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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世纪女继承人 第132节

    罗威尔将可丽粉底的配方卖给别人,这其实不算什么。是的,这对奥斯汀先生来说,意味着很大一笔损失,以及不算小的麻烦。可这对王室、对政府,真的不是什么敏感消息。

    但之后提供更多的消息,供杰克逊先生在投机市场做投资获利,这就不能忍了!

    听到这里,玛丽女王的眉头皱了皱,心里决定要让人调查处理罗威尔。而在做出这个决定后,她又很快看向霍夫曼,忽然笑了起来:“这不对,霍夫曼,这不对…我当然相信你的责任心,但好奇心?不不不,你不是轻易会好奇的人。”

    “每年美林堡类似的流言蜚语太多了,如果你每一个都好奇,会忙不过来的。”

    “说说看吧,这件事里,你是不是有私心?”

    “说吧,我不会责怪你的,谁能没有私心呢?”

    霍夫曼沉默了几秒钟,才点了点头:“是的,陛下,我有一些私心…但我向您保证,这并不是一场政治斗争,和政坛权力之争或者金钱交易无关。正如您所说,是我的私心,完完全全的私心。”

    说实在的,女王这个时候兴趣才真正被提起来。罗威尔的事儿或许真的越线了,但玛丽女王每天处置的事儿,比这严重的多的都有,这只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儿而已。相比之下,自己唯一的弟弟承认自己有私心,而且是完完全全的私心,这就太稀奇了!

    “我误解了一个人,虽然她可能并不知道,因此我也很难去道歉…我想为她做点儿什么。”

    第165章 红粉世界165

    常理来说,四月初的美林堡也不算太冷,这里受温暖海风的影响,四季不分明,没有酷暑,也说不上严冬。不过,科学院的学者们发明了温度计,温度计显示的精确的数字是一回事,人们的感受又是另一回事啦!

    事实上,连续多日的小雨之后,寒气几乎入侵到了屋子的每一个角落。人们呵出一口气之后能看到白色的水雾,为了抵挡住这种寒意,不少家庭都点起了壁炉。

    在这样的季节里,薇薇安本没什么可说的——她像往常一样,练习了一会儿钢琴和唱歌,又和家人一起阅读、聊天,晚上八点了,就要洗漱休息。

    在和奥斯汀夫妇一起阅读的时候,薇薇安感到了身体的不同寻常…非常疲惫,精神难以集中,头也很重,上下眼皮都要黏在一起了。她认为自己是犯困了,就加快了速度,省略了睡前日记,比平常早了一个小时躺下。

    她以为自己会获得一个沉沉的睡眠,结果却是这一夜她睡得不安稳极了。

    薇薇安整夜都在半梦半醒之间,她能感到房间里的温度、被褥的触感、窗外偶尔的‘当啷’声等等,但又似乎完全抽离,沉浸在很深的地方,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掌控。

    等到了后半夜,这种感觉变本加厉,她觉得自己从骨骼、从内脏,由内向外在发热。在这样的热度中,她的灵魂不断往下沉,似乎沉得柔软的床垫都下陷的更厉害了。而且她浑身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连抬起一只小手指都不能够。

    她忍不住低低哀叫。

    幸亏清晨女仆杰奎琳上楼发现了她,这个时候她已经话都说不出来了——高热烧干了她的喉咙,干渴灼热之下她只能发出气音。

    “小姐?小姐?我该怎么办?”女仆杰奎琳虽然比薇薇安年长,但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遇到这种事儿已经六神无主了——这些年来,薇薇安努力锻炼身体,吃得好睡得足,生活习惯良好,加上她本来就身体不错,几乎是一个喷嚏都没有打过。

    房间内因为窗帘拉得紧紧的十分昏暗,但柔软的睡帽花边下一圈散漏的金色卷发闪闪发亮…薇薇安脸上的绯红染到了眼皮上,眼睫毛不安地缓缓颤抖,仿佛是蝴蝶停在了眼睛上,慢慢振翅。

    薇薇安的嗓子这个时候就像是漏风的风箱,只能听到自己轻轻发出气音:“医生……”

    “对…医生…我得去叫医生!”杰奎琳得到提醒,差点儿跳起来!

