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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稍微啃了啃果核上剩余的部分,然后把果皮果核一齐收进了垃圾桶。 他清清嗓子,开口说:“妈,我考虑了一下,等新房子下来,我们就搬过去住,那边更宽敞一些。现在这套旧的,我看看如果有合适的机会就卖了,用这些钱让小河做个什么小本生意,毕竟他现在的工作总在路上跑,我觉得有点太危险了。” 妈妈还没回应,俞小河先表示了诧异:“什么小本生意,我没打算要换工作啊,你也从来没跟我说过有这个打算!” “我这是初步想法,随便聊聊,到时候肯定尊重你的意见,看你要做什么。”他对小河解释,又看向自己母亲的方向,补充道,“新房子给您留一间卧室,等您退休了,闲暇时间多,想去长住就长住,都随您的心意。” “唉……”妈妈莫名叹了口气,“还是那句话,不用操心我,我觉得自己在家挺好,这个老房子也挺好……” 她看看自己的儿子,又看看言啸身边的小河,勉强笑了笑:“行,等我退休以后,常去看你们。” “还有苗老师的事……”言啸有些犹豫,但还是说出了心里话,“您年纪大了,平时确实需要有人照应,我看苗老师为人不错,各方面条件也合适,您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搭伴过日子,总比您现在孤孤单单的强一些。” 妈妈看着言啸把话说完,无奈的苦笑:“让你别操心我的事,你非要操心。什么年代了,你们年轻人一个个都排斥相亲,讲究自由恋爱,到了我们老年人这儿,就成了搭伴过日子,条件合适就行了,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强,是不是?” “你谈过恋爱,我也谈过恋爱。我们那时候没有现在的条件,你爸骑自行车带着我满山疯跑,我也傻乐傻乐的。”她的脸上浮现出一些幸福的笑意,似乎想起了某些快乐的过往,“我不想再和别人组成家庭了,更别提那种没有法律关系,单纯搭伙过日子,没门。我这可不是为了给你留遗产,言啸,我理解你的生活方式,你也要理解我,对不对?” 她看着儿子纠结的表情,继续说:“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为我好。你在外地工作不能常回家,我年纪越来越大了,虽然身体没有大问题,可保不准哪天出点意外,要是救治不及时可能都等不到你赶回来……” “妈!”言啸皱着眉阻止妈妈继续做这种假设,“大过年的,别说这种晦气话。” “我们都是学理工的,别搞封建迷信那套,要讲实事求是。”她给言啸和小河各抓了一些干果,放在两个孩子面前,“人啊,一辈子说长也长,说短也短,不用委屈自己。言啸,你妈不委屈自己,你也别委屈自己。可是,我们都得承认,虽然做选择的时候可以由着性子,随心所欲,但我们必须承担每个选择的后果。” 她看看自己的儿子,又看看小河,语气愈加温和慈爱:“我愿意自己一个人度过后半生,我知道一个老太婆自己生活很不方便,生病没人照顾,日常起居也很辛苦,稍微重一点的东西就拿不动,平时没人说话聊天,看着你爸的遗物难免胡思乱想。可能我以后还会后悔,可能等我80岁了,特别渴望身边有个人陪着,但是因为我今天的决定,那时候我老得不成样子,只能孤零零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再也没有哪个男人想要我了。这些,都是我今天这个选择的后果,我愿意承受这些后果,包括各种不便,包括某一天的后悔莫及。言啸,你想过这些吗,你也愿意承担所有的后果吗?” 她看看言啸,又看看小河。俞小河正略带紧张地两只手攥在一起,他似乎听懂了言啸妈妈的话,又似乎没有听懂。 “小河,你也要仔细想想,每个人都有优点和缺点。比如我家儿子,看着似乎像模像样,其实有数不清的毛病……你来阿姨身边坐。”她招招手,把小河叫到自己身边,拉着小河的手轻轻抚摸。 她摸到了小河手心的茧子,稍有异色,小河不好意思地把手收回来,妈妈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别怪阿姨长篇大论讲道理,难得有个机会跟你们聊聊天。” 她又看向言啸:“不过,你们还年轻,未来的日子还长,你们还有充足的时间慢慢考虑,甚至反悔几次。自己的人生终归是自己走完的,我只能劝你们慎重,其他的管不了,也不想管。” 妈妈缓缓站起身,走进了自己的卧室,不一会儿,拿出两个花纹喜庆的红包。 “好多年没给过言啸压岁钱了,”她露出一个带着过年喜气的表情,“今年你可是沾了小河的光!” “这个是你的,”她先给了言啸一个红包,又捏着另一个来到小河面前,“小河,之前吃饭的时候,阿姨问你的事,你还没说答应不答应。” 她拉过小河的手,把红包放在他手心:“阿姨不是用红包要挟你,你记着我之前说的事,好好考虑,别忘了。而且你要知道,这是咱俩的事,跟言啸没关系,懂吗?” 小河又有点想哭,他眼眶红了,不好意思地偏开了头,言啸的妈妈抚了抚他的肩膀,没再多说。 “我就不守岁了,先去睡了。你俩要是下楼放鞭炮,注意安全。”她最后叮嘱了一句,回到卧室关上了门。 客厅里忽然安静下来,只能听见电视机里女高音的歌声与窗外噼啪的炮响。言啸把手中的红包轻轻放在茶几上,走到小河面前,笑道:“怎么眼睛又红了,今天真的要变成小兔子了。” 他抱住小河,在他耳边说:“答应我妈,好吗?那样,我们就都是一家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熊老师助我戒基三和爱丽丝的地雷~! 第53章 暖心春节 除夕夜12点整, 当新年钟声响起的时候, 言啸和小河两个人下楼去放了短短一节鞭炮。凛冽的寒风中, 小河看着黑暗中炸裂的光点, 嗅着空气中不算呛人的火药味道,忽然将此刻的场景与多年前自己在老家与奶奶哥哥一起过年的片段连接起来。 他仿佛重新找到了那个可以称之为家乡的地方,不再是如浮萍一般各处漂泊的游子, 在这里,他无需再因未来的变数而惶惶不安, 他能允许自己多年来绷紧的神经松弛片刻, 不必永远卯着劲拍马向前。他的心柔软了,也踏实了, 他心里有了底。 这或许可以称之为力量,或许可以称之为信念。这份力量和信念,来自人与人之间的牵绊。 鞭炮燃尽,他们拍拍身上沾染的烟气, 回到家里。夜空中烟火正炽,轰轰隆隆噼里啪啦的声响完全淹没了电视机里联欢节目的声音。言啸关掉电视, 熄了客厅的顶灯,只留下窗口处用来装点节日气氛的小红灯笼,那一串玲珑的灯笼发出幽幽的光芒,用饱满的色彩渲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