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炬火
欧姆快步走进原铸工坊，跟那些来这里改装动力剑的小巫师们行天鹰礼打了招呼之后，对着坐镇工坊中央的伏尔甘点点头，想着试验场的方向走去。 尚未打开试验场与锻造厂之间的隔离门，欧姆就听见室内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仿佛是从地狱最深处那混杂着刀片与钢针的闷热焦油之中用被猛毒所喑哑的嗓子哭嚎而出的声音。 但欧姆对此见怪不怪，连多个表情都欠奉，非常自然地开门走了进去。 透过观察室那厚实的树脂玻璃，欧姆能看到尼可一边切换着他那金属肢体上的各种小工具，一边自然地从绑缚在手术台上的雷霆战士亚弗尔胸腔之中抽取出一团淡粉色的球状腺体装进玻璃器皿之中。 肉眼可见的，亚弗尔的面色立刻灰败下去，那因为长时间惨叫而嘶哑嗓子中吐出了一口浊气，短短几秒之内便无声无息地昏死去了。 但尼可怎么可能允许自己重要的实验体死去呢？他直接从那被称为百慕大三角的储物空间里取出一块不知道什么动物的肉甩在亚弗尔胸前的开口上，刻满了炼金符文的手掌直接按了上去。 人体炼成！ 在扩张旋转的炼金阵图之中，内脏修复，骨骼归位，伤口愈合。亚弗尔的面色瞬间红润鲜活起来，但是他的眼神中却是一片绝望的死灰，因为他知道这意味着下一场折磨将很快来临。 这个能毫不留情地将他自己改造的老疯子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做人道主义，甚至就连纳粹都知道给集中营里的犹太人留下短暂的睡眠时间，而这个老疯子只会二十四小时不停地实验、实验、实验！ 欧姆知道这是在做什么，尼可最近发现这些移植了自己体内器官复制品的雷霆战士身体中似乎在发生某些异变，生长出了数个本不存在于人体中的器官。 为了确保这不是被混沌腐化的标志，同时也为了确定这些器官的功能，尼可这段时间除了给欧姆上课之外，一门心思地扑在研究这些新生的腺体之上。 以至于他的妻子——刚搬到霍格莫德不久的佩雷纳尔——时不时会找玛莉卡修女抱怨，说一些“跟你那年轻又有朝气的孩子在一起，让这个老顽童都不知道回家了”这种充满歧义的话。 “哦！欧姆！你来的正好，我刚才还想去找你来着。” 尼可察觉到身后有强大的灵魂在注视着自己，转头高兴地举起手中装着粉红肉球的玻璃罐对着欧姆说道：“我已经发现了这种腺体的几种用处，它不仅可以存储这些实验体的遗传信息，更是能够将实验体的一些肌肉记忆传递给移植了腺体的下一代受体！只要有这些腺体的存在，我就可以安全地在十岁左右的孩子身上做移植实验了！最关键的是，这个腺体似乎是你的器官被移植进入人体之后，为了去适应这些普通人被改造的身体而自行演化出来的！” 说道这里，他将手伸进他自己的胸腔中调整了一下自己的人工肺，好让自己能够在激动的情绪中更加顺畅地呼吸，紧接着便狂热地看着欧姆说道：“人体，很神奇吧？！” “辛苦你了，尼可。”欧姆说，“但是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需要立刻启动‘炬火’，现在就要。” 自从上次在色孽的亚空间之中用圣吉列斯之火点燃了“太阳”，顺便留下终世炸弹之后，欧姆便发现自己儿子的魂火依然星星点点地在亚空间之中燃烧着。 看来即使是色孽这个等级的邪神也无法完全清除自己的魂火带来的污染，虽然微小到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熄灭一般，但是这就像是地板上的灰尘，无论用扫帚清理多少次，最终都会留下那么一丝丝令人抓狂的细灰无法清除。 而“炬火”，就是尼可为了欧姆能够在现实世界联系上亚空间中那丁点微光的灵魂增幅装置，足以将欧姆的灵魂力量放大到足以直接通过那些燃烧不熄的魂火窥视亚空间的地步。 本意上欧姆是想要凭借自己的力量在亚空间中占据一片可以供巫师们安全幻影移行的“网道”，同时还可以实时监视霍格沃茨周边是否有被亚空间能量腐蚀的人或痕迹出现。 但是—— “你要启动炬火？”尼可讶异地说，“就不怕你自己的灵魂因为匆忙设计的增幅装置而破破烂烂吗？” 因为灵魂实在是太过神秘，即便是尼可这位传奇炼金术师和魔杖匠人奥利凡德先生共同设计并制造，即便使用者是欧姆这般灵魂力量天生强大的人，也无法承担那炬火燃烧时产生的刺骨燃烧感。 欧姆曾经使用过一次，只是短短十几秒钟，刚刚看清了几片蓝紫相间的羽毛，他就感觉自己像一根跌入熔炉的木柴般，顷刻间被熔融的铁水化为燃尽白灰。 亚空间这种充斥着混乱情绪、被邪神所盘踞的地方，根本就不是现实世界的人类可以窥探的地方！ “现在不是在乎这些副作用的时候。”欧姆严肃地说，“我需要将自己灵魂力量投射到整个霍格沃茨的范围，将一切有可能存在的亚空间腐蚀全部消灭。” 炬火虽然无法帮助欧姆窥探亚空间，但是单纯地将欧姆灵魂中的圣吉列斯之火投放到方圆二十英里内的任何地方还是没有问题的。 只要是被混沌腐蚀的灵魂，就根本无法遏制将这毫无防护的外放灵魂吞噬的欲望。 也就是说，这个拥有设计缺陷的炬火与其说是灵魂增幅装置，倒不如说是“邪教徒诱捕器”更加合适一点…… 尼可见欧姆神情肃穆，便立刻从他的储物空间之中召唤出了一尊华美的黄金王座，将精炼的红水银灌注进其上炼金阵图的同时对欧姆说道：“坚持不住就立刻下来，千万不能逞强。” 欧姆点头应下，将前往达夫镇巡逻的任务写在羊皮纸上交给001伺服颅骨，让他送到在霍格莫德悬浮载具生产中心的005手里。 看着伺服颅骨以他的最高速度离开了原铸工坊，欧姆用一次深呼吸的功夫将上次坐上黄金王座时感受到的痛苦驱逐出脑海，稳稳地坐了上去。 随着雕刻在王座表面的炼金阵图光芒在低沉的嗡鸣声中飞速运转，欧姆眸中光芒大放——拥名者的霍格沃兹的战锤巫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