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挟恩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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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恰好彻底落下了地平线。 此刻的天色，已经变得有些暗淡了。 于是，在这暗淡的天色的反衬下，这一道被杰拉德一剑斩出的月光桥便是更加显眼，如梦如幻。 除杰拉德之外的所有人，这一刻都看呆了，还有人为之窒息。 艾尔海森，赛诺，妮露是看呆了。 艾尔海森和赛诺的呆，更多是因为震撼和心惊。 杰拉德这一剑所展现出来的东西，是真的吓人！ 要知道杰拉德这一剑可是蕴含了整整7种元素啊，提瓦特大陆的所有元素力都被运用了，虽然杰拉德不是直接运用，而是通过阵法和秘术的间接驱使，但那也是成功驱使了！杰拉德做到了连神灵都无法做到的事！ 再说妮露这边。 妮露的呆，更多是一种沉迷。 此刻，妮露正为这美丽而如梦如幻的月光桥而沉迷。 她的脑海不禁冒出了这样一个念头。 把杰拉德挖去大巴扎，当她的专属灯光师！ 到时候，把大巴扎场地的灯光一关，杰拉德再整出这么一座梦幻的月光桥，她就在月光桥上跳舞，那该是多么梦幻又美丽犹如童话般的画面啊。 最后则是迪希雅、拉赫曼以及他的几个镀金旅团的小弟。 这些人此刻都有点窒息。 迪希雅用一种我tm是不是在做梦的无法置信目光望向杰拉德。 她竟然看走眼了！ 赛诺和艾尔海森，一个大风纪官一个书记官，原来并不是他们这伙人里武力保证，没想到杰拉德这个被她认为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软柿子，读书读傻了，研究入魔了，脑子有坑的大学者，才是所有人之中最猛的那一个！你要不要这么装啊！ 同时，迪希雅脑海里又忍不住冒出疑惑。 你丫的这么猛，还找她这个雇佣兵干嘛！？ 单纯带路的话，赛诺也可以啊！ 这沙漠还有什么鬼东西能拦得住你们吗？ 迪希雅这边是如此，而拉赫曼这边就是纯粹的窒息了。 与他料想的情况完全不同，拉赫曼原先想着，即便杰拉德能够开启赤王陵墓，那也必定要花费很多时间去鼓弄，但是，杰拉德现在的表现，就好像他本来就知道该怎么进赤王陵墓，用个恰当的比喻，就好像杰拉德是手拿着钥匙轻松开门似的！ 然后，拉赫曼意识到了一个事实。 杰拉德并不是那种社交能力为负数脑子有坑的大学者！ 杰拉德不可能看不出他别有用心，毕竟先前迪希雅都那样提醒警告了，可即便迪希雅那样几乎是明说的提醒，杰拉德依旧不管不顾的选择跟他们合作、这明显是黄鼠狼给鸡百年，摆明了不安好心，必然对他们有所图谋啊！ 杰拉德，他想对他们做什么！？ 难道说、教令院已经知道他们这些赤王信徒的计划了吗？ 这是打算提前清理他们吗？ 猛地想到这一点，拉赫曼顿时警惕和杀意暴涨，他当即做出了战斗准备，他将手按在了腰间的长刀上了，但也只是如此，拉赫曼并没有第一时间向杰拉德发起攻击。 因为刚才杰拉德那一剑已经展示了许多东西。 拉赫曼已经意识到，即使他们再怎么抵抗也必定不是杰拉德的对手，轻易攻击，是会被全部当场斩杀在这里。 拉赫曼已经意识到情况了，杰拉德这边也不再跟他玩什么哥俩好的小游戏了。 深深的，杰拉德看了拉赫曼一眼。 又是目光转向另一边的迪希雅，杰拉德嘴角一翘，流露出一抹戏谑又玩味的笑容。 随即，杰拉德便不再理睬拉赫曼和迪希雅了。 