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遗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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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州,大黑山,洪盟新总堂驻地。 聚义厅内有七个人分坐两排,气氛凝重肃穆。 左起第一位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这位老人当初刘正经也见过,在平阳镇中心广场那一圈小院中的其中一位老人。 他是长老堂的新一任大长老,上一任大长老在平阳镇被灭一战中自曝战死,他则继承了大长老的职位。 在他下手坐着新任财堂堂主,黄坤,上一任财堂堂主在洪盟大会被宗庸剥夺实权,后来经过平阳镇一役重伤,又经历了大长老、学堂堂主阵亡的打击,重伤不治而亡,而后由黄坤继任。 再往下则是学堂大学士,如今兼任学堂堂主之职的黄芪。 最后一位是礼堂堂主。 另一边第一位坐着鱼龙帮帮主屠刚,面色阴沉。 之下是代表刑堂、法堂参会的张大海,刑堂、法堂如今最高领导是护法宗凡,其次是刘正经,但两人无法与会,只能张大海代表。 再往下是一名戴着眼镜有些木讷的中年人,这位是天工阁六叔祖的助手,六叔祖年事已高,平阳镇一战之后身体大不如从前,未能前来参加。 再往下则是一个更加年轻的人,此刻闭着眼睛,坐在那里如同一把利剑,给人一种随时会杀人的感觉,正是有杀神之称的齐白,阎罗堂的正副堂主一个在岛州,一个在海外,只能由他参加。 在他之下则是一个略显局促的中年美妇,名叫金来凤,她代表的是百花会,比较尴尬的是花妃失踪多年,正牌花使花乔木也消失了,实权花使刘正经也失联了,她只是辽州百花会的负责人,被赶鸭子上架参加这次长老会。 正堂正中间那把象征着总把头的椅子空着,这把椅子下方一侧摆着一把椅子,上面坐着总堂坐堂郑大侠。 郑大看着眼前的一幕脸色悲痛,脑海中忍不住浮现上一次洪盟大会,下面坐着的都是一些老人,如今下面坐着的却大多换了人,老人们有的死了,有的来不了,再加上这一次兵堂堂主牺牲的死讯,更加让他伤感。 大厅已经沉默了许久,郑大低头看着跪在正中间的娄千,娄千拜伏在地,脸埋在地板上,保持这个姿势已经接近一个钟头。 在娄千赶到总堂之后,郑大迅速召集早已等待着的众位参会人员,谁知长老会还没开始,娄千就跪在正中,大呼一声,“总把头不至,兵堂不开口。”之后就趴在地上,任凭众人怎么劝都不再开口。 鱼龙帮帮主屠刚少见的对着郑大强硬起来,要求总把头出席。 如此一来长老会无法进行,郑大只能派人紧急去寻总把头。 大厅里沉默着,娄千趴在地上,脑海中一遍遍回放着师父遗书的内容,宛如那位老人就在耳旁严肃叮嘱—— 吾徒娄千亲启,见字如面。 见信之时,为师已魂归上天,以此残躯,换洪盟千秋大业,求仁得仁,亦复何怨,吾徒切勿伤悲,当谨记师言,以为师未竞之功。 今大秦三分,九门积弊难返,新朝在西,虎视眈眈,不可小觑,外族入侵,举世伐秦,实乃大争之世,万年未有之大变局。 己若不争,必备人亡,万年基业,恐没今朝,若真如此,吾等皆为千古罪人。 洪盟坐拥东北,横跨蒙沙两州,已得地利。今盟主强势,力压主和派,上下一心,神女州又添新政,天工阁利器层出不穷,乃我盟有史以来之最强。 乱世争雄,大势在我,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时至不行反受其殃。 虽盟主重回巅峰之境,战力更胜往昔,然沉迷武道,不主政事,吾观之似有传位之意。 郑大为人宽厚,思虑周全,然守成有余,进取不足,当今之势,已非良选。 薛二杀伐果断,锋芒毕露,却刚愎自用,性情爆裂,可做利刃,难当大任。 唯刘三正经,余观之久矣,逆势而生,多有神异之处,至今仍有诸多未解之谜,似是承运之人,盟主亦有托付之意。 如今刘三辖域二州,兼管法、刑、天工、百花四堂,盟主偏爱,郑大纵容,薛二怜惜,大势已成,若不中道命丧,必为洪盟未来新主。 然此子多有不争之意,手握天赐良机,却无逐鹿之志,长此以往,天下大势必成洪盟之危,此绝非危言耸听。 为师乃残缺无用之人,吾徒谋略已青出于蓝,吾心甚慰,唯欠长视。今为师临终传书授课,爱徒可解其中深意? 