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厚礼
此刻的柳倩倩娇艳妩媚，面带微笑的跟在李和富的身边，陈余生看到这一幕，又回想起自己中毒之事，心中那些猜测似乎得到某种证实。 “或许父亲的死，还真与这两人有关。”陈余生心中暗道。“若是这是两人一早就计划好的话，这事得从长计议。” 在陈余生心中，两人的同时出现，这事情已经清晰的轮廓，按他的猜测--李和富想要垄断湖州城的酒楼行业，这其中最大的敌人便是醉霄阁，那时老爷子健在，李和富想要通过正常的商业手段击败醉霄阁是不可能的。 又正好陈余生迷恋柳倩倩，这让李和富看到了击败醉霄阁的希望，以柳倩倩讨陈余生的欢心并被娶回家中，随后找机会毒死陈老爷子，随后，又在陈余生身体虚弱、脑袋混沌不清的时候企图收购醉霄阁，可惜最后收购的事还未谈了，陈余生就晕倒了！最后，在陈叔的苦口婆心劝说之下，这事就这么挺了过来。 虽然这只是陈余生的猜测，但看上去比较合理！ “唉，看来这事是个大局啊！” 陈余生叹了口气，大步朝凌府院内走去！ 印象中陈余生还没来过凌府呢，凌府虽大但也不用担心迷路。一进门便有专门的下人过来带路。 一处大院之中，摆满了座位，不少宾客已然落座，还有不少人在等着呈上寿礼，说过吉祥话之后再入座。 之前两家的关系全靠长辈来维系，陈余生纨绔，根本就不管这等事。如今来到凌府，看着端坐堂前的凌国公，完全就是一个陌生人。 将陈叔准备的礼物呈了上去之后，陈余生说了几句吉祥话，便要落座。 “陈府陈余生公子献上百年山参一株，砚台一方！” 声音一出，地下顿时有异样的声音想起：“诺大的陈府，竟然只拿出这点寒酸的礼物！唉，也不知道怎么有脸来凌府贺寿。” “是啊！这脸可真大啊。” 不用回头，一听声音便知道是张宪和黄远二人。 两人对话的声音不大，但是，此地因为凌国公端坐主位的原因，很多人并不太敢大声说话。所以这声音突然说出来，却正好让在场的人全都听到了。 陈余生正站在堂前说着贺寿的吉祥话，乍一闻言脸色的确有些泛红，不过还是耐着说完了！ 礼物是陈叔准备，百年山参花了不少价钱，但这方砚台据说是老爷子收藏的，如今陈家醉霄阁凭借火锅这一奇招才稳步运行。 并没有什么大钱，所以拿不出什么像样的礼物！陈叔说过老爷有方不错的砚台，如今老爷过世，留着也没用！不如也一同拿去撑撑场面。 陈余生想着砚台留着也没啥用，就答应了。 此刻说完之后，陈余生便要回头落座。 没想到此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凌国公突然开口道："陈家小子，且先留步。"眼神也瞬间锁定在陈余生身上。 凌国公这一开口，立刻引起堂下不少宾客的注意力，凌国公身份尊贵，好多宾客即使送上极其贵重的贺礼，他也只是笑笑，并未搭话，回谢之词一直都是在他身旁的大儿子凌子昂代为感谢。 堂下，张宪和黄远看到陈余生呆站堂前的表情，忍不住笑出声来。 此刻的陈余生眼神中有种不知所措的呆滞感。 这样的表情在黄远两人看来那完全就是惧怕才会有的表情，能看到陈余生这样的表情，他俩还是很乐意的。 陈余生承认，当凌国公突然开口的时候，他的确吓了一跳。但并不是因为他送的礼物轻薄而怕凌国公怪罪。而是他回过头的时候，凌国公眼中闪过的那一抹眼神在他身上锁定的时候，他竟然会猝不及防的不寒而栗起来，有种被猛兽盯着的感觉，那种感觉很可怕。 不过，仅仅片刻陈余生便缓了过来，凌国公一生戎马，一路从尸山血海中走过、又久居高位，远看背影就足以令人生畏，更别说被他盯着看。 凌国公开口问道：“你所送的砚台可是你老爹留下来的？” 凌国公问完，眼神往那砚台瞟了瞟，眼神很明显的闪烁着一道精光。 陈余生恭敬回应道：“是的，正是家父所留之物。听陈叔说是方不错的砚台，便当做贺礼送来了凌府。小子知道这样虽有不妥，但......如今陈府着实拿不出什么贵重之物，倘若入不了国公老爷的眼，小子立刻让人补上厚礼。” 台下张宪刚听完陈余生的解释，便迫不及待的开口道："早就提醒陈公子，凌府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要进最起码也带点符合身份的贺礼嘛。