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篱把酒黄昏后(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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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军尽囚,董周被俘,东夷以其胁见殿下。敝臣候旨。” 果不其然。 深夜,溪岚在灯下将飞鸽传书捏成一团,掌心攥着皱糙纸球,不住地捏盘。脑袋一心二用,思索着之后该何去何从。 穆军去往东夷,她料到可能会落得这种下场,真发生后,难免郁恨——不是为未阻止他们去东夷,而是为自己既决定舍弃董周二人却仍然会犹豫不决良心未泯而气愤。 “七娘为何不睡,发甚呆呢?” 颜倾辞披衣走来,瞧见溪岚手中纸团,趁她未来得及藏起,眼疾手快夺过来。展开一读,原本睡意朦胧的眼睛顿时精光道道。 “你如何打算?”她问。 溪岚抢回纸团,放到烛火上燃成灰烬,若无其事地起身,扶着颜倾辞往榻边走。“睡罢。” “萧太后以董周二人性命要挟你前去会见,所图者何?”颜倾辞自问自答,定定看向溪岚,“传国玉玺。” “她亦剑指天下。”又问,“你去是不去?” 溪岚淡淡瞥她一眼,反问:“你觉得我该不该去?” 颜倾辞道:“于公,你当然该去,于私……” “于私如何?” “于私,我不想你去。” “我若不去,那几万穆军烟消云散,你这连日来的筹谋,也会一并打了水漂。” 颜倾辞微讶,抬眼看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她知晓了,她心道,却只猜中一半。她黏着她确实别有用心,觊觎她的军队是其一,觊觎她的人是其二。 “过来。”溪岚坐在榻边,向她招手,目光下垂看了眼自己的腿。 颜倾辞以为是幻觉,歪了歪头,神情诧异。 溪岚耐心又温柔地拍了拍腿面,重复道:“来。” 昏黄烛火下,美人坐榻、言辞暧昧。颜倾辞瞧得眼热心热,连带着小腹都着了火似的,她听话地坐上去,面对面,搂她修颈,臀尚未坐稳,便被两只手掌满满一捧。 “呀!” 颜倾辞被捏得腿心一湿,面红耳赤,眼睛有意直视溪岚,神态矫揉,故作羞恼地轻斥她青皮无赖,却暗暗用内侧腿肉去蹭她。 “真是只勾人的妖精。” 溪岚眸色沉沉,将人压在身下了都仍旧镇静自持,套着最纯净无秽的外壳儿,干着下九流的勾当。 “奴家是妖精,七娘是什么?” “照妖镜。” “不对,”颜倾辞用手点了点溪岚鼻尖儿,“是菩萨——招精引怪的女菩萨。” 罢了又靠在溪岚身上,腿心不住地磨,掐着娇嗓异腔怪调道:“求菩萨快快点化奴家~啊……” 进来时无声无息,同她的人一样,叫人捉摸不透。 颜倾辞低低喘了一句,下巴颏子搭在溪岚颈窝,柳腰摆动,极力迎合。 湿润很快流至掌心,烫化了溪岚的坚壳,她动容地深吸一口气,尚能隐忍。妖精偏偏不放过她,张唇咬住她的喉管,魅惑一笑,道:“妖精要吃你了。” 溪岚呼出的气抖了抖,右手惩戒一样往上深顶。 “咿呀……”颜倾辞扶她微颤的肩,描她紧蹙的眉,得意地嗬嗬直笑,“冰菩萨动情了呢……” 许是见不得她如此忘形,又许是被戳中心事后的恼羞成怒,溪岚一把握住颜倾辞在自己眉心造作的手,冷视她。 “要你,不等于爱你。” 末了将人锢于身下,手掀起裙摆,探入花丛,等不到宽衣解带,一碰到那绵软处,就如鱼得水地戏弄起来。 “重要么?” 颜倾辞不以为意。 “这十分重要,我要你牢记、分清,以免之后因此要死要活。” “七娘多虑了,”颜倾辞从容往后一躺,双手揪着被褥,咬唇、调笑,媚眼如丝,“我记得比谁都清楚。” “如何个清楚法。” “云泥有别。” 颜倾辞从她异常举动中猜出她的答案,眼泛泪光,嘴角扬起朝弄不屑的笑,陪她演完这场诀别戏码。 “一日为奴,终生低贱,纵使我虎落平阳,你该不会以为我真瞧得上你,要与你白头偕老罢?我的心在慕姐姐那儿,一直都在。” “彼此彼此,不过在我这儿,你为泥我为云。”溪岚道。 如此做便不会不舍、不会惦念?并不是,但二人都非藕断丝连之人,她们像极类极,若要断便执意会决断个干净,绝不拖泥带水留有后患。 榻上最后一役,端的是硝烟四起、战火纷飞。溪岚一改从前禁欲模样,对身下人予取予求,百十回合后,臂力匮乏,颜倾辞瞅准时机痛打翻身仗,攻守调转,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喘声交合声响了半个时辰,摇晃的木榻终于停歇,二人并排平躺着吸气,半晌无话,月上柳梢,银白入户,一道玉光同时照在二人脸上,不舍与克制的眼神被横成忽明忽暗的水色,一半绝情于光下,一半藏情于暗影。 “我要去东夷。”溪岚道。 颜倾辞:“好。” 聪明人之间的来往就是如此干净利落,她们也会像旁人一样闲谈扯家常,但只要一涉及正事,虚头巴脑的扯皮就都不见了,一句话一个字,她们便懂得了对方心中所想,她们深知改变不了对方心意,便早早省去苦口婆心的劝说,你一言我一语,心照不宣地敲定各自归处。 说走就走,溪岚怕告别徒增感伤,子时收拾完行李就离开了,招呼也不跟丫头们打一下。 “别横着回来见我。”颜倾辞送到门外,瞪着红眼睛告诫她。 溪岚这时才露出笑来,半是轻松半是苦涩:“你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