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 大家一起演戏

    后面梁震就如同在梦游，希奎特还在那说着：“我离开天堂太久了，但是我还是通过一些渠道知道，拉斐尔几人死亡后，地狱和天堂都受到了很大震动。尤其是神国里面，剩余的那几位管事的炽天使已经都懒得维持表面和气，再闹出点动静来，可能他们自己就先火并起来了。这是我一直期待的画面。”

    小脸上真的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可以说是眉飞色舞。似乎是这几十年终于碰到可以说话的人，一旦开了口就停不下来。

    至于所说的那些话，神情恍惚的梁震并没有听进去，他心里只有一个沮丧的想法，自己挣扎求生，以为半只脚走出了控制，没想到其实是把自己陷得更深，这一切都是被人安排好的。一种巨大的无力感和挫败感，绝望的深渊已经开始吞噬他的内心。

    心神俱震之下，梁震脸色苍白，额头已经冒汗，稍有不慎心神崩溃，沦落成怪物或是直接一蹶不振，就不要谈未来了。血脉里的不屈支持着意识生灭发动，平抑着黑暗进一步地吞噬。

    其实艾美就相当于听故事，刚才希奎特说了，这段记忆之后会被删除。作为一个老师，一个女人，还是一个母亲，情感比较细腻，看到梁震神情恍惚，推了一下说得正尽兴的儿子，给他指了指。

    “哈，看来你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这些信息。正好我们有的时间，派提克那边有拜丘，不用担心。奥斯蒙，你先带他去休息吧！”

    谈兴一没有，希奎特就有些累了，毕竟他现在的身体是一名七八岁的孩童。在他人离开后，被艾美哄着入睡了。

    睡着的希奎特面露得意的笑容，喃喃自语道：“真天真。”

    声音太小，艾美没有听清，看着儿子感觉他竟然是如此的陌生。

    在路上梁震走得像一具行尸走肉，已经没有了自己的思考能力。

    奥斯蒙突然冷冷淡淡地说：“恭喜你啊！升变，听起来就让人激动。”

    没听出来这冰冷的恭喜有什么用意，梁震只是顺着话，浑浑噩噩地回答：“当初稀里糊涂就变成了灵异者，被当作杀人犯进过看守所，也被关过精神病院，上一次从高阶派提克手里逃的一命，憋屈啊！终于有机会让自己过得好一点，怎么能不激动！”

    “你开心就好。”见这个外界看重的恶魔如此不堪，奥斯蒙也就没有了继续跟他说话得兴致。

    就这么安静地带他到一个空房间，就转身离开了。

    房间中剩下他一个人，脸上的茫然的表情变成了一副冷冰冰的脸。一名吃负面情绪能量成长的恶魔，细微的变化都在他的眼中一览无余，进入房间的他不停地用意识生灭，不是攻击别人，而是让自己平静冷静下来。就算是强行压抑，以后会反弹爆发他也要在这个时候让自己冷静下来。另外让自己迷糊起来。

    不是没听明白奥斯蒙话中的意思。

    他们两个认识到在这里出现，虽然是敌人，但没有仇恨。就是在希奎特面前，话语里都没有这么冰冷。那意思就是提醒自己不要太过信希奎特的话，那些信息究竟是孩童希奎特说的，还是炽天使拉吉尔。

    这个道理他怎么会不知道，只是演给他们看的，尤其是希奎特。他要别人称呼他希奎特这个名字，就是让人忽略他还是拉吉尔。往往在谎言中，强调一件事就是在掩饰另一件事，比如强调自己是人类，好让人忽略他是一名天使。一个能让人把死的当成活的天使。

    透露给自己的肯定是事实，只不过是部分事实，就像故事有他的脉络和骨架，正邪是否有反转，全凭往里面填充的细节和内容。拉吉尔和阿斯蒙蒂斯有交易是肯定的，那他在两方的立场也就显而易见，他站在前者一方。天堂之门是计划好交给自己，但自己应该也获得可能会掀桌子的物品，只是自己不知道。并且还打压自己的自信心，便宜他们能够更好地掌控自己。

    这时他想起了一句古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谁知道他心里自认的种族是天使还是人类，自己就已经认同恶魔身份大于人类身份。好听地说这是在灵异侧中成长的结果，而不好听的就是实力、权力带来的内心迷失。两种说法没有对错，完全取决你所站定的立场。

    而恰恰这是梁震还没想通的节点，如果说弱点破绽，这点是最明显的，也就是最致命的一点。李志群在罗欧，毛莫在罗欧，似乎都是在等自己的一个答案，等待自己立场的答案。可这不是一两句谎言就能掩饰的事情，现在的他是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选择。

