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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在体内乱窜,激起一阵经脉剧痛痉挛,不消片刻便喉头一甜,喷出一口鲜血。 空中在此时传来一阵鹤鸣,紧接着有人“咦”了一声。楚云风撑着最后一丝意识循声看去,只朦胧看见一人纯白衣衫和高束的头冠,心中下意识疾喝一声:无尘子!却未及开口便昏迷过去,沉向水底。 十妖蛊归心 “无尘子,你让开!” 楚云风双眉紧蹙,终于恢复了一些意识,但双目仍然紧闭,眼球不停转动,似是陷入梦境之中。 “楚公子,你现在不能过去,无来此战非比寻常,唐月楼有神兵在手,功力今非昔比,你……你不可令他分心!” “你说得太客气了!”他将手中长笛弃在一旁,换了折扇在手,隔空指住无尘子作了个起势,眉眼唇角含讥带讽,“我此去何止要他分心——我会要他的命!” “那我就更不能让你去了。”无尘子闻言并起两指向肩头一点,背上长剑当即嗡嗡作响,自行从剑鞘中脱出一半。 楚云风见状不再多言,手中折扇一展便即攻上,招式狠辣、咄咄逼人,丝毫不留余地。 无尘子剑未出鞘便被他折扇敲在腕上,一时间御剑之术再难重起,只得先行招架,从他攻势之中解围出来。 他手中无剑,便以指为剑,手腕灵动,与楚云风手中折扇磕、挑、缠、绕,势均力敌。他二人都是以快打快,交手间衣袂风动之声不绝于耳,下盘吊、平、跨、立换过几转,踢、铲、勾、压互不想让。 但无尘子始终以缠字为要,而楚云风却是急于分出胜负以便脱身,心思两转间,这一缓一急便令手上招式有了变化——指剑每将折扇格住都施力相持,相对地折扇开合旋转却越来越快,力量与速度的过度相搏使得二人的体力内力都急速消耗。 远处的七星风门在此时传来一声巨响,接踵而来的一声惨叫令二人同时住了手。楚云风先一步回过神来,飞身一跃而去,一个起落便已至二人身处的竹林之外。 无尘子追赶不及,只得重又运起御剑术,背后长剑破空而出,只一瞬便已经越过楚云风身侧!他这里指剑翻飞,一面以剑气相阻,一面也纵身追将过去,却不料楚云风竟不闪不避,硬生生运起内力以折扇与剑气相御! 然而他此前消耗毕竟过大,且此刻心焦气燥,手中折扇忙中有错,竟未将剑气全数化解! 无尘子眼见他自剑气网罗之间直穿而过,御剑清澜收势未及,恰在楚云风头侧化出一蓬血雾!心下不由大骇,他又一个起落来到楚云风身前,却见他一手捂着半边脸孔,单膝跪地,口中与指缝间鲜血不断,不多时便瘫倒在地! 但他并不知道楚云风在失去意识之前,正看见唐月楼右臂的机关手自无来肩头狠狠抓下,五只金刚手指刺破皮肉,令得和尚肩头血肉模糊,却未看见无来因见他染血倒地而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继而回身发力将唐月楼的机关手生生折断,再运出十分力道,一掌将他拍入七星风门,在疾旋的风动之中碎体而亡! 心中莫名打了个寒颤,楚云风为梦中的黑暗惊起,蓦地睁开双眼。他眼前一片浑然模糊,于是又再将眼闭了闭,方才转头四下看去。 这似乎是一间瓦舍,四周陈设简单,空白墙壁上少有饰物;正南边有一扇大窗,窗扇大开,窗前一张书案,案前立着一道人影。 楚云风逆光看去,一眼只分辨得出那人一身白衣,发冠高束,身后斜背了一柄长剑,竟是与当年无尘子一般无二!他立时一跃而起,上前一把将那柄剑握在手中,定睛一看,剑鞘上正是“御剑清澜”四字! 心下不由暗道无尘子我总算找到你了,楚云风口中只字未出便即出手,举掌向那道人袭去。却不料那道人反应远不及当初,虽然下意识地侧首避开,却仍被他指尖扫中下巴,留下一道极细的血痕。 楚云风见状不由冷笑,举掌再要攻时开口道:“无尘子,我道你为何脱袍挂剑,反出纯阳,原是这一身功体废了大半,编个由头给天下人一番说辞!” 对面道人闻言先是一怔,而后轻叹一声,手中拂尘一扫向后跃出数尺,同时道:“公子你误会了,贫道纯阳叶岚渊,并非是师兄无尘子!” 楚云风这才定睛一看,眼前这小道人年不过二十许,相貌清俊颇俱仙风道骨,确非无尘子本人。但那御剑清澜却不会错,他于是暗道莫非挂剑一说并非虚言,收了招式去势却不减,跃至叶岚渊身前又将他仔细打量一遍,方才抬手一揖道:“抱歉,在下是因见了这把剑……唐突冒犯,道长勿怪。” 叶岚渊自然并不介意,却耐不住心中好奇,问道:“没事没事,我习惯了——不知公子怎么称呼……你认得我师兄?” 楚云风本不欲多做寒暄,但见叶岚渊目光清澈、单纯可爱,看年纪倒与他那失踪多年的甥儿差不多,心下便不由地软化了些,答道:“在下楚云风,与你师兄……算是有些旧交。” “别不是旧仇吧?我看你见了他就要打……”叶岚渊微微侧头看他,忽然想起什么,上前一把将他扶住,“哎呀,你之前经脉逆行,差点走火入魔,方才又强行运功,不要紧吧?” 楚云风经他一提方才发觉胸口有些窒碍,暗自调息后知道并无大碍,摆手道:“无妨。哦,还未谢过道长施救之恩。” 叶岚渊却未松手,依旧将他扶进房中坐下道:“楚公子不必客气,举手之劳而已,并且这山上好久没人来了,能遇到也是缘分。”言罢他自己也另找了一张木椅坐下,目光在楚云风身上犹疑半天,终于还是开口问道:“请问楚公子,你可是有个别称叫六绝公子?” 楚云风注视他片刻,颔首道:“多年前的诨号而已,如今早已无人提及——以道长的年纪,不知何以知晓?” “……小时候常听一位师兄提起。” “无尘子?” “不,是其他门派的一位兄长。” 叶岚渊说到此人,似乎有些隐瞒之意,楚云风见状也不追问,转而问道:“没想到纯阳是当真没落了——你方才说山上已经许久没人来过,难道整个纯阳殿现在只有你一人?” “正是如此。”叶岚渊颔首道,“自掌门师兄挂剑而去,纯阳几经内乱,人脉凋零,到十年前便只得我一人。” “你倒难得耐得住如此寂寞。”楚云风说着向窗外看去,似是为叶岚渊心有叹息,亦或是忆起自己二十载的茕茕孑立。 叶岚渊闻言兀自笑了笑:“非是我耐得住寂寞,而是我即便离开也无处可去,留在这里至少还有机会等到掌门师兄回来。” 楚云风听他如此提及无尘子,心中暗作一番思忖,而后试探问道:“听你所言,你似乎知道无尘子现在何处?” “诶?”叶岚渊闻言立时坐直了身体,僵了好一会儿才道,“楚公子,我知道你不是坏人,但若是论起来,你也算掌门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