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现在与未来，无人的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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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还没好，就急着去干活，可真有你的。” 博士多托雷看着陈锋穿上了属于他的衬衫西装，不由无语道。 “这件事你们都做不了，那就我来。” 陈锋深吸一口气，考虑到自己并没有戴着面具，于是他便依靠手一抹，头发竖起，三七分划，再戴上了金丝眼镜……不得不说，显得很有味道，也是异常的俊朗帅气。 外加上那仿佛被时间冲刷过的苍老气质，更是让他的气质上升了另外一个层次。 既像一位饱读诗书的书生，又像一个事业成功的成功人士，还像一个……老头子一样。 总之，十分的复杂。 也导致了这突如其来的气质变化，让博士多托雷呆了呆。 一时间有些不太适应。 毕竟之前陈锋都是成天戴着面具，他的真容反而成了个迷，甚至还在愚人众当中流传起了传说。 大家都在猜测陈锋的真容是什么样的。 有说是大叔，有说是年轻小伙…… 甚至连女的都出来了。 但直到如今，博士多托雷也才注意到陈锋的气质。 真的跟个斯文败类一样。 “你的身体状况想要完全恢复，至少三天。”博士多托雷瞥了眼金丝眼镜的陈锋。 看着他原本正准备变成一头白的头发，此刻正在缓缓地恢复成以前代表着“健康”的黑发。 这证明陈锋的短命得到了抑制，不再像之前那样基本都快把寿命用完了。 属于荧的第三王座力量，还是有点作用的。 尤其现在的陈锋，因为七颗神之心的原因，升级了一下身体，让他的身体不再那么瘦弱…… 至少没有以前那么脆了。 七颗神之心的作用，对于他以前还是个普通身体的基础，带来了很大的提升，比如说他开启魔龙化后，并不需要再用生命力来维持…… 而完全魔龙化，也不再跟之前一样需要付出半年寿命为代价就能开启。 总体给陈锋带来了极大程度的提升。 之前最终一战，陈锋就是因为寿命的原因，都不敢开这两个状态。 跟博士多托雷出了宫殿后，外边一众执行官都在等候着陈锋的喜讯。 看着陈锋能走能蹦的，大多数执行官都松了口气。 只是，没过一会，一个个执行官看着陈锋那三七划分的发型，金丝眼镜，顿时傻眼了。 尤其是散兵斯卡拉姆齐：“*稻妻粗口*……你不是丹羽？” “这么帅？我以为是个大叔……”公子达达利亚愣住了，但仔细想了想，对方年龄比自己还大，便安心了。 最年轻的愚人众执行官这份荣耀，还是属于他的。 而仆人阿蕾奇诺与富人潘塔罗涅老早就习惯了，他两很显然是知情的。 哪怕是木偶桑多涅，也忍不住多看了眼陈锋。 似乎跟传闻当中的真容不太一样…… “先生，今天的你，精神状态是前所未有的良好呢。”闭着眼睛的少女哥伦比娅轻缓道，后脑勺属于天使翅膀的发饰正在缓缓煽动着。 “按道理来说，愚人众该解散了。”陈锋看着这一众执行官还待在宫殿外，不由感到些许疑惑。 愚人众的建立，就是为了反抗天理。 现在天理没了，也该解散才对。 反正他没看到皮耶罗这个老头子。 “大家都在担心你的伤势呢，先生。”少女哥伦比娅轻声解释了句，“既然先生没事，请允许我先行告退一步……” 少女哥伦比娅双手捏起长裙，向陈锋微微致敬，属于她的倩影便在下一秒内消失在所有人眼前。 速度还是一如既往的快。 “你骗我？！！”散兵斯卡拉姆齐看着陈锋的真容，顿时无语死了。 这是把他彻底给骗到了。 亏他还以为先生是丹羽，谁知道到头来都是一场骗局！ 这是又给他打工还得被他骗啊。 对于暴怒的散兵斯卡拉姆齐，陈锋并没有给予理会，只是看向站在角落处，一直没有出声发言的队长卡皮塔诺。 “还是按照计划一样进行。” “队长负责他们的训练，仆人负责照顾他们，富人担当起后勤这个功能，至于公子，你喜欢孩子，就多多去教导他们，承当‘老师’这个任务。” “我们的人都已经给打没了，这些孩子是提瓦特大陆未来的希望，也是我们再一次崛起壮大的机会。”陈锋淡淡地道。 通过这次事情，陈锋意识到了，光靠一个人是不行的。 首先，他得需要有一个势力来支撑着才行。 想想吧，要是他没有冰之女皇的投资，没有愚人众的帮助，他能在半年内横扫六国，干翻天空岛？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做得到。 少说都起码得要十年往上。 因此，他打算得好好利用提瓦特大陆。 反正提瓦特现在已经是归于他们的统治了。 如果就这么放任不管，那可亏大了。 所以，他需要为“提瓦特大陆”进行“升华”这个工程。 只要整个提瓦特大陆壮大了，那么他也会跟着变强。 有了他们的帮助，陈锋才会更有把握，去到那承载着无数世界的“树”面前。 现在的陈锋，还没有任何本事去触摸那棵树的资格。 “走了，我要去跟他们上一堂课，剩下的事情交给队长规划好。” 陈锋直接把权力扔给队长卡皮塔诺就不管了。 反正他相信以队长卡皮塔诺的人格魅力，会做的更好的。 他这个坏人，就不需要多管闲事了。 “等等，我可以从那些孩子们，调动一些助手吗？” 博士多托雷跟上了陈锋的脚步，追问着。 “闭嘴，你什么心思我不懂？那些孩子不能动，动了我要了你的狗命。” 博士多托雷：“……” 他有些不太自在的看着陈锋的离去。 怎么感觉…… 他好卑微啊。 …… 愚人众统括官丑角皮耶罗，来到故地，看着周围熟悉而又变得陌生的一切，略有感叹。 熟悉，是因为这个地方，他呆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付出了无数心血，为这片土地效劳。 陌生，是也是因为这地方荒凉了太久……太久。 外加上那场最终一战的激烈程度，甚至还破坏到了这个地方。 统括官丑角皮耶罗叹了声气，缓缓道： “坎瑞亚，并未亡国。” “只要我在，坎瑞亚还会有崛起的……机会。” …… 少女哥伦比娅回到了天空岛。 看着天空岛相比以往，如今只剩下十分之一的程度，少女哥伦比娅并未泄气，而是更加努力地打算去重建天空岛。 她想……再次建立起曾经的仙灵一族时代。 当然，他们的举动，都是经过了陈锋的允许。 毕竟，现在执行官们都知道，哪怕是冰之女皇，也是弱陈锋一头。 陈锋，才是如今这个世界的统治者。 但出乎预料的是，陈锋并没有禁止他们这么做，反而还帮上了他们，似乎并没有任何其他意思。 用陈锋的话来说，那就是： “这个世界不能只有一家势力独大，相反，我需要的是……每个势力互相督促的对方，这样，才能形成平衡。” 正如同皇帝的治国之道，帝王心术相似。 下面的丞相不能掌握着太大的权力，这样会造成自身地位的威胁，以及高层人员的不平衡。 因此，则需要更多其他的丞相来互相督促，互相敌对，互相不看好，可以暗地里内斗，但不能摆在明面上，遇到大敌，也是一致对外。 “便宜老爹，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平衡？”陈晖明露出邪笑，“如果这世上，非要选出一个最懂平衡的话，那么肯定是每个国家的君王了。” 学习平衡之道，就跟学习帝王心术一样重要，统治世界的难度，也比统治一个国家的难度更上一层楼。 但只要懂得掌握平衡…… 那么统治者就可以一直安安稳稳的坐这屁股下的位置。 没一个人敢动他，哪怕只是个昏君，都不会敢动。 若将冰之女皇所属的至冬国，比作成一方独大的丞相，而陈锋就是君王。 