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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桃成熟時 第48节

    林寻舟毕业多年,晏柠橙对他工作状态的认知停留在金融杂志的封面与内页的采访里,集团执行总裁和金牌操盘手,怎么看都应该是个工作狂魔。

    “早上看过大盘了,会议和要处理的事情都被我安排在下午,线上的视频会议。”林寻舟收拾干净,取出做果茶的食材,扔进洗菜池里浸泡,“还可以,忙是忙的,但起码能抽空陪我的妻子。”

    刚刚接手家业时有过一段事事都要亲力亲为的阶段,从前集团里盯着位置的豺狼虎豹不算少,权利交接时最容易下手。

    从忙得脚不沾地,时刻提防背刺,到在股东会上说一不二,无人敢反驳和投出反对意见。

    林寻舟花了两年半的时间,可他并不准备告诉晏柠橙。

    去籽的西瓜、柠檬片,和剥皮的水蜜桃、红提一起封进茶桶,冰块和放凉的茶汤比例开半。

    茶点是外送的切片蛋糕,莓果塔与咖啡巧克力慕斯。

    林寻舟下楼回自己家的书房开视频会议,晏柠橙跟着下楼,双手捧着果茶坐在他对面,足尖撑着地轻晃转椅,再收回,自己转上半圈,玩得不亦乐乎。

    已婚这件事没佚有对她造成任何的困扰,甚至比原来设想中还要自由许多。

    她在预设里做好了拿从前的逍遥自在换取另一些爱和自由的准备,实际上没用到,她并没有因为婚姻损失什么。

    还是可以住在自己习惯的房间里,想下来就下来。

    素描本和工具被搬到林寻舟的办公桌上,以横线为界,几乎各占据了一半的桌面,对坐。

    左侧临窗是林寻舟西装革履,金丝眼镜架在鼻梁上,把锋利凤眼柔和许多,肃穆认真地开着会,右侧背光处是晏柠橙睡裙散漫,光着脚膝头撑速写本,转着铅笔画设计稿。

    和谐而宁静的夏日午后时光。

    两块蛋糕都冲向她这一侧。

    果茶杯外凝了水汽,蜿蜒而下,留下圈淡淡的水痕,晏柠橙小口抿着,时不时的抬眸,光明正大的欣赏林寻舟工作的模样。

    不知是哪位至圣先师做的总结:认真工作的男人特别帅。

    晏柠橙深以为然。

    林寻舟执笔在文件上标注时,低头的角度美得可以直接入画,晏柠橙拍下来,翻过另一页,对着画他的速写。

    离得越近看得越清明,就越发觉这人骨相和皮相的优越,金丝眼镜完全戳中晏柠橙对斯文败类的喜好,下笔如有神。

    她沉浸在笔触和照片美色的汪洋里,直到肩头一沉,侧低头看到冷白宽大的手掌,轻重拿捏的按着她的肩,才意识到什么,顺着手臂向上,隔着薄薄的镜片,对上林寻舟深邃的黑眸。

    “我本人不看,看照片?”狭长眼尾微挑,似笑非笑地揶揄。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林寻舟放下餐具,肃穆应答。