对艾尔海森、赛诺以及妮露抬手示意了一下，杰拉德便转身迈开脚步，踏上了月光桥，沿着月光桥向下走去，无视了沙土和岩石，杰拉德径直穿过了地面，他的身影很快便消失了。zWWx.org 艾尔海森，赛诺，妮露三人互相看了看，也是立刻跟上了杰拉德。 踏上月光桥没走几步，他们的身影跟刚才的杰拉德一样，迅速消失。 迪希雅和拉赫曼依旧呆在原地，两人互相对视着，气氛充满了浓重与不安。 迪希雅想要放弃，她完全没必要去冒险。 她虽然是赤王遗民，但不是拉赫曼那种赤王狂信徒。 而杰拉德所给的佣金、虽然确实很丰厚，让她馋，但前提是她得有命去拿啊！ 拉赫曼就显得果决许多，在自身的安危以及对赤王信仰之间，拉赫曼只犹豫了一瞬间就做出了抉择。 他要下去！去寻找赤王的遗产，去获得赤王的力量！ 就算他得不到，也不能让教令院的人得到！ 否则，沙漠的子民，就再也没有翻身的余地了。 拉赫曼踏上了月光桥，他的两个随从小弟也是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 最终，只有迪希雅还在原地。 迪希雅脸色无比复杂，她的内心极度挣扎。 是冒险呢？还是退缩？ 就在这时，迪希雅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刚才杰拉德踏上月光桥对她所流露出的那种戏谑而玩味的的笑容。 那种笑容！ 迪希雅猛地窒息，那是看待猎物的笑容！ 而且是已经将猎物抓住的时候，才会露出的笑容！ 就好像猫抓住了老鼠，在吃掉之前，把玩戏弄的那种笑容！ 这一刻，迪希雅的心彻底乱了。 在意识到杰拉德笑容真相的这一刻，她就知道这事情没法简单的善了了，她也知道，即便现在她跑掉，后续杰拉德也必然不会放过她，所以，对于她而言，有且只有前进这一条路，只有去探索真相这一条路。 什么真相？ 简单的说，就是杰拉德对她有什么图谋！ 其目的是什么！ 还有这座赤王陵墓…… 抬头凝望着整座金字塔，将其尽收眼中。 深深的，迪希雅呼出一口气，猛地收回目光，她毅然决然的踏上了月光桥。 既然踏上了，就不会再犹豫，迪希雅大步快速向前走着。 随着一步一步的前进，迪希雅发现她周围的环境正不断变化，沙土和岩石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巨大宏伟又无比光亮的空间，周围甚至还有花草树木生长着。 有一种说不出的绿意和生命力，仿佛是去到了须弥雨林似的。 回过神来，迪希雅才发现她已经不在月光桥上而是脚踏实地了。 环视周围，迪希雅首先看见了拉赫曼与他的两个小弟，然后是赛诺，艾尔海森，妮露都在，唯有杰拉德不见了踪影。 但是，她们却能够知道杰拉德去了哪里！ 通过元素视野，能够很明显的看到地面上杰拉德刚留下不久的水元素脚印痕迹。 艾尔海森与赛诺首先沿着脚印跟了上去，妮露紧随其后。 拉赫曼与迪希雅对视了一眼，也跟了上去。 最终，众人来到了一个宽阔的小高台，像是祭坛一样的小高台。 杰拉德所留下的水元素脚印到这里就消失了，但他的人还依旧不见踪影。 小高台上，有一块菱形的水晶被镶嵌在那里。 看这情况，杰拉德的意思，恐怕是要他们去接触水晶开启机关吧？ 既然是杰拉德的提示，那必定是没有危险的，艾尔海森首先动手触碰了那块菱形水晶，一股思念意识瞬间涌入了他的脑海，让他的身体不由的晃了一下。 过了好一会，艾尔海森才回神，只是他脸上的表情变得很是微妙了。 尤其是在看待迪希雅以及拉赫曼甚至看向赛诺时候，艾尔海森的眼神格外的微妙。 “什么情况？” 赛诺问，艾尔海森摇摇头。 “解释不清楚，还是你们自己看吧，大家将手放上来就能知道了。” 妮露很听话，赛诺也没多怀疑，两人都伸出了手。 