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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我的朋友

    李栗是被下身细细密密而绵延不绝的快感给弄醒的,半梦半醒间,他迷迷糊糊地看向那种酥麻感的来源,还未看清双腿间那颗圆润的脑袋是谁,便又“唔”的一声扬起脆弱的脖子,细瘦的手指情不自禁地攥紧床单。

    昨夜闹得太过,操到最后李栗除了无意义的低吟和时不时的痉挛,便再无其他反应。乌敬也怪自己为何像初尝情事的小子似的没个节制,他不想把人玩得太过,将最后一发精液射在那泥泞不堪的穴口后,便搂着已经晕过去的李栗沉沉睡去。

    早上起床后他先去洗了个澡,回到卧室套上新裤子,床上的李栗也在梦里翻了个身,闻声而望的乌敬瞬间便看到了李栗错开的双腿间,那朵历经一晚上的折腾,花唇可怜兮兮地摊开着的、红艳艳的肉花,上面自己射出的精液已经干涸,从穴到大腿根内侧,白白黏连成片,看得乌敬喉咙发紧。

    他想起昨晚刚到家时两人的对话,李栗心里惦记的舔逼自己还没舔呢,犹豫了几秒,乌敬还是先良心大发地去卫生间,拧了湿毛巾来给李栗擦身子。

    他也不在乎李栗会不会被弄醒,直接动作粗暴地抓着人小腿往床尾拖,觉得距离合适了便蹲下身。

    他擦的时候劲使大了,梦中的李栗有些难受。乌敬对着刚尝过其中美妙滋味的屄,听着上方不自觉的哼哼,又有些后悔没多做几次,然后便看见因为动作而从肉逼里缓缓淌出了些没来得及干的白色稠液。

    “……”乌敬想,答应都答应了,成年人总不能对小孩耍无赖吧。

    于是他伸出手指小心翼翼探进穴里,忍着汗和下体微妙的变化,轻轻抠挖着,待觉得清理得差不多了,便低头舔上了那里。

    于是便是李栗醒来后看到的画面。

    一开始他还没回过神,陌生的房间装修和下身真实传来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夹紧双腿,动作却把乌敬的头更紧密地压在了开始流水的屄上,乌敬闷哼一声,喷在敏感逼肉上的气息和不小心磕到阴蒂的牙齿,让李栗难掩欢愉地眯起眼睛:“嗯……”

    他甚至没搞清楚状况地稀里糊涂指挥起来:“快舔阴蒂,舌头伸进来一点,哦……好爽……”

    乌敬眸光微闪,倒对舔吃别人的生殖器没什么抵触心理了,顺着脖颈后的压力将贴着花穴的脸埋得更深了些,啧啧舔舐着,舌头伸进穴道灵活地擦着上面层层叠叠的肉褶,舔得李栗声音瞬间不稳起来,呻吟着哭叫:“对,大舌头舔得下面好舒服,啊啊啊啊要去了——”

    潮液喷出穴口时乌敬躲闪不及,生生被大开的屄喷了一脸水,水珠成串地从他英俊的脸上滚下,落在他锁骨处,乌敬愣了半天,手往脸上一抹,站起身子:“起来吃早饭,衣服在床头柜。”

    末了又补充道:“校服外套脏得没法出门,我给你洗了或者你装袋子里走吧。”说完就晃着神走出卧室,留下逐渐清醒的李栗坐在床上,脸慢慢臊得通红。

    吃完早饭后李栗便要回去,他看着坐在桌对面低头喝豆浆的乌敬,心情复杂。

    一切从昨晚开始便变得奇怪了,不,是那天下午,那个昏暗的保健室,和眼前这个人……一切都是从遇见他后开始偏离轨道的,但此刻,李栗的内心完全没有办法凝聚起对这人的恨意。

    他就像一把悬在虚空中的锁,因为锁芯被破入解开而清晰地目睹自己逐渐堕入不知尽头的深渊,但却无法责怪开锁的人,因为随之而来的还有摆脱桎梏的自由。

    “书包在玄关上。”乌敬喝下最后一口豆浆后托腮看着起身找书包的李栗。

    “哦。”李栗走到门口,捡起书包背上。

    手放在门把手上时他踌躇了一下,还是回过头问道:“你叫什么?”

