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哀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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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兰给她一本书,那书中,就是她问的那个故事。 怪不得了这人对她的故事这种感兴趣,因为他写故事的手法和庄小兰很是相似,写的生动,叙述也简单易明白,和大多数古代人那文邹邹的书写方式大不同: 京师的初夏还有几丝寒意,百里蕤生于武将之家,却比别的大户千金们活泼好多,身体也不那样畏寒。 人家都还穿厚厚的衣裳,她已穿上了轻薄的夏装。 “小姐,那莲池中的莲花才打上花苞,咱如今只怕摘不到莲花的呀,真真的要去呀?” 百里蕤牵着马,笑的似那3月的桃花,说: “城中的没开,我却知道有处开了,你和我来就是。” 诶!阿凉叹息,不的不牵着马跟上。 看自家小姐走的这方位,她还要出城。 他的工夫也就比小姐强上那样一丁点,真期盼别出什么意外才对。 他们出城没一会,又一名年青的男人牵着马跟上。 目光幽邃。 正想跟上,却是有一人忽然到他面前讲了点什么,他面色一沉,瞧了瞧百里蕤离开的方位,转向另一处。 城外往南十里是有个蛮大的湖泊,那湖泊里有半湖都种满了莲花,这一湖的莲花,总是比其他地方开的早,谢的晚一些。 “原是这儿呀!” 阿凉叹说: “这一湖的莲花也真真是奇了,人家开的早的方才打上花苞,他都开艳了。” 百里蕤合上眼吸了口清新的水气,轻笑说: “娘最喜欢的就是这夏季莲花,我必定叫她收到今年最美的一朵。 阿凉,快快去找周边的村人借条舟来。” “诶,小姐,你在这儿等着我,不要乱跑呀!” 交待好了,阿凉才敢离开自家小姐。 “知道了,快去快回。” 百里蕤不耐心烦得道。 百里蕤站在湖边等着阿凉,左等右等的阿凉全都没来,偏生她站在岸旁边已瞥准了一朵生的机美的莲花,就心痒难耐的等不下去。 瞧瞧周围无人,她就不再忌讳,濮嗵一声跳入了湖中,想着游过去先把那莲花摘了再说。 却不想,眼见快游到那莲花处了,不知哪飞来个人,一把把她提上,反手一丢,把她丢回岸上。 “你……” 百里蕤呛几口水,憋的满面通红。 “娘子,这水凉,何必拿自个的身体说笑?” 那声音极为悦耳,百里蕤忍不住擦干了脸面上睫毛上的水,张大了眼瞧瞧,到底是什么人那样没眼色把她丢来。 却不想,那人不但是声音好听之极,长的也好看之极,逆着光,如画中走出的谪仙一样。 “你是谁?” 百里蕤终究讲出一句完整的话。 那人抬臂作揖,说: “在下黑廷方,番禺侯世子,前日才到京师。” “噢,你是番禺侯世子呀。” 百里蕤惊说: “听我父亲说咱百里家军会来一名番禺的把领,顶少要在我们兵营里待上3月,不会就是你?” 黑廷方笑起,说: “就是在下,那样娘子就是百里元帅唯有的闺女,阿蕤小姐罗?” “是呀是呀,我是百里蕤。” “那阿蕤小姐为什么掉入了湖中?” 百里蕤窘迫不已,说: “我只是……为摘花,而后……又没有舟。” 黑廷方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身体一轻,脚在那水中轻点,几下就飞到百里蕤看上的那朵花边,顺带一捞便把他摘下。 等他回岸旁边,百里蕤居然发现他一身素衣一干二净,没有半分水渍。 “阿蕤小姐,你要的花。” 黑廷方把那莲花奉上。 百里蕤欢喜的接过,说: “谢谢!” 一想又说: “明日你来兵营么?来的话……我还你这人情呀!” 黑廷方面色一僵,说: “明天只怕不可以,我的面见圣上。” “那就后天?” “好,后天!” 黑廷方笑起。 黑廷方虽说是出生武将,平常里那一些礼却是做的比文官署邸的谦谦君子们还要好,这要百里蕤意外的很。 百里蕤的脾性历来豪爽,她平常里接触到的人全都是一些糙汉,在她的印象中,黑廷方既然也是出自武将之家,该是如父兄那样豪气冲天才对,却万没料到他是文质彬彬的一个人。 她说: “我也是出自把门,你大可不用那样客气,叫我阿蕤就行。” “多有不便,廷方怕唐突了小姐。” 黑廷方为莫非。 百里蕤笑起,打趣说: “前年我大哥去了番禺兵营,大哥笑称番禺民风开放,他在大街上走一圈儿,险些给大胆的娘子们拉家去中去。 那像你这样子,岂非不敢上街?” 黑廷方笑的窘迫,说: “阿蕤小姐玩笑了,廷方……听你的就是,阿蕤。” “这就对了嘛。”zWWx.org 百里蕤满意道。 “上马,我带你去前边瞧瞧去!” 广阔的草原,草原上有万万匹俊马悠闲的吃草,这是百里家军的马场。 百里蕤选了干净的草甸躺下,看着蓝天,问说: “你是喜欢马,还是天上的鹰?” 黑廷方坐在她旁边,瞧了瞧天上的几只雄鹰,笑说: “鹰比烈马还难训,我还是喜欢马,触手可及。” 百里蕤冷笑下,说: “咋可以这样比,相较于马,我却是更喜欢鹰。” “为什么?” 黑廷方忽然想到南海边的崖上可以取到些许还不会飞的幼鹰,唇角勾起一丝笑。 要是阿蕤喜欢,他倒不介怀干一回掏鸟窝的行当。 百里蕤叹说: “马儿跑的快,却给禁养在这块土地上。 貌似自由自在,实际上身不由己。 他们终究的命运,全都是成为把士们的胯下坐骑。 可是你瞧这天上的鹰,只须他们乐意展翅,能飞向任何他们喜欢去的地方。” 黑廷方看着她,娇俏的容貌中难掩一丝英气,居然是比下了他们黑家的闺女。 …… 黑廷方已来了京师数月,因他出色的样貌,优厚的身份,以及谦谦君子一样的为人,短短数月便赢取了京师内大批女人的芳心。 要不是京师不那样开张的民风,他只怕就真不敢出门了。 他白日中和太清朗莫宁一块去的是百里家的兵营,夜中,却是宿在皇太子的府邸。 因此,他成了皇太子一个极为关键的朋友。 太清朗莫宁打趣说: “我的管家今天又为你收一封请柬,后天蒋大人的寿辰,你去是不去?” “蒋大人?” 黑廷方一想,说: “噢噢,那个蒋大人呀,去,要去,听闻我父亲当初进京时,和他还有一些故交。” 明照慷笑的有一些意味深长,说: “是么?怪不得了人家说必定要请到你不可,他们家的嫡出次女仿佛上月及笄,说是在大街上见了你一面,就对你念念不望。 蒋大人极宠爱那个闺女,这是想着抛出老脸也是为要女儿争取一通呀。” 黑廷方冷笑不已,说: “你一个皇太子,咋总是对官员后宅之事了如指掌?” 明照慷愣了愣,收起了笑,说: “后宅和前朝,历来是一回事。” “我就不明白。” 黑廷方斟看茶,斜依在水榭的椅背上笑说: “就是对我念念不忘的娘子小姐们何其多,我要都花上心思对付一通,那也不必过日子。” “你这是在招恨呀!” 明照慷推了他一把,说: “你也老大不算小了,要是觉的那简小姐还不错娶回番禺也蛮好的,听闻你父亲给我父圣上书,帮你相瞧一门适合的亲。” 黑廷方忽的站起,惊说: “真的假的?” “自然是真真的。” 明照慷有种幸灾落祸之感,说: “看上去你还不知道。” “我不知道呀!” 黑廷方如临大敌一般变了面色。 