迪希雅和拉赫曼相互对视，稍微犹豫之后，两人以及拉赫曼的两个小弟也是将手伸出，全员触碰了那颗菱形水晶。 菱形水晶绽放出光芒。 下一刻！ 一股思念、一段记忆影像、就在所有人的脑海之中徐徐展现。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所有人脑海中响起。 ———— 知识之中诞生了文明 而同样，知识也能将文明毁灭 灾难在不知不觉中降临了 那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知识 自从赤王将‘禁忌的知识’带到这个世界 便如同瘟疫一般散播开来 脑海充斥着疯狂的呓语 灰黑色的鳞片爬满了背脊 大地也似乎被夺去了生命 只剩绝望的死寂 若非林中的大慈树王伸出援手 一切早已无法逆转 她召集祭司修建起数座神庙 并倾注了生命的神力 灾祸被奇迹般地遏止 文明的星火也得以在阿如村留存 但‘奇迹’无法长久 只要禁忌知识存在 便永远是这个世界的‘病灶’ 直到最后 沙漠孤傲的王…我的王… 选择了自我牺牲 我的余生都在守护众神庙中的一座 如今这份职责也将要抵达终点 在我彻底闭上眼睛的时候 眼前又会浮现起那位高洁的神明的身影 为了配合赤王根除禁忌知识而透支力量 她的身形变得像孩童一般 真是奇怪啊 想起她，我便不再害怕死亡了 因为我感受到 生命的气息将会伴我长眠 沙漠的子民们啊 无需再记恨什么 但唯独这份恩情 永远都不要遗忘 ———— 到此为止，声音停止了，记忆影像也停止了。 但所有人依旧久久不能自已，无法回神，都呆滞在那里。 特别是拉赫曼，他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神情恍惚，意识迷茫，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不！” “这不可能！为什么！怎么会这样。” “草神、草神、大慈树王竟然、竟然是我们的恩人？” “不对、不对、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 拉赫曼喃喃着。 尽管他的心中已经相信了，但他的身体却仍然还在抗拒接受现实。 因为一旦接受这事实，他就无法面对自己曾经所做的一切！ 大慈树王无私援助了赤王，甚至透支了力量，她是所有沙漠子民的恩人！可是，他们呢？他们这些赤王遗民这些沙漠子民又是如何对待大慈树王的？又是如此对待大慈树王的子民须弥人的呢？ 他们，尤其是他拉赫曼所带领的赤王狂信徒们，他们是恩将仇报啊！！ 踏踏踏…… 就在这时，有脚步声悄然响起，由远及近。 与脚步声相伴的是一个低沉的男声。 “那个小高台，我一般称之为‘忠诚祭坛’。” “在我的那个时代，庭卫军，特别是其中的赤王遗民，我都会让他们上去一次忠诚祭坛，去知晓曾经的真相。” 杰拉德从内门阴影中走了出来。 所有人都不自觉看了过去，然后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然后呆了。 只见、此刻的杰拉德竟然已经不再是之前那副教令院学生服装的打扮，他换了一身服装。 绿白相间，金丝纹边，带有些许璃月风格的贤者长袍。 绿银相间跟纳西妲头上的叶片发饰同款类型的肩铠，然后由肩铠延伸出一件的淡绿色如丝绸又如薄雾般的半披肩，最后是杰拉德的头上，戴着一个象征着智慧和平以及慈爱的绿叶草环。 正所谓人靠衣装，此番打扮的杰拉德透出一股说不出的尊贵，睿智，神秘和崇高的气质。 这是！ 属于圣贤者的真正衣着打扮！ 大脑还没做出回神，但艾尔海森和赛诺的身体已经先做出了反应，他们单膝跪地，单手握拳撑地，向杰拉德行以至高的大礼。 