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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焕吃惊道:“果真这么厉害?” “数千毒针齐发,谁能躲得过。”柳纤纤说完又道,“云门主,你今天哪里都不准去了,就待在厨房里,好好教玉婶用暗器匣,否则这种事再多来几回,怕是整座赏雪阁都要塌。” 云倚风态度很好,一口答应,又让季燕然取过笤帚,说要帮忙收拾厨房。金家父子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些什么,后头见柳纤纤已经走了,便也告辞离开。待四周彻底安静下来,云倚风方才对玉婶道:“婶婶刚才吓坏了吧?” 玉婶悄声说:“我就按照云门主教的,将那暗器对准碗柜按了下去,却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威力。” “这样一来,无论凶手是谁,都知道婶婶不好惹了。”云倚风帮着将地扫干净,“不过现在局势微妙,平时还是得多加小心。” “我知道。”玉婶叮咛,“云门主也要多留神。”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云倚风笑笑,“此番下山后,寒雾城怕是不能待了,我会重新替婶婶全家寻一个好去处。” 玉婶问:“要搬去哪里?” 云倚风也问:“要搬去哪里?” 季燕然茫然和他对视:“……” 原来这事归我管? 云倚风拍拍他的胸口,快些!你大小也是个王爷,还安置不了一户农家? 季燕然无奈:“若不嫌弃,那便一道去王城吧,家宅田地这些事,我来置办。” 一脚跌进繁华都城,还能有田有地,玉婶笑得合不拢嘴,看着倒也不再像先前那般惧怕。她手脚麻利地收拾厨房,季燕然坐在桌边,陪云倚风重新将机关匣修好,随口道:“这是你自己做的?” “嗯。”云倚风在火上烤了烤手,“天气可真冷。” 这阵又不热了?季燕然摸了一把他的脸,如冰寒凉。 云倚风问:“宫里有高明的御医吗?” “有,很多。”季燕然熟练解下自己的大氅,裹住那瘦削肩膀,“待下山后,我带你去一一看过,还有个漠北军医,叫老吴的,他见过不少巫术奇毒,应当也能想想办法。” 第13章 神秘黑影 “老吴”这个名字,听起来就不像什么厉害大夫。云倚风笑着问:“打仗的时候,也会遇到巫蛊术吗?” 季燕然拨旺炉火:“前些年漠北匪帮横行,勾结西域妖人,闹来出的幺蛾子不比中原武林少,也害了不少百姓的性命。老吴是我的先锋副将,他出生在西北边境村落,极熟悉当地的风土人情,打仗时能帮不少忙。” 云倚风“哦”了一声,心想,原来连军医都只是半吊子。 过了一阵,天上日头被厚云遮去,厨房里的光线倏忽变暗。云倚风停下手,有些困倦地揉了揉眼睛,季燕然见状,起身替他点燃油灯,又从柜子里寻出香软云片糕,放在火边慢慢烘烤。玉婶端着簸箕进屋,看到后笑着说:“季少侠这般心细,可见是个会疼人的,也不知将来要娶了谁,那小娘子真真顶有福气。” “是啊。”季燕然单手撑起下巴,跟着一道感慨,“不知谁能这般好命,真是羡慕。” 云倚风颇为嫌弃地看他一眼,将那暗器匣重新戴回玉婶胳膊上:“好了,婶婶以后若遇到危险,不管有没有看清对方是什么,都只管往下按机关,记没记住?” “是,记住了。”玉婶道,“云门主也快些回去歇着吧,这厨房里油烟重,别熏着了。” 季燕然发现,模样生的白净标致些,在婆姨婶娘面前的确颇占便宜,比如这冰雪捏的病秧子,哪怕只是站在灶火旁,都会被担心熏了烫了,恨不能弄个银罩子将人装起来。而像老吴那种五大三粗的莽夫,待遇就完全不一样,即便他将半个脑袋架上柴堆,估摸都找不到人心疼,反而还会帮着浇油添柴。 无辜被念许多次,在寒雾城外的某条山道上,老吴使劲打了个喷嚏。 这东北可当真是冷。 他一踢马腹,加紧速度追上了前头的人,不放心道:“我说林影,你与王爷都跑来东北,边关那头确定不会出事?” 被吴所思叫住的年轻人样貌英俊,看起来顶多二十出头,一身黑衣劲练华贵,眉目间一半透着桀骜锐气,另一半写满“不想说话”,只恨不能立刻找座仙山拜师,给自己弄个防唠叨的结界出来。 但吴所思显然觉悟不够,还在催促:“我不在的这几个月,大家可还一切安好?王爷有没有再大手大脚乱花银子?张骁的腿伤养得怎么样了?还有雁城月老庙前头的那口井,挖完了吗?” 林影嗡嗡耳鸣:“挖井你也要管?” “我当然得管,这是玄妙大师算出来的,月老庙前弄口井,有了活泛仙气儿,咱王爷就能立马成亲。”吴所思一拍大腿,哀哀叫苦,“你是不知道,在王城这段时日,老夫人少说也催了八九十回,给我烦得哟……” 林影眼皮子一抽筋,只觉又见了世面,这吴妈竟还能有嫌别人烦的一天。 吴所思继续悲鸣:“老夫人想王爷成亲,都快想出魔怔了。你说你们这些人,都不知道帮王爷多留神,半年前出嫁的那杜家小姐,我觉得就很好,唉,可惜被马大财主的三儿子抢了先。” 山间冰天雪地,林影并不是很想将他按在地上打,因为会手冷,于是尽量和颜悦色了一下,耐心道:“即便上街随便抓个姑娘拜堂,也得先解决了舍利子的事,行了,叫兄弟们收拾一下,准备进城吧。” 说完之后,他甩手一抖马缰,一骑绝尘将众人抛在了身后。 “你看看,你看看,哪有这样带兵的。”吴所思连连摇头,又操心劳力地指挥,“来来来,大家都跟紧啊,走路仔细着些,千万别让马蹄打滑。” …… 赏雪阁里,云倚风将手指缩入袖中,叹气道:“原先只觉得四季当中,落雪最美,可一直看着纯白,却也厌烦。” “该厌烦的不是雪,是人。”柳纤纤恰好从小路走过来,“不谢谢我吗?” 云倚风问:“谢什么?” “玉婶啊,方才在厨房时,我帮你将那暗器匣好一番吹,金家父子可都听得一清二楚。”柳纤纤道,“就算他们先前当真有贼心,这阵只怕也没了贼胆。” 云倚风没接这话茬,却把目光落向她手中的红梅花枝:“姑娘如此好兴致?” “这是折给玉婶的,西暖阁里那人要吃红梅糕。”柳纤纤道,“反正这宅子里不管是闹鬼还是闹杀手,全部吓人得很,我谁都不想得罪,也不想再同你们这些男人说话了。” 对方语调娇蛮,季燕然识趣侧身让开路,看着她一路跑远后,原想再问云倚风两句,扭头却见他还在盯着柳纤纤的背影,眉心紧蹙,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 夜幕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