当丞相的力量渐渐地高过君王，君王肯定会慌张，因为丞相的力量超出了他的掌控范围内，这时候，他只需要做一个非常简单的事情，所有的一切又会回到最初的原点，回到他的掌控范围内。 那便是制造出独属于丞相的敌人，让他们形成一股庞大的力量，足以对抗丞相的力量就行。 这样一来，丞相就不敢对君王有心思了，因为有了另外一个敌人正在盯着他，他是绝对不会先对君王出手的。 坐收渔翁之利的道理大家都懂，要是丞相先动手了，哪怕丞相最后打赢了君王，那么丞相肯定是损失惨重，已经不足以有力量对抗另一个敌人了，这时候，君王之位就只能拱手相让给他的敌人。 丞相深知这一点，所以肯定是不会先动手的，而丞相的敌人，虽然同是眼馋君王之位，但同样一个道理，也是不敢先动手。 因此，这才是陈锋为何会选择扶持统括官丑角皮耶罗重建坎瑞亚，还有少女哥伦比娅重新恢复仙灵一族的最主要原因。 还是互相牵制…… 这样一来，无论是冰之女皇先出事，还是其他两方出事，都可以用最快的速度去解决。 陈锋毫无疑问利用了帝王最基础的治国之道，形成了未来提瓦特大陆的雏形，足以见他的用心程度。 …… 在战争全面爆发前，属于七国的孩子们，都已经被仆人阿蕾奇诺的壁炉之家好好的收藏了起来。 因此，这场战争，并没有任何一个孩子受到了伤害。 孩子们是无辜的，也是未来最大的希望。 他们就像是一张白纸，只要能够好好利用，等他们长大了，提瓦特大陆没过多久将会再次繁荣起来，将属于七国的孩子们，统统变成提瓦特大陆的中流砥柱。 这正是陈锋的灭世计划。 把除小孩以外的无关人员，全杀了。 原本还想着，至冬的部队应该还有剩余。 结果没想到全都给摩拉克斯带走了，导致他们的队伍几乎被打散的程度。 要知道愚人众举世为敌，没有任何队友，能胜利到这种程度，都是奇迹了。 现在，差不多相当于数千万的孩子们，都被仆人阿蕾奇诺集中在一起，等待着陈锋的到来。 原本现场如同菜市场一样吵闹，但陈锋只是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一刻，全场顿时鸦雀无声。 这固然是因为陈锋的能力所致。 他可没什么心思去跟这么多孩子煞费口舌的。 “旧时代已经被淘汰，如今属于新时代即将来临，你们，都是新时代舞台上的表演者。” “这个舞台，将由你们而去征服，去完成。” “现在，我来给你们简单讲述一下，提瓦特历史，铭记过去的错误，挽回现在的损失，我不想新时代，还会犯跟旧时代一模一样的错误……” 陈锋讲了些有关于第一王座跟第二王座打起来的故事，也讲了以前的提瓦特大陆，统统都是虚假，只是来自天空岛的骗局…… 七国被奴役，天空岛将整个世界欺瞒，坎瑞亚因此而被灭国…… 陈锋都如实讲了出来。 外加上……他并没有修改历史，而是，将所有发生过的一切，都给讲出来。 他并没有将自己塑造成一个正义人士，而是向孩子们讲述着，执行官先生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人，甚至是已经坏到无药可救的坏种。 “他可以说是拯救了世界，但他的手段是肮脏的，是不见得光彩的。”陈锋冷漠无情的述说着，仿佛好像就没再说自己一样。 令人讽刺的是，陈锋明明可以在历史上，将自己的不光彩变得无比正义的行为。 但他却没有这么做。 反而选择尊重了历史，尊重了其他六神的牺牲，也尊重了天空岛全员的死亡。 在之前的战争舞台上，从来就没有什么所谓的好坏之分。 每个人，都只是在为了自己的立场与目标奋斗而已。 他尊重了每一个人的死亡，也并没有将他们污蔑成邪恶的一方。 这是属于陈锋最后的温柔了。 与孩子们讲完了历史，简单地来了一次演讲，激起了他们对未来这个新时代的向往与期待，陈锋就下场休息了。 他有点累了。 外加上身上的伤没好，导致他现在整个人都有些晕乎乎的。 