    趁着她还没有跑出去,薇薇安又说:“水……”

    杰奎琳赶紧从旁边的细木咖啡桌上找到水壶和水杯,倒了半杯水,扶着薇薇安的背,一点一点喂她。

    喝了半杯水,薇薇安的喉咙好了一些,细细吸了一口气,不安地提醒杰奎琳:“让父亲母亲去找‘前街’那家的东方药剂师,不要其他医生哦…”

    白玉兰广场是有知名的内科医生在这儿开门营业的,相较于此时外科医生还比较狂放的治疗手段,他们稍微好一些。更何况知名医生,医术肯定还是有些用的。但薇薇安见过白玉兰广场那位内科医生是怎么给别人治病的,就不怎么信任他了。

    相较而言,‘前街’的东方药剂师,见过他如何给人诊治后,薇薇安确信他是个更靠谱的医生。

    所谓‘前街’,就是横在白玉兰广场社区前的一条街道,‘前街’不过是俗称。因为白玉兰广场住的都是非常有消费能力的人,这条街上颇有几家不错的店。东方药剂师的药铺,就在这里,他也接受出诊。

    “哦!谨遵吩咐,小姐。”杰奎琳放平了薇薇安的身子,又给她掖了掖被子,匆忙下楼。此时正是仆人们各做各的工作,确保大宅上下一丝问题不乱的时候。而像杰奎琳这样的贴身仆人,则是去服侍雇主起床什么的。

    她匆匆忙忙来到奥斯汀夫妇的房间——一般上流社会男女主人都是分房睡的,各有各的房间。奥斯汀夫妇感情好,并没有分房睡,不过他们这个年纪了,为了睡的更安稳,是有分床睡的。

    在门外轻轻敲门,获得允许后,杰奎琳连忙走进去,向正在洗漱的奥斯汀夫人,以及还穿着晨袍坐在床头的奥斯汀先生行了一礼:“先生、夫人,小姐好像发烧了!”

    然后由补充了一句:“小姐说,要‘前街’的东方药剂师来为她诊治。”

    奥斯汀先生虽然已经是男爵了,但并没有让家里仆人称他为‘男爵’,依旧像之前一样。

    这个消息立刻打破了奥斯汀宅清晨的宁静!

    奥斯汀夫妇想也不想就往外走,要去看薇薇安。奥斯汀先生也一样,一边走还一边吩咐:“去告诉朗特里先生,劳他去请‘前街’的那位东方药剂师好吗?小姐在发热,天呐!天呐……”

    显然,就连奥斯汀先生也有些慌张了…实在是薇薇安平常太健康了,这种突然的疾病,完全是意料之外。

    原本在房间里服饰奥斯汀先生起床的女仆,是个个头不高,脸庞年轻而机灵的女孩,她面带惊异,匆忙屈膝一下:“先生,我马上去。”

    说着一溜烟跑了出去——她将事情告诉了男管家朗特里先生,此时正在监督男仆们的工作的朗特里先生,立刻放下了手头的工作,坐上家里的马车去请医生。

    又过了一会儿就带回了一个穿着白色长袍,脑袋上戴着一顶由长布裹出的‘帕布里里’式帽子的大胡子男人。他一看就是异族人,长得胖胖的,大腹便便,双手交叠着放在肚子上,就像是历险故事里会出现的东方商人。

    看到朗特里先生带回了医生,被吩咐一直等在门厅的杰奎琳松了一口气,连忙说:“请您跟我来好吗?奥斯汀小姐需要您给看看——请问您、请问您怎么称呼?”