这拿个破砚台就来，凌国公大度自然不会太计较，但太寒酸了丢的可是自己的脸啊。你说是吧黄哥儿？" 这档口正是令陈余生出糗的好机会，黄远怎能放过，立刻接茬道：“张贤弟所言极是，可是有的人他不听劝啊，非得想出糗，咱们能有什么办法，而且啊陈府还不至落魄到此吧，就连老爹的遗物也拿来当贺礼，这可真是搞笑至极啊。” 两人旁若无人的说着，声音不大，却足以让众人正好听到。堂下很多人听着两人的说辞调侃，也都忍俊不禁。黄远和张宪见收到效果也都放声大笑起来。 两人还未笑多久，凌国公再次开口：“凌府差不了你那份厚礼，老夫也没那么多讲究，厚礼就不用补了。我看今日这礼就不错，子昂，呈上来瞧瞧。” 凌国公开口后，陈余生的心也安定下来。刚才张宪等人的那番话也让他意识到这事得不妥还以为凌国公会怪罪，没想到凌国公如此大度，将此事揭了过去。 凌子昂将那方砚台呈到凌国公的面前，恭敬的递给老爹。 凌国公接过砚台，抚着花白的山羊胡须！端详着那古朴的砚台。 陈余生见他端详的眼神越发闪烁精光，心道：这不会是什么名家传下来的名砚吧？ 两三分钟过去了，凌国公还在端详那方砚台，而且越看脸色越激动！这越发让陈余生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堂下一众宾客见凌国公端详那陈余生的贺礼如此之久，心中皆是羡慕不已！ 他们可是为了让贺礼能够入得了凌国公的眼，拿出的可都是罕见之物！更有甚的还拿出了外邦之物。为的是什么？不就是能够获得凌国公多瞧一眼，好以此搭上凌家这条大船吗？ 可是，如此多的稀世珍宝却还不如人家一方砚台来的吸引人？ “哈哈哈哈，你个小陈子！老夫当年求了你多久，你也不给老夫！如今还不是落到了老夫手中！”凌国公一点抚摸着那模样古朴的砚台，一边哈哈大笑！ 凌子昂可是很久没有看到过父亲这般爽朗的笑声了，看着父亲摆弄手中的砚台，就如同孩童得到心爱之物一般！ “莫非这便是传说中前朝大书法家颜清唯一留传下来的清水端砚？” 有挨得近的听到这是小陈子这话时，便醒悟过来。陈家老爷子虽然和凌国公相差三十岁左右，却有共同的爱好——那就是喜好书法，而且听说陈老爷子经商多年，无意中发现前朝大书法家…颜清的清水端砚，并花了大价钱收回家中。 后来凌国公知道之后，还为此没少拜访陈家，可是无论凌国公去多少次，陈老爷子就是不肯易手！ 能够让凌国公多次屈尊拜访，这在当年也是湖州城的一大新闻了！ 其实，砚台有不同的石质，端砚便是其中一种顶级砚台，素有“体重而轻，质刚而柔，摸之寂寞无纤响，按之如小儿肌肤，温软嫩而不滑！”的特点。所以素来很受文人雅士的喜欢。 而清水端砚被颜清名气的加持，就更受人追捧了。 清水端砚的名头一出，立刻引起堂下不少人的轰动！这方名砚如今根本就是无价之宝啊！若要出售，有的是人抢破头要。 刚才不少人在嘲笑陈余生送礼穷酸的人转而低啐陈余生败家啊！这么珍贵的东西也舍得当做贺礼送人。 张宪两人听着周围的议论声，知道陈余生这东西不简单，一时间觉得刚才自己说出那样的话是多么的可笑。那些议论声犹如在嘲笑他俩的无知，又如一柄柄利刃，刮在他们脸上，生疼生疼的！ 陈余生也听到了议论声，虽然他不知道这东西的市场价格，不过，听这么多人唉声叹气骂自己败家的情形，也知道这是一个价值连城的东西了。 于是他鬼使神差的抬头，问道：“那……国公老爷，你能不能把它还给我，我再给备份厚礼登门！可以吗？”同时，配上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 堂下不少人闻言，差点纷纷跌倒在地！竟然该在凌国公面前讨价还价，这小子可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凌国公也同样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道：“看我嘴型——没门……”说完，凌国公竟然嘿嘿的笑了起来，花白的山羊胡须乱颤。wap. 不过，他喜笑颜开的老脸在陈余生看来就如同菊花绽放一般。 陈余生悠悠的叹了口气，只得望着凌国公吩咐凌子昂精心收了起来。希言君的逍遥小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