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变革，生长的夜空之树

    这将会给夜之锋刃带来变革，修格因对这点坚信不疑，在王宇讲述这一将所有信徒链接起来的信仰网络的时候他就已经清楚地看见了这件事物的意义。

    夜之锋刃一直以来的主要敌人，都是虚空中那些充满精神污染的生物。

    而夜之锋刃减员最多的原因，并非在战斗中的伤亡，而是精神在一次次任务中损耗，直到某天那根属于那名成员的弦崩断。

    对于精神也就是灵魂的恢复，夜之锋刃，或者说当今这片大陆，都没有很好的办法。

    检测就是个问题，只有灵魂本身最清楚自己的状态怎么样，没有成体系的检测方法甚至都难以确认一个人受精神污染侵蚀的深度。

    恢复办法更是难以找到，除了寄希望于灵魂自身的恢复能力，只有极少数尤其珍贵的自然产生的天然宝物才能对生者的灵魂起到修复作用，针对亡灵灵魂的修复之物倒是不算很少，但两者完全就不走在一个道上。

    这些异常难以寻找的有着修复灵魂功能的宝物自然不是一般的夜之锋刃成员可以弄到的。

    王国是否有保存，答案是肯定的，毕竟一个偌大的王国，一些珍贵的宝物肯定是有收集以备不时之需的。

    但也只有修格因和齐格这个层次的存在，在必要的时候可能被提供，一般的夜之锋刃成员，还是别想了。

    一旦这些意志坚定的战士遭受精神崩溃，等待着他们的，也只有在边境疗养院度过的余生了。

    而那个看似环境优美的地方，影藏在护工笑容表面下的是修格因也不愿意触碰的压抑，那里没有虚空污染，但是那里的气氛，会让每一个正常人的呼吸都因此不畅。

    王宇所弄出的这件事物，已经在根本上扭转了这让人遗憾的现实，精神污染在某种程度上已经不再成为夜之锋刃的伤痛，这群意志坚定的战士们，不再会因精神污染的侵染，而饱受痛苦的折磨了。

    在王宇将信仰黑夜女士便可以将精神污染分流出去这一事实告知修格因和吉尔伯特的时候，夜之锋刃就已经迎来了一次新的变革，这之后的夜之锋刃，将会焕然一新。

    而王宇，他所做出的贡献，绝对不仅仅是担得上修格因和吉尔伯特这最高级别的礼节那么简单，尽管他本人从来没有什么崇高的理想之类的，也是个绝对称不上伟大的家伙，但不得不说，他是每一位夜之锋刃成员的恩人。

    “你的贡献，绝不会被遗忘。”修格因严肃认真的向王宇致意，丝毫没有因为向一位下属行礼而感到有任何不自在的地方。

    “这份恩情，我一定会回报的。”吉尔伯特则更坦然，就算不谈别的，王宇也在巨大的精神污染中保下了他精神的完整性，是毫无疑问的救命恩人。

    “还是一样，记得帮我保密，这东西比夜幕教会大主教的身份还需要保密，毕竟事关重大，倒是我夜幕教会大主教这一身份倒是可以慢慢放出去了，教会规模起来了我这个身份也不太好瞒着了。”

    王宇思考了下，这份功劳他暂时还没法让所有人知道，让修格因告诉所有夜之锋刃成员祈祷通讯网的存在就好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在夜之锋刃之中，黑夜女士的信仰将会得到一个爆发式的增长，没有人会比夜之锋刃的成员更清楚信仰黑夜女士的好处了。

    那份对于神明的认可，也将会保证他们的“虔诚度”，这对黑夜女士的力量的增长也会有极大的促进，什么叫互利共赢，这就叫互利共赢，而王宇在其中能得到的好处，也绝对不是一点半点。

    在必要的情况下，夜幕教会和夜之锋刃都会成为他坚实的后盾，他在面对金雨商盟那帮子人的时候就已经窥见了王城除了战争以外可能的威胁，更多的保险，也是他所需要的。

    王宇紧接着便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祈祷通讯网”对于夜之锋刃的成员们的影响力了，修格因笑着答应了帮王宇保密是他创造了这一事物后，将信仰黑夜女士后能得到分流精神污染的能力这一消息传达下去。

    而很快，这些消息带来的变化就席卷了整个夜之锋刃的消息渠道，无论是正在回响小屋中享受短暂休息时光的，还是正在执行任务的，甚至是那些已经因为伤病或者年龄退休的业之峰刃成员。