    中岛台靠窗处摆了超市门口随手买的水生绣球,蓝白各一簇,根茎切十字,此刻都吸满了水,日光里盛放。

    牛排外焦里嫩,汁水从粉嫩切面漫溢,杯里的果汁冰球裂开缝隙,微弱的碎冰不及心跳震荡被忽略,绿意渗进去,形成微缩的裂谷景观。

    对望的眼眸都漂亮澄澈,在彼此的瞳孔底找到神色凝重的自我。

    晏柠橙第一次弄明白那些传世之作里的一眼万年与情深似海。

    连绵暴雨过后,山林清新,日光透过密林,落下斑驳陆离的碎影。

    林家的墓地选址极讲究,背阴朝向,显山露水,山最顶端有座百年古刹,晨钟暮鼓无休时,诵经声朗朗。

    挑正午来陵园拜祭的人很少,林寻舟和晏柠橙同撑一把纯黑的遮阳伞上山。

    情侣调的黑白搭配,林寻舟浑身黑,晏柠橙则是黑白金属前胸金属拉链的冷酷风连衣裙

    出门前在和他嬉闹,被按住帮忙系衬衫的纽扣,衣服是林寻舟选的,金属感和他今天的袖扣莫名搭调。

    青石板边缘包裹着滑腻的青苔,林寻舟弯臂给她当扶手。

    拾阶而上,晏柠橙奶奶的墓地是双人墓地,另一块空着,临近她的忌日,今早该是有别人来过,摆了新的白菊,风里招展。

    林寻舟收了伞,站得笔挺,和遗像里笑容和蔼的老人面对面。

    “奶奶,这是我丈夫。”

    晏柠橙弯腰,献上自己的捧花,看向林寻舟主动介绍道。

    后话在心底里默默诉尽。

    他是过去十年间,和未来几十年里,我唯一想过要共度一生的人,特地带他来见您的。

    林寻舟燃香,取出带来的蒲团,连鞠三深躬,单膝跪地将檀香插进香炉,又在晏柠橙错愕的眼神里换成双膝,额头叩地轻嗑。

    低沉的嗓音响起,“敝姓林,名寻舟,寻找的寻,轻舟的舟,我会照顾桃桃一辈子。”

    43二十九只桃好软会喷。

    起的晚,午休取消,各做各的事情,时间无声无息的流逝。

    晏柠橙被喂饱晚餐后靠着林寻舟的肩膀画设计图,她的话不太多,草图单独框出来,软糯地介绍,“这里可以打通做楼梯。”

    两间平层的格局大体相似,她家这块位置比较小,原来是用作杂物房,林寻舟家亦然。

    他的房子生活痕迹不多,这里甚至只放了只顶墙的书柜。

    晏柠橙下午特地带着测距器去测量记录过,被揉着脑袋夸厉害和专业的人过完不一样。

    林寻舟很喜欢夸她,从各种角度都在夸,乖、好看、漂亮……好软、会喷。

    因为想打通,特地多看了几眼,书柜里多半是本科的教材,香港大学公共课的教材相同,晏柠橙也有,一眼就认出来了。

    她立在柜前发呆,照常来讲,人是不会特地保留某个学业阶段的课本的,比如说高考完,前十几年寒窗的书本都会被打包卖掉,本科毕业当天更是如此。

    晏柠橙看着几轮人毕业,没见谁会保留非专业公共课课本的,好奇心推着她探出脑袋,等到林寻舟没有在会议讲话的时候推纸条写字问他。

    【你是什么时候买下这边房子的啊?】

    行楷遒劲锋利。

    【12年底。】

    晏柠橙望着年份愣住,比她晚两三个月,可是过去六年间,有上下楼层房产的情况下,居然一次都没有遇到过。

    也罢。

    港大念书那三年,同校不同专业,都没擦肩偶遇过几次,现在还不是领了证?

    缘分奇妙难有定数。

    林寻舟对她的设计规划图没有意义,也没有说随便,而是积极热切的参与进来,“可以,那间屋子我本来也用不到,书都是本科时候的,后来一直忘了处理。”

    “你本科时候。”晏柠橙停顿措辞,“有住在这边吗?”

