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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故园春早 作者:燕嘉 文案 优华这名字是她爹附庸风雅的产物,指意优昙花,爱她怜她的人都亲亲热热唤一声“阿昙”。 她十六岁,过惯了风调雨顺的人生。天塌下来也不过是因为枕壶不喜欢她。 一朝风雨惊下西楼。珠帘绣柱、锦缆牙墙化灰成堆。 枕壶握着我的手说:“阿昙,你要长大。” 我会长大。 故园春早。 好花枝上老。 内容标签: 灵异神怪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搜索关键字:主角:优华,沈枕壶 ┃ 配角:深鹂,兰图,嫩嫩 ┃ 其它:燕嘉 ================== ☆、【章一 山水】01 嫩嫩带着哭腔同我说:“小姨,我走不动了。” 我蹲下身子想要抱他起来,却觉他似有千斤重,我手臂如灌了铅,如何也抱不起来,遂苦笑道:“嫩嫩,小姨也抱不动你。” 他搂住我的脖子,呜咽说:“小姨,我要阿娘。” 若依我平素秉性,只怕也要坐在地上哭着要师兄师姐了。如今却不行,嫩嫩养尊处优活到五岁,头一回受这种罪,我再不济,好歹也是人家的长辈,断没有与他同声大哭的道理。 我唯有揉揉他脏兮兮的小脸,道:“我们正在往长安去,深鹂师姐在楼里等我们呢。我们走得越快,就能越早看见你阿娘。” 嫩嫩捏紧小拳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我说:“阿娘和舅舅怎么都不来找我们?” 深鹂师姐和兰图师兄大概还以为我们在哪里胡闹,枕壶……就当他死了好了。我思及此处,悲从中来,作为“小姨”的担当被抛之脑后,抱着嫩嫩在黄尘漫天的大路上哭了出来。 自我带着嫩嫩遁出长安城,在路上被奸人绑架,又逃出生天,一路跌跌撞撞回长安去的这十几日行程中,我一直憋着没哭,不论是为枕壶亦或为自己。这下可哭了个痛快,嫩嫩都收了眼泪,捏着我的耳垂宽慰我,我这一哭,却也不知是为了枕壶亦或为了自己。 嫩□□声奶气说:“优华姨,你别哭了。我又不是枕壶舅舅,没法儿哄你笑。” 我哭得打嗝,气恼说:“哼,你枕壶舅舅?你当他死了好了。” 咬牙切齿地咒完枕壶后,我竟觉得身子轻松不少,心中的负担也卸了一部分,遂站起来,无意义地拍了拍袍子上的灰尘,说:“嫩嫩,走吧,我们要赶快回到长安去。” 夜晚我们宿在一座破庙里。我们不是唯一的借宿者,一大群乞丐正围坐在古庙中央谈笑风生。嫩嫩许是觉得乞丐们的面目有些可怕,一个劲往我怀里钻,将脸严严实实地埋进我的前襟。我抱着他,慢慢地、轻轻地拍他的背。 那群乞丐中有一位往我们角落瞥了一眼,慢吞吞地站起身向我们走来。我心跳如擂鼓,紧紧把嫩嫩搂在怀里。那位乞丐走到我们面前,竟颇有风度地拱了拱手,道:“这位姑娘,角落里风寒重,不如坐到我们中间,大家畅谈一番聊遣深夜寒寂。” 我结结巴巴道:“我、我不是姑娘,我连儿子都五岁了。” 嫩嫩在我怀里抬起头来,迷惑不解地冲我眨眨眼。 那乞丐失笑道:“姑娘不必害怕,我等全无恶意。你若不愿意,在下绝不会强求。” 我见他姿态很是款款,一身衣衫虽破旧不堪,脸上却是干干净净的。相较之下,倒是我如今这副狼狈不堪的形容更像乞丐。何况我一向是个爱热闹的性子,心里拧巴了片刻,便抱着嫩嫩随这位乞丐坐进了他们闲聊的人群中。 刚坐下我便后悔了,他们竟然在聊庄致致。 “衡国春白公主是什么样的人物?我听说她不仅模样生得好,而且能文能武。这一回出使咱们大唐,怕是要寻一位夫婿吧?” 我无声地瘪了瘪嘴。 嫩嫩同我说悄悄话:“小姨,我觉得庄致致没有你模样生得好。” 我咬咬牙,轻轻“哼”了一声。 “咱们大唐的少年英杰不可胜数,这位春白公主怕是得挑花眼睛吧?不过要说般配,恐怕枕壶公子才是最般配的一个。” 我按捺不住,重重地“哼”了一声。 方才提到枕壶的那个小乞丐马上转过脸看我,颇不服气地说:“怎么,小姐您有什么见教?” 我说:“春白公主什么人物?就一个沈枕壶,也敢说般配?” 乞丐们马上七嘴八舌地反驳我道:“这位小姐,你未免太看轻枕壶公子。公子少有才名,又襟怀夷旷,是我大唐不可多得的少年英才,加之沈氏世代簪缨,煊赫当朝,小公子又拜师生罚山。你倒说说哪一点配不上那位春白公主?” 哼,他小小一个枕壶,竟有这么大来头吗?我亦是头一回听说。 众乞丐见我不答,遂大笑道:“小姐,你莫不是对枕壶公子有闺情,舍不得他与公主成亲?眼下咱们大唐对枕壶公子芳心暗许的小姐可多了去了,枕壶公子也不能个个都顾及到呀!” 放屁!谁对枕壶芳心暗许!我一向是明着许的! 心里这般想,口上却不能如此说。我摸了摸嫩嫩的小脑袋,道:“你们瞎说什么呢?我儿子都五岁了,还能看上他沈枕壶?” 嫩嫩:“……” 庄致致进长安是我同枕壶一道去迎的。枕壶是礼部侍郎,迎得名正言顺;我一官半职也无,名不正言不顺——我倒想看看谁不准我去。 枕壶半道上还在训我:“阿昙,这位春白公主可是贵客,容不得你在她跟前胡闹。” 我说:“我这还什么都没做呢,你就训起我来;倘若我做了什么,你岂不是要揍我?” 枕壶叹气道:“我不训你,你听话,行不行?” 我想要讨他的好,便乖乖说:“行。” 我瞧着枕壶面上神色像是松了一口气,心里颇有些不满。他往日比我还胡闹呢,如今当了官,反倒训起我来。依我看,他就不该去考去年的科举,当这个破官;早些年咱们俩在长安城里横行霸道的时候,他可不会这么板着脸训我。 夏始春余,草木繁茂,晨风掀开花瓣发散出酒醉似的藏香来;朝霞蒸腾着露珠,熏染出胭脂色的水气。时辰还很早,天已经是结结实实的蓝色了,我同枕壶一块肃立在长安春明门外,候着那位衡国春白公主。 公主的仪仗队雍容华贵地迤逦而来。我眼尖,第一个瞧见,遂拉了拉枕壶的袖子。枕壶悄声说:“你别出声。”他倒转过身去对逢迎的仪仗队吩咐起来。 衡国是大唐属国,自然不如我们的气象。可我瞅着他们的仪仗队,倒是风雅得有趣。正中一座大轿,四周垂如云似雾的白纱,纱上绣海棠色的碎花;那白纱后显见得便是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