    在得知了精神污染可以因为信仰黑夜女士而被分流后，几乎都没有任何犹豫的，真诚地发起了对黑夜女士的祈祷。

    消息从修格因发出向下传递，又被行动组的组长们告知自己的行动小组中的各个小队的队长，而能通知到自己小队成员的队长们也选择立刻告知自己的小队成员。

    这一消息几乎是在五分钟不到的时间内，传递给了除了部分无法接受到消息的夜之锋刃成员外的其他所有成员。

    “伟大的黑夜女士，我向你祈祷…”这一写在夜幕教会圣典上由王宇和黑夜女士一起瞎掰出来但是能用的祷词在所有得知了“祈祷通讯网”的夜之锋刃成员口中和心中响起，而且，很真诚，这是发自内心的认可。

    来自精神空间的的呼唤让王宇将自己的意识转入了自己的精神空间，一进入，他就看到了那那棵矗立在他那片湖面之上的参天巨树，和从躺椅之上站起，看着这棵正发生着巨大变化的巨树的高大女士。

    “它正在变得更加庞大…我能感受地到，很多新的信仰正出现在这棵代表着我之力量的树上，它正在不断生长，而且，这些新的信徒们的信仰很纯粹，也很，虔诚。”

    黑夜女士的声音幽幽传入王宇的耳中，刚才也是黑夜女士的呼唤将王宇给叫进了精神空间，而王宇也看到了黑夜女士口中夜空之树的变化。

    这棵表面好似黑夜星空一般的巨树此刻正闪烁着独属于星点的光芒，能看见那些代表着信徒的点缀于无垠夜空之上的繁星正以一个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多着。

    让这片显得有些空旷的夜空，变得不再死寂，独属于这片夜空的生机正在弥漫着，这是和精神空间头顶那片绚丽却死寂的星空完全不一样的东西。

    夜空之树正因为得知了消息而毫不犹豫选择了信仰黑夜女士的夜之锋刃成员们飞速地壮大着，黑夜女士的力量并不强大，也正因如此，对于其他教派可能算不上什么的新信徒加入，此刻却让属于黑夜女士的力量快速地产生增长。

    夜空之树的大小正在增长，它的主干变得更加粗壮，而那些本来显得很简陋，甚至看起来有些模糊，像假的一样的树木枝叶正在变得真实，变得拥有细节。

    那属于夜空之树表皮的夜空，也变得不再死寂和单调，上面的星星时不时的闪烁一下，然后能看到细微的光流在那片夜空之上划过，另一颗星辰也会在此刻呼应着亮起，此起彼伏，有大量新加入的星辰正在闪烁着，这让这片星空看起来格外动人和美丽。

    “这是那些新加入的夜之锋刃信徒吧，应该是在实验实时通讯的功能。”

    王宇看着这些正不断闪烁的星星，猜测着他们正在做什么，应该是正在实验自己因为信仰黑夜女士所得到的新能力吧。

    “我的朋友，这真是了不起，我能感受到，属于我的力量正在因为这些新加入的力量而产生质变，这棵树也正在成长为不一样的模样。”

    黑夜女士感叹着这些大量加入的新信徒为祂的力量带来的改变，正如祂所言，这棵树正在向着新的形态改变，主干不再继续变粗变高，而是向着四面八方延展开来化为大大小小的枝丫和树叶。

    这棵树的形态正因为信徒们的增加而自发的化为更适应信徒的样子，这就是神明的特性？

    王宇也不知道，但是很明显的，夜空之树的形态正在向着更加适合信徒们的样子转变，信徒可以影响自己的神明，这是黑夜女士告诉他的。

    不过此刻黑夜女士本体似乎并没有因为自己信徒的改变而发生改变，夜空之树正在代替这个被改变的进程，也许这是个好事？毕竟黑夜女士说过祂想做自己而不是一个被囚禁的神明。

    夜空之树不再和以前一样看起来光秃秃的很抽象的，只有个树型，而是真正地成为了一颗由星空组成的枝繁叶茂的树木。

    星点被从树干之上转移到了那些繁茂生长而出的枝杈与叶片之上，让代表信徒的星点之间的距离更近，他们之间的交流所需要消耗的力量也因此而减少，这棵树因信徒的力量，转变为了新的形态。

    “这倒也算不上什么了不起吧，我的特殊性刚好和其对上了，相比起学院里那些学者对于本质的探求，我这只能说是运气好加上刚好可以和你交流罢了。”

    “讲句实话，这些，光明之神和其他神明应该也能做到，只不过，没有人能将这份能力用到这方面上罢了。”