妮露紧张的看了看，然后有样学样的跟着艾尔海森和赛诺单膝跪地。 杰拉德向三人微微点头，但没像以往一样让他们迅速免礼起身，依旧让他们单膝跪着，杰拉德将目光看向了还站着的迪希雅与拉赫曼。 缓缓的，杰拉德开口： “迪希雅，拉赫曼，相信你们都已经看了那个记忆影像了吧？” “那么，废话，我就不多说了。” 到这里，杰拉德将声音拔高了两分，带上了一种莫名的威严： “在这里，我以教令院第二十三代大贤者，大慈树王座下唯一圣贤者，杰拉德·苏的身份，以大慈树王的名义，向尔等沙漠的子民提出要求。” “请你们这些沙漠的子民偿还、大慈树王以及须弥，给予赤王与沙漠子民的恩情！” 杰拉德的话仿佛是隔壁岩神的审判岩枪。 天降的巨石，压在拉赫曼和迪希雅的心头，让他们呼吸不能。 拉赫曼浑身颤颤，不能自已。 无法形容他这一刻的心情，无法描述这一刻他在想着什么。 终于，还是来了么，似绝望，又似乎解脱，又仿佛放下了心中的压力巨石，拉赫曼闭上了独眼，而他的身体则渐渐的跪下了，不是赛诺艾尔海森妮露那种单膝跪地，而是双膝跪下，并且，拉赫曼将头深深的磕在地上，他的两个小弟也跟他一样双膝跪地以头磕地。 至此，唯有迪希雅还站着。 似乎在强顶着内心压力，迪希雅脸上露出了硬气顽强的神色。 她虽然是赤王遗民，但她不是拉赫曼那种狂信徒，她会感恩！未来她会去做许多帮助须弥人的事情！但、她不会像拉赫曼一样将自己的一切都奉献！ 杰拉德笑了，依旧是那种玩味戏谑的笑容。 目光幽幽，杰拉德再度开口。 “同时、我要求尔等沙漠的子民、赎罪！” “虽说，是自我之后的那些大贤者们的罪孽，是他们将你们从须弥驱逐，将你们赶回了沙漠绝地，让你们过上了艰苦困难的生活。” “但是，恩怨分明，历代大贤者的罪恶，我作为圣贤者后续自会去清算一切。” “而你们、沙漠的子民们。” “请你们，为你们这500年下来的恩将仇报，为你们对须弥造成的破坏，为那些被你们所拦路打劫、被你们欺压凌辱，甚至杀死的须弥百姓、赎罪！” 如遭雷击，迪希雅整个人都不对劲了，仿佛失去了灵魂。 她迪希雅不是拉赫曼那种狂热的赤王信徒，但是，她身上依旧流淌着沙漠子民的血，她自己是没有做过多少伤害须弥人的事情，可是，她的父母，她的武学老师，她的亲人朋友们，她的祖上前辈们，真有完全没做过那种事的人吗？ 这一刻，迪希雅似乎看到了她的父母提着刀将几个须弥商人杀害抢劫的画面。 这一刻，迪希雅好像看到了她的武学老师将一个须弥女孩掠走欺辱的画面。 无数、无法形容沉甸甸的罪恶感从血脉深处涌了出来，压得迪希雅完全喘不过气来。 迪希雅大脑一片空白，当她回神的时候却是发现自己已经像拉赫曼那样双膝跪地，只是没有磕头而已。 杰拉德慢步到迪希雅身边，轻轻拍了拍迪希雅的肩膀。 “给你的那一千万摩拉的佣金，不仅是这次，也将是迪希雅小姐你往后余生的所有工资了。” 听到杰拉德这话，迪希雅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早知道，早知道她就不该贪这一笔佣金，早知道她就不该接这个任务，现在好了，把她的余生她的梦想她的自由，全部赔进去了！ 离开迪希雅身边，杰拉德走到小高台上，站在上面居高临下的俯视跪地的所有人。 “我以圣贤者，杰拉德·苏的名义。” “在这里，重建庭卫军！” “沙漠的子民们，罪人们，来吧，细数你们的罪孽！” “然后，加入庭卫军、” “在庭卫军里，用你们的忠诚，用你们的血肉，用你们的灵魂，向草神，向须弥，……” “偿还一切！”树上猪的原神：天灾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