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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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孙齐大松一口气,心想之后一定要季眠请他吃顿好的。瞧瞧,他帮他把未来小舅子都搞定了! 作者有话说: 季眠:不知道说什么,给大家表演一个微笑吧。 段酌:老婆笑得真好看:) 孙齐(挠头憨笑):大哥您眼花啦,那是姐夫。 (嘭!) (孙齐被踹飞。) 第19章 季眠一踏入店门,系统就开口问道:【你真的打算去考大学?】 季眠奇怪地反问:【为什么不?你不是说,这是任务吗?】 【没有,只是换做我之前的历届宿主,大概是做不到这个份上。】 好不容易在别的世界重新活一次,谁还会愿意再吃一遍学习和高考的苦? 系统看了一眼季眠攒下的深情值,目前定格在2200,大部分是刚才涨起来的。关于这点其实很好理解,半年以前,段酌和孙齐才发现季眠暗恋穆语曼的事,而那时他们并不把季眠的爱慕当回事,深情值自然一动不动。 但就在方才季眠说完那番话后,几人对此的态度全然变了。 季眠许久以来一直坚持不懈地为女主送去各种木雕,平日里提起穆语曼时所表露的羞窘微表情等等……都成为了厚积薄发的铺垫,在今日得到爆发。 季眠要获得新生所需要的积分是十万,除去它扣除的百分之十,也就是说季眠只需要赚到十一万的深情值,就能够脱离小世界,拥抱新生活了。 两千多分看着不算多,但这个世界尚未完成,攒下这么多积分已经相当不错了。 系统想开口赞扬他几句,但略一思考,觉得以季眠的个性估计会暗自骄傲,便作罢了。 季眠真的开始着手准备上学和高考的事情。 他不愿意耽误在木雕店里的工作,一开始想要尝试暂时不去学校,选择自学。 对他而言,学习和木雕几乎没什么区别。 只是前者稍费脑子一些。 说到底,无论是读书还是木雕,本质都是学习的过程,最需要耐心和自律,以及一点点天赋。 而季眠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至于天赋…… 在一个月的基础复习后,系统帮季眠做了一个简单的测试。测试结果证明,季眠当前的学习能力至少是大学以上的水准。 不过他的知识储备目前只有初中生的储备量。 【你以前应该还算博学。】 【是吗?】 【嗯。】季眠的记忆虽然是空的,但已训练出的逻辑思考能力却不会随着记忆完全消失。 对于一个失去全部记忆的人来说,还保持着这样程度的学习能力是很不可思议的。 【也就是说,我以前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犯啦?】 【学识与品格无关。】 【……哦。】 【我建议你,在九月份之前将高一之前的知识尽可能补完,然后去学校接着原主的年级上高二。你的学习能力和耐性是足够的,但高考生除了这些,更多的是要拼学习时长。按照你现在白天在木雕店工作,下午时才开始学习,这样的学习时长对比其他学生是完全不够的。】 季眠不说话了。 原本他的打算,是继续留在段酌这里,白天帮忙干活,晚上再花时间学习。 可他对这个世界高中学生的了解不多,他们三年需要付出的努力比季眠想象中要大得多。 可如果要接受系统的建议,也就意味着他要重新回到学校念书,学费、住宿都成了问题。而且他肯定不可能再厚着脸皮待在这里。 只能回去找原主的父亲了啊…… 季眠惆怅地叹了口气。 内心挣扎许久,他还是来到了一楼的木雕店,拿起店里的座机话筒,拨通了原主记忆中的电话号码。 半分钟后,电话被接通。 季眠心中一紧,说出那个令他陌生的称谓:“爸。” 两秒过去,听筒里传来“嘟嘟”的响声。 对方挂断了电话。 “……” 季眠并不泄气,只是心里的那点细微的紧张因此消失无踪了。 他平静地继续拨过去。 十秒钟的通讯提示音过去,另一头接通了电话。 一道粗哑的男人声音不耐地出现在话筒中:“你有什么事?别是又给我惹麻烦了吧?” 亲儿子消失将近两年,联系上后,作为父亲的第一句话却不是关心,只有厌烦。 此时季眠心中已经有数了,但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我想回学校接着念书。” ——嘟嘟。 对方毫不留情地又一次挂断。并且这回任季眠再怎么回拨,也没有再接通过。 “唉。”他丧气地叹了声。 果然不行啊。 “喂。” 身后一道冷然的嗓音突兀地响起。 季眠一听见这声,整个脊椎骨瞬间绷直了,后颈不由得寒毛直立。 他不知道自己这条件反射般的反应究竟是为什么,分明这声音是他最熟悉的大哥,且对自己一向很好。 他僵硬回过头,果不其然看到段酌的脸,他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的烟,眸光沉沉。 他小声道:“哥。” 段酌视线落在店铺的座机上,问:“你爸?” “……嗯。” “你还真打算重新回去念书。”段酌语义不明地说了句。 相信一个辍学两年,曾经还做过扒手的人回头是岸,还是因为可笑的“爱情”——谁会信以为真? 总之,段酌不信。 那日季眠说的话的确让他惊讶,但回过头仔细一想:哪能那么容易呢?这个世界不是理想国,哪有那么多美好的童话故事。 季眠没有细想段酌这话的深层含义,只诚实地回答道:“是。” “……” 段酌对上季眠的目光。那对浅棕色的眸子一片寂然,正安静地注视着自己。 他别开脸,眉头烦躁地拧紧。“……在哪念?” “……淮阳中学。怎么了哥?” “淮阳中学,不远,离这十五分钟车程。” “?”季眠看着段酌,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讨论起这个来。 “别打电话了,没用。”段酌从他手中接过座机的话筒,一把按回去,“他当初不肯管你,再过五年十年也不会有所改变。” 季眠抿了抿唇,沉默了。 “学费我出。回去念书。” 季眠错愕地抬起头,看了他片刻后回神,旋即摇摇头:“哥,我不要。” 他在段酌这里,白吃白喝两年,就是任务不做了也不能让段酌再供自己上学。 【那还是要做的。】系统小声地反驳他。 段酌没理会他,接着说:“从前年九月,到今年六月份,总共二十二个月。在店里当学徒,全年无休,按一个月四千工资,包吃包住算,总共八万八的薪资。” 季眠惊呆了,“哪,哪有那么多!” 段酌继续道:“两年来,你只收了五千买衣服和生活用品,目前我还欠着你八万三。你要是想算利息,也可以。” “……”季眠脑子晕晕的,半晌才道:“原来,我这两年花了您五千块呀,这么多……” 段酌:“……” 这臭小子。 脑回路是不是被人刨了? “唔——”季眠的脸猝然被人捏住了。 他望着罪魁祸首近在咫尺的脸,眼神有几分迷茫:“哥?” “季眠。”段酌的手指掐着季眠脸侧的软肉,目光逼视他,“你成心的吧?” 指腹有些用力了,不多时就在季眠脸颊上留下两枚红色的手指印。 段酌瞧见,手指立刻卸了力气。这一松手指,捏脸的动作就莫名变了味道。 他的右手贴着季眠的脸,从后者的眼睫直到下巴几乎全部被他的手掌拢住,像是段酌刻意用掌心轻抚着对方,又像是季眠主动将脸颊靠在他的手上。 段酌其实不黑,甚至在男性里算是偏白的那一类,但手指贴在季眠脸上,却平白有了色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