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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如今人人自危,有哪个能静下心来办差,都想缩在家中不招横祸,如今衙门里没几人,我们这些小小芝麻官,自是落得清闲。” 木柔桑倚在竹榻上,罗扇轻摇笑道:“打你进了那衙门后,便起早贪黑办差事,如今难得清闲,你到不如在家多歇歇,原就在当差后就忙得脚不沾地,你又是个苦夏的,越发清瘦不少,正好趁这机会在家养身膘出来。” 杨子轩哼道:“我到是想啊,只是家中的事怕又要操心、烦恼了。” “哦,有新消息了,我今儿也有事要同你说。” 夏画与夏荷早就极有眼色的端了两碗冰镇酸梅汤与一盘子龙须酥过来。 木柔桑见了又道:“你早上出门早,这会子怕是饿了,先吃几块点心垫垫肚子,等会子叫厨娘做红烧排骨吃。” 杨子轩接过夏画递给他的酸梅汤一口饮尽,拿起木柔桑的小手,就着她手上的帕子拭了嘴。 若得她笑骂道:“你还真不是一般的懒。” “娘子的帕子有股子清香,哪像为夫的只有股子皂夹味。” 杨子轩爱恋地捏着她的小手把玩,又道:“我今日早回来也是有了些发现,不若你先跟我说说,我也好应证一下。” 木柔桑并不意外他能查出些东西,杨子轩这些年瞧上去是个温和的性子,却鲜少有人知道他惯会背后翻手,使出来的计真是阴死人还不带偿命。 “大嫂这几日有些奇怪,即不是逢年过节又不是广宴高朋,却是总折腾着把公中库房的一些旧物往自个儿小院挪,又隔不了两三天再还回去,真是奇怪得紧,还有,那环儿最近也出过门两回,行事间也是古古怪怪的。” 杨子轩淡淡扫过院中,先转头对一边候差的夏语道:“去跟春染说一声,往后那些粗使婆子、丫头们,没事儿不要在院中瞎晃悠。” 夏语听了他的吩咐忙去厨房找了春染,把杨子轩的话转述了一遍,问道:“春染妈妈子,咱姑爷可是生气了?” 春染左右瞧瞧,见厨娘们都在忙着自己的事,便压低了嗓音说道:“不曾,姑爷一向是个好说话的,只不过这院子里人多嘴杂,主子们说个什么事都要提神些,你们在一旁当差也要上心点,看到有那婆子往跟前凑,你们不待主子们吩咐,便要先把那些人往外赶了。” 夏语忙应下不提。 而这边木柔桑见得那些婆子们都散开了,方才笑道:“早上送了你出了门,回院里没多久,夏蝉便来告诉我了,这几日环儿又出门了两回,次次都带着个大箱子也不知装的啥东西,却是怀疑大嫂在偷偷变卖杨氏家产。” 杨子轩不悦的说道:“这件事我心中有些想法,若是办好了,咱们借机分了出去。” 木柔桑闻言心下大概能猜到了,笑道:“当真能分出去?” “今日外头传来消息,最近几日苏大少爷与人约在白玉寺,却并不是约的环儿,而是一行商,我已叫人安排下去,哼,十五那日我且要去会会他,只是这事儿不能先叫旁人知道了,到时我会见机行事,敢偷卖我杨氏祖业,哼!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木柔桑想起答应杏儿的事,便道:“夫君,即然这事儿快要水落石出了,回头你莫要忘了应下的事。” 杨子轩思忖片刻,方才道:“这事儿我记着呢,不过得等那些人现行后方才好办,再说,父亲正好那时也归家了!” 木柔桑思量着,她的小叶紫檀家具是不是也可以悄悄的运去那府了? 他瞧她那走神的样儿,好笑地说道:“先收起你那点子小心思,莫要叫祖母知道了心酸。” 她闻言想想最后只得做罢。 这样煎熬了几日,终于到了六月十五,一大早杨子轩便换了一身不显眼的便服,早早便赶去了白玉寺,也就他挂着忠亲王儿子的身份,那些禁卫多会睁只眼闭只眼,对他并不盘查。 木柔桑在家静立不安,做什么都没耐心,便是惯常做的女红也被她扔一边了,院里的婆子、丫头们是会看眼色的,一个个不知敛气屏息,小心做着手上的事。 到了掌灯时分,杨子轩终于回来了,木柔桑急巴巴地迎了上去,原想张口问事情如何了,见杨子轩的脸比锅底还要黑,便又把问话咽回肚子里了。 “可是累坏了?”她伸手扶住他的胳膊娇笑道:“先进屋洗把子脸吧,我已叫人给你备好凉水了。” 杨子轩点点头,对上她娇俏笑容,脸色方才缓和三分,说道:“嗯,快些叫人给我沏上凉茶,可是累坏了。” 木柔桑心下好笑,男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子,傲娇得很,非要她腆着脸才会和颜悦色。 “自是已备好了!” 只是杨子轩不知,木柔桑也不会关心一个想算计自己的人,她问道:“就这么便宜她了?可我这心里不舒坦,祖母若是知道了,还不知会气成什么样儿,杨家到底不曾亏待了她,便是大哥有些不着调,可却从来没有宠妾灭妻的想法。” “你不是一直想分开单过吗?只是上头压着祖母与父亲、母亲,你一个新媳,我又是晚辈,自是不好提出这事,如今却是正好借了她的事,把这分家一事闹出来。” 杨子轩虽不曾多言,但木柔桑说过想早些分家的话,他却是一直惦记在心,只不过到如今才找到了合适的机会。 木柔桑心中一喜,虽说杨老太君很是疼她,但那却是有条件的,不似左老夫人与左夫人是真心真意把她捧在手心里疼。 “当真?夫君,咱可得说好了,待我搬了新府后,我便要把外祖母接过来一同住。” 杨子轩哪会不知她的心思,左老夫人年纪大了又记性差,木柔桑若是少去几回,左老夫人便有些不识得她了,要经旁人提醒半晌方才能忆起,那是自个儿最疼的外孙女,说来都叫人心酸不已。 他伸手捏捏她的小鼻子,笑道:“都依你,过不了多久你便是咱家的当家主母,上头又无公婆盯着,给你脸子瞧,你想出门耍便出门耍,想设家宴请你哥哥、嫂嫂及你堂亲们,都依了你就是,左右在家闷久了,为夫还担心闷坏了你。” 木柔桑感动的泪珠儿在眼窝里来回滚动,她吸吸鼻子撒娇道:“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可不许烦。” 杨子轩很是享受与她单独在一起的时光,调侃道:“我说娘子,你是不是该多酿些桃花酿?到时在家办宴会,即方便了你又方便了为夫,如何?” “啊呸,好啊,原来你是冲着酒来的?还当你是为了我呢?” 木柔桑小嘴撅得高高,心里却是甜如蜜,这大抵便是人们常说的,女人皆爱口是心非,是便是不是,不是便是是了。 杨子轩狐狸眼儿弯如新月,伸手把她一把搂在怀中,笑道:“原来娘子还是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