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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作声地用衣袖擦去他脸上的血迹。云湛回过神来,看向自己衣衫上沾染的血,道:“吓到你了。我忘了清洗。我先出去……”他说着便站起来,被绵绵抓住了手。 “我为你报了仇。”云湛说,“苦心寺的妖,没有一个活下来。我砍了那只老妖的头颅,本是提了回来,怕吓到你,就丢在了半路。” 云湛从未跟他说起过这些惨忍的事。 云湛失神地坐了下来,眼中有零星的寒光:“我知道我作为蓬莱弟子,不该擅自斩杀此间妖邪。可我已经无法冷静下去。我只要一闭眼,就会想到你满身的伤,一想到浑身都战栗。我的剑如果待在剑鞘,就会杀死我自己。” 绵绵揽住云湛。 痛哭至失声。 第四十四章 鸡你太美 小黄鸡被至颜照顾的第三天,感冒发烧拉肚子,病得只剩下一口气。 至颜觉得它得了禽流感,戴着面纱提着它去看山下看大夫。大夫一听是禽流感,直接把她轰了出去,让她去找兽医。 她就又去兽医的摊子那儿走了一遭。 兽医给小黄鸡把了脉,问至颜最近给小黄鸡吃了什么。至颜说每餐一把米,一碗井水,一日三餐。 兽医说:“生的还是熟的?” 至颜说:“生的。” “米有淘过吗?” “当然没有啊。” 兽医说这就难怪了,说小黄鸡是吃生米喝生水才拉肚子的。 至颜指着有气无力瘫在桌子上的小黄鸡说:“可它只是一只鸡。” “是只鸡怎么了!”兽医一拍桌子,“它就算只是只鸡,那也是一条命,就不允许它肠胃娇弱啊?还有,你以为农作物和水就很干净吗?现在这环境,已经大不如从前了噢,你看这到处都是污染噢,还有些妖精到处乱扔垃圾的噢,还说靠自己一个保护保护环境没用的噢。我跟你说噢,这种思想都是……” 至颜一拍桌子:“说重点!” 兽医被吓得瑟缩了一下:“你回去之后要给这只鸡吃干净的熟食。这不是普通的鸡,这是只小妖鸡。” “什么什么鸡?” “小妖鸡。” “那不是棕色的嘛,头上有个红冠的,还有俩红腮……” 兽医做了个打住的手势:“停停停,我的意思就是,这只鸡哈,是有点妖气的。你吃什么,你就给它也吃什么。千万别把它当普通的鸡养。” “那它感冒发烧是怎么回事?” “它晚上一般睡哪里?” “睡走廊。” 兽医“啧啧啧”着摇摇头:“难怪他会生病。这几天你让它睡在屋里面,别让它受风了。” “那它要是传染给我怎么办?” “不会,就让它睡得远一点嘛。” 兽医给小黄鸡开了药。至颜一手拎着药,一手提着小黄鸡回山上去,把它丢进了仙舍东阁的角落里。 晚上他花了半个时辰熬了药,一把抓起小黄鸡,将它的头摁进去,五指一用力,只听“叽”的一声,药碗里开始冒许多小泡泡,再将小黄鸡提起一点,一松手,药就咕噜咕噜吸进了它肚子里。 他又捏,“叽——”,药被吸走了一半。小黄鸡咽下之后,扑棱着翅膀想逃离魔爪,又被至颜按了下去,“叽——咕噜噜噜噜噜噜”。 喝完药的小黄鸡还剩一口气,赖在地上头晕目眩。 接着至颜拿出一碗饭菜放到它面前:“快吃吧。” 小黄鸡虚弱地站了起来,才碰到碗沿,就一脸栽进了碗里。至颜把它给拎了起来,扶着它站好。它低头又去啄米。 至颜摸着下巴说:“我是不是应该先给你吃饭,再给你喝药。空腹喝药是不是不太好?” 小黄鸡闻言香酥鸡腿一软,眼前一黑,差点昏过去。 “看在你生病的份上,这两天就让你睡在屋里了。”至颜说,“免得你主人回来跟师兄告状说我没照顾好你。” 小黄鸡瞬间活过来,兴奋地搓搓香辣鸡翅,在至颜的脚边蹭了蹭。至颜轻踹了它一脚让它吃饭,它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扒着碗吃饭。 至颜走去西阁沐浴。 小黄鸡吃得正专注,一开始还不知道至颜在沐浴。等吃饱了一海碗的饭反应过来,眼巴巴地飞过去看,至颜已经披上衣裳了——是个平胸。 岁卯有点受打击。 绵绵曾问过他,万一至颜真是个男妖怎么办。 岁卯当时说就算栀颜是个男妖,他也愿意以身相许。他就去买脂膏或者小磨油备着。 绵绵说至颜有喉结。 岁卯心里就没底了。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当年是不是真的看错栀颜了。 岁卯愿意坚定地相信女妖有喉结,也愿意相信女人会平胸。好吧,都是自欺欺人,他已经准备攒钱买上好的脂膏和小磨油备在身边了。哪天往栀颜的床上一躺,把衣服一解,含着眼泪说:“来吧官人,我愿意。” 栀颜“嘿嘿嘿”淫笑着看着他,脱下衣服朝他走来,然后脱下裤子……他震惊:“哇。” 他被无情地玩弄,眼角流下一颗晶莹的泪珠。 小黄鸡看着水盆旁的栀颜,忽然看直了眼,心里“哇”了一声。 栀颜转了一个圈,变作了女儿装扮,纤腰罗裙,如玉如兰。她提着轻飘飘的衣裙,从小黄鸡身边走过,在梳妆台前坐下。 小黄鸡五迷三道的,飘飘乎乎地走到了她的脚边,飞上了梳妆台。小黄鸡喊“栀颜”,出口却是“叽叽”声。 栀颜坐在台前梳妆打扮,瞥了它一眼。 小黄鸡看着她梳发、盘发、戴上珍珠耳坠,幸福得觉得自己在做梦,一晃神险些从桌子上掉下去。 栀颜从抽屉中翻找出一只簪花,戴在了头上。她对着铜镜看了看,转头看向小黄鸡:“还顺眼吗?” 小黄鸡醺醺然地“叽”了声。 “我一直想给他看看这样的我。”栀颜扶正了簪子,“他的脾性太过刚正,之前是怕他因为我是女儿身,与我疏远,劝我归家。我便一直不敢告诉他。后来就没这个必要了,他有了心上妖,他也不喜欢姑娘。” “我作为仙门之后,离家是为了证明自己,化作男儿身留在蓬莱是为了能待在他身边。如今明知他的心不可能属于我,我……”栀颜看着铜镜,眼中浮起雾气,低下头去,“我真是傻得可以,跟你一只鸡说什么。” 小黄鸡深情地望着她,它想它是懂她的,爱而不得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它愿意化身为最狂最野最黄的小黄鸡,跳上她的小床,用肉体安抚她受伤的心灵。 旁白:“这段不能播。” “肉体的肉是鸡肉的肉。”小黄鸡如是说。 栀颜站了起来,转了一圈又变回了男儿身。 小黄鸡看着好不容易变成女儿身的栀颜,又变回了回去,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