    “叫我萨义德就好。”

    这位药剂师回答非常简短,也没有多说一个字的意思。这在平常确实是有一点儿不识好歹了,但在当下杰奎琳一点儿没意识到这点,反而觉得他镇定自若,是一位值得信赖的医生。

    药剂师上楼查看情况,奥斯汀夫妇就守在床头,十分紧张:“是伤寒吗?还是斑疹伤寒,或者汗病?”

    这样突然的高烧症状,让奥斯汀夫妇不得不多想

    说到‘汗病’的时候,奥斯汀先生忍不住打了个冷战,他最小的一个弟弟就是患上了汗病,早早病死了。他现在其实已经记不起来弟弟的样子了,但想到女儿也有那个可能,就觉得浑身发冷。

    药剂师查看了一下情况,问了薇薇安最近的事,摇了摇头:“并不是伤寒、斑疹伤寒或者汗病的症状…症状看起来像是普通的发烧,但也未必……”

    他从自己的大挎包里拿出一个深棕色的玻璃瓶,里面是一些药粉,再然后又取出了几个小布袋,这些小布袋分门别类地放着一些草药。他嘱咐奥斯汀夫妇,这些药粉‘每次半茶匙,用温水泡开,给患者服下’。至于草药,也有定量,要用锅子熬煮药汤服下。

    除此之位,可以用打湿了的亚麻布给患者擦拭身体降温。

    送走了药剂师之后,家里一一照做,让人松口气的是,午后薇薇安的身体就没那么烫了。

    “这可真不错,难怪这些萨珊药剂师总能在美林堡站稳脚跟,他们看起来确实比很多令人尊敬的本国医生们更靠得住…哦,至少他们没给小姐灌肠、放血、催吐……”杰奎琳嘟嘟囔囔的,厨房刚刚为薇薇安煮了一点儿牛奶燕麦粥,她下去端来了。

    “薇薇安小姐,您要多吃一点儿,这才能补充体力,尽快恢复。”

    奥斯汀夫人一直在一旁照顾着薇薇安,这个时候示意杰奎琳将牛奶燕麦粥交给自己:“我来吧。”

    在奥斯汀夫人的投喂下,薇薇安勉强吃了半碗燕麦粥,喝了点儿水,又昏昏沉沉地闭上了眼睛——她现在觉得头很痛,感觉有太多太多的东西被一次塞进了她的脑子里了!这让她想起了12岁那年的夏天,她患上了猩红热,想起了自己是个穿越者的事。

    只能说,好消息是,头最疼的那会儿已经过去了。

    在这样的昏昏沉沉中,薇薇安晚上也只是勉强吃了一点儿粥。这个时候名叫‘萨义德’的东方药剂师又过来了,他查看了薇薇安的情况,点点头,对奥斯汀夫妇说道:“是的,奥斯汀小姐患的是重感冒。”

    “怎么会?昨晚薇薇安没有受寒,也没有……”

    “可能是流行性的,从别处传染的,这都说不准…唔,奥斯汀小姐的身体素质很好,不用太担心,现在看起来已经比早上好多了。今晚可以让人看着她,用浸了冷水的亚麻布盖住额头,亚麻布要经常浸水…药?晚上睡着了,不用吃药,明早我再来出诊。”

    这样的医嘱让奥斯汀夫妇稍微安心了一些,奥斯汀夫人也在奥斯汀先生的劝说下,没有自己亲自照料薇薇安——说到底,他们也年纪不轻了,别到时候薇薇安还没好,她又病倒了,那才真是越帮越忙!

