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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大人快些带我去看大夫!我随时会死!来不及了!” 封崖低头看着她,蹙了蹙眉,已是心知肚明。 云隐拉着阿鸾往门外冲。 林律大喊,抓住他封崖! 从善死命抱着他。 封崖极轻极轻的叹了口气,没有动手去拦云隐。 从善一把抱住他,低声说了一句,“多谢封大人。” 云隐已拉着阿鸾跑出去,林律抓起怕死的官差喝令他们往外追。 从善心喜跑了跑了,还没来得及回头去看,就听见阿鸾一声尖叫—— 她猛地回头就看见云隐被一刀斩在了肩膀上,丁丁握刀拦在他们面前,“交给我把封大哥!” 从善连喊都没来得及喊出口,就见丁丁手腕一转一刀切断了云隐的脖子…… 阿鸾吓的惨叫都变声。 丁丁朝她举起了刀。 “不要丁丁!”从善豁出命了冲过去,撞在阿鸾身上,将阿鸾撞到一边——那刀风呼啸在耳。 她只听到封崖喝了一声,“收刀丁丁!” 她抬头看到势不可挡的刀刃,心中悲伤——母亲大人,真如您所说,我罪有应得的可能要早逝了……死于误伤……憋屈。 ☆、第53章 五十三 “不要丁丁!”从善豁出命了冲过去,撞在阿鸾身上,将阿鸾撞到一边——那刀风呼啸在耳。 她只听到封崖喝了一声,“收刀丁丁!” 她抬头看到势不可挡的刀刃—— 耳侧忽然风声一紧,一只手突地出现在眼前溜着刀刃扼住了丁丁的手腕,那刀刃就险险的停在眼前,之上挂着一串血珠,不是她的…… “拿下女犯人!”林律喝着冲过来。 从善连句感谢都来不及说,拉起阿鸾就跑。 她听到身后林律再喊,“陈楚玉你勾结犯人是死罪!” 还有什么话她连听都没听,只听到有官差急急喊了句,“大人不好了!后院着火了!” 县太爷和林律登时慌了,问道:“长公主和九公主可救了出来?!” 从善一刻都不敢耽搁,拽着阿鸾就往衙门外逃,却见衙门口的四个官差拔刀来拦她。 她想起她不会武功,她有些悔恨,攥着阿鸾的手无可奈何的试着喊了一嗓子,“张三!” 一道黑影突地出现,身法快如飞燕,一来一去已将门口那四个官差放倒,落在了她身边,背对着她,面向涌过来的官兵道:“陈少爷先走。” 天啊!影卫好方便! 从善说了一句,“你小心。”拉着阿鸾就跑出了县衙。 街道上人不多,她看了一眼路线,心中已有了计量,出城! 她拉着阿鸾一路跑到城门口,将暗部的腰牌一亮道:“暗部办事,耽误了要你们脑袋!” 那守门的差役也不敢拦,忙毕恭毕敬的让开。 幸亏跑的快,林律还没来得及封锁城门! 从善带着阿鸾快步出了城门,阿鸾已是累的迈不动步,她本就虚弱,如今一通猛跑,浑身冒汗,脸色惨白,气|喘吁吁,连连摆手,一口气儿没上来昏了过去。 “再坚持坚持啊!”从善扶着她,拍了拍她的脸。 她怎么都醒不过来。 守门的差役探头在了她,她跑再耽搁别人生疑,林律他们追来,一咬牙将阿鸾扛了起来。 太重了,她险些没压死在路上。 一路凭着信念硬生生的坚持了下来,将阿鸾扛进了离城门不远的一片荒林之后的破庙里。 破庙残破不堪,正堂的石像坏了大半,也不知的哪儿尊神。 从善将阿鸾丢在破蒲团上,坐在一旁喘了好一会儿气,才略微缓过来,起身拜了拜那残破的神像道:“不知是哪位神仙,借您的庙宇躲一躲,您别介意。” 她看了一眼外面,她有点担心张三找不到她,那现在可是她的保命符。 她又蹲下身看了看阿鸾,她估摸着是惊吓过度,又累的,她脸上还有云隐的血,从善伸手给她擦了擦,像是自言自语一般的道:“别怕,撑到相爷来救我们就行了,相爷会来救我们的。” 庙外忽然刮起大风,刮的快掉的门板哐当哐当的乱晃。 从善的心也哐当哐当乱晃,她不敢确定温江雪还会不会带圣上来,圣上会不会来,她也不确定林律多久能追到这里。 那一路上的行人和守门的差役都看到她们出城了,林律追过来只是早晚的事,她希望晚一点……希望温江雪能赶得上。 两天两夜,她不知道她和阿鸾能不能撑到,这才过了半天…… 带着这么虚弱的阿鸾继续逃,是不太可能的,她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 可是老天从来不眷顾她,当天夜里大风不止,阿鸾发烧了。 她烧的整个脸都是通红的,不停的发抖说胡话。 张三还没有回来,林律他们也没有来,她不知道城中发生了什么事,不敢轻举妄动的出去。 大风刮的破庙中满是灰尘,从善将阿鸾挪到了避风的角落,将破旧的香炉给倒空了,抱着去外面找水。 会将庙建在这里,肯定附近有水源。 果然她在庙后面不远,找到了一条小溪,她将香炉洗净,抱了一香炉的水回去。 阿鸾烧的神志不清,她喂阿鸾喝了些水,她也全咳出来了。 从善只能撕了衣服,用水一遍又一遍的给她擦手心脚心降温。 阿鸾一直在说胡话,有时是“珠儿姐姐来了吗?”有时又是“云隐把我的鞋子拿来我要去门口接珠儿姐姐”…… 反正说来说去离不开珠儿姐姐,她失忆后的生活何其单调,除了云隐就只有萧无双了,再没有被的记忆。 从善叹气对她道:“你的珠儿姐姐再也来不了了……” 她忽然睁开了眼,吓了从善一跳,她的眼神却是不清醒的,烧糊涂的,涣散的看着从善,哑哑的问她,“珠儿姐姐不来看我了吗?” 从善还没来得及答,她就一栽头又昏了过去。 后半夜她开始低低的哭起来,也不知是哭什么,就是很伤心的哭着。 从善累的手都抬不起来了,抱着香炉闷闷道:“哭吧哭吧,哭够了就快醒过来,为你的珠儿姐姐报仇,为你们的洛儿报仇。” 那庙外没有星月,这庙中梦里的人在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