刘三已势成,唯缺斗志,当以全盟之势激之,为师不惜此身,以命挟之,吾徒当顺势而为,皆全盟之力,与敌不死不休。 即此仍有不足,吾观刘三重情,今恰有良机。东南有报,九门正全力锁拿花无裳、花乔木二女,其讯已被吾压下,二女难当大任,当为洪盟大业做踏脚石,以大仇换刘三进取之意。 言语至此,不负赘言,勿念。 娄重绝笔。 …… …… “娄千,你为何执意见我。”许久不曾露面的宗庸出现在正中座椅上。 娄千抬起头来,凝视着这位杀圣,眼中不见了以往了敬畏,而是多了一丝复杂。 “总把头,我的师父牺牲,您可知道?” 在座的众人听到娄千近乎质问的语气全都一惊,尤其是百花会、天工阁这样的赶鸭子上架的代表,吓得椅子都坐不住了。 就连齐白都睁开眼看了一眼娄千,眼中不乏惊讶。 那可是宗庸,虽然疯疯癫癫了许多年,可洪盟除了宗凡,哪有人敢这样和他说话? 尤其是宗庸重登最强之境后身上的气势已然达到了内敛亦让人惊恐的境界,谁不害怕? 宗庸脸色一僵,眼中闪过一丝悲伤。 其实宗庸只比屠刚、娄重大几岁,当年也是并肩作战的兄弟,兵堂隐世这些年,宗庸和娄重也是经常在一起谋划天下,听到娄重的死讯,心痛是难免的。 娄千见状就知道宗庸是刚得到消息,跪在那里挺直了身子,“果然,果然,我师父尸骨无存已经半月,总把头竟然不知道!” “于公,我师父是兵堂堂主,战时的兵堂堂主。于私,他是你近百年的生死兄弟!总把头,你怎么了!” 娄千悲愤质问,整个聚义厅落针可闻。 “放肆!娄千,怎么和总把头说话的!还不快请罪!”屠刚一拍椅子猛地站了起来,一脚把娄千踢倒。 娄千躺在地上,眼泪横流,却也不起身,只是那么眼神空洞的望着天空。 屠刚连忙向着宗庸拱手道:“总把头……” 宗庸抬手止住了屠刚后面的话,看着屠刚,眼神复杂。“小刚……是本座错了。” 屠刚肩膀一颤,低下头去,眼眶已经红了,这声小刚已经快二十多年没有听过了。 自从刘三更去世,那个英明勇武的总把头就变了,变得喜怒无常,重归巅峰之后虽然看似回到了从前,可在屠刚这些老兄弟眼中,宗庸越发的让人感到惊恐了。 平阳镇被灭,聪明人眼中自然能看出蹊跷,这也是财堂堂主积郁难愈最后身死的原因之一。 宗庸站起身来,“本座……杀道大成,心智愈发趋于淡漠,诸君当时时劝谏。” “娄千,你且统领兵堂,反攻大秦,小楼之死,我定然给你个答复。” 学堂堂主、大学士黄芪连忙起身,“总把头,半岛攻势正猛,娄堂主生前似有防备,辽州战线平稳,当务之急乃是半岛,总把头应当以大局为重,是否先应对东正国,再寻报仇的机会?” 宗庸皱了皱眉头,“东正国是谁统帅?有没有高手?最强的是谁?” 娄千猛地坐了起来,禀告道:“东正国教皇,实力应当是圣术师,只是有些怪异……” “无妨,杀了便是。”宗庸摆手止住了娄千继续汇报,他不需要在意对方有多强,再强也强不过自己。 随后宗庸身形一闪而逝。 黄芪张了张嘴,还有话没说出口,宗庸这段时间其实一直在守护宗凡破境,这同样是洪盟最重要的事,重要程度甚至高于半岛战事,如果宗凡破境,那么洪盟将拥有两位至强,到时候高端战力上,洪盟便有了和大秦硬拼的底气。 可惜宗庸走得太快,没给他机会。 郑大起身正准备与众人商议辽州战事以及半岛方向教皇死后的后续计划,没有人怀疑宗庸能否杀死教皇。 宗庸身影突然又出现在大厅,“刘正经最近在忙什么?为何没参加议事?” 众人面面相觑,把目光投向了娄千。 娄千这才觉得师父说的是真的,如今的总把头是真的不问政事,也恰好证明了师父的另一个观点,他非常看重刘正经。 “刘师叔与肖副堂主正在东正国,施行搅乱地方后方的大计。”娄千语气恢复了往日的恭敬。 宗庸皱了皱眉头,“东正国……距离这里很远啊,就算是我也得飞十几个小时……若是有事……” 娄千心中一惊,总把头早已到过东正国? 是了,轮船都南渡的海洋,对于至强来说只不过远一点而已。 “刘师叔极善运筹帷幄,并非亲自动手,再加上东正国高手不多,战力拉胯,还有肖副堂主这样的高手在侧,想来是没有问题的。娄千回国之前,刘师叔曾言会尽快赶回。”娄千解释道。 宗庸点了点头,对娄千的态度和说法非常满意,“我的爱徒果然优秀,追本溯源,去对方老巢,让敌人后继无力,这种功劳比在半岛打一场胜仗还大啊。” 众人面面相觑,纷纷附和。 宗庸的身影再度消失不见。 娄千却想起了另一件事,该如何和刘正经联络上呢? 刘正经又是如何与国内保持联系的呢? 师兄等到秦岛……此事有可为,希望来得及。六斤糊的我做舔狗都怪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