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预谋除奸
那也行。裴艳说着,又把钱装进手提包。才走到走廊那边自己的房门口,听到汽车响,抬走一看,车灯已经把屋前场子照亮了。 裴艳又返回公婆住的那边房屋,站着等一会儿,就看见公公走来。她从手提包里掏出那一大匝钱递给公公说,爸,这是真钱,你拿着数一数,看够数吗? 洪老板没有立即接钱,而是奇怪地看着她问,你是什么时候回的?我们找到县城宰坊的领导,他说不清楚这个事,也不相信严出纳会给假币你。他还说,这是说不清楚的事,你从宰坊结账出门,再找她隔了几个小时,她不可能承认。这是你和严出纳之间的事,与宰坊无关,他们不会管。我一想也是的,这个事很难扯清楚,便让司机开着车在城里绕了几圈,看能否碰见你,以便把你带回来。可是没有碰到你。 说到这里,洪老板望着裴艳递到面前的那一匝钱说,那个严出纳怎么又愿意把真钱换给你? 那你就不管,拿着钱数一数就行了。裴艳不想把今天发生的不寻常事儿讲出来。 洪老板接过这一大匝钱,还用手认真摸了其中几张,说这钱像真钱,但我还是不放心。 爸,你还怕是假钱不成?裴艳忽然灵机一动,说你把这钱一向给我,我和你一起到村北头杂货店洪精明那儿去用他的验钞器验一验好吗? 这是个好注意。那就去吧!洪老板说着,把一大匝还给裴艳,便绕过屋前场子朝村北头那边走。 裴艳跟在后面,心里真还有点不踏实,要是这些钱又是假币咋办?如果是假币,她也不会怨恨从江里救起她的那个男人,因为那个男人毕竟帮了自己,这不,身上穿的一套蓝色新款休闲服,不就是他花钱买的么?就算那个男人当时以假币哄自己不要寻短路,也是善意的。可现在她心里还是忐忑不安。 很快就来到村北头杂货店,那儿灯光灿亮。洪精明见他们公媳走过来,笑眯眯地迎候着问,两位稀客要来买点什么? 洪老板说,给我拿一盒烟来,30块钱的。洪精明说声好哦,就从柜台里拿一盒香烟递给洪老板。 洪老板掏钱给他之后,又指着跟来的裴艳对他说,有一大匝钱,在你这儿就个方便,帮着验一验,看是真是假。 说这话时,裴艳已将那一大匝钱放在柜台的玻璃板上,洪精明点一点头,从柜屉里拿出那个验钞器,一张一张地验过,约数分钟后,洪精明把这堆钱轻轻一推,说这是真币。然后又笑着说,那宰坊还不错,把真钱换给你们了。 裴艳也笑笑,心里压着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下地了,她指着玻璃板上的一大堆纸币对公公说,爸,你再把钱点一点,看差数不差数。洪老板把钱码成一大匝点数了一下,不错,便望着裴艳说,那个出纳不错,还真的换给你真钱。 那个出纳坏。裴艳不想讲出真相,向洪精明道过谢,转身就走。 那个出纳虽然坏,还能够改正,这也不错。洪老板还在夸奖那个他不了解情况的出纳。 洪发富在家里一直闷闷不乐,望着裴艳放在脚盆里尚未开始洗的那堆湿衣服,暗里想:难道这世界上真的有英雄救美的事吗?洪发富不相信,他独自摇着头,敢情那个救他妻子的男人说不定就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并且达到了目的,就算没有,也可能有这种企图。 这么思虑着,洪发富就对那个男人暗生恨意,巴不得“修理”他一下。如果真有那种事,洪发富感觉自己可以恨下心来杀了他。 此刻,裴艳回来了,她心情好多了,脸上浮着笑。但一看洪发富默不作声,好像心事沉重,裴艳不好问他有什么事不高兴,当然希望他高兴,就从桌上的果盘里摘一个苹果,拿水果刀削去皮,然后切成两半,拿一半递给坐着的洪发富说,发富,你吃一爿,我吃一爿,今天我还算平安,也祝你平安。 洪发富接过半爿苹果,尚未送进嘴里,就在心里嘀咕:苹果个屁,说不定今天你避着人给老子戴了绿帽子。他吃着半爿苹果,虽然嘴里甜爽爽的,但是心里却是苦涩涩的。依然板着脸不说话。 他忽然生出一个要捉奸的念头,若捉奸捉住了,他就要杀死那个男人,还有他的女人。这一对奸夫Y妇不除掉,难解心头之恨。 想到这里,洪发富预谋杀人的计划就开始行动。这当儿,裴艳问他还吃苹果吗?如果还要吃就再削一个。 见洪发富摇头,裴艳就把开始削苹果掉在桌面上的皮屑捡起来丢进垃圾撮子,并拿着满撮子垃圾出门倒去。 裴艳刚一出门,洪发富就拿起那把水果刀,正欲把刀口一擦,可能是心慌或拿快了,那水果刀一滑,又叮当掉在桌面上。洪发富拿起它,用抹布边擦边说,发什么脾气?弄不准你还有吃肉茹血的机会。这也是洪发富在说着泄愤的话。 他才擦净刀子,妻子就进来了,看见洪发富从柜子里拿出一只皮鞘,将水果刀装进去,然后放入自己的衣口袋里,就问,你把水果刀放在身上干吗? 放在身上自卫呀。镇上的杂货铺我不要守吗?他边说边拍着装了水果刀的口袋说,有了这个,可以给我壮胆。 裴艳没有再问,总觉得他的藏刀行为有些怪异,又想问他以前身上没有带刀,一切不是好好的吗?但是她没有问,因为发富脸色不好看,怕他发脾气吼叫。 晚上行房事,尽了兴的发富不像平时一样倒头就睡,而是怪怪地说,你以后单独出门要跟我说,我没有答应你单独出门,你不能出门,如果你不听话,老子就买一把锁,把你下面的那个东西锁住,那个东西只属于我,不属于任何人,任何人都不能碰。 发富,你是什么意思? 是什么意思你心里明白。 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那个陌生男人为什么对你那么好?你说不定跟他有一腿。 你胡说。 你瞒不过我。 我对天发誓,没有那个事。 洪发富见裴艳如此说,也就没有再跟她打嘴巴官司,但是对她的怀疑仍然没有消除。沉吟一会儿,他又说,人家跟你无亲无戚,怎么会对你那么好?是个“苕”(即方言所说的傻)也想得明白。 裴艳这才弄懂,洪发富一直在生她的气,就因为这个事。她暗想:早知道他心里这么狭窄,不该跟他讲真话,讲真话,他还以为是假话。裴艳后悔了,洪发富不好的情绪像病毒一样也感染了她,她也板着脸孔,伸手熄了床边的灯,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洪发富忽然说,你明天带着我把那个男人找到,我要见一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