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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曾告别 第36节

    “瞒我?”

    许喃根据药盒上的标注取了相应的药量,回他:“我不是故意的,你也帮不上忙。”

    李衡哑然,半晌后,回:“谁说帮不上。提醒你吃药,改善饮食生活习惯,你不问我怎么知道我帮不上。”

    许喃一次咽不下太多药片,只能一颗颗用水送服:“不想麻烦你。”

    李衡连着发过来两条,大概是很介意这件事。

    “你还想麻烦谁?况且,我习惯了被你麻烦。”

    “下次不能瞒我,记住没?”

    药吃完了,一瓶水也喝了大半,许喃心里莫名的踏实下来,把袋子系好放到一旁,认真回李衡的消息:“好。”

    作者有话说:

    嘤,距离都市篇还有4w字左右,会有一次比较严重的人生变故,让两人分别、各自成长。

    虽然我也很想写都市篇的对手戏,但现阶段的剧情很重要。

    这几章是时而甜时而酸的异地恋,以及会有亲亲(捂嘴狂喜,厌厌已经写好啦,在后天那章!女主生日那天……

    最后,文太慢热,追更的读者不多,感谢大家支持!爱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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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章用她的课桌。

    25

    楚越手术后简单恢复, 便办理出院手续回家休息。有楚越在,许喃才觉得在这个家里有了归属感。

    许喃也是这时候才知道,楚越和许群究还没有正式办离婚手续。

    楚越得知于敏怀孕的事, 故意拖着为自己争取更多的利益。但这个过程并不顺利,许喃撞见她一次又一次和许群究在电话里不愉快的争吵, 插不上手。

    这天, 楚越结束一通和许群究的谈判, 拿了一份顷沪私高的期末考试卷, 安排许喃做,明显还在气头上。

    许喃几次欲言又止, 都被楚越误会成:“不要有负面情绪。假期是用来查漏补缺, 追赶差距的。你转入新学校, 课程进度和学习环境都不同,为了更好的适应,你只能比旁人更努力。这份试卷写完再休息。”

    看着楚越给她铺好卷子放好笔,许喃将到嘴边的安慰人的话咽回去,只说:“我知道了。”

    和往常一样, 楚越负责计时监考。许喃捏着笔杆, 在她的注视下开始答题。

    寂静的房间响起嗡嗡的响声,震动的手机在书桌摞着的几本书上, 许喃眼皮底下。但她此刻不敢动, 只敢用余光小心翼翼地瞥一眼。

    没等她看清来电人,楚越手一伸, 便把手机拿走,挂断电话。

    过了会, 叮一声, 是新消息的声音。

    许喃轻咬了下唇, 她没设置消息内容在通知栏隐藏,只要楚越想,就能看到消息的内容。

    许喃不知道是谁发的,发的什么,看似端正地坐在那,心里早已百爪挠心。

    楚越面色冷静,拿着她的手机,关掉声音,熄灭屏幕,没说任何话,把手机放回去。

    两个小时后,许喃写完数学试卷。楚越关掉计时器,将试卷抽走,许喃已经从笔袋里找到红笔给她用。

    楚越对着手机里的答案,批改着许喃的试卷。

    趁这个时间,许喃喝了点水,起身去厕所前偷摸地把手机藏在睡衣袖口里带走。

    楚越有条不紊地比勾着题目,没有抬头。

    许喃躲进卫生间才敢解锁手机,唯一的一通未接来电是李衡,未读消息有不少。孟澄西分享来的搞笑视频,以及……最新一条消息是李衡发的,问她:“你要借的练习册找到了。”

    许喃:“……”

    什么练习册啊。

    她一头雾水,回拨了李衡的号码。

    李衡那头热闹,声音清晰:“忙完了?”

    卫生间和卧室隔着一道门,许喃没敢大声说话:“我刚刚在写试卷,我妈把电话挂断了。”

    李衡:“猜到了。所以发条消息打掩护。”

    “……”

    许喃想到之前跟李衡看警匪片,有个情节是卧底人员的手机被反派头目拿到,警方接头人接到反派拨来的电话,接通后未听到卧底的声音,随机应变装成推销房源的中介保护了卧底的安全。

    许喃弯唇笑了笑,想说楚越不是反派,但想想,依照楚越对她交朋友的限制,以及曾经误会他俩早恋,大概会就她和李衡的关系刨根问底吧。

    李衡这么做确实挺稳妥。

    电话那头似乎是庆祝什么活动,许喃听到了礼花炮的声音。不过很快李衡走到安静地方,问她:“阿姨身体好点了吗?”

    “好多了。”

    “囡囡——”楚越在外面喊了一嗓子。

    许喃不敢耽搁,立马抬声应:“诶,妈,我马上出来!”

    顾不上问李衡现在在做什么,许喃匆匆和李衡告别,洗过手出去。试卷被红笔批过,分数写在第一页上缘,138分。许喃咬咬唇,瞥见楚越凝重的脸色,猜她对这个分数不满意。

    许喃对答案时,听见楚越问:“你跟李衡还总联系?”

