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我留下
那术士随时可能会回来,现在趁着他不在,将胭脂带走是最好的。 为何偏生现在时茵露出这样的神情,就好似不认识他一般,难道在刚才发生了什么吗? 季淮莫名的有些心慌,他不想时茵有什么事。 当即胭脂被放在了地上,他伸手在时茵面前晃悠,想知道她到底怎么了。 可时茵只是陌生的看着他,也不说话。 “我不能走。”空气中长时间的安静,胭脂忽然开口。 “我如果走了,他发现了,会伤害深海的族人。”她柔弱又无辜。 她现在特别后悔,她就不该救祁轩,也不该相信祁轩,否则也不会沦落至此。 “我们是来救你的,也不会让其他人伤害你。”季淮觉得胭脂就是被关怕了,他们是来救她的。 根本不该这般害怕。 他们会帮助她。 她怕什么? 有什么好怕的? 季淮不理解。 大概是因为他没有被这般对待过,所以无法感同身受。 比起胭脂,他更担心时茵的状态。 时茵如今的模样,让他不解。 是哪里让时茵如此? 时茵身体也没有大碍啊。 “阿茵,你怎么了?”季淮担心的看着时茵,如今不能在此多做停留,带着一个伤患,情况又不够明朗。 尽快离开这里才是明智之举。 “我替她留下来。”时茵好不容易说了一句话,却让季淮更加不懂。 “你在说什么啊?”他仿佛是听到了很难懂的一句话。 时茵在说什么? 明明都可以走,为什么时茵要留下来? “我替她留下来,你们先走。”时茵声音冷淡。 “你怎么留下来?你留下来做什么?” “你先把她送出去,再回来找我,我幻化成她的样子留下来便是。”时茵将话说完,就将自己变化成了胭脂的模样,之后像水中走去。 她根本不管季淮的态度是什么,一意孤行。 她的态度反常又让季淮担心。 “救救我。”可胭脂却又让他救她。 季淮想到时茵让他先走,但他如何都不能走。 所以,他制作了一个傀儡,让傀儡把胭脂带走,并且通知了秦墨。 他自己则也一并留了下来,但是为了怕被发现,他幻化成了一只萤火虫。 “阿茵,你到底怎么了?你听我说,留在这没有意义,我们回去从长计议是一样的。”季淮特别担心时茵。 不是怕术士过来他们无法应对,而是时茵的样子,就感觉很不正常,让人很是担心。 他在想刚才有没有发生什么,可细想下来,没有任何问题。 “你走。”时茵不想搭理季淮,她想自己静一静,根本不想跟季淮有任何牵扯。 季淮这就更不理解了。 “你到底怎么了,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还是你身体不舒服?”季淮处处是关心时茵。 时茵听着季淮的关心,不仅仅没有开心,反倒是嗤笑着说:“等下一起被发现了可不好,季队,你要不就去旁侧埋伏,我只是想获取这个案子的线索罢了。” 时茵对季淮很是冷淡。 季淮这一刻觉得,现在的时茵,比当时刚见面的时候还要态度恶劣些。 那时候是单纯的不熟,可现在似乎多了讨厌的成分在里边,为什么会这样? 季淮难以理解跟接受。 他只是下水救了胭脂,怎么一回岸上,时茵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你跟好好说说,好不好?”这一看就是出了什么问题,季淮不傻。 “没什么好说的。”时茵不想跟季淮谈,哪怕季淮好言相劝,她也不当一回事。 明明先前都好好的,现在却忽然多了愤怒的情绪在里边。 季淮甚至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时茵对他充满了敌意。 若不是时茵身上也没有被人控制的迹象,他都怀疑是有人给时茵下了蛊。 或者是那术士在这里种下了什么咒,从而导致时茵如此。 就当时茵跟季淮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谭嗪走了过来。 他打量了一番时茵,似乎是在观察美人鱼是否有什么异样。 这让季淮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这入魔的术士妖族去对付不是那么简单的,他想找到了胭脂,那等问清楚了,就能把案子交接给灵动局。 跟魔有相关的事情,还是灵动局来处理会比较好。 “你到底说还会不说?不说有的是法子在等着你。”谭嗪对时茵没有任何的仁慈,脸色都十分难看。 这让季淮不由得想着,那少年说,他师兄不是坏人。 可现在看来,他师兄算好人吗? 拿钱办事,不辨是非,这算不上吧。 买卖虽然是买卖,但是一桩不合理的买卖,也是可以拒绝的啊。 季淮不太理解,而他看着时茵入木三分的表演,还是稍微松了口气。 他还是很怕时茵露馅的,但是现在似乎是他多心了。 时茵比他想象的要厉害,虽然是半妖,但是现在近乎完美的维持了幻象,迷惑住了眼前的谭嗪。 不管谭嗪是个什么情况,至少时茵保护好了自己,他悬着的心微微放下来了几分。 这案子说简单,也不简单,祁轩如何能够查到深海的人鱼一族? 哪怕是二十年的时间,要祁轩调查清楚,再跟深海联系起来,并且还能做到挑拨胭脂跟清羽的关系,这是需要一些能力的。 不知为何,事情走到这一步,季淮觉得,一直以来接触的案子,似乎都有些不合理,即使这些不合理,在努力被变得合理。 就像是祁轩的调查,他为了父母的死,所以查到了深海,可是就算有钱能使鬼推磨,他怎么就那么巧合,一查一个准?并且在他想对付美人鱼的时候,刚好就来了一个入魔的术士,是绝佳的选择。 一切都太过巧合。.ZWwx.ORG 巧合的让人觉得幕后有一张网。 “我不会说,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该怎么说?”时茵演起来真的很相似。 谭嗪噙着笑:“你以为你什么都不说,就可以安然无恙吗?” “你想留在岸上吗?你不是一直向往着岸上吗?”谭嗪忽然笑着开口,语气里有些晦暗莫测,让人听了颇为害怕。 但时茵不害怕。 她说:“那是我的事情,跟你无关。” 她根本不在意谭嗪接下来想做什么。 这让季淮更加觉得不对劲!戏水长流的病娇大佬说我始乱终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