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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狂花(8)

    初春。

    虽说入夜以后还有些凉意,却挡不住人们对美食的热情。

    平安东路充斥着满满的人间烟火气息,烧烤、油炸、蒸煮、熬炖的味道交织在一起,空气也变得甜丝丝、香喷喷。

    闫思弦和吴端来到九燕市后,可谓吃不好,睡不好,此时被这味道一刺激,不禁胃口大开。

    闫思弦在王幼萱曾经驻足的烧烤摊跟前停下了脚步。

    吴端咽了咽口水,“我去买几串,咱们边吃边走吧。”

    闫思弦也咽着口水,却摇了摇头,“我不要,你最好也别吃。”

    吴端:“?”

    “你说,那会不会是用地沟油做的?”

    一句话,吴端便没了胃口,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闫·人艰拆·思弦。

    闫思弦被他瞪得噗嗤一笑,“这样吧,从现在起,24小时内要是能把王幼萱找回来,我请你吃顿好的。”

    “别,你们有钱人吃的玩意我可受不了,好家伙,一顿饭用一排刀叉,我可没那么多手。”

    闫思弦大笑,“行,不吃一排刀叉的,就吃一双筷子的。”

    说着话,他不断朝着一个方向张望。

    “看什么呢?”吴端问道。

    “最后一处监控里,王幼萱至少朝这个方向张望了三次。”

    吴端的注意力立马回到了案子上,跟闫思弦朝着同一方向张望。

    “那是个……小区?”吴端道。

    前方是一个五岔路口,地形十分复杂,闫思弦只管朝那个方向走,也不答话。

    除了平安东路两边的商业区,被五岔路口分割开来的其余三块地方,有两个小区,还有一片休闲绿地。

    到了岔路口,闫思弦一边四下张望,一边道:“小区门口有监控,查过了,没拍到王幼萱。不过,小区门口的监控存在盲点。通往绿地的方向就是监控盲点。

    所以,不难推测,王幼萱从网吧出来后,去了那片绿地。”

    “可这也……她为什么要去那儿?”

    “那得去了才知道。”

    ……

    绿地不大,或许是没有路灯的原因,吴端总觉得树木密集处阴森森冷飕飕的。

    闫思弦突然抽了抽鼻子,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吴端警惕地停下,压低了声音问道。

    “某种……荷尔蒙的味道。”

    “哈?”吴端抬头看了看,今天阴历不是十五,就是十六,月亮又大又圆,“兄弟,你该不会是要变身了吧?”

    闫思弦拽了吴端一把,两人蹲下身,闫思弦指了指远处的一片草丛,“你看那儿。”

    黑黢黢的。

    吴端闭了一会儿眼睛,适应了黑暗,再睁开,方才看清。

    无风,别处的草都是安安静静规规矩矩,唯有那处的在动。

    “我擦,你属夜视眼睛的?”吴端低声道。

    “还有那儿。”闫思弦饶有兴致地指着另一个方向道。

    果然,他指的地方也有一簇草丛在动。

    “该不会是……”

    “就是你想的那样。”闫思弦果断道。

    吴端搓了搓胳膊,把鸡皮疙瘩搓掉,又挪了挪有点蹲麻了的腿,“喂,你该不会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吧?”

    闫思弦:“?”

    “比如,看别人野战之类的……”

    闫思弦:“滚。”

    吴·不知所措·端:“所以,现在怎么办?”

    闫思弦看了一眼扶不上墙的吴端,摇了摇头,“注意点脚下。”

    “脚,脚下?”

    吴端又挪了挪脚。

    “握草!”

    他脚下,赫然是某种超薄持久型气球,还是被用过的。

    吴端几乎炸毛蹦起,愣是被闫思弦按住了,“别激动了,就咱们走这几步我都看见仨了,看来这片地方不一般……你在这儿呆着,别让人发现,我去找个人。”

    “找人?喂……你……”

    吴端话还没说完,闫思弦已经起身走出去好几步。

    就在吴端几乎看不清他的时候,他停住了脚步,迎面来了一个人,看身形,是个女人。

    大约交谈了几分钟,两人竟然径直离开了。

    吴端又在草丛里蹲了约莫半小时,正在他从关心闫思弦会不会回来,变成担心他会不会有危险时,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闫思弦发来两条消息,一个定位,定位地址是附近一家快捷酒店,以及一个房间号。

    吴端迅速朝着快捷酒店跑去,一路上还惊动了几对野战正酣的男女,吴端便一路边跑边道歉,还要留神脚下别踩到什么奇怪的东西,着实狼狈。

    510房间。

    房门是虚掩的,吴端谨慎地推门进屋,一进屋,先是听到了卫生间传来的水声,应该是有人在里面洗澡。

    是闫思弦吗?这家伙又搞什么幺蛾子?

    酒店房间相对比较正常和保守,不是那种透明玻璃房的卫生间,吴端心里稍安。

    过了卫生间门口的过道,却见闫思弦正站在窗边,看样子是在向外张望。

    不是他,那卫生间里的……?

    听到动静,闫思弦冲吴端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并示意他将房间门关好。

    吴端指了指卫生间,一脸困惑地用口型问:“你干嘛呢?”

    闫思弦咧嘴笑了笑,也用口型回答道:“等。”

    “等什么?”吴端依旧是以口型回话。

    “等……”

    不等闫思弦回答,卫生间的门开了。

    一个染了黄色头发,浑身上下只裹了一件浴巾的姑娘从卫生间走了出来。

    她身上的浴巾很短,大有“遮住上头就遮不住底下”的意思,但她也不太在意,一边用毛巾擦头发,一边道:“老板说实话,你长得真帅,我好久都没遇见过你这么帅的客……呦,这是……两个人啊?两个人得加钱啊老板,你也不提前说一声……”

    吴·窘死算了·端:CPU正在重启中……我是谁?我在哪儿?这是要干啥?……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敲门。

    “草!打扰老子好事!”

    闫思弦骂了一句,几步跨到门口,中途还不忘把自己的外套给那姑娘披一下,很是贴心,那姑娘大概既没见过这么帅的客人,也没见过如此谦谦有礼的客人,脸上竟有几分娇羞的神色。

    下一刻,闫思弦开门,四名大汉不由分说一起涌了进来。

    “都别动!”他们亮出证件,叫嚷道:“警察!扫黄的!”形骸的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