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条件
顾大师一边抖着烟灰，一边平静的开口。 说到最后，他又轻描淡写的继续补充了一句： “当然了，考验有危险。 有可能让你死得更快，死得更惨。 甚至，死无全尸。 就算你通过了，我的本事你未必学得到。 而且，你还得和我签署一份工资预支抵扣合同。 最少在我铺子里干五年，全年无休，月薪三千但我只发五百。 其余二千五，用作救你的费用抵扣。 五年正好十五万，十万本金五万利息。 违约金，三十万。 你也可以不同意，但我断定。 你出了这门，活不过明早。 就算你把金刚经全篇念废了，你也看不到明早的太阳。” 顾大师徐徐道来，甚至都没看我一眼。 抖完烟灰后，又重新填上了烟丝，点火又抽上了一口。 我站在原地，却显得很是无奈。 顾大师没想象中的那么坏，但也没想象中的那么好。 先不说顾大师的考验我能不能过。 就算过了，被救了。 今后的五年，可能也不会好过。 五年合同全年无休，每月五百违约金三十万。 说白了，就是要我签署一份五年的卖身契。 将自己未来五年卖给顾大师，如此他才会救我。 现在，摆在我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要么出门等死，今晚就被那女鬼给弄死，给她替了命， 要么就答应顾大师，搏一搏。 完成他的考验，得到他的帮助，未来五年给他打工。 对现在的我来说，这个选择题不难选。 所以我并没有过多犹豫，当即对着顾大师道： “顾大师，只要能活下去，我选择接受考验。” 顾大师听我答应，这才抬起了头。 看了我一眼，脸上微微一笑不徐不疾道： “好！今晚你去城口龙岗子城隍庙，帮我卖点米和鸡蛋。” 我听完，心里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卖米和鸡蛋，这是哪门子考验？ 是故意给我放水，还是另有玄机？ 带着疑惑： “顾大师，卖米和鸡蛋？ 怎么要去城口龙岗子？ 那地方，好像都拆迁了，一个人都没有。” 我话音刚落，心头却是猛的一紧。 突然间，回过味儿来。 没有人的地方去卖东西，卖给谁？ 顾大师看我惊震的表情，“呵呵呵”笑了几声： “对，只卖米和鸡蛋。 你只要去，肯定会有客人。 但这米和鸡蛋，你得去南山陵园里的玫瑰超市买。” 我听得有些不自在。 谁特么吃饱了撑，在陵园里开超市？ 我基本上，已经猜测到顾大师让我卖东西给谁了。 八九不离十，肯定是脏东西。 顾大师应该是想通过这个事儿，考验我的胆量和魄力。 毕竟顾大师是吃死人饭的，做的都是死人生意，接的也是灵怪异事。 我想留在这里打杂，肯定得胆子大。 心里多多少少还是很紧张，但为了活着。 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我深吸了口气儿，然后开口道： “顾大师，除了这些，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事项吗？ 东西我又该怎么卖？卖多少钱？” 毕竟要和脏东西打交道，问详细一点总该不会错。 顾大师吐了口烟，低沉开口道： “很简单。你只需要晚上十点以前到地方。 摆好米和鸡蛋，点好香，趴在供桌底下。 不管遇到什么，你都别出来。 但要是有人问你干嘛的。 你就说是卖货的，住一晚就走。 要是问你的货怎么卖；你就说米换钱，蛋换药。 钱只要老钱，药只要老药。 第二天上午六点，便可以出庙回来。 记住，米要卖到十个钱，鸡蛋要换到十个药。” 我很认真的听完顾大师的话，记住他说的每一个字。 心里，不断默默复述。 顾大师见我嘴里嘀咕了一会儿，开口问道： “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顾大师。” 我点头确认。 随后，就见到顾大师从柜台后的抽屉里，拿出两只黑纸糊的碗。 又抽出三根短香递给了我： “这个你拿好，香是进庙就点。 米和鸡蛋就放纸碗里。” 我拿过短香和纸碗，带有少许忐忑。 顾大师则平静的继续说道： “玫瑰超市天黑才开业，十点以前必须到庙里。 不然庙你进不去，缠着你的那东西，还得要了你的命。 现在也不早了，你自己去准备吧！” 说完，顾大师也不理我，含着烟斗转身便进了里屋。 我看着离开的顾大师，开口道： “顾大师，这事儿我一定能完成。” 我不再迟疑，直接转身离开了万福堂。 出门后，我用地图搜索了一下南山陵园位置。 发现还有些远。 而且南山陵园和龙岗山城隍庙，一个在南一个在北，距离得有几十里。 时间上，可能有些赶。 可为了活命，我只能按照顾大师所说的做。 先去南山陵园，寻找那个只在晚上才开业的玫瑰超市……夜无声的黄泉路81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