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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所一边说明,一边翻着图鉴。边境牧羊犬、澳洲牧羊犬、柯卡犬、长毛猎犬、猎犬、柴犬……等等。狗居然有这么多种类啊,幸生有种大开眼界的感觉。 ——顺便说个题外话,介绍你过来的阿修是阿富汗猎犬。他的长发和醒目的五官感觉挺相似的吧? 是有几分相像,但还是有种硬是穿凿附会的感觉。 毕竟人是人,狗是狗。 ——可以让我们做个血液检查吧?检查结果没问题的话,就会正式雇用。 说完,田所拿即可拍相机替幸生拍了几张照片,并转告他会从里面挑几张拍得比较好的, 刊在目录上。 ——有几个原则请务必注意。第一,禁止私下和客户见面,也不能直接和客户联系。这是为了避免发生纠纷。还有,你们的工作是扮演狗的角色让主人疼爱。要是遭受暴力或虐待,请立即通知我们……当然,在双方同意下发生的特殊行为,并不在约束范围之内。 听幸生说自己对这种客人却之不恭,田所颌首说我明白了。幸生顺便提出自己希望专接女客,田所扬起嘴角笑了一下。 ——我会尽量帮你留意,不过没办法跟你保证。我们的客人大多是那个圈子的。 田所给他一支配给的专用手机,还给了他十万圆的零用金。当然,这笔钱日后会跟他要回来,主要是让他去买些比较称头的衣服打扮门面。结果,幸生把这十万圆拿去缴了积欠的房租。 经过了三天的待机。 第四天,他接到田所的联络。对方是个新的男客,身家背景清白。由于彼此都是第一次, 田所告诉幸生如果不愿意可以婉拒,但幸生回答他愿意去。反正屁眼注定是要卖了,那就豁出去早点下海。 就这样——幸生在这个夏日炎炎的八月初来到了辔田家。 「我点的应该是狗才对。」 辔田说了一句让人啼笑皆非的话。 「是啊。从现在开始算起的两个小时,我都是你的狗。虽然没尾巴可摇,屁股我倒是可以摇得很可爱。」 「我是说,我没打算叫男妓。」 哈。幸生干笑了一声。 谁会为了找一条狗来摸两下而花大把钞票。就拿阿修来说,他在中高龄的熟女当中相当抢手,被可爱的狗狗舔遍全身而心花怒放的太太们争相指名他。没有涉及性接触的,只有想找个人聊天的八十多岁老妇人,那可以说是特例中的特例了。 「管它是狗还是男妓,不都半斤八两?」 「我需要的是狗。如果你是男妓的话,就请你回去。」 就这么被打发回家也很伤脑筋。幸生耸耸肩说既然这样,那就当我是狗吧。反正干的都是同样的勾当,干嘛装模作样,幸生在心底偷偷吐了吐舌头。 或许是这句话获得他的满意,辔田向幸生走过来。 从背脊、肩膀,一路摸上脖子。 半点情趣也没有的摸法。宛如运动教练在检查他身上的筋肉。 确认完上半身,辔田蹲下身子检查小腿、膝盖和大腿。尤其是膝关节周围,更是查得巨细靡还。 「你受过重伤吗?」 辔田一边摸着另一只脚,一边如此询问。 「没有。……啊,小时候好像手腕骨折过。」 「手腕的哪个地方?」 「都几百年前的事了,早就记不得了。」 好像是四、五岁的时候,被母亲的情夫硬生生扭断。 那个差劲到极点的男人不但有口臭,还整天酗酒。之后,母亲跟酗酒的男人分手,又搭上 了另一个人渣。就这样反复了几次,最后自己也死于肝硬化。那是在幸生十一岁的时候。 辔田站起身来。 把刚才因为低头而凌乱的浏海拨顺,再一次抚摸了幸生的脖子……严格说来,是他的咽 喉。 「你的脖子很长……难怪叫做俄国牧羊犬。」 被掌心由下而上抚过,幸生的喉结上下移动咽了一口干沫。 「怎样?不满意的话,可以换货。」 「不用了,我很满意。」 男人面无表情地留下了他,幸生反而为之一愣。 「腹筋虽然不太结实,骨骼倒是无可挑剔。……俄国牧羊犬是一种好狗。体型庞大但动作敏捷,拱形背脊非常优美。」 「这个家有养真正的狗吗?」 「没有……很久以前养过。」 辔田边说边拿起搁在茶几上的颈圈。 「哦?那你为什么不养?你应该很喜欢狗吧?」 「因为会死。」 「啥?」 「狗的寿命比人类来得短。我不想看牠们死去,所以不想养。……嗯,这条还不错。」 辔田挑的是一条黑色颈圈。打开银色的插扣,套在幸生纤长的颈项。 原来是我误会了—— 直到这个时候,幸生才发现这根本不是什么颈圈,他真想诅咒自己的迟钝,他记得这种款式的饰品很常见。 但不一样……这是货真价实的项圈。 「很适合你。」 望着套上黑色项圈的幸生,辔田初次展露笑意。 浑身一阵哆嗦。那不是惧怕……也或许是因为惧怕。皮笑肉不笑的人并不少,但辔田不 同。 他只有眼睛在笑。那瞳眸深处蕴藏的笑意仿佛一簇摇晃的火焰。 「坐下。」 幸生依言作势要坐回沙发时,男人喊了一声不对制止了他。纳闷地抬起头来,只见辔田在胸前交叉双臂。 「狗不可以爬上沙发。」 干冰般冷漠的声音几乎要把人冻伤。 「你听好。狗和人类想共存必须订立规矩。只要当我的狗一天,就得遵守一切规炬。」 辔田的手抚上幸生的颈项。 「这些规矩虽然琐碎,但大原则只有一个。」 手腕猛然一扯。 幸生的上半身被迫弓成半鞠躬的姿态,正当他硬起脖子意欲反抗,男人出其不意地从背后 踹了他的膝盖后侧。 「……呜!」 他膝盖一软,跪倒在地。 「也就是——无条件服从我的命令。」 辔田把幸生的项圈继续往下扯。皮革项圈深深勒进他的颈后。 由于上半身重心整个往前,无法再保持上半身平衡的幸生,只好双手撑地支撑身体。 发现自己正四肢着地,幸生浑身气血往脑门直冲。 还来不及分清楚那是愤怒、羞辱,又或者两者皆是,辔田又蛮横地把他的背往下压。这样 下去,他整个人都要趴在地板上了。开什么玩笑啊!他奋力扭动身子试图抵抗。 「你干什么!放开我……」 「狗不会说人话。」 被男人冷冷地训示,幸生惊怒得讲不出话来。 涌上脑门的血液还没降下来。他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嘴唇在打颤。 这家伙有毛病。 简直就是丧心病狂。这个人当直一把我当成一条狗了?付我钞票,我可以陪你上床,但我可不想陪一个疯子玩什么扮狗的游戏——。 他气得直想抬起头来破口大骂,可惜身体一动也不能动。 辔田的手正按在幸生后脑勺。跪伏在地的人想起身时,首先抬起来的是头部。一旦头部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