    污染分流，这份力量应该所有神明都有，但是王宇只有一个，他将信徒和神明之间的纵向通道，利用“虚空编程”迈出了跨越性的一步，成功横向的将信徒与信徒联系了起来，而也正是这一步，促成了夜空之树的蜕变。

    光明之神应该也是能办到同样的事情的，但也只有王宇这个奇葩遇到黑夜女士这个奇葩，才能成功的迈出这一步吧。

    “挺好的，之后让王城黯影那些夜幕教会的成员也知道好了，就算分流污染用不上，信徒和信徒之间的通讯还是用的上的。”

    王宇满意地看着这棵生长完毕，繁星璀璨闪烁于夜空之上的巨树，说真的还挺有成就感的。

    睁眼，退出精神空间，王宇刚打算继续和面前的修格因说两句，突然发现修格因的办公室靠近窗户的地方，突兀地出现了一个异常眼熟的摇椅。

    黑夜女士的身影自空间中慢慢浮现，成型，并躺在了那把摇椅之上，在上面微微晃荡。

    “呃…”王宇挠了下脑袋，不知道为什么黑夜女士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而看见黑夜女士出现，猛然从桌子上站起手摸向腰间提灯，又突然意识到什么并坐了回去的修格因应该比王宇要惊诧很多。

    “这位就是黑夜女士。”王宇伸手向黑夜女士的方向引了引，示意给修格因和吉尔伯特，做个介绍吧，总不能让黑夜女士被当成突然入侵的敌人。

    “您好，伟大的黑夜女士，向您问好。”修格因略微踌躇了一下，他选择起身行了一个人类王国通用的表示尊敬的礼节，向出现在窗边的黑夜女士问好。

    刚才虚空波动出现的时候把他吓了一跳，差点直接掏出武器面对入侵了，后面才反应过来这是哪位。

    他这沉稳而老练的形象今天已经是第二次被打破了，毕竟也没人告诉他真神显灵应该行什么礼，也许应该当场跪下去？

    但是想到夜幕教会那种对神明并没有表面上的狂热，只是从心底里保有敬意的氛围，修格因觉得也没必要了。

    “你来这里做什么，在王城黯影之外显现化身应该会消耗你不少力量的吧。”

    王宇才是那个从某种意义上对黑夜女士最不尊敬的家伙，直接询问了黑夜女士怎么突兀出现在了夜之锋刃的总部办公室。

    “这里的很多成员都已经成为了我之信徒，对于我来说在这片领域之内，虽然没有如同在夜幕教会那样的自在，但显露化身已经不成问题，至少不需要一直消耗力量。”

    想来也是，大量的夜之锋刃信徒在知晓了信仰黑夜女士可以分流精神污染之后就选择了信仰黑夜女士，这个比例已经超过了百分之七十，在剩余部分还没得到消息的夜之锋刃成员得到消息以后，这个比例应该还能上升。

    如此多的夜之锋刃成员已经成为了黑夜女士信徒，这片夜之锋刃的总部，除了没有王城黯影那样虚空与现实交融的特殊，对于黑夜女士来说和处于自己的教堂也没什么区别了。

    “而吾来的目的，王宇身为吾的大主教，吾是他的上级没错吧？”

    “嗯”黑夜女士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神明之于大主教，虽然用上级这个词语形容很奇怪，但是也没毛病，这个问题是问修格因的，他带着疑惑点头承认。

    “而汝，作为夜之锋刃的首领之一，应该也是王宇的上级没错吧？”黑夜女士问出来祂的第二个问题，修格因同样带着疑惑承认。

    “那么吾认为，同样作为王宇的上级，吾也应该在夜之锋刃中拥有和汝相似的地位，吾认为，吾应该在夜之锋刃中拥有一个职位。”

    然后黑夜女士接下来说出的话差点没让修格因直接喷出来，黑夜女士要在夜之锋刃中任职？一个神？认真的？

    而且黑夜女士好像把祂的地位和自己放的差不多，和一位神明同等地位，这，还有点受宠若惊啊…

    王宇转头看黑夜女士，这位平日里显得很懒的神今天怎么变成逻辑大师了。

    这套逻辑只能说是莫名其妙，但祂是一位神明，那这莫名其妙中也多出了一份合理，而王宇居然从黑夜女士那里读出一分老娘罩你的意思…

    那还能怎么说，只能耸耸肩膀看修格因队长怎么说了。

    “我同意…”

    （不愧是吉祥物，写这部分剧情其实蛮乐的hh）慵懒之龟的流浪法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