    有什么比出于个人意愿地从东方一路折腾到西方，结果还没跳出别人的预料。梁震现在明白飞不出如来佛手掌心的孙行者内心是什么滋味了。

    之后几天梁震都显得有些颓废，这种颓废并不全是表演，是内心部分真实的想法。如果一起都在那个人的算计中，自己的所谓挣扎还有什么意义，最后无非都是案板上待宰的羔羊。

    或许是看出他还没有恢复，希奎特没再拉着他说事情。

    和其他灵异者聊过之后才知道，这里是战争之后留下的一处地下工事，战争之后已经被国家废弃了。偶然的机会，圣旗就把这里设立成一个秘密据点。

    这里的设施很齐全，包括指挥部、士兵休息室、弹药库、我方浴池、粮库等，有竖井直通山顶观测所、通风口腔炎炮烟等几十条横竖通道，工事像蜘蛛网一样在山底下向各处延伸。在隐秘处还有一些阻碍阵法，防止外部窥探到这里的秘密。只要不是高阶灵异那种强力意识侦查，这里可以说非常安全。

    奥斯蒙似乎看出了什么，恶魔在表演颓废，天使在演小孩，之前都是两个人在斗智斗力。他不明白，他都看出来了，这两个人能看不出来？那演这一场有意义吗？这些人活得真累，然后会想到以后似乎也要接受这种生活，脑仁疼。

    希奎特后来的话梁震没给反应，不代表他没听进去，只要在意识中留下痕迹，他就能在意识空间找出来。演是一种掩饰自己的思考，思考那些拉吉尔忍不住说出来的话。

    后代对于高阶灵异来说，某种程度只是自己的某种容器，就像拉吉尔和特比亚，后者就是前者远程操控的一具身体。其实这件事原本是一次非常隐蔽的会面，特比亚传是一个意外的产物。

    特比亚在拉斐尔的帮助下驱赶了阿斯莫得，迎娶了美丽的美狄亚。当知道拉斐尔是某种意义创造出来的，就可以知道书里的内容有多扯淡。其实这是地狱和神国两位大佬的秘密沟通，特比亚一方自然就是拉吉尔，阿斯莫得代表的就是早就成为暴怒君主的萨麦尔。

    至上隐匿不出的时光就算在这些不老不死的一级灵异来说，时间也太过漫长，一些人自然滋生去了其他心思出来。地狱是最明显的，路西法和萨麦尔，以及别西卜三位早就野心勃勃地想要独霸地狱，阿斯蒙蒂斯更是完全没有掩饰自己的企图。

    神国也不再是铁板一块，有的还忠诚于神主，相信祂在必要时刻会回归的。可有些已经开始想着能够更进一步，超脱灵异的范畴，他拉吉尔就是其中之一。当没有代表对立的至上存在，黑与白之间的灰色就如同瘟疫一般扩散。

    每一名一级的王或者君上，看着都坚定不移，暗地里似乎都有一些沟通。具体这两位有什么交易，进行了某种认可，就算希奎特再嘴碎他都不会说出来。不过他却透露了一个信息，当时还是中阶恶魔的阿斯蒙蒂斯的确有个敌对的天使叫做拉斐尔，可在这次见面之前就已经被杀死了。

    在接触到拉吉尔的时候，知道了关于天国的所谓宿敌论，突发奇想地为自己制造一个宿敌。阿斯蒙蒂斯当时虽然只是中阶，可他已经是一位大恶魔，所谓分身改扮这种事更是驾轻就熟。他本身就有堕天使的身份，伪装一名天使不是太困难。

    等到拉吉尔再听到他们的消息时，两个身份分别成为双方的最强者之一。别人都是秘密找对面的强者合作，这位倒好，自己和自己勾结，绝对没有外泄的可能。用希奎特的话说，不管是为了自己的野心，还是为了能够在他人的野心中活下来，都在努力迈出最重要的那一步，不择手段。

    阿斯蒙蒂斯自己和自己阴谋策划了什么，“神之隐秘”的拉吉尔也不知道，他和萨麦尔因为什么会面也不肯说。其实就是让梁震相信拉斐尔就是阿斯蒙蒂斯，是在非常之早的时间就已经是定局了。

    这件事的确对自己足够震撼，但像是他们这种大人物千百年这种闲子弃子应该会有很多，那这件事反复来说就有点过分了。

    如果实力允许，梁震真的想抓过希奎特，大喝一声：“竖子，安敢坏我道心！”火考刀田一的神魔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