明照慷瞧了,也没有了打趣他的心思,说: “你也不要太担忧,我听父皇讲了,不会随便给你指婚的,要你自个乐意。 过几天父皇大概就要招见你说这事了,你如果看上了谁家的姑娘倒是能提早给他说,他给你下旨赐婚。” 黑廷方又忽然笑起,说: “真可以下旨赐婚的话仿佛也不错,只须圣上下旨,那就是铁板钉钉的事了?” “那……是自然。” 明照慷忽然记起了什么,显的不自然起。 …… 次日,想着下旨赐婚,黑廷方起了个大早。 他的看上的娘子,他自然能告诉圣上,叫他帮他下旨赐婚了。 就是他不想勉强人家娘子,要先得到她的答应才可以。 思来想去的一晚没睡,他终究想出个招。 兵营的马场上,从万万匹骏马丛中终究找到她。 她正在为自个喜爱的枣红马喂食。 历来在外言行的宜的谦谦君子难的做出一副多情状,倒骑在一匹莹白的骏立马,左手枕着后脑勺,右手拿着一卷绵帛精制的书册。 酝酿好情意,清了清喉咙,沉吟:“有一佳人兮,见之不忘……” 百里蕤丢下了手头的马草,胳膊环着胸,高声笑起。 “你要念诗是不是选错了地方?他们听不明白,这儿是马场,可不是依香院。 属实不成,你去大街上念也成呀,保准围上的红颜知己们比这儿的马还多。” 百里蕤的打趣令原本脸皮就薄的黑廷方涨红了脸,激动下一个不留意,居然给身底下的马前蹄一腾,面朝下的摔在了地上。 那样子属实窘迫,引的百里蕤呵呵大笑。 “听闻你打小在马背上长大,却不想你还可以从立马摔下。” 黑廷方窘迫的爬起,身上那素衣上的泥灰却是咋也拍不掉了。 向在爱干净的他俊眉蹙起,看着手心的錦帛书册,轻声说: “阿蕤可喜欢我方才念的诗?” 百里蕤眯眼笑说: “你声音清冽出尘,自然是好听的。” 黑廷方心中癫狂燃烧着欣喜,又问: “那你可喜欢?” “恩?” 百里蕤面露困惑。 另一边,有人骑着马哒哒的往这里来了,一个士兵见着黑廷方和百里蕤,下马单膝跪下,说:“小姐,黑世子,圣上身旁的公爹来宣旨,请黑世子马上进宫。” 黑廷方全身一震,猛然转头望向百里蕤,慌张的问: “阿蕤可喜欢?” “什么可喜欢?” 百里蕤看着黑廷方慌张到面色大变的模样一头雾水。 “就是……” 他还想说一些什么,那士兵又恭顺的说: “黑世子,公爹便在兵营里等着。” 瞧他憋的难受,百里蕤忙说: “圣上宣你进宫,你先快去吧,有什么事等回来再说。” 黑廷方猜测,圣上宣自个进宫,多半就是远在番禺的老父亲那封信的事了,要给他挑个媳妇儿。 可阿蕤究竟是乐意,还是不乐意?他还不知道。 得亏昨天晚上皇太子讲过,须的他自个答应,圣上才会下旨。 要是今天圣上就问起这事,那他就说再瞧瞧?再琢磨琢磨? 恩,不错,就这样干。 黑廷方冲百里蕤笑起,说: “好呀,阿蕤等我。” 百里蕤回百里家府邸,丫环巧月伺候她洗个澡,换身衣裳,把把来到院子中,就听见一道低醇的男音。 “有一佳人兮,见之不忘……” 她蹙起眉,望向椅在围栏上的人,问说: “皇太子殿下怎的这样空闲,到我家中来念诗了?” 明照慷脸面上带浅浅的笑,向她走来。 “为父皇向百里元帅传句话,听巧月说你参兵营里回来了,我就来瞧瞧。” 百里蕤笑说: “今天不知道吹什么风,你们一个两个的,这首凤求凰都给你们唱烂。” “噢?还有谁唱过?” 明照慷沉了脸问。 “上午黑廷方才唱过。” 百里蕤笑答。 “他?” 明照慷满脸的惊异,想到昨天晚上黑廷方的样子,刹那间了然。 就说感受到他好像是看上谁家的娘子,敢情儿他看上的人是阿蕤。花花蜂鸟的农门毒妻:糙汉猎户每天都在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