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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现如今,便是连那二老的影都没瞧见到,如何不令人生疑。 这大房姑且不提。 另戚家二房除了早年便已过了的二老爷外,二太太崔氏瞧着约莫四十上下,容貌清秀迤逦,但过于清瘦寡言些呢,眉眼间始终藏着一抹郁色,瞧着似乎日子不虞,见了秦玉楼不过堪堪笑了笑,塞了礼后便再无多话了。 二房有个年方二十的二少爷,名唤戚敏,其妻便是昨儿个在新房见到的那个身子娇小面容清瘦的伍氏。 相传这二少爷乃是由族里过继过来的,也不知是真是假。 认了一圈人后,秦玉楼只将所有人的名字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所幸这戚家家世不算特别复杂,堪堪一圈,便也认全了。 只将人认了一遍后,时辰已尚且不早了,屋子里说笑了一阵,却见老夫人忽而招了个丫鬟上前耳语了几句,丫鬟忙领命悄然往外去。 却不想正在此时,外头另有丫鬟匆匆前来禀告,只见那丫鬟约莫十六七岁左右,似跑得急了,额头上冒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一进了屋子,眼睛四处瞧了一眼,忙不迭低下了头,只一脸诚惶诚恐的道着:“回老夫人,侯爷旧疾复发了,太太忙打发奴婢前来,只说···只说这会儿离不了身···” 丫鬟话音将落,屋子里人虽有些担忧,但并未见诧异,好似对此事习以为常了似的,唯有老夫人双眼嗖地一下紧盯着那丫鬟,沉声问着:“可有大碍?” 丫鬟忙道着:“想来许是昨夜饮酒引发的,早起便发了烧,太太忙前忙后的照看了一大早,见还未退下,这会儿已命人前去请楚大夫了···” 老夫人闻言沉吟了许久,半晌,只沉声道着:“楚大夫离后,再来回话——” 那丫鬟忙应下了,见老夫人不再发问,忙不迭退下了呢。 丫鬟走后,屋子里又静了一阵,老夫人似有些疲倦了,只见这对新人还立在一侧,斟酌了片刻,只对着戚修与秦玉楼二人道着:“这两日定是受累了,你们小两口今儿个便回屋歇着吧,明日一早开祠堂,还有许多事儿要忙活,待明儿个你们父亲身子好些了后,再去请安罢···” 老夫人说着,只缓缓的合上了眼。 到底快七十高龄了,经不住长久折腾,众人见状,便纷纷告退了。 而秦玉楼则与戚修一道返回他们的院子。 只走在返回的路上,秦玉楼心中还在琢磨着这一桩事儿,见戚修一脸习以为常,似有心询问,可见着他那张生人勿进的脸,一时又有些问不出口。 走到前头一道游廊岔口的时候,只见一直默不作声的戚修忽而对着前头的小厮墨玉道着:“你且领着夫人回院里···” 墨玉忙应下了。 戚修似乎侧眼看了她一眼,随即只朝着另外一道岔口去了,秦玉楼见状,忙唤了声“夫君”。 前头那人身子微顿。 秦玉楼忙追了过去,关切道着:“夫君可是要前去探望父亲?妾与您一道去吧,妾理应侍奉在侧的···” 哪知那戚修闻言,只低头看了她一阵,半晌,只抿嘴道:“你不用去——” 说着,头也不回的去了。 留下秦玉楼微愣在原地。 此番戚修这一去,至晚方归。 第46章 四十六章。 却说这日秦玉楼回到院子其实已经很累很累了, 可是因着初来乍到, 纵使她的心向来极大,仍是如何都落不到实处。本文由 。。 首发 顾妈妈与芳苓几个早已将院子收拾妥当了, 这会儿只见将属于秦玉楼的随身之物一件一件的搬了进来。 作为承袭的世子, 又是府中的长孙, 戚修的庭院霁修堂大而阔, 只许是戚修性子寡淡, 他的院子也多与他为人一般冷冷清清的, 屋子里的摆件精致但却少的可怜。 除了寻常生活所需,基本寻不到旁的多余物件,没有丁点多余的生活气息。 恰好秦玉楼的用品较多,一件件往里添着, 不多时,屋子里塞得满满当当的,多了几分女儿家的精致,也多了几分温馨雅致。 这边有人收拾着院子, 那边知湫则负责重新清点、整理秦玉楼的嫁妆。 府中的下人只以为这新娶的少奶奶是个外乡芝麻小官家的女儿, 却不想见那嫁妆一箱箱沉甸甸的往里抬着, 竟将整个库房都给塞满了。 嫁妆向来是女方的脸面, 女方将自个这一生所需的物件钱财,大到金银玉器,田地陪房,小到日常所需的床桌器具箱笼被褥等皆是一应俱全。 所以说这女方的嫁妆越厚,其地位、其脸面自然越高, 因为她此生的一应所需,皆可自给自足,并不需要舔着脸面依靠男方的接济过活。 陪房的顾妈妈及芳苓、芳菲几个本就是打小侍奉秦玉楼的,对于秦玉楼的喜好习惯早已深入骨髓了。 而那知湫又历来是袁氏的得力心腹,由她们几个操办着,秦玉楼压根无需多操心。 因着对这戚家的具体情况了解的并不透彻,也对她丈夫的习性,忌讳不甚了解。 是以,此番秦玉楼只吩咐着芳苓、芳菲几个着手打点着自个的东西,而对于这霁修堂上下则保持着观望的态度。 既没操之过急的立即拿起当家主母的风范将院子里所有的丫鬟婆子召见提点,也暂且未曾立过哪些规矩,只派人暗自留意着。 因着秦玉楼家世比之这戚家,难免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在加上秦家远在江南,秦玉楼于京城并无任何依仗。 倘若这秦玉楼不得长辈们喜爱,又失了丈夫的欢心,少不得会有些个奴大欺主的奴才们见高踩低,暗地里下绊子。 正因秦玉楼如此,院子原先的那些下人一时弄不清楚这位新主子的习性做派及处事风格,只觉得讳莫如深,是以个个噤声,不敢轻举妄动。 屋子里在忙活不停,秦玉楼因着这两日操劳坏了,身子早已不堪重负,既然老夫人都发话令她回屋歇着,少不得得“听从长辈的教诲,奉命回屋歇着”。 秦玉楼向来是个舍不得委屈了自个的人。 只到底心中存了事儿,并不敢往深了睡去,也不知她的那位新婚丈夫何时将回,若头一日便被撞见两眼一抹黑的睡了个翻天覆地,到底是有些尴尬的。 是以此番仅仅只微微眯着眼,歪在临窗一侧的贵妃榻上闭目养神。 这张贵妃榻原是袁氏花了好些功夫托人寻的上等的黄梨木,又花了大价钱命人建造的,乃是秦玉楼丰厚的嫁妆之一。 仅仅只因晓得秦玉楼浑身“懒骨头”,一整日里有好几个时辰都歪在上面犯懒,这才特意为她量身定做的。 秦玉楼此刻正闭着眼,心中还在琢磨着这日的所见所闻。 其实之前她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