反正演讲这东西他还算得上是比较擅长的，只是他现在重伤在身，还要这么来，有些吃不消了。 “还真是敬业。” 博士多托雷看着陈锋的脚步有些虚浮，没忍住伸手扶了他一把。 “要是你们能够做到，也不需要我亲自来。”陈锋看了眼博士多托雷。 “我都说了，让我来调几个助手或者实验品……就不需要这么多此一举。”博士多托雷反哼一声。 “我发现了这些孩子们，其中有几个是适合实验的人才……让我来教导他们，他们一定会更……” “打住，我是不会让你去碰这些人才们。”陈锋抬手打断了博士多托雷的话，“的确有些人适合干研究这活，但是我宁愿让木偶过去，也不会让你来教。” 他可太懂博士多托雷了。 可能不出几个月，甚至几天，能够活下来的就没几个。 “啧。” 博士多托雷撇了下嘴。 之后，陈锋好好的享受了几天的假期。 期间，仆人阿蕾奇诺的壁炉之家可以说是发挥出了非常关键的作用。 虽然至冬宫也被毁了，几乎只剩下冰之女皇的宫殿之类的，但其中的后勤人员，也都全部保存了下来。 陈锋能够好好的休息一下，吃点好的，剩下的事情全都交给至冬他们去处理了。 他已经将雏形计划全都布置好了，接下来就是时间上的问题而已。 这方面的问题，就交给冰之女皇去处理了。 这个新世界，完完全全让对方去开发、引导文明的发展，便足够了。 多的陈锋也不想去管。 …… 一个星期后。 陈锋站在提瓦特大陆边缘的尽头处。 看着原先这里存在着结界的地方，如今却变得一干二净，陈锋沉思良久。 他体内的力量，已经完全吸收完属于荧的第三王座力量了。 现在，生与死的法则力量被他掌控的差不多，而空间与时间的力量更加熟练。 但相比起那棵苍天大树，不……占据着这一整片宇宙的大树面前下。 显得是那么的……微弱。 这不只是陈锋第一次看着这棵树了。 树下方的海，陈锋也早已见过了很多次…… 他一直都不理解，这最基本的世界……居然都是从树上的每一片叶子……不对，是叶子当中的经脉。 包括提瓦特。 提瓦特在这些世界面前，太弱，太弱了…… 哪怕他现在已经是第四王座的力量，占据着提瓦特战力的天花板，但出了提瓦特，可能还是渺小如蚂蚁。 陈锋看向了自己的手掌心。 “新时代的建设，还需要很多工作……” “是啊，毕竟在这里呆了四年，你的整个人，就这么不一样了。” 让人熟悉而又陌生的声线出现在陈锋背后。 陈锋猛地扭头望去，想试图看清来者的真面目，但就在转头的一刻，属于陈锋周围的全部时间，仿佛被冻结了一般。 空间不再有能力被他随意穿梭，生与死之间的权柄不再听令于他。 这样的象征，都证明了…… 对方的权柄能力，远超自己之上。 “其实，你心中已经多多少少意识到了，陈锋，在拆了我弄出来的系统，你就该想到有这么一天。” 下一秒，一位玉树临风，俊朗的青年走了进来。 他走的很慢，很慢，皮鞋轻轻地踩在地板上响起脚步声，似乎牵动着在场每个人的内心…… 他的每一个部位都经过精心的打理，没有一丝瑕疵。 脸庞棱角分明，嘴角微微向上扬起，带着自信的笑容，映入每个人的眼中。 黑眸深邃迷人，再加上他的完美比例的身材被西装衬托的淋漓尽致，右手上，甚至还拿着跟陈锋之前戴着的同款面具。 一身正装，从容的走向陈锋，他的移动速度并不是很快，但，每一步之间的距离，都是完美均衡的。 至少，在陈锋的眼里，他每走一步，似乎都在地上留下了清晰的烙印。 等到一步步走过来，地面上虽然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但在他眼中，却是整整齐齐的两行脚步。 起步脚与再次起步脚的方向，距离，完全一致，毫厘不差。 这一次起步时与下一次起步时脚后跟的方向和距离，毫厘不差！ 脚尖所对的方向，毫厘不差！ 每一步的跨越距离，完全雷同，完美与上一步完美吻合！ 分毫不差！！！ 