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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变化而发生变化,因此,华初在操作H1的时候格外小心,感受水流对船身的影响。 幸好,H1船身使用的液态金属,虽然会随着水流的冲击而发生轻微的变化,减缓水流对船身的阻碍,但这种变化在舱内的逗留者来说,几乎觉察不到,但驾驶者就必须根据船身的变化,小心调整船速。 绕和平号转了一圈,让科罗伦先下船休息。H1再次申请出航,批准后,华初把H1第二次试航的位置定在太平洋附近的海岛地区。 转到海岛区域,正好碰上H2也把试航地点选在这里,两艘船互相打信号灯,彼此示意,H2调转方向,往更南边的地方驶去。 海岛区域比平坦的海底区域更多了几分危险,也考验驾驶员的操作。华初把船速降下来,海图扫描每五秒钟形成一次。 深海海底,救生船尽管配备了深海透光力极强的航灯,但是一般情况,驾驶员都不会把航灯打开。强劲的灯光固然让一部分鱼类吓跑,但同样可能令一些鱼类暴躁,转而攻击船只。 H1配备的前后八盏航灯,其中四盏是强透光灯,另外四盏只是普通的照射灯,只能照亮船身前约莫五米左右的地方。 “把航灯关了吧。” 华初回头看看佛兰克,没问为什么,直接动手关了航灯,没了灯光指引,完全依赖扫描海图。海图上通过阴影深浅不同,代表四周是盆地,山坡,还是峡谷,不断变幻位置的鱼型标记代表附近的鱼群。 除了海图,还有水流导向图。海洋各层次的海水流动方向,速度均不一样,水流导向图是方便驾驶员在合适的时候做出选择。 “下潜五千米。” “开始下潜。” 海水里的光线随着深度的改变,渐渐变得稀少,直至完全消失。舱内温度调节器不断跳动,船内外的温差渐渐增大。 “舱壁抗压强大增至最大,停止下潜。均速前进。” 五千米深的海底,舱外漆黑一片,偶尔一群身有闪光斑的鱼群游过,点点的光亮如同萤火虫般给漆黑的深海带来一点光亮。 舱顶挡板缓缓打开,头顶漆黑的海底,隐约可见类似藻类的植物在伸展枝叶。 安静宁和的环境。 “马克.道格拉斯的事,我是故意的。”佛兰克的声音在舱内静静回荡。 华初盯牢操作屏,小心绕过海底小山丘和鱼群。 “我想验证一件事。” …… “我会向舰长详细报告。” …… “我以为你和我一样,认为英雄的弟弟不该是一个只接受同情的可怜虫,而该堂堂正正面对,承担一切,像他的哥哥们一样。”平缓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的语调。 佛兰克却是闭上眼睛,好不容易和华初缓和的关系,这次算是打回原点。不,比打回原点更糟糕。 H1绕过藻类植物群,航灯透出淡淡的黄光,原来能照射的五米,在深海中紧紧能看见三米开外的距离。 前方是碎石群,H1从碎石群边驶过,石头丛中,隐约看见树木枯坏的躯干,人类建筑的残留,甚至发现石头堆中夹杂一只铁锅,一只鞋子。 这是一个人类曾经生活过的海岛,却不知在哪一次袭击中,被击沉,永远坠落深海,成为深海的一部分。 绕过碎石群,前方的石头堆,每隔十多米就有一个,有些夹杂了死去的珊瑚群,有些能看见白森森的骨架。 鱼类在碎石群中穿行,露出锐利的牙齿,撕咬一切被认为食物的东西。发现航灯的光影,警惕地后退,或者缩入碎石群中,注视眼前的庞然大物。 因为石头堆的影响,水流的方向,速度更加复杂。H1的速度被一降再降。 “初……”佛兰克知道自己不该在这时候和华初说话,但他总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除了担起这一次的责任,佛兰克觉得自己还需要说些什么。 “初,有看过夜空吗?我曾经当过运输机驾驶员,在夜晚执行任务时,看过夜空。点点的繁星满布天空,我甚至能从星光的分布,猜测它到底属于哪一个星座。” “初,天空上的星星看上去比这里更漂亮。”佛兰克刻意放轻松了语气。 依旧没有任何回应,佛兰克心里长长叹一口气,抬头看向舱顶,肆意游动的发光鱼群,漆黑的深海,某些程度很像幽暗的夜空。 佛兰克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接受勋章时,空军上将海德蒙问他,“天空对于他,到底意味着什么?” “天空,意味着主权。意味着生存!” 当时自己的回答掷地有声。此情此景,历历在目,而自己却离开那片天空,来到另一个极端,深海。 还能回去吗?佛兰克不自觉握紧垂在大腿边的拳头,手指钻入肉中,却不觉得痛。 佛兰克侧头,视线里的华初一丝不苟,观察各项参数变动,手上的操作杆前进后退间,没有半分犹豫。 佛兰克苦笑,目光重新落在头顶的漆黑中。 那天,四周也如今日一般。漆黑中突然破出一道光亮。一个略显得稚气的声音刺破黑暗。 “有人吗?这里有人吗?” 傻瓜,救生舱内怎会没人。 嘴角轻轻划出一丝弧度,转瞬即逝。 ☆、苏醒 “华初,你走运了。马克.道格拉斯2小时前,恢复意识,如果你现在过来,估计他有力气给你一拳。” 华初谢过格林,飞快跑到治疗区。经过病房门口时,正好碰上法蒂玛。护士长不满意扫了华初一眼,哼了一声,板着脸离开。 华初尴尬跑进病房,马克半睁着眼睛,无神地看向天花板。 “马克,我,抱歉。” “……长官,我是不是令你很失望?” “马克,你已经做得很好。” “我还能回到T3上吗?” 华初不忍心对马克撒谎,但就算马克的精神状态恢复正常,他一天没迈过心理那道坑,作为船长,华初都不可能应允。 “你需要好好休息。治疗区其实也不错。这里至少不像T3那么紧张。” …… 华初第一次认真观察躺在床上的年轻人,不过二十出头的年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年轻人该有的张扬,活力。华初无法想象,自己带来的消息到底给马克造成怎样的负担,会不会成为压垮骆驼最后一根稻草。 但华初知道自己不可以撒谎。一个谎话必须用十个,一个百谎言来隐瞒。当谎言被拆穿,造成的伤害只会更加严重。 “……谢谢你,长官。”马克艰难地扯扯嘴角,想笑,牵扯的嘴角却是比哭还要难看,“你没对我撒谎。”一滴混浊的泪水从眼角滑落,“长官,你会救他们的,对吧?” “尽我所能。”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