    而这些事对于薇薇安来说,只不过是一阵听不清、模模糊糊的说话声、走动声。吃完了晚上的药和粥,她又陷入了烧的半睡半醒的状态,直到真的睡着。

    等到再次睡醒,她看向窗户的方向,窗帘缝隙里见不到一丝光,也不知道是什么时间了。直到她适应了室内昏暗的环境,她才隐隐约约看到对面墙上的猫头鹰挂钟上显示的时间。这个造型的钟后世很常见,此时却不多,薇薇安在钟表店里看到了,觉得很有可爱,就买下来了。

    此时时针指向四,分钟指向五与六之间,总不会是下午四点半。

    “所以是凌晨四点半喽?”她自言自语了一声,坐了起来。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差不多恢复了,身体不再沉重酸软。

    在她的床边,摆着一把大大的扶手椅,杰奎琳就坐在扶手椅上,守在一边。这个时候,她原本正犯瞌睡,薇薇安起身的动静惊醒了她,她下意识站了起来:“薇薇安小姐?”

    薇薇安‘嗯’了一声。

    站起身的杰奎琳左看看又看看,伸手在床头柜上摸索着:“有了…”

    是一盒火柴…‘嗤’地划亮,点燃了床旁柜镀银烛台上的白蜡烛。小小的烛光足够柔和,轻轻荡漾。薇薇安的房间里当然有汽灯,但在看不见的情况下,点亮一支蜡烛,可比点亮一盏汽灯容易多了。

    前半夜时薇薇安的房间里是点着蜡烛的,蜡烛光没有汽灯那么亮,不会打扰到薇薇安养病…不过随着后半夜犯困,杰奎琳担心自己不小心打瞌睡,烛火没人照管,引起火灾,就吹灭了蜡烛……

    点亮了这支蜡烛后,再点亮汽灯就很简单了。

    明亮的汽灯灯光下,杰奎琳发现嘉丽的精神好了很多,差不多完全恢复了,非常高兴。

    她给薇薇安的背后垫了几个大大的枕头,让她可以很舒服地靠着,还给她倒了一点儿水:“您昨天几乎什么都没吃,又病了一场,唉!一定很饿了!我去厨房看看,厨房预备着您晚上饿,应该留着火和热食。”

    薇薇安对此没有任何意见,但她提出了自己的请求:“杰奎琳,厨房既然留着火,拿水箱中一定有热水…我想要洗澡…我现在浑身都是汗。”

    对于薇薇安要求洗澡这件事,杰奎琳露出了不赞同的表情:“您刚刚痊愈,洗澡太危险了……”

    说着,未免薇薇安再坚持,杰奎琳飞快跑了出去——她很清楚,她根本劝服不了薇薇安,对于‘洗澡会导致毛孔张开,空气中不洁的东西由此进入体内,带来疾病’这种观点,薇薇安是从来不信的!

    杰奎琳下到厨房,果然是留着火的,而为了确保火不会出问题,两个厨房女仆被安排轮班看火,一个看前半夜,一个看后半夜。这个时候,看后半夜的厨房女仆睡眼惺忪,听到动静,转过头来,就看到了杰奎琳。

    “嗳,是您啊?怎么了,没有一直守着薇薇安小姐?”

    “小姐醒了,应该饿了,我来给小姐拿点儿吃的。”杰奎琳解释说。

    厨房女仆立刻拿出一直热在灶上的‘病号饭’,让杰奎琳可以端上去。另外还给了她一些吃的,守了一晚上,杰奎琳肯定也是饿了的。

    食物被一起端到了薇薇安的房间,杰奎琳先照顾薇薇安吃饭。薇薇安现在精神虽然好了很多,但身体依旧有些酸软,只能杰奎琳喂她。

    等她吃完了,杰奎琳才吃自己的。而在杰奎琳吃东西时,薇薇安并不想睡——之前连在一起算,她几乎睡了一天两夜了!现在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

    于是薇薇安就放空自己的思想发呆,然后好像就一会儿功夫,天就快亮了。拉紧的窗帘缝隙里能够看到世界的颜色,由深黑转向了一种深深浅浅的蓝色,是秋天的矢车菊开在山谷中,顺着闪闪发亮的溪流一直开到天边去。