他就这么信步走来，却像是一架最为精密的机器，完全不会出现任何的偏差，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偏差也不会出现。 从这整齐的脚步之中，陈锋从心中感受到一股压力，那是一种能让心脏也要窒息停跳的压迫感。 甚至，他还从这整齐的脚步中，看出了他依然保持着以往的风格，一种属于他所接受过的教育风格，善于精密计算，谋划策略，神机妙算，运筹帷幄！ 也正是因为他已经近乎形成的本能计算，才能走出这等毫厘不差的整齐脚步。 他的眼神很清澈纯净，但他的眼眸神光，却是恒定的，他的嘴角，微微地弯下一个弧度，似乎是随时都在笑。 这是一种出于礼貌的笑容。 并且，他的眼神很亮，两眼之中黑白分明，甚至不见半点血丝。这种人属于那种时时刻刻都让他保持在最完全的清醒之中，绝不会允许因为自己的劳累，从而产生出失误的计算。 他的脚步在动，他的手臂也在动，从每一根头发，到脚心，全身上下都是一种天然的协调，他不用存心的戒备什么，但他最平常的这种姿态，却已经是最完美的戒备！ 他可以在随时随地，随便一种突发状况之中，将自己所有的身体机能，都调整到最合适的位置，无论攻击又或者防御，都能得心应手，随心所欲！ 而这突然出现在陈锋面前，给陈锋带来如此压迫感的人…… 这是……另外一个陈锋！ 在意识到对面那位是另外一个自己后，他也在默默地观察着自己的身体情况，开始做出挣扎。 动不了，自己身体完全动不了。 这应该是某种高超的空间法则的运用，挤压着属于他的空间，让他根本没法动弹。 “未来……” 陈锋看着对面那个人，咬牙切齿地道。 他已经见过了过去，而他自己代表着现在，那么未来呢？ 之前他还在疑惑于，不知为何，他的未来根本一点能看到的信息都没有。 现在，他明白了。 “还不错，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陈锋”看着被如此轻而易举捆住的自己，不由失笑一声。 “你看起来，似乎有很多疑惑啊。” 周围全部的法则之力，统统都被他一人的力量全部碾压而下，仿佛连空气都不将存在。 这一刻，陈锋整个人好像置身在一片真空般，整个世界都抛弃了自己。 他能够运用的法则力量，不再恢复以往。 “过去是遗憾，现在是绝望，那么只有未来，才是希望。”陈锋有些吃力地说出完整的一句话，但他目光当中并没有出现任何波动，只是默默地思考着对方的来意。 “所以，你并不是那个希望，如果是，你也不至于会过来找我。” 陈锋艰难地缓声道。 “系统是你创造的，也是你把我拉到提瓦特大陆来的。” “说吧，你的来意究竟是什么？” “当然是为了系统而来的。”对方带着浅浅的笑意，看着陈锋好像十分的有兴趣，“不管再怎么说，它也是我的创造物，你就这么把它给毁了，有没有考虑过……打狗还要看主人这个心情？” “别废话了，如果你真是为了系统来的，我根本不可能活到现在。”陈锋面无表情道，“当然，我可不敢去赌，未来的自己究竟有没有丧心病狂到连过去的自己都要杀了。” “看你的手段神通广大，我也不会如此天真的认为，杀了代表着过去的我，能够影响得到你。” “跟自己对话的感觉就是舒服爽快。”对方笑出了声，挥了挥手，将限制陈锋的禁锢彻底取消。 他两的实力一个天一个地，陈锋到现在都还只是一个半神者而已，而对方很明显已经到达了另外一个维度。 就好像一个自己代表着第三维度，而对方是第四维度的存在。 这根本没法比。 但同时，对方的出现，也让陈锋认为，自己的未来，真的能够达到这种高度吗？ 他到底活了多久？ “你要明白，轮回了这么多次，你也死在了提瓦特大陆这么多次……都无法打破这个骗局。” 