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再见薛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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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大清早贾蕴就如往常一般,用罢早膳,便至城外河边放马,时至午时方返回城内。 贾蕴牵着马儿步行在大道之上,晃悠悠地闲荡。 此时大道上人满为患,好不热闹,其中有不少妇人亦在其中。 虽说女子讲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过并非所有的妇人都在遵守不得抛头露面的陈规,这些规矩也似乎只有读书人家和豪门权贵才如此。 对于寻常百姓来说,活下去,才是生活第一要素。 所以不少妇人和姑娘裹着头巾挎着篮筐,来去匆匆。 也有不少女子,在街边鳞次栉比的小摊位亦或是门面内,帮家里的生意买卖做活计。 行至一座戏园处,贾蕴忽地听到一声呼喊声。 “哟,这不是藴哥儿吗?” 贾蕴听到喊声,不由回头一看,原是近来半月不见的“熟人”,挺大脑袋的薛蟠。 只见一身酒气的薛蟠晃悠悠地带着几个妖娆的“男人”走了过来,询问道:“蕴哥儿,这是去哪了?” 贾蕴淡淡道:“随意逛了一圈。” 贾蕴与薛蟠并不熟稔,也就是半月前一块去教坊司瞎混,可那也是别有“目的”,自那以后,并未相见,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 薛蟠应了一声,上前寒暄道:“蕴哥儿,怎得近来没去教坊司顽乐?” 贾蕴随意寻了个借口道:“教坊司哪能常去,便是想去,那也得有银子不是。” 对于贾蕴而言,教坊司这种地方,有需求再去,平日里也得办些正事。 薛蟠不以为意,银子什么的在他眼里不值当什么事,还以为贾蕴是缺银子的缘故,便邀道:“蕴哥儿,咱们是亲戚,你若是缺银子,说一声便是。” 贾蕴闻言一怔,这薛蟠如此大方实属贾蕴没想到,不过从侧面也表明薛家的富贵。 “银子我倒是还有,不劳烦薛大叔了。”贾蕴开口拒绝。 免费的午餐虽然诱人,但他也不差几两碎银子。 或是借着酒劲,薛蟠胆大的勾着贾蕴的肩膀,笑邀道:“客气什么劲,咱们一块去玩耍走,我带你去认识一些“朋友”。” 贾蕴瞧见那几个脂粉气的“男子”便知薛蟠所言何意,大乾朝崇尚“男风”,大户人家府邸大多豢养着败火小厮或是伶人。 见薛蟠靠了过来,贾蕴皱了皱眉头,伸手推开了薛蟠,与之保持距离,他可没这嗜好。 许是喝多了的原因,贾蕴只是轻轻一推,薛蟠便趔趄地摔倒在地,身后几个小厮忙上前搀扶,嘴里不停地关切道:“薛大爷,你没事吧。” 薛蟠被扶了起来,晃了晃脑袋,想起自个被推的事,眼睛瞪如铃铛,梗着脖颈叫嚷:“好你个贾蕴,老子一番好意来请你,你倒好,还敢推我。” 贾蕴也没用力,只是随意推开了薛蟠,是薛蟠这小子自个不中用,本不予理会,便转身离去。 谁知薛蟠酒气上头,以为贾蕴自持面过圣便目中无人,先前诋毁他女神的事还没找他算账哩,如今连他的面子也不给,恍然间,呆霸王的本色毫不遮掩,怒骂道:“别以为见过皇帝便了不得,我告诉你,就算你是皇帝老子,今儿个也得教训你。” 贾蕴闻言眼神一冷,这薛蟠,灌了些黄汤便不知道自个姓什么了,大庭广众之下竟敢直呼皇帝老子,真是不知死活,这是皇权至上的时代,对圣上言语不敬,若要细究,那可是大不敬之罪,其罪当诛.....wap. 薛蟠以为贾蕴被自个的气势吓着了,“嘿嘿”一笑,刚想嘲讽两句,谁知贾蕴上前一个巴掌直接扇了过来,直接将薛蟠扇懵了...... “哎呦……”薛蟠双手捂住面门,显然伤的不轻,这一巴掌,也把薛蟠彻底打醒。 贾蕴可是往死里下手,薛蟠嘴角都流出血迹。 “球囊顽意,竟然下阴手。” 旋即又对着一旁愣着的众人骂道:“你们还愣着作甚,给我上。” 贾蕴叱骂道:“混账东西,竟敢对圣上言语不敬,找死吗…………” 薛蟠也愣了愣,先前他好像确实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贾蕴冷眼看着薛蟠,忽地,贾蕴瞟见人群之中的一道人影,眼神一怔,顿时说不出话来.... 