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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孺子可教的人,芮安满意的点点头,举起双手作揖道:“就像这样握住手,说‘新年快乐’或者‘过年好’。” “好蠢。” “屁话!逢年过节给长辈拜年这叫礼节,你这个脑袋里养了一群米虫的无知人类,唔!” 一只大掌忽的捂住了芮安的整张脸,还把他向后推,直到他的脑袋顶到了靠背,透过修长的指缝,芮安看到大黄一脸的烦躁。 “早晚拔光你的牙。” 甩开男人的手,芮安怒道:“胆子不小啊你,来,你拔!” 芮安铁定了男人不敢,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等大黄真的一手捏住他的脸让他合不上唇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又玩脱了。 某人仗着自己身材高大就欺凌弱小,芮安心里愤愤不平,嘴里支支吾吾的骂着:“你敢碰我牙,我让你变成秃头!” 琥珀色的眸子居高临下的看着被自己捏得变形的脸,许久之后才不轻不重的在芮安脑门上弹了一下,这才放手自己玩手机去了。 揉了揉发酸的脸颊,芮安嘟囔:“没大没小,早晚收拾你。” 这话说完芮安就又窝到原来的位置,睡觉去了。 得,又是这种没有任何优势的争执,芮安就纳了闷儿了,怎么时间越长,自己的地位就越不稳固呢?心想着早晚得把这头野狮子给驯服的服服帖帖的,一边迎接强烈的睡意去了。 车子上了高速之后就不再走走停停,眉头终于展开的芮安彻底睡过去,就算嘴角因为被挤压淌出了口水也不自知。 “过年好?”噼里啪啦玩着手机的男人几不可闻的说了声,说完大概自己也觉得别扭,歪了歪脑袋瞄了眼正呼呼大睡的人。 看到芮安嘴边的口水时,薄唇翘起一角,不知道为什么,修长的手竟朝着那透明的口水伸去,指尖不着痕迹的擦过男人凸出的唇珠,然后不算温柔的抹掉那人流出来的口水。 “……” 口水粘在指尖,有种粘腻的感觉,大黄盯了片刻微微皱起了眉,随手便往芮安身上一擦。 手指终于恢复了干爽,大黄往下坐了坐,脑袋一歪,也准备补一觉了。 这一觉睡的不太舒服,芮安醒的时候脑袋还倚在玻璃上,但是他的肩上却压着大黄那颗千金重的头。 芮安推了推大黄,“起来,下车了。” 重量一撤离,芮安的胳膊和肩膀就如千万只蚂蚁爬过,麻的他下车好久之后才缓过来,甚至连抱怨都说不出来了。 两人下车之后又打车坐了10多分钟的路程,下车的时候已经是另外的光景,这里是不同于城市的乡下小镇。 情不自禁的深呼吸,芮安满足的叹了口气:“肺里好舒服啊。” 想得到赞同的芮安瞄了眼大黄,谁知道大黄竟是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看着他,跟见了鬼似的。 得,这种情商低到水平线下一百米的人根本不了解这种情怀,觉得自己抱希望是错误的芮安拎着礼品盒先一步走了。 小镇位于S市的郊外,这里也不是那种纯粹的乡下,却有种鱼米水乡的感觉,一条小河横穿小镇,独栋的平房瓦砾和桥口聚集的老人家,都让芮安有种回家的感觉。 但这里并不是他的家。 走过桥头,芮安在一个有些老旧的高大木门前站定,这里的房子都是紧挨着的,大门两边是全包围式的院落。芮安拍了拍衣服,整理了一下衣领,这才伸手敲门。 第二声的时候,院子里就传来有些浑浊的声音。芮安握了握拿着礼品的手,心头有些不自觉的紧张。 老旧的大门被拽开,走出一位已然耳顺之年的老人家,他在看到来人的时候,面色瞬间明朗起来:“诶呀,小安?” 看着老人家更甚以往的斑白双鬓,芮安压住发酸的鼻息,笑道:“阿叔,过年好啊。” “好好,快,快进屋来,你阿婶昨天还提到你咧。” 芮安跟着老人家进了屋,一进屋就看到在厨房忙碌的人,芮安走过去,将东西往地上一放,抱了抱伸出手的妇女,“阿婶儿,过年好。” “好,都好。”眼睛顿时有些红润的女人用粗糙的手抚着芮安的后背,随后看到地上的礼品时嗔怪,“都跟你说来了就跟回家一样,不要花钱买东西,你说你这孩子。” 芮安挠了挠头发,笑道:“没事儿,都是补品,也不贵。” 正沉浸在温暖气氛中的几人完全忽略了芮安身后的人,直到听到一声闷响,几人才回头看去。 看着捂着额头脸上出现痛苦神色的人,芮安险些笑出声,大黄这是脑袋磕门了。不过,笑归笑,芮安赶紧拉过大黄做了简单的介绍,“阿叔,阿婶,这是我朋友……额,顺路,就过来看看。” “好好,这大小伙子个子真高,没磕坏吧?”阿婶是个健谈的人,一看大黄的样子就喜欢的不得了。 “啊,没事儿,他皮糙肉厚的。”芮安抢着回答,然后在别人视线都没注意的时候狂踢大黄的小腿,嘴里还干笑两声。 “啊。”反应慢了半拍的人终于想起来,只见大黄双手成揖,沉声道:“过,过年好。” “诶呀,好好,别客气了,快进屋坐会儿,坐车都累了吧?一会儿阿婶包饺子,管饱。” 等大家都忙开了,芮安凑到大黄面前,用肩膀撞了撞人,笑道:“还不错。” 第20章 【探望】 在屋里跟阿叔阿婶聊了一会儿,芮安打了声招呼,便提着阿婶每年都会给他准备的一坛子酒出去了,阿婶还告诉芮安早点儿回来,饺子很快就能包好。 芮安走出院子的时候,大黄还在角落研究农家杂物,见那人声也不出的离开,大黄就跟了过去,其实也不是好奇心太盛,就是在这里待着也没什么意思。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芮安笔直的看着前方,在走到一家小卖铺的时候拐了进去,大黄停住脚步,等了没一会儿又见芮安出来了,此时手里除了那坛子东西,又多了一提纸钱。 芮安又沿着结冰的小河走,出了小镇爬上一个小山丘,山丘之下是一片望不到头的麦田地,此时还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雪纱。 两人走了近二十分钟,芮安终于在一群小土包中寻到了熟悉的那一座。他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挽起袖子就开始拔起旁边已经干枯的杂草。 “呼……”擦了把汗,芮安看着已经恢复干净的地方心情畅快了不少,然后又毫不在意的用大衣袖子抹了抹墓碑上被灰尘掩盖的照片,嘟囔一句:“你还真是脏啊!” “你在跟谁说话?” “哇啊!” 芮安以为自己幻听了,吓了一跳,他左右看了下并没有发现任何人,他猛的回头这才看到此时正靠坐在其它矮碑上的男人,此刻已经没有心情管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