对方顿了顿，继续补充道： “无论是你的人生，还是提瓦特，又或者是地球的骗局……” “这还是第一次，创造出了另一个新的可能性。” “你，活下来了，被冰之女皇与执行官们，竭尽全力的拉了回来，这固然又是一份交易……又或者是其他的意思。” “总之，也让我看到了新的结果诞生，新的希望……” “这也是为什么我会亲自过来的缘故。” “把你送到提瓦特这里来，也是无奈之举，必须得这么做，要不然……你也不可能走到现在。” “我现在怀疑，你不是未来了。”陈锋用手背擦了下嘴，冷冷的看着他，“如果真是这样……” “算了吧，还玩心眼子呢？连自己都信不过吗？” 对方露出些许苦涩的笑容。 “我的来意，对你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我也不可能有害你的心思。” “你或许会有所疑问，如果现在的你未能成功，那么……未来的我，又是怎么出现的？” “但即便是现在的我，也没能达成自己的遗憾，相反，我依旧未能成功。” “哪怕付出了更大的代价……” 对方一脸的沉重，久而久之，还叹了口气。 “所以，为了制造出能够超越我这条时间线的陈锋，我才会选择帮助过去。” “帮你来到提瓦特大陆，脱离地球上的阴谋诡计，还有‘圣痕计划’……如果你不能在这里变强，那么，在地球，你的结局唯有死。” “你的身体没办法支撑得住那里诞生出来的‘崩坏能’，因此，这才是让你来到提瓦特大陆，成为王座的最主要原因。” “而现在，你已经解决了身体的这个原因，那么恭喜你，成功打开了通往地球的通道。” 而此时的陈锋，听着对方所说的“圣痕计划”、“崩坏能”之类的一脸懵逼。 感觉有点熟悉。 但好像又不多。 “这时候不知道没关系，反正……你回去之后，会知道的。”对方一脸意味深长地道。 “地球，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哪怕是现在的你，也依然如此。” “还记得你在地球时，跟‘天命’组织对上的时候吗？” “你所面对的，不过只是对方的冰山一角……” “若是对方真的认真起来，你没办法支撑的这么久。” “这，才是我让你穿越提瓦特的目的，的确可以说得上是一场阴谋，但这个阴谋，也是为了你能够有资本的回到地球，更好的去处理他们。”对手无奈摊手，耸了耸肩。 “至于系统……正如同你所猜测的一样，只是为了掩盖目的而已，只是我也没想到，系统居然产生出了想替代你的心思……” “导致这一次轮回当中，你变得异常艰难。”对方伸手抚摸着下巴，沉思着，“毕竟，其他轮回的时候，陈锋都是有系统的帮助。” “而这一次，没有。” “或许，这才是产生出了不一样的结果最主要原因之一么？” “啧。”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么一个自己，陈锋怎么看都觉得莫名不爽。 “更多的，我就不能再说了……”对方竖起食指，放在自己嘴边，做出了个嘘声的动作，“你会明白的，正如同你对待三年前的陈锋一样……多的，就不能再说了。” “上一秒是过去，这一秒是现在，下一秒乃是未来……时间永远是那么的令人捉摸不透，无法理解，也无法去描述他。” “我付出了无数人的生命，方才诞生于我……但哪怕如此，我也依旧没能力去抗衡‘虚数之树’。” “那棵树是虚数之树，那片海是量子之海……” “现在，让我们想象一棵树，虚数之树。”对方伸手指向陈锋所看到的虚数之树。 “有一棵巨大的树，它的树尖目不能视，它的枝叶遮蔽天空。” “在树下，是一片广袤的海，它的深度无法探测，他的边界不可触及。” “天地间，只有一树一海，于是它们开始了永无止境的竞争。” “大海不断扩张积长，巨树不断扎根生长。” “一边想要淹没对方，一边想要吸收对方。” “树在海的浸润下，度过恒河沙的岁月，分叉出阿僧祇的枝干，结下了那由他的花叶。” 对方的语气缓慢而又低沉，为陈锋介绍着这一树一海的来源。 “就在这漫无尽期的过程中，在某个微不足道的角落里，在某株焕发新生的叶芽间——名为人类的文明，诞生了。” “想象一下！虚数才是人类的起点，是文明的起始。时间在虚数之树的枝干上流动，像树冠一样，分叉出无限的世界。每一株枝干，都是一种文明存在的形式。每一片花叶，都是它们在时间维度中留下的现在与曾经。” “然而世界的发展需要约束。在与量子之海的竞争中，枝叶生长的方向不断遭到一种机制的筛选与纠正。” “一种自然形成的机制，一种源于虚数的机制，一种哺育，滋养的机制，一种洗礼，淘汰的机制。对于人类，那便是名为‘崩坏’的灾祸。” “而提瓦特大陆，原本的天空岛的所作所为，正是为了预防‘崩坏’的滋生，在他们口中，这是‘灾厄’，这是提瓦特大陆史无前例的灾难，也是一种对于‘文明’的考验。”对方来回走动着，冲着一直保持沉默的陈锋缓声道。 “没错，这一切，都是虚数之树上面的叶子，无论是地球，还是提瓦特……人类永远也无法逃离崩坏。人类只能前进，因为虚数之树必须生长。” “若非如此，我们终会像那些失败的世界一样凋零，成为量子之海中的另一个泡影。若想获得永久的宁静，人类就必须回归文明的起点，回归于虚数。” “而无论是你，还是我，所有陈锋追寻的答案，必然存在于那虚数之树中——” 对方微微一笑，却轻而易举的说出了陈锋一直以来想要达成的目的。 甚至连怎么做到的方法，都告知于他。 “我们最重要的，就是时间，时间能够挽回我们的一切，能够让我们的人生，变得不再那么糟糕。” “而虚数之树……时间构成树冠每一枝都是一个世界，一种文明存在的形式。而花叶，都是它们在时间维度中留下的现在与曾经。宇宙即是虚数之树，而量子之海则是与之对立的存在。它们之间互相吞噬，树孕育文明，文明被淘汰后，枝干枯萎，落入海中变成世界泡。一段时间后，世界泡会被完全吞噬……” “这也是为什么，虚数之树需要与量子之海竞争，因此需要筛选与纠正枝叶生长的方向。” “所以，你明白了吗？” 他的身体微微向前倾，带着匪夷所思的目光看向陈锋。 “你现在，还不能死。” “你还有更重要的任务去完成，或许这是你一辈子都无法完成的目标，但别忘了，这就是我们的初衷……” “虚数之树上，包含着更加奥秘的时间法则力量……而这，就是我们的目标。” “或许你现在觉得活着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你要背负着更多的恶意，更多的磨损，到了地球后，这样的苦难还会再次上升一个阶段。” “你的精神状态会变得越来越不好，直到完全崩溃。” “上一次崩溃，是冰之女皇救了你，但她真的可以一辈子把你无数次的拉回来吗？” “这是不可能的事，你明白的。” 陈锋低着头，眸子掀起大量的波澜，让他犹豫不决。 谁也不知道他此刻在想着什么。 “我们活着，注定是要背负一切，正如同你说过的。”对方缓声道。 “有人注定享受，有人注定背负。” “我们的痛苦，也不会有人来解脱，也不会有人能够理解，但无所谓，只要努力向前大步前进便可。” “你想试图解脱这份痛苦，但……我们还有需要做到的事情，在这个目标没能达成之前，我们或许不会去死。” “也永远死不了。” 他带着些许莫名的味道，提醒了陈锋。 “只要还有恶意存在，就没办法能够达成真正的死亡。” “哪怕你将自己的意识沉沦在自己的幻境当中，也只是假的脑死亡罢了。” “终究还是没办法永远的抹去我们的存在。” “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 “你也已经明白了。” 话音落下，对方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 在对方消失的一刻，周围的一切，又恢复了原样。 仿佛，他从来都没有来过一般。 