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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原介拉过车门坐进副驾驶,对他侧了侧脸道:“走吧。” 原时摇上车窗,忍不住皱了皱鼻子:“哥,你身上一股味儿。” “什么味儿。”原介抬起袖子闻了一下说,“没味儿啊。” “一股香水味儿。”原时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我怎么不知道你还喷香水儿。” 肯定是萧笙身上的味道,他跟萧笙坐在一起久了,自然而然也沾了香味。原介用咳嗽来掩饰尴尬,转移话题说:“怎么就突然想回家了?” “听顾远说老头儿咳得挺厉害的,怕不是生病了。我想回去瞧瞧。” “咱爸最近身体是有点不舒服。他的助理跟我还不说实话,我总觉得他肯定是在隐瞒什么东西,这次带他去医院里检查检查,看看到底有事儿没。” 原介想起上次回去,看见他爸躲在一边咳嗽得厉害,当时没注意,现在听老二这么一说,心里不免有些担心。 回去的时候,助理给他们开的门,兄弟俩站在门口,助理用眼神指了指书房的方向,说:“首长正在休息呢。刚刚处理完一堆事儿,累着呢。” 这也才早上十点钟,就已经开始工作了? 原时皱皱眉头,心想他周末的时候从来没有在十点之前醒过。 “咱爸在部队就养成的习惯,每天六点钟准时起床。”原介看他一眼,然后解释说。 听他这么说,原时心里突然涌起一丝丝愧疚感,同样是儿子,他哥对父亲这么了解,他连原成的日常习惯都不知道,父子俩就跟陌生人差不多了。 书房里的门半开着,原时往里看了一眼,桌子上摆放着报纸和书还有笔。 他家老头就坐在软皮椅子上,脖子一歪睡着了。 原时悄没声息的走进去,站在原成的背后,低头就看见他一头已经花白的头发,掺杂在黑发碴子中间,颜色挺明显的。以前原成还染染,现在白发越来越多,染了色也没什么用了。所以他干脆放弃,就让白头发那么长着。 人不服老是不行的,原成都已经快六十岁了。 原时的目光越过他,又看到桌子上的白色相框里的照片。 那张照片是在公园拍的。 原时四岁,原介七岁。俩人穿着一身迷彩服,冲着镜头敬礼。犹如两棵挺拔的小杨树。 童年时期,是他跟原成最亲近的一段时间,虽然那时候他调皮得要命,一天挨好几顿打。 但是原成总是一边揪着他的耳朵骂小兔崽子,一边还帮他清理打架留下的伤口。 桌子上有一个牛皮纸封面的本子,摊开放着。 原时禁不住看了一眼,发现那是老头的日记。 他随意看了几眼,记得都是日常小事。 什么今天吃了什么饭,见了什么人。跑步一个小时,然后几点钟睡的觉。 但是翻了两页,日子停留在他上次回家那天。 “老二回家。胃疼喝了两片药。没控制住火气踹了他两脚,后悔莫及。” 他心里一酸,把日记本翻回去,然后就抬脚走出了书房。 推门时,门响了一下。 原成被吵醒了,抬起头看着站在门口的原时,皱着眉毛问:“你还回来干嘛?!” 原时倚着门对他笑笑:“看看您老人家。” 原成把眼一翻,大步走出去说:“看不到你,我还能多活几年。” 走到门口他就咳嗽了两声,声音压的很低,可原时还是听到了。 吃饭的时候,老头也咳嗽了起来。 开始只是轻微的几声,后来咳得越来越剧烈。 助理上前给他递了一杯水,原介在旁边劝他:“爸,咱们去医院检查检查?” “咳……检查什么检查!你老子咳……没病,健康得很!”原成喝了一口水,努力装的中气十足,“不就是咳嗽了两声。” “老这么咳嗽,迟早要得病,您就去检查检查,没什么大不了的。” 原时忍不住插了一句。 “你懂什么!只要你给你省心,我多活几年是没问题的,今天晚上,跟林家那个小妮子一起去吃个饭!你就是不去也得去。”原成拍着桌子站起来,花白的头发颤抖着,瞪了原时一眼,把碗推向一边站起来走了。 他走后,助理偷偷摸摸的低头跟原介说了一句什么话。 当时原介就愣在了原地,转头对原时说:“咱爸得了肺癌。” 老头开始想瞒着这俩儿子,助理实在是忍不住想要告诉他俩,免得耽误治疗。 老头是想先不告诉他们,这边工作离不开他,如果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去治病,会耽误工作。他想等这阵儿忙活完了,儿子也都成家立业了,再好好的去治疗。 可是这病来如山倒,根本就不等人。 估计老头再撑下去,早期也得给熬成晚期了。 原时叹了一口气,叫住了原成:“爸,我什么都听你的。咱们先去医院吧。” 送了老头去医院,原时只觉得浑身一轻。 这么多年,他真的从来没有试图去理解过他爸的想法,两个人也没什么交流。因为脾气太像了,所以动不动就是吵架。转眼他都三十岁了,再不尽孝,估计就没机会了。 医院门诊挂完号,原时去了一趟厕所。打开手机正准备看一下时间,想着等会儿晚上怎么新都林静。然后就听见了陈墨云的声音从隔壁的病房传了出来。 他忍不住竖起了耳朵,站在门外听这究竟是个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晚上听了一夜的广播剧,可真是虐死我了!QAQ晚更对不起,到现在头都是疼的! 第54章 ..文.学.城 陈墨云赶到医院的时候, 看到陈叔已经被人按在了地上。 他看上去比上次见面又瘦了一点, 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绝望的望着天花板, 双手被迫架在身后,发出凄惨的哀叫。 “陈叔!” 陈墨云快步走过去,让护士松开了手, 走到他的面前,焦急的喊了一声。 今天早上, 负责给陈婶儿输液的护士发现, 她的心电图已经变成了直线。心脏停止了跳动。 赶到的陈叔, 当时受了很大的刺激,把玻璃杯摔碎了,举起碎片就要往自己手腕上割。 幸好被路过的护士发现,及时把他给拦了下来。 陈叔奋力挣扎,几个人都差点没有制住他。 当他看到陈墨云的时候,目光清明了些许, 抬起头咬着牙, 手上也不再挣扎。 “陈叔。我是阿墨。咱们把手里的东西放下, 听我好好说句话行吗?” 陈墨云蹲下, 红着眼睛靠近了陈叔。 “阿墨,这群医生是魔鬼, 他们把你陈婶儿给害死了。我们交了那么多钱,他们给陈婶儿天天打针,他们把陈婶儿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