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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你有能联系得上你妈妈的电话吗?如果有,给我电话,我跟你妈妈联系上了,再决定去不去你外婆家。” 何亭亭毕竟是孩子,做不了主邀请她去林家,她得找林玲玲,跟林玲玲沟通。 “有的,我爸爸妈妈给我们留了电话。”何亭亭说完,拉着林蓉就回了自己的家。 林蓉生怕找不到谢临风,所以虽然知道麻烦林玲玲娘家不好,但还是厚着脸皮拿了电话,到镇上借电话打给林玲玲。 何亭亭见林蓉去镇上打电话,知道自己妈妈林玲玲肯定愿意帮林蓉的忙的,便回去磨何奶奶,说自己想跟林蓉去外婆家里。 “明天下午去,后天晚上赶回来,奶奶,好不好嘛?”何亭亭抓着何奶奶的衣袖直扭。 何奶奶捏捏何亭亭的脸蛋,“去吧去吧,记得不许乱跑,后天一定要回来。”她原本是不让孙女儿去的,可是见孙女儿这些天天天跑林家,知道她是担心小伙伴谢临风,便决定让她去了。 当晚,林蓉从镇上回来,专门来到何家,让何奶奶帮忙收拾林玲玲说好的一些东西,说帮林玲玲带去她娘家。 何奶奶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听了林蓉这话,知道林玲玲是怕林蓉不好意思才做的嘱托,便麻利地收拾了出来,叮嘱林蓉第二天早上来拿,之后又拉着林蓉嘀嘀咕咕了很久。 次日下午,何亭亭就跟着林蓉去了自己外婆家。 外婆见林蓉带来了女婿家给的一大包东西心里高兴,又看到林蓉额外买的猪肉就更愉快了,将铺盖收拾出来,让林蓉和何亭亭住一晚上。 从外婆家去界河会不算远,不过林蓉和何亭亭还是凌晨五点多就起来出发了。 到了往常界河会的地方,天才蒙蒙亮,除了巡逻的,一个普通百姓都没有看到。 林玲玲拿出提前买的面包和煎饼,和何亭亭吃了个早餐,便站到一棵树下,认真地看着桥对面。 何亭亭看到林蓉这个样子,觉得她望着望着,就会变成一块石头伫立在这里,不惧风吹雨打,只希望能够看到桥的另一边能走来她心心念念的小儿子谢临风。 有穿着军装的巡逻兵看到两人,低声嘀咕了几句,便过来问,“你们是来找对面亲人的?这两年基本上没有人来这里了,界河会在可以办回乡证之后就没有了。” “我想等等,看能不能看到我儿子……”林蓉回过神来,温和地说道。 “等你儿子……”巡逻兵上下打量了一番林蓉,见她年纪轻,便问, “应该不大吧?我跟你说吧,能在对面拿到居住证的,都能办回乡证。但是新过去的,都拿不到居住证了,没有居住证就不能办回乡证,回不来。至于来这里,也不能,一来就会被对岸知道是黑户,要被遣送回来的。” 何亭亭抖着小身体,握紧了林蓉的衣角,昂起头用有些变调的声音问,“没有例外吗?” 巡逻兵低头看向何亭亭,见小姑娘的样子,有些惊艳,便道,“你是领导家的小孩吧?这事没有例外的。80年元旦,抵垒政策就取消了,变成即捕即解政策。所以80年之后去的,都是黑户,见不得光的,不可能办回乡证。” 何亭亭一惊,脸色瞬间变了。 她之前知道香江的抵垒政策已经取消了,但是她一直忘了办回乡证是需要居住证、需要合法身份证的。所以,她对谢临风能够办居住证回来,一直是深信不疑的。 到了现在,她终于知道,是自己没有想清楚,搞错了。 而谢临风,他虽然去了香江,但是个黑户,他不但办不到居住证和回乡证,每天可能还得东躲西藏,以免被人发现是黑户遣送回来。 想到这里,何亭亭心中大为后悔,又十分担忧,忙拉住林蓉的手,泪水扑簌扑簌地流,“蓉姨,那临风哥怎么办?他一个人在对岸做黑户,又回不来……” “他一定会好好的。”林蓉早就知道这些,今日前来,不过是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而已。此时见何亭亭哭,心里也发酸,觉得命运待自己母子何其不公。 明明已经在鹏城落脚了,有了家,有了土地,日子一天比一天好,可却不得不走到这么无奈的一步。 “你们回去吧,在这里见不到人是好事,见到人只怕对岸的人就危险了。”巡逻兵见两人容色惨淡,泪眼朦胧,也起了恻隐之心,便劝道。 黑户一旦回到对面桥头,肯定会被香江边防巡逻盯上,且很大几率会被逮捕并且送回来。既然已经辛苦偷渡过去了,怎么也得咬着牙站稳脚跟再回来啊。 正在哭泣的何亭亭听了这话,一顿,慢慢地冷静下来了,抹干眼泪,握着林蓉的手安慰林蓉,“蓉姨,这个解放军叔叔说得没有错,看不到临风哥还会安全些,等沈十二回来了,我们问问他去。” 何学教过她,遇事不能慌张,一定要冷静地分析,所以她心里虽然伤心害怕,但还是很快就强迫自己振作起来了。 如果是普通的小孩子,学了东西还需要慢慢地体会,等到遭遇多了,才将前人的教育和遭遇结合起来,理论联系实际,正式形成自己的世界观。 何亭亭不是普通的小孩子,她拥有几十年的心理年龄,在接受各种道理的时候,能够很好很快地记住,并且马上理论联系实际,比普通人少走很多弯路。 “嗯。”林蓉点点头,收敛了心中的难过,沉静地说道,“但是既然来了,我们还是等等看吧。” 她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懂,可是她还是想等等,等到了阿风,或者没有等到,总归都是一种结果。 不同的结果,能让她决定放心的程度。 何亭亭听了,便点点头,陪着林蓉等。 从太阳初升,一直等到太阳在正头顶,可是谢临风没有来。 两人肚子饿了,便由何亭亭在这里等着,林蓉去买吃的。 吃完了干干的糯米糍,两人继续坐在树荫下等。 烈日当空,有巡逻兵看不过去了,叫两人坐到他们工作的房子里等着。 就这么,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转眼金乌西沉,这一天过去了。 谢临风没有来。 何亭亭和林蓉最后望了一眼对岸的桥头,只看到山是静静的,树木是静静的,斑驳的桥头也是静静的,只有流水哗啦啦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