    “嗯,他挺照顾我的。”许喃拿不准楚越的态度,不敢多说,也不敢不说,一套卷子改得战战兢兢。

    大舅一家到了,在楼下陪老人说话。管家上来叫楚越下去喝茶,许喃这才解放。

    母女俩下去时,正看到一个斯文瘦高的大男孩在跟老爷子侃侃而谈,他的父母在旁边露出欣慰骄傲的目光。

    楚迟宴是家中唯一的孙子,得大人宠爱,比许喃小几个月,但顽劣中有些许恰到好处的沉稳,幽默、嘴甜,还优秀,很讨长辈喜欢。

    大人间客套恭维,聊天话题不知不觉落到孩子身上。楚越言辞间多是对许喃的炫耀,她一向不是爱显摆、让许喃出风头的性格,但今天不知怎的,说个没完甚至不惜夸大地说。

    许喃只觉心虚,只猜楚越受离婚这事的影响深受打击,不敢乱说话,顶着楚培风探究的打量和楚迟宴赤裸裸的敌意,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乖巧地坐在一旁赔笑。

    年夜饭后,大人聚在一起说话。许喃想溜出客厅给李衡拜年,被楚越叫住:“你舅舅和表弟要去看烟花,你跟着一起,来顷沪这么久了,也没好好逛逛。”

    许喃不想去,但大过年的,当着一家亲戚的面,不能让楚越不合群,于是便应了。

    楚培风去开车了,许喃和楚迟宴在门口等。

    离开大人,楚迟宴立马变了一副姿态,被人在饭桌上抢了风头,心里窝火,也懒得讲什么情商,专挑许喃不爱听的说:“听说你爸妈离婚了,以后是要一直住在这吗?我爷爷奶奶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你别太麻烦他们。”

    楚培风对她不喜的态度是顾忌着亲姐,藏在眼神里的。而楚迟宴对她的敌意则是流露于表面。

    许喃懒得答,却不得不碍于礼貌,回道:“这里也是我妈妈的家。”

    “那也只是以前是。”楚迟宴仿佛没看出许喃不太想跟他说话,隔了会,又冷嘲热讽道:“你妈说你唱歌很好听,刚刚怎么没唱一首呢?”

    冬天阴冷,风不烈,但寒意钻进骨子里。许喃往围巾里缩了缩下巴,回:“我看你挺会说话的,现在怎么不说人话呢?”

    “……”

    -

    二月底,私高开学。

    相较附中严谨的学习氛围,私高更自由些,从学生穿着到课程安排都有所不同。

    许喃被分到一班,班主任带她到班里简单介绍后,安排在最后一排的空位处。理科班男生居多,最后两排大都是高个的男生,许喃一个柔弱纤细、身上飘着淡淡香味的女生过去,吸引了不少目光。

    有活跃的男生兴奋地凑过来打招呼。

    也有背地里偷偷讨论:“转来个大美女,你看见她腿了吗,又直又长,腿玩年啊。”

    “长得也白,软得能掐出水似的。”

    …………

    同班的楚迟宴抬脚踹了嘴巴最脏的男生一脚:“会说人话吗?”

    那男生立马改口:“楚哥喜欢啊?”

    教室温度高,许喃脱了外套坐下,只穿一件毛衣。第二节 课课间才去领了校服,套在毛衣外面。

    可能是到了新环境比较敏感,许喃隐隐觉得班上女生分成两拨,戾气很重。又一节课间,她去超市买文具,结账时,看到他们班两个女生因为一盒水果捞呛起来。

    “不怎么喜欢吃,但有些人吃不到,我高兴。”水果捞之战的胜利者是个头发有卷的女生,慢悠悠道。

    被抢的女生叫向郁,许喃之所以能记住,是因为向郁早晨给楚迟宴送牛奶被周遭男生起哄,许喃听到了。

    向郁在卷发女生身上没讨到好,黑着脸走了。

    许喃回到教室,向郁正跟小姐妹骂骂咧咧。

    她没多好奇,回座位整理乱堆在她课桌上的试卷。课代表分发试卷时没有确定数量,一沓试卷从第一排传到最后一排,也不管剩几分,全堆在她桌上。

    许喃留出自己和同桌的试卷来,将剩余的整理好,对折,打算一会儿还给课代表。

    这时,楚迟宴从外面进来,手里拎着两个一模一样的保温桶。

    “我奶奶让人送来的。”楚迟宴把其中一个放到许喃桌上,径自回自己座位。

    许喃叫住他,愣了下,知道只是自己的午饭。

    楚迟宴手抄着兜,拽得很二五八万似的。许喃常跟李衡和他朋友们吃饭,其中不乏混社会的痞子,看着凶,脏话挂在嘴边,但也有好人。所以她并没有被楚迟宴吓到,收敛了除夕夜那晚的针锋相对,好声好气地说:“谢谢。”

    楚迟宴想说,你别得意,我才是爷爷奶奶最疼爱的孙辈,但嘴角动了动犹豫了,这丫头能言善辩,他讨不到好处,而且暂时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得叫这转学生一声表姐。

    丢人!

    楚迟宴不情不愿地嗯了声,表示自己听见,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短暂的数十秒互动,恰好被时刻关注着楚迟宴动态的向郁看到。

    她盯着这个刚转来第一天就和楚迟宴吃一样午饭的女生,脸色冷下去,眼底烧起一把嫉妒的火。

    许喃拆开保温桶看了里面的菜肴,拧住盖子放到桌底,正要起身把收拾好的试卷给课代表,只觉后颈一凉,身后传来一声做作的惊呼声。

    许喃偏头的同时,下意识朝后颈摸了下,湿漉漉的,手回来一看,手上沾了几块墨点,想来脖子上被甩了更多。

    而刚刚做作惊呼的女生,一脸无辜又自大地站在旁边,手里拿着一支拧成两半的钢笔,没什么诚意道:“不好意思啊,我没注意到你在这。”

    许喃扯了几张纸巾忙擦了下自己后颈,然后把才穿了一节课的校服外套脱下来,扫了眼后面一长串墨水喷射出的痕迹,

    抬眸时,正对上向郁挑衅的、毫无歉意且敷衍的的笑容,许喃意识到自己不知哪里得罪了这个大姐头子。她深吸一口气,把衣服放下,咬字清晰道:“你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