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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理老师在课堂上特别喜欢互动,然而这个年龄段的学生在课堂上的积极性似乎都降低了不少,有人带头回答的时候还好, 一旦学霸们都哑了声,那就彻底没人捧场了。 上个学期, 老师琢磨出来一个法子,就是从每一列的第一个同学开始,轮流站起来回答问题,错得离谱的、完全答不出来的、不知道老师在问什么的, 都得到教室后面站着,在室内连续罚站三节课以上的同学还将获得到走廊上凉快的奖励。 物理老师说:“本来没想这么快就恢复上个学期的规则, 看来不这么弄还是不行。唐染, 你低着头干吗呢!起来回答问题!” 唐染熟练地把手机往书包夹层里一塞,站起来说:“好的老师。” 然后一脸正气地看着老师,那意思明摆着是“你问吧”。 老师:“……” 物理老师又喊:“元澈!” 后面的同学都松了口气, 毕竟正确答案即将出现了。 元澈之所以被喊作“学仙儿”,不光是因为学习成绩拔尖,还因为他有一些特殊的“技能”,比如说,大家明明看到他上课在睡觉或低头干别的,总之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每次被老师喊起来回答问题,却总能对答如流。 结果元澈背负着后方同学的殷切希望,站起来和老师相顾无言。 “……” 物理老师有些生气:“都不听课是吧?自己就能学好是不是?我刚才问这个小球在这里做什么运动,你们俩连问的什么都不知道吧? ” 元澈垂下眼睑,盯着课本没吭声。 唐染试图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盯着黑板上的简图看了一小会儿,强行解答:“这个小球……应该是做,嗯,滚动。” ……滚动,一点毛病都没有。 老师精彩的脸色直接告诉了他答案正确与否。 唐染赶紧赶在老师开口前修改答案:“不,我口误,它应该是做直线运动……自由直线运动。” 物理老师:“你俩现在就给我自由直线运动到后面去!” 元澈在全班同学震惊的注视下拿着课本到后面去了。 他们的震惊非常强烈,就像老冯把元澈的位置调到前面那天一样强烈。 怎么可能呢?那么牛逼一学霸,说答不上来就答不上来了。 物理老师又点了元澈后面的某个同学起来回答。 虽说学仙儿没能贡献出正确答案,但他为后面的同胞争取到了时间。 也算是善事一桩。 元澈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心里其实是懊恼的。 同时在大家难以置信的目光下哭笑不得。 就说平时别瞎几把乱喊,喊着喊着还真有人拿他当“仙儿”了。 不听课就能学好什么的全是扯淡,他完全不听的时候其实很少,一般都是在讲他已经熟练的题目时。 有的时候因为晚上没睡好,头疼,他趴那闭目养神的同时耳朵也会注意听老师在说什么,不然怎么可能站起来就回答出问题。 刚才确实是个意外,唐染那消息发的太他妈是时候,他光顾着低头看屏幕,没留意老师问了什么。 正暗自懊恼着,就听唐染在耳边说:“biu~恭喜升级,成为一级‘站士’。” 元澈:“……? ”什么玩意儿。 “你不知道吗? ”唐染惊讶道,“我们管罚站一回的叫’一级站士’,也叫’初级战士’;罚站两回的叫’中级站士’,罚站三回的叫’高级站士’。” “……”元澈觉得自己大概是已经被唐染“传染”上了,本能地脱口问出一句,“那站外面的呢? ” 唐染说:“站神。” 这俩字忽然让元澈感到一阵绝望。 因为他发现自己的笑点好像越长越歪了。 他得低下头把课本上的字使劲往眼里怼,才能遏制住疯狂想要上扬的嘴角。 偏偏唐染还不识趣,又凑到他跟前问:“好玩吧? ” 元澈:“……”好玩个鸟。 ……但笑是真他妈的憋不住了。 台上激情讲题的物理老师猛一回头,怒吼:“唐染!元澈!罚个站怎么这么高兴?? ” 元澈低着头,努力绷住面部肌肉,但肩膀还是有点颤。 唐染就比较牛逼了,直接举起课本盖住脸,在书页后面边抖边笑。 然后他们双双获得了直接升级成为“站神”的机会。 …… 唐染倒是挺高兴,毕竟在外面聊起天来更方便了。 临近下课的时候。 “我说真的,咱直接下去看看吧,”唐染说,“正好趁现在方便。” 元澈:“……你怎么忽然对这事这么感兴趣? ” “扔一回倒是无所谓,”唐染说,“第二回 肯定不是偶然了。这个人是谁,有什么目的,我们总得弄清吧。” 正说着,下课铃响了,就见后门有个人影炮弹似的冲了出去。 “看见没,”唐染朝金罗的背影扬扬下巴,“什么叫旺盛的求知欲。” 教室里紧接着响起老师不满的吼声:“回来!我说下课了吗——” *** 金罗一路小跑着回到12班站队的区域,兴奋地小声汇报:“卧槽真的有!就在那边的草丛里!” 大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那是另外一片草地,这次的地点远离分隔校外人行道的围栏,基本可以确定,不是校外有变态定时抛衣。 任语真:“第一个到操场的人肯定有问题。今天第一个到操场的是谁? ” 金罗:“……我。” 大家:“…………” 金罗:“草,都这么看着我干吗,你们清醒清醒……说不定他是上个课间扔的呢? ” 理论上可以,但操作起来确实有困难。 毕竟上一个课间,还有上上个课间都只有十分钟而已。 从离操场最近的教学楼下来一趟,丢完东西再回去,时间上算起来不太可能。 丁一凡沉思状:“这么说,最有可能的时间……其实是昨天晚上?? ” *** 连续三天经历这种事,最崩溃的还要属体育老师们。 “我严重怀疑是学校里的男学生干的,”一名老师说,“连着三天都是男士内裤。我就想不明白了,他为什么要这么干,觉得体育老师好欺负? ” “他也不一定是针对谁,”另一名老师说,“我觉得这孩子可能就是捣蛋。高中学习压力大,也许有人通过这种恶作剧来舒缓情绪? ” “……这要是我儿子我一定打死他。” “这几天课间都盯紧点,”体育组组长皱着眉头说,“早晨打扫完卫生也不要懈怠,每个课间都要检查一遍,必须彻底杜绝这种事件的再次发生。” 有个老师叹气说:“这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