    乌敬想了想还是诚实道:“乌敬,乌黑的乌,尊敬的敬。”

    “哦,我是……”

    “我知道你叫什么。”

    李栗想到了那个下午,乌敬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他有些尴尬地笑了,但随后一个一直藏在心里的问题接踵而出:“那天你提到孟群……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乌敬本来可以直接回答没关系的,但他突然记起那天陈昊找到自己交代的一番话。眼前这个昨晚在自己身下叫得可欢的小骚货,现在心里说不定还惦记着那个叫孟群的,他想,莫名就不太乐意把这只知其名未见其人的家伙给摘出去。

    于是他只是敷衍地挥挥手,意思含混地叮嘱道:“你别招惹他就行。”

    李栗站在原地半晌,冲他笑了一下:“放心好了。”

    李栗开门走了,门关起时乌敬还坐在餐桌边出神地想,这小子浓眉大眼的,笑起来还挺招人。

    李栗走在路上,太阳已经高挂空中,却不显炎热。秋高气爽的早上连路边落下的叶子都是打着旋起舞的,他仰头看了看碧蓝的天空,虽然屁股还挺疼,走路时一瘸一拐的走不快,但心情并不糟糕。

    快到老街街口时,李栗看到有几个穿着蓝衬衫戴工牌的人从老街中走出,就站在街口对着里头指指点点。他看着里头那些将头发梳得油光发亮的男人,不由慢慢停下脚步侧身好奇地注视了一会儿,看领头的那位肚腩稍丰腴,地中海略显资历,正指着右边那排门窗都有些发烂的老房屋侃侃而谈,旁边拿着文件夹的年轻人低头飞快记着什么。

    李栗顺着大肚腩的手指也往老屋上方瞅去,可惜没看出什么,于是失了兴趣,慢吞吞地继续往前走了。

    即使是周末,白天老街的客流量也不多,李栗打算先不开店门,回阁楼上浅憩一会儿。

    他忍着疼弯腰打开卷铁门下的锁,将其抬至腰部高度后咬牙蹲着艰难挪进店里,屁股和肌肉的酸痛让李栗差点忍不住呻吟出声。

    正准备将门再次压下,一只手便飞快地从下方探进来:“等等等等……”

    曲嘉烨轻车熟路地紧跟着钻了进来,边喘气边快速道:“栗子我知道你现在不想见我但我有要事要告诉你,就是这条街……你怎么又穿短袖啊,冷不冷。”

    声音紧张兮兮又小心翼翼的。经过昨晚的一役,李栗已经不知不觉间对曲嘉烨做的那事释怀了,没再冷着脸对人家,只是看了眼对方有些凌乱的刘海下乌黑发亮的眼睛后,有些不自在地移开视线,结果又不经意扫视过曲嘉烨的裆部。

    李栗很快意识到自己在看什么,他有些尴尬地背过身去,把书包放到收银台上:“还行,不冷。”

    “你是刚回来吗?”曲嘉烨见李栗回答自己的问题后很是高兴,忙眼巴巴地跟上他。

    李栗放好书包便转过身,结果今天贴着跟上来的曲嘉烨刹车不及,下巴差点磕到李栗的鼻子上。曲嘉烨吃痛地揉着下巴肉稍稍侧身让了下,随后敏锐地从李栗的衣领闻到一丝奇怪的味道,不难闻,但很熟悉。

    他低着头看李栗俯身整理美发镜前散乱的工具,鼓起勇气:“栗子,你昨晚去哪了,我在门口等了半天,也不见你回来,阁楼上的灯也没亮。”

    没想到冷战时期的曲嘉烨还能这么关心自己,李栗又感动,又愧疚,心虚地说自己去朋友家借宿。

    “哦……”曲嘉烨点头,出神地盯着李栗的脖子隐于校服领口处的修长线条,突然脸色一变,声音有些发紧:“等等,李栗,你这是什么?”

