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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内容都完全不同)。然后明天完结ww 第11章 Zephyr 张湛回国后,马不停蹄地跟着舒九办签证,体检,打疫苗。这些他自己能做,但郑仲至让舒九参与,他情理上没法说“不”:理是这机会由郑仲至提供,情是,他觉得自己欠了郑仲至。 真矫情。 张湛趴在桌上看着手里的眼罩。舒九刚刚给他的,说是郑仲至的意思,他以为自己会厌恶,可拿到手后只有轻微的排斥感。多强烈的情感也会被时间冲淡,他想起自己曾经也尝试过与它友好相处。 他又下意识去摸耳朵,摸到空空如也的耳垂,才想起自己回到B市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精品店买了个小盒子,然后把耳钉摘下放进盒子里。 那个盒子特别贵…… 第二天舒九送张湛去机场,看到眼罩被做成了挂件,挂在张湛钥匙圈上。她没说什么,仔细叮嘱:“在那边注意安全,尤其饮食,生病了要及时看医生,万一是什么——觉得难挨就联系我,我派人接你回来……” 合约终止以来,舒九一句都没有问过张湛他和郑仲至的事,不知道是郑仲至已经和她解释过了,还是她根本不关心。她只按程序替张湛办出国手续,时不时嘱咐几句。这让张湛感激,感激她的关心,感激她的不询问。他并不想谈论相关的事,只想把自己遥远地放逐。 张湛耐心地听完女强人竟然也会有的絮叨,说:“我记住了,谢谢。” 舒九又说一遍:“有任何事随时联系我。” “我会的,谢谢。”张湛想舒九应该不会愿意和他拥抱,就摆了摆手,笑着说,“我先走了。再见,小九姐。” 是新的生活。一望无际的热带草原,撒欢儿奔跑的狮群,碧蓝的天宇,夜晚铺满头顶的星星。如同第一次带上眼罩,经历的一切像是一场梦。 张湛不知道郑仲至交待了什么,那对美国夫妇待他像亲儿子一样,组里其他人对他也十分友好。有两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年轻人,一对情侣,给他讲各种有趣的事。张湛能听懂意思,但因文化差异常常找不到笑点,从而成为他们的笑点,进而成为全组的。张湛不好意思,但也不介意这样为大家带来欢乐,那对情侣边笑边亲昵地说:“You are so sweet.” 大家都喜欢张湛。 本是渴望的自由自在的生活,没有对光明的遮蔽,没有对肉体的穿钉,但过久了,总有哪里和想象的不一样。张湛很快乐,但这快乐仿佛只能浮于表面,无法沉下去,他往意识的深处潜时,看到深处空无一物。 尤其组里每个人各有切实分工,只有他无所事事,空有着兴趣。他想,如果能以技术入组,为纪录片的摄制做点儿事就好了,如果不能,从中得到的情感满足或许不如坐办公室做自己擅长的事得到得多,哪怕坐办公室枯燥乏味,日复一日。 天空飘过一小片边缘泛灰的云,张湛躺在块大石头上看着挂在钥匙圈上的眼罩,模糊觉得现在的生活没有和郑仲至在一起的时光快乐。哪怕是在一起的最后一天,他们也一起在长长的高速公路上疾驰,一起逛集市,一起淋雨,一起在雨中亲吻,鲜花填满了他们胸膛与胸膛的间隙。 怎么会呢?他一瞬想解下眼罩戴上寻找答案,但想到舒九不在,带上可没人帮他解下,自嘲地笑了。 张湛在第二年春天回国。 拍摄进入尾声,组里一些人相继离开。张湛作为最无关的人员,对后期制作帮不上忙,想了想也离开了这片大草原。他没联系舒九,一个人背着包拎着箱子飞回了国,回到家休息了一天,才给舒九发消息。 舒九点了杯贵得离谱的咖啡,张湛点了杯最便宜的茶。舒九看着那杯茶问:“老板把你的钱和房子收回去了?” “没有,他要收回去吗?那张卡我还没……”张湛以为郑仲至托舒九收回东西,看到舒九嫌弃的表情才反应过来,停住说,“我还没准备动那张卡里的钱。” 舒九不想和他讨论这种无意义的愚蠢行为,抿着嘴换了个话题:“回国怎么不和我说?” “我自己能搞定。你也挺忙的。” “那现在?来要工作?” 张湛没说话,算是默认。 “工作是没问题,但是……”舒九指尖缓慢地敲着桌子,“听说摄制还没有完全结束。在那儿不开心?” “没有,很开心,大家都非常好,只是……那种生活有点虚幻。如果我是组里的一员,有自己的工作,可能会好很多,但只是因为兴趣,不太能切实融入。” 舒九评价:“所以你只能当个动物园志愿者。” “动物饲养员也可以。在大草原上亲密接触野生动物太潇洒了,不适合我。”张湛开玩笑,又慢慢收了笑说,“并且,我也挺想回来。” 舒九挑眉:“老板知道你回来了吗?” 张湛窘:“我到家后给他发了封邮件。” 舒九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张湛忙解释:“我主要是感谢他为我提供这个机会。出于礼貌总得说一声,没有别的意思。” 舒九点点头,喝着咖啡没说话。张湛在沉默中感到不自在,忍了很久还是没忍住问:“郑先生现在,找了新的人吗?” “‘没有别的意思’?” “……我就随便问问。” 舒九盯着他看了会儿,说:“其实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在那个时间节点离开老板。我想过你会离开,尤其是你趴在马桶边吐那次,我以为你撑不下去了。但你都撑到了……” “是撑不下去了。”张湛说,“那个时候还能撑,但总会撑不下去。所以离开了。” 舒九对他的打断很不满,语气冷下去问:“你还留着眼罩和耳钉吗?” 张湛顿了顿:“留着。”不仅留着,还随身带着。 舒九问:“你一次都没有觉得你的耳钉奇怪吗?” 张湛摸不着头脑:“我一直觉得它的针形状奇怪。” 正是因为形状奇怪,后来好几次张湛试着把耳钉戴回去,都因疼痛罢休。他不太明白舒九在指什么:“那是特别设计?” 舒九的表情像想把咖啡泼他脸上。 张湛沉默了,仔细回想那枚耳钉……正面是钻石,齿状的针,齿状的,像…… 脑海中突然闪过个念头,张湛被自己惊得打了个寒颤,手抖着翻出耳钉和眼罩——这倒让舒九没想到。齿状的针,齿状,像钥匙,银针毫无障碍地插进了眼罩的锁孔,一转。 锁开了。 张湛问:“什么情况?” “就是这个情况。” “这个情况是什么情况?” 舒九平静地说:“老板早就把钥匙给你了,你没有发现。” 张湛惊愕:“我怎么可能发现?我不能试图自己摘下眼罩。” 舒九说:“这是借口。如果你产生过怀疑,完全可以在安全的时候试一下——比如老板走后,你可以在我开锁前拦住我。你试出来后,自然可以去问老板为什么要把钥匙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