    ……薇薇安收回无限发散的思绪,看着眼前的卧室,这样熟悉,到处是她生活的印记——房间按照她的审美,墙纸都是品质很高,颜色、花纹却都很朴素的,窗帘刚刚换下了冬天和早春时沉重的丝绒,现在用的是一种浅蓝色的棉布窗帘,布料有些硬括,风吹起后会发出‘啪啪’声。

    房间里除了床之外,按照时下的审美放了足够多的家具:包括两把印西香木的靠背椅,有精美的花卉雕刻做装饰;一张安置在床尾的沙发躺椅,饱满簇新,沙发套是印花棉布做的,田园风;此外,还有床旁柜、大衣柜、大衣架、六斗柜、咖啡桌,它们用香木、胡桃木等上好的木头制成,线条圆润、造型典雅。

    这些,连同大量的装饰物,将她的卧室塞的满满当当。

    嗯,中产阶级兴盛的年代,同时又是生产大爆发、商品前所未有丰富的年代…中产阶级为了炫耀财富,总会用各种‘无用之物’填满自己的住所,于是形成了这种‘极繁主义’的审美倾向。

    个人是无法完全对抗时代的,在这样的环境中呆久了,无论薇薇安过去的审美是什么样的,都会受到这个时代的影响。

    这个时间醒来,也不用睡了,薇薇安想了想,让杰奎琳去找个女仆来换班:“去吧,这离你们平常起床,不是也没差多久了吗?你去睡觉,可以睡到中午再起床,就不算是昼夜颠倒了。”

    确定薇薇安的情况不错,再加上薇薇安一再坚持,杰奎琳这才去叫醒了一个她平常很熟,也很可靠的房间女仆,请她帮忙代班几个小时——早餐时间后,药剂师萨义德过来又来了,确定薇薇安已经基本痊愈。

    当然,‘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不是说薇薇安立刻就好了,按照萨义德的说法,薇薇安还得修养。好在只是一场流行性感冒而已,薇薇安也没有缠绵病态,只是有那么几天她在床上的时间远远超过了下地的时间。

    等到萨义德医生宣布薇薇安完全康复(现在奥斯汀家的人都尊称他为医生了,即使作为一个异国人、异教徒,他不可能拿到和礼兰的行医执照),一个星期的时间已经过去了。

    而这个星期里,可不是只发生了薇薇安生病、养病这一件事,事实上,这个星期发生了太多事!

    首先,就在薇薇安好转的那天,奥斯汀先生因为担心她的病情,就和奥斯汀夫人放弃了出门拜访别人一样,没有去上班,都留在了家中。也是因为这个,他没有错过来自卫斯理夫人的第一手消息——卫斯理夫人听说薇薇安病了,就和罗拉一起来探访,同时带来了一个大消息!

    “是的,我们都看到了,一些穿制服的人带走了杰克逊先生!看起来他们很严肃,很有权威…我猜是杰克逊先生犯了什么事儿了!”

    卫斯理夫人的直觉很准确,之后大家就都知道了,杰克逊先生因为犯了‘操纵市场’的罪,被罚了一大笔钱,同时禁止他再参与交易所的投机交易。另外,他还得面临一个刑期…刑期其实不算长,但杰克逊先生是不可能去坐牢的,所以他再只能缴纳一大笔钱,免除刑期。

    在此时,这种‘经济犯’的刑期,还是允许拿钱免除的,只不过这类‘经济犯’往往非常有钱,法院也不会手软就是了。

    虽然不明白杰克逊先生怎么会突然遇到这样的事儿,但这对奥斯汀家无疑是一件好事。之前在专利诉讼钟,奥斯汀家赢是赢了,可杰克逊先生没有‘愿赌服输’,时不时总会给奥斯汀先生带来一些‘小麻烦’。

    奥斯汀先生无意嘲讽什么,但趁着薇薇安病愈,他确实想办一场舞会庆祝庆祝…嗯,这也是一种对外的态度显示——这个时候举办舞会,无疑是对前段时间他和杰克逊先生争斗的‘总结’,也是一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