    他有些忘形地一个健步上前,往下拉开了点李栗的衣领,裸露在肩颈处的红色齿印连着青红色斑瞬间暴露在他眼前,让曲嘉烨无比清晰地感受到了心脏突突的跳声。

    每个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对成年世界中隐晦的性爱知识永远都是了解甚于实操,但凡看过两部a片的都能懂在这种地方留下他人印记的含义。

    他不可置信地瞪着那处齿印和淤痕,又看向后知后觉摸上肩颈,脸色一变的李栗,显然已经捕捉到了李栗的情绪信息并自动补充完了大概。

    “……这就是借宿吗,栗子?”

    他的声音变成了肯定的陈述:“你和别人上床了。”

    猝不及防的信息量让曲嘉烨脑袋乱哄哄的,酝酿了一晚上的和好语录此刻被他忘得一干二净,他甚至有些语无伦次:“为什么把鬼混说成借宿,不是,栗子,你不觉得你这样对我很过分吗?”

    什么鬼混,李栗无语凝噎:“随你说好了,对你有什么过分的。”

    “你还是高中生啊!这种事情……为什么我不知道?”曲嘉烨越说越难过。

    “那你那天晚上那样对我你还好意思说,你是高中生吗?”李栗听到对方义正辞严的谴责,恼得有点炸毛,他觉得曲嘉烨干涉的有些多了。

    “对,我是承认我那天鬼迷心窍了,”曲嘉烨眼睛有些红,“可我这几天都愧疚,觉得对不起你,昨晚在你家门口等到半夜,现在你带着这一身痕迹回来,我觉得我昨夜的担心都是笑话。”

    李栗正欲出口的辩解一滞。

    曲嘉烨看见李栗炸起的毛逐渐软化,得寸进尺地上前一步,嗅着熟悉的洗衣粉香气和里面混杂的石楠花味,语气委屈:“为什么其他人都可以呢,就我不行吗……”

    “其他人也不可以。”李栗提高的声音低了下去,“嘉烨,你是我从小认识的朋友。”

    曲嘉烨置若罔闻,他低头看着李栗形状姣好的嘴唇上有一道血痂,清楚那是如何得来的痕迹,心里更是消沉不止:“是孟群吗? 他接受你了?”

    “不是,以后也不要提他。”

    “哈……那是那天的那个人吗。”

    李栗偏过头去,他承受不了曲嘉烨哀切的注视,亦如他无法接受曲嘉烨的喜欢。

    曲嘉烨见李栗没有否认,瞬间明白了什么。长久的忍耐中,他感觉心头压抑的情绪快被点燃,沉沉怒火叫嚣着快淹没他原本难过的情绪,终是口不择言,面带失望地吐露出刻薄的评价:“栗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下贱了。”

    李栗瞪大眼睛抬起头,脸色苍白:“闭嘴。”

    见李栗凶自己,曲嘉烨更失了理智,变本加厉地嘲讽道:“那天你一副受了多大委屈的样子,怎么还没几天就又上了人家的床?其实那天你很享受对吧,为什么要摆出有苦难言的表情?你好会演。”

    “够了,嘉烨,”李栗往后退了一步,腰撞在身后美发镜台的上,疼得他眉头皱了一下,心中的恼怒的情绪开始上涨。

    李栗克制地闭了下眼睛:“这些都和你没有关系,你爱怎么说都行,滚。”

    一个滚字彻底激化了曲嘉烨的怒火,他再次逼近李栗,一只手撑在李栗身后的镜台上:“为什么没有关系?栗子,可以是孟群,可以是欺负过你的人,那为什么不可以是我?”

    “从来没有‘可以是孟群。’”李栗觉得好累,“你是我朋友。”

    是从小认识的伙伴,是老李走了以后,在偌大而陌生的天中里,唯一真正关心他的朋友。

    可是曲嘉烨不这么想,他只是残忍地打碎了李栗内心对朋友执拗的定义:“是想操你的朋友吗?”

