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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说什么好,顿了半晌,只道:“路上保重。” 云舒之从容上马,语气欣喜:“等我回来!” 马鞭打下,尘土飞扬。 李五更在村口站了许久,发神,还是何宝云将他拉回来:“小舅,该回去了。” “嗯。”李五更牵起他。 何宝云捏了捏他的食指,仰头问道:“云先生什么时候回来?” 这才走就问归期了,这小家伙儿也不知道在急什么。 “快则半月,慢的话……”李五更算了算,“可能要一个多月。” 六月廿五,消失了快一月的徐九容终于现身,他风尘仆仆地赶来,问云舒之在哪儿。 云舒之走之前给了李五更一个盒子,让他给徐九容。 “他回京了,这个是给你的。”李五更将盒子拿出。徐九容接下,半开盒顶看了看,是他要的东西。 “云舒之要是回来了,让他到徐记酒家找我。”徐九容说道。 李五更颔首。混狞兽怕生人,正在角落里躲着,徐九容瞥了一眼便出门离去。 “莫怕,人走了。”李五更过去拍拍它,安抚道。说来也奇怪,这庞然巨兽见谁都怕,就是不怕他和宝云,兴许也是种缘分。玄清道人走的时候把乾坤盒留下,说要是混狞兽不老实就把它装进去,李五更除了家里有其他人的时候会把它装进盒子里,平时都让它出来呆着。 混狞兽用头拱了拱他的腿。 打谷场离家里不远,现在那儿人多得很。何宝云不在家,他大清早就到那儿去了,一年之中最有趣的就是七八月,这时候家家户户的小孩儿都会聚在打谷场外争抢遗落的玉米粒这些。 七月中旬,迎来打谷子的时候。沉甸甸的稻谷弯了腰,甚是喜人,今年又是个丰收年。 每年这时候李五更就得两边跑,李长关那儿的玉米和谷子一个人收不回来,他得去帮忙。他天天都累得快要断气,喝口水,歇一会儿,戴上遮阴的草帽又出去干活儿。 毒辣的太阳要把人烤化,田里地里忙活的人被大汗糊了眼,根本看不清面前,但他们手脚还是动得飞快,这丝毫影响不了什么。前前后后忙活了一个多月,玉米和稻谷终于收完。 李五更还有半块土的花生,花生收完,他今年就没什么好忙的了。 早已过了归期,云舒之却没有回来,这期间徐九容又来找过一次,李五更让他半个月以后再来。 半月后,云舒之仍旧未归。 将晒好的花生装好,李五更收了簸箕,将院子里扫干净。 何宝云脏兮兮地跑回来,在缸里舀瓢水猛灌,喝爽了又出来,跟着他身后,问道:“小舅,云先生还回来吗?” “不晓得。” 那人一去就是两个多月,杳无音信,谁知道回不回来。 第41章 送他的那件新衣被叠成块儿放在床头,李五更想把它放进柜里, 怔了半晌, 还是没能伸手去拿。 “路上风大尘多, 穿着容易脏, 先放着, 等我回来了, 天天穿!” 家中一切收拾妥当,面庄关了一月多的大门打开, 李五更又开始忙碌,李长关和大陈都跟着他去了店里。 今儿渡口、街上许多家铺子都重新开张,喜庆的鞭炮声震耳欲聋, 家家都欢欢喜喜。万事开头难, 比之上半年, 下半年来渡口吃东西的人愈加多了。不停地下面、捞面, 李五更胳膊酸痛得厉害。 李长关接过他手里的长筷:“你来跑堂, 我忙这儿。” “嗯。”李五更应道, 从案板底下摸出汤勺给打好料的碗加水。热气腾腾的滚水加入海碗里,红油随着水翻滚,不一会儿全部都浮上面。他忽而愣神, 眼前晃过一个人影,那人涎皮赖脸地朝着自己笑,尽说些有的没的,像是喝醉了的胡话。 再定眼一瞧,面前却甚也没有, 再过去就是些埋头大吃的食客。 接了李长关递过来的碗给客人送去,李五更轻轻按了按眉心,感觉又累又乏。 “五更,脸色怎地这么差?”大陈关切问道,“满眼血丝,是不是昨夜没睡好?” “没,只是这阵子比较忙,歇得不够。”李五更回道,又将碗筷收了桌子擦净。 “云先生有说甚时候回来不?”大陈问,今年的田假也放得太久了,本来打完谷子学童们就该回学堂读书,可教书先生不在,去村长那儿问,只说若是九月再不回来自会再找个秀才接替。 “不晓得。”最近问他这话的人不少,他只觉得烦。 “云先生也是,回不回来好歹给个信儿。”大陈念叨,刚想说甚又瞥见门口来了人,便住了口忙去招呼人。 李五更松开紧攥的手,将摞好的碗端去后面洗。 刚出井的水很凉,凉意从指甲缝里往手上钻。李五更蹲下洗碗,留也好,走也罢,其实也没什么的。 京里好,那才是人中龙凤该去的地儿。 有些人是痴癫行客,匆匆而过,明明没什么,你却将他的疯言疯语记得清清楚楚。 黄昏时候回村,还未坐下杨三水便来请他喝酒。 “杨老哥此番去拉船,可还过得去?”李五更端杯一口饮尽,烧酒劲儿大,辣得他喉口、胸里都痛。 “还成。”杨三水憨笑,他原本六月就要回来的,可三口滩实在缺人,东家出了双倍高价留他们,他左右衡量,最后还是多干了两个月。“这些日子倒多亏了你照顾我家志恒。” 李五更摆手:“跟我客气甚么,你粮食银钱这些都是留够了的,算哪门子的照顾。” 杨三水给他满上一杯,从床底勾了个纸包出来,放在桌子上:“这是从三口滩那边买的姜糖,好东西,你带回去吃。” “那多谢老哥了。”李五更收下。 兄弟两个一壶酒喝到亥时,李五更头昏眼花,受不住便由杨志恒搀着回去。他头痛得很,脑子里乱成一团。 何宝云拉开被子下床,过来牵他去睡。 “小舅,你怎么去喝酒?”何宝云皱眉,一身酒臭熏得他难受。 李五更艰难地支起身子,抱他起来:“就喝一回,下回不喝了。” 何宝云从他怀里挣开,爬到另一张床去,被子蒙住自己,只露出个头,嫌弃道:“宝云不跟酒鬼睡,小舅你一个人睡罢。” “好。”李五更回道,头太沉,似是被甚往下拉,他再也撑不住,一头栽下去阖眼便睡,连被子也没来得及盖上。 对床的何宝云怔怔地看着这方,愣神好久才过来用被角盖住他的肚子。 “小舅,你是不是也想云先生了?” 醉成烂泥的李五更没有回他。 梦里,皎月疏星,静谧的竹林在刀子般割人的夜风下摇动。竹林深处一片明亮,近了看,才看清那是一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