良久，陈锋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状态。 确实，对方说的很对。 “你要走了。” 身后，传来属于冰之女皇独特的清冷嗓音。 陈锋转身望向这位一直默默在背后支持自己的人，沉声道： “来提瓦特大陆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该回去了。” “提瓦特现在已经初具规模，相信不用多久，就能恢复繁荣。” “那你还会回来？”冰之女皇看着这位执行官，她明白对方并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人。 现在，他该要回去了。 去完成他的目标，去完成他的执念。 “……或许，还会。” 陈锋有些不太确定地道。 “这里是我打下来的江山，我似乎没有理由不回来。” “只是，随着江山越来越多，我可能会选择抛弃这里。” “所以，这个新世界，完全是由你去主导，由你去展开，全部的权力，都由你来支配。” 冰之女皇看了眼陈锋：“抛弃了也无所谓，反正我会一直治理着这个世界。” “正如你所说的，去温柔的对待这个新时代。” “也对，是时候了。” 陈锋点点头，便抬起手，拽住了连接彼此两人之间的心脏锁链。 他只是慢慢的伸手一劈，锁链便断掉了。 他与冰之女皇的契约，彻底作废。 一时间，冰之女皇感到不太适应。 “现在，我将要前往自己的故土家乡。” 在冰之女皇面前，陈锋有些心不在焉的。 “提瓦特跟地球比起来，差距有些大，想要回到地球，有些艰难，但凭借我的空间法则之力，还是能够做到。” 陈锋伸出手，向冰之女皇递出了很大程度的一部分力量。 “关键时刻，可以用这些力量自保。” “另外，我回到了地球，并不代表从此与提瓦特无关。” “不一样的是，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这是陈锋第一次向他人寻求帮助。 “正如同你所说的，你与我之间再一次的谈好了一份交易。” “你帮我，我也需要你的帮忙。” “等我打通了连接地球的空间通道，我会随时随地划破空间裂缝，让你们降临地球帮助我。” “拒绝可没用，你已经答应了。” “说出来的话就不会否定。”冰之女皇微微昂首，“我们随时都会帮助你。” 陈锋深深地看了眼冰之女皇，便转身面对着星辰大海。 右手摊开，浓厚的空间法则之力从中涌现，缓缓地环绕全身。 “为什么不把你所背负的恶意跟磨损转移到我身上？” 见陈锋真的要走了，冰之女皇还是没忍住的询问着。 她怕再不问，就没有机会了。 陈锋撇头看了眼冰之女皇。 没有回答。 只是默默地看向了，属于地球的方向。 “你会明白，我为什么不这么做的原因。” “如果，如果在正确的时间里，正确的地点里，能够早点遇到你……呵。” 似乎是因为有些别扭，陈锋说完这句话后就立马离开了。 头也不回的与冰之女皇，完成了告别。 他其实，真的十分感谢这位温柔的神明，没有她，自己真的无法如此顺利的办到这一切。 “欸？” 冰之女皇望着陈锋消失的位置，一时半会呆滞了下。 最后，她挥了挥手。 “谢谢你，我的执行官先生。” …… PS：结局二：“无人的解脱”达成，总共一万一字大章。 下一章开始，就是回到地球的剧情了，也是本书最后三分之一的剧情，写完之后，属于陈锋的故事，就要彻彻底底的结束了。 这章埋下了一个坑： “为什么陈锋知道提瓦特的一部分剧情，却不知道虚数之树与量子之海，为什么不知道‘圣痕计划’、为什么不知道‘崩坏’？” 好嘛，刚把系统的坑还有穿越的原因填了，又挖了一堆大坑…… 等后面都给一一填上吧……一尘剑舞心的原神：重生成为第十二席执行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