    落在耳边的声音有些发冷,李栗有些不可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够了……”

    可是曲嘉烨像是疯了似的,不依不饶,另一只手甚至摸上了李栗的胸口。

    “其实那天,我就有这样的想法了,我对你……”他在意那里好久了,像是被亵玩了一夜,被洗得薄薄的校服衬衫下,乳尖到现在还是鼓鼓挺立着,把衣料顶出小小的凸点,李栗刚刚生气时胸脯激烈地起伏,曲嘉烨的视线就忍不住地被上面显眼的线条吸引。

    “唔……”李栗强忍着自己不要一拳揍在这厮的脸上,捏紧的拳头带着小臂的血管都顶起皮肤,他轻声问道,“所以呢,你现在在干嘛?”

    隔着衣料按在乳头上的拇指顿了下,得寸进尺地揉搓起来,敏感的地方在自己意识清醒的时候被熟悉的朋友这样亵玩,让李栗的心情越来越暗,他感觉自己说出的话都失了力气:“所以你现在要在这里操我吗?”

    眼眶有些发热,他也奇怪,以前自己是不爱哭的,这周哭的次数却可以把前几年的都还掉了。

    曲嘉烨停下了动作。

    无声的气氛开始弥漫,他们看着对方,好像都对彼此感到失望。

    最终,手离开了起伏的胸膛,曲嘉烨往后退了两步:“以前是想的,现在不想了。”他看着李栗,内心有些慌张,表情却不显,还是不想落了下风。

    曲嘉烨说:“我觉得我其实,好像也没那么了解你。”

    “……”

    “可能你初中就有经验了吧,如果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他犹豫了一下,却还是说出了让他后悔的话。

    “我就不会再接近你了。”

    李栗忘了他是怎么把曲嘉烨赶走的了,捏紧的拳头上发红的指关节隐隐作痛,他沉默着忍着身体深处的不适一把将门拉下锁好,脱了衣服走进卫生间,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子里的身体上,斑驳的青青紫紫的痕迹,半晌开了淋浴喷头的水,浇了自己满身。

    匆匆洗完澡时便听到卷铁门发出砰砰砰的声音,他以为是曲嘉烨,低着头擦身子全装作没听见,直到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不耐烦地从门外响起:“小李在吗,我是刘姨,这孩子上午怎么不开店呢。”

    李栗一愣,忙边去小房间拿衣服边冲门喊道:“来了!马上!”

    开门后,刘姨先是拉着他的手客气赞叹了一番,什么小伙子真高小伙子真俊老李够放心了的云云,末了话锋一转,难做似的叹了口气:“我也是刚得知的消息……”

    老街就要拆了,计划在年底,开发商把天中周围的地皮一块一块利用殆尽后,还是盯上了这里。

    刘姨心里自然是欢喜的,拆迁款都够她在市区买几套新房了,但想到眼前这个没了父亲,全靠这发廊挣点生活费的孩子,她又有些不必要的愧疚。

    这套屋子当年老李三年一签,到了年底还有近一年的房租可以退给李栗,但到底是让小孩没了谋生的地方,她被多年市侩磨平的良心还是有些许不忍。见李栗愣怔地点头应答,刘姨抚着他的手哎哎叹了半天,便又离开了。

    李栗觉得脑子有些乱,他慢吞吞关了门,走进小房间,脱下鞋子攀着楼梯,爬到了阁楼上。

    老李离开前贴在墙上的挂历还留在那个月,还不到两年,纸的边缘就有些发旧了。

    李栗坐在床上盯着那上面画着温婉民国女子的插图,突然想起了小时候那个下午,抱着弟弟夺门而出的妈妈,还有慌慌张张跟着她下楼,瘫在地上注视汽车扬长而去的老李,最后又想起蹲在自己身边笨拙安慰的曲嘉烨。

    过了一会儿,李栗向后一倒,翻身卷了被子沉沉睡去。

    下午还要开门营业,他实在没有太多精力去思考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