前还不忘叮嘱，有什么事叫他，他就在外面。

    虚掩了一道木门，秦鸿溟背过身，能听见浴室里的水声，和Beta因痛而抑制不住的呻吟。他手心里满是汗水，只能不断用吞咽唾沫来减缓内心的紧张。但他也知道现在是把话说开的绝佳机会。

    “昨晚都怪我，因为我的信息素是威士忌，所以酒精其实会对我的神经和大脑影响很大。非常抱歉。”这里秦鸿溟撒了谎，真正烧断他理智的其实是乔鲤森身上的青草味。可他觉得说出来反而会加剧乔鲤森的恐惧。

    里面的Beta应该可以听见，可他却迟迟没有应答。秦鸿溟心都揪紧了，乔鲤森如果对他破口大骂，甚至殴打他泄愤都在他可接受的范围内。但沉默绝不会是个好兆头。

    浴室里面的水声停了，乔鲤森才开口：“没关系，那只是场意外，回去后一切如常吧。毕竟我们都有工作要做。”

    “。。。”

    被那么轻易原谅了的秦鸿溟却不想要这样的答案。他巴不得乔鲤森要求赔偿，这样他可以证明乔鲤森想要的他都能给得起，乔鲤森大可无忧地待在他的身边。

    “只是我想请几天病假，三天就好。我身上的威士忌味还有点重，在公司里会惹一些风言风语的。至于工资可以按天数扣掉。”

    这又戳中了秦鸿溟另一个痛处。请假并不是因为伤口的愈合，而是想和他撇清关系。对他毫不在意，却对工资那点钱耿耿于怀。这也是为什么乔鲤森可以毫无顾虑地丢下他逃走，因为心里压根没有他。Alpha觉着窝火，之前的愧疚也消散如云烟，竟不由自主地口无遮拦道：“我会批一个星期的假，工资也不会扣你的。”接着秦鸿溟又暧昧地暗示道：“这次你处理突发事件很得当，我会通知人事那边额外发一笔奖金。”

    “另外，以后涉及到经常出差，你家远也不方便。不如搬到我这边的空房间？咱们交流也方便些。”

    在浴室里的乔鲤森绞紧了手指。秦鸿溟并不想就此揭过，相反他得寸进尺地试探乔鲤森的底线。什么涉及出差，什么方便交流，这些都是想继续肉体关系的借口。只要乔鲤森答应了，就会得到所谓额外奖赏和晋升机会。不答应，一切难讲。这是一次没办法折中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