贾蕴咽了咽口水,随后一个砂锅般的拳头便朝着薛蟠的面门袭来,只听“砰”的一声,薛蟠顿时被贾蕴一拳轰飞,直愣愣地跌倒在地。 主子受辱,下面的人哪里能忍得住,朝着贾蕴袭来,那些小厮都是混饭吃的,手上哪有什么真章,没两下便被打倒在地。 不过双拳难敌四手,贾蕴还是被揍了几拳,那力道也就是挠挠痒痒罢了。 贾蕴冷眼俯视着薛蟠,薛蟠见状不由地咽了咽口水,惊恐道:“蕴哥儿,你想干吗?” 贾蕴废话不多说,照着薛蟠便是一阵拳打脚踢,随后更是直接提起薛蟠,照着薛蟠的脸上大力扇了过去。 啪啪啪...声不绝于耳,薛蟠满脸红肿,门牙都被扇飞了几颗,显然是下了重手。 不晓得过了多久,看戏的人群之中走出一道健硕的身影,上前对着贾蕴道:“贾公子,主子有请。” 贾蕴闻言停了下来,提了提手上的近乎昏厥的薛蟠,问道:“那这些人如何处置?” 来人回道:“公子不必在意,在下自会处置。” 贾蕴点了点头,旋即把薛蟠仍在地上,随着来人离去,现场无人阻拦,只是围起来看热闹罢了.... 贾蕴随着来人到了一处酒楼,进了三楼包间,包间墙壁上挂着许多字画书帖,摆放着各式名贵古董家俬,桌几椅凳贵妃椅皆是上等檀木,雕花雅致,房间内幽香扑鼻。 包间内,一中年男子端坐在前,贾蕴忙上前跪礼道:“末……学生贾蕴,拜见陛下,圣躬安。” 崇明帝淡淡应了一声,道:“起来吧。” “谢陛下。”贾蕴起身,旋即恭敬地侍立在一旁,不再多言。 崇明帝撇了贾蕴一眼,问道:“怎得穿这身,不是让你好生念书?” 贾蕴知道自个身上穿的是武士劲服,崇明帝心中有疑惑,便解释道:“禀陛下,学生虽在府中潜读,可武艺乃学生之根本,怎可荒废,便趁闲暇之时勤加训练,日后学生还想着为陛下前驱哩。” 崇明帝点了点头,似满意贾蕴的回答,也就不在追究贾蕴不在府中好生念书的错处。 随后崇明帝又问道:“那薛家儿郎,你认为该如何处置?” 贾蕴一本正经地回道:“学生不敢妄自非议,如何处置由陛下作主。” 崇明帝显然不满意贾蕴的回答,冷哼一声,道:“朕在问你。” “大不敬之罪,合该当斩。”贾蕴不假思索地回道。 崇明帝看了贾蕴一眼,摆了摆手道:“念他年少无知,就饶他一命,让那混账东西去大牢待几天,好生去反醒。” “陛下仁德。”贾蕴拍着马屁道。 贾蕴想法没那么复杂,对待上位者,那就一个劲地舔,总归没错。 这是封建时代,天子至高无上,一般人想舔还舔不着,该屈腰就得屈腰,若是对皇权不敬,恃才傲物,难有善终,更何况贾蕴还没有所谓的经天纬地之才。 崇明帝不理会贾蕴的马屁,而贾蕴也不尴尬,小声问道:“陛下怎么得闲出宫,可需学生护卫。” 一旁老管家模样的高贤出声训斥道:“放肆。” 贾蕴闻言低下去头,天子出宫,不是贾蕴能置喙的,便是护卫也轮不到他来,那些个御前侍卫品阶都比贾蕴原来的千总品阶高..... 崇明帝摆了摆手,高贤便退了下去,旋即对贾蕴道:“难得你一片忠君之心,起来吧。” 贾蕴闻言也不扭捏,顺势起身。 沉寂少许,崇明帝似想起了什么,对着贾蕴问道:“你是从北疆而来,北疆大旱,你可清楚?” 贾蕴闻言一愣,北疆大旱,他是晓得一些情况,不过此事崇明帝应该早就得到奏报才对。 “或许是崇明帝想多了解一些吧!”贾蕴思考道。 随后贾蕴便如实道:“回陛下,北疆大旱从六月份便有迹象,时至今日,北疆百姓收成锐减近半,而且今年北方冬季比以往更加严寒,恐有“白灾”之祸。” 崇明帝闻言不由眉头紧皱,前有旱灾,后有白灾之势,北疆形势不妙矣。 瞧崇明帝这番愁绪的模样,贾蕴知道崇明帝是在忧虑北疆旱灾的事,思索片刻,贾蕴小心道:“北疆虽有旱灾,可百姓家中仍有粮可收,不至于饿死。” 北疆有旱灾不错,可并不是严重到百姓生存不下去。 崇明帝抬眼看了看贾蕴,淡淡道:“若是如此,朕也不需忧扰此事,百姓家有余粮,那是因为北疆三省的赋税还没收上来。” 贾蕴皱了皱眉,按理说,朝廷应早就安排人手收取赋税,怎得北疆的赋税还未收上去?…… 赋税是政事,贾蕴只是个边关武将,不清楚实属正常。 崇明帝见贾蕴疑惑,或是来了兴致,便对高贤吩咐道:“高贤,将北疆三省的事告诉这小子。”撑死的瘦子的红楼蕴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