    乐安轩离港大不远不近,驾车差不多二十来分钟,晏柠橙会选择这边单纯是因为喜欢户型……和不怎么上课。

    “最后一年都有住这边。”林寻舟低眸,与她对视,缓缓答。

    晏柠橙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以揉脸掩盖过去,“好巧啊。”

    “不巧。”林寻舟断然否定,深邃眸底晦涩难明,他不徐不疾地说下去,“当时应该问问你,要是知道的话,上课就一起接你过去了。”

    晏柠橙粲然,搂着他的手臂的手贴进,胸前柔软贴着,脸颊蹭上去,嘟哝宽慰,“哪有那么多如果啊。”

    睡裙的兔子耳朵显出沟壑深邃,女孩子没有察觉到福利到位,自顾自地讲,“我要是知道的话,还不会手抖给你发。”

    “发什么?”林寻舟嗤笑着揶揄。

    “没什么!”晏柠橙气鼓鼓地否认。

    林寻舟握着手机,慢条斯理地滑动相册,把那张精细描绘的厚涂18x小黄漫拿到晏柠橙眼前晃动,不徐不疾地诱哄,“晚上试试这个?看看桃桃哪里画的不到位?”

    “……”祸从口出坑自己第一名的晏柠橙哑然失笑。

    情事与美食一样,从前没有体味过,然后食髓知味。

    晏柠橙在画自己和梦中人的硬盘仅自己和密友可见时,有照着自己的浴室描摹,方便了林寻舟尝试复刻图内的一切。

    她头一次发觉原来厚入会这样深,看不到他人的时候会慌乱想往下滑,又被箍着腰钉死,手扶握着置物篮的骨节会泛出青白,承着一波又一波的汹涌的攻势。

    缠绵交错,浃髓沦肌。

    肾上腺素和荷尔蒙共同作用,原来真的会有之死靡它的感觉。

    她回头朝林寻舟索吻,被遏令在换气的间隙里叫他的名字。

    “林寻舟。”

    “林寻舟。”

    “林……唔……寻舟。”

    梦中千回百转的称谓,在氤氲里一遍又一遍的喊出。

    眼底闪烁的泪光分不清来由,是因为现在的激烈冲撞呢?还是过去十年间的恋慕的到了回应呢?

    无所谓了,感觉快要死掉了。

    “不可以了。”晏柠橙哭腔哀求,“要死了。”

    回应她的是更激烈的巅峰,眼里和别处都有东西流出来,林寻舟舔舐她咸涩的泪水,低沉沙哑的哄,“那就死在我怀里。”

    林寻舟在这回事上的索取无度,节制两个字仿佛从未出现在他的字典里过,但事前事后都足够体贴温柔。

    帮忙清理与抱着温存平复心态,样样都到位,在晏柠橙尝试着喊“樱桃”时,无论到什么地步,都会强硬的停下来抱她安抚。

    晏柠橙在他掌心喷溅,羞赧地埋在胸膛里瑟缩,被咬着耳朵夸好会、好厉害。

    他总能给到肯定,然后学会更多,容纳更深,晏柠橙逐渐从喜欢,到爱上和林寻舟做这做事情。

    整个周四和周五都在缠绵悱恻和吃喝里度过。

    晏柠橙的床品四件套足够多,换洗都由林寻舟独自承包,她怕羞没有让打扫的阿姨上门,厨师和饲养员的职位也被林寻舟兼顾。

    他会研究菜谱,不懂得步骤认真问询,也会耐心的文火煲整个下午的汤。

    花生眉豆鱿鱼干煲猪骨,补肾益气润燥;竹笙黄芪猪肚鸡,颜色奶白,汤料可食用,滋阴润肺、除燥清热。

    睡前运动激烈无比,晏柠橙这两天的生物钟吃吃睡睡,脸色跟着红润许多,气血颇足。

    林寻舟工作的时候她会在旁边坐着安静的打游戏或者看书画画,有时是林寻舟先忙完,就安静的撑腮看她,或是再阅览些工作相关的事宜。

    侵入彼此的生活和身体,又在专业领域里完美的分开。

    仿佛是江河湖海,交汇和分流都随性自如。

    他做菜时晏柠橙会在旁边围观,百无聊赖的时刻会捏起玉米剥粒,被林寻舟看到就抽走,“不用你剥,伤指甲。”

    “没关系。”晏柠橙伸手去讨,慢吞吞地讲,“我剥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