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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什么这位那位的,别瞎说。” 小黑瘪了瘪嘴,沉思了一会儿,欲言又止的。 我笑了,“有屁快放,这么磨磨叽叽的可不像你。” 小黑撇了下嘴,“就是想提醒你一声。” “嗯?”我一边做着记录,连头都没抬。 “沈镜秉好了以后不一定会记得现在发生的事,或者他会为现在的性格而觉得耻辱,他不一定会记得你,甚至更坏的打算,是他根本不愿意记得你。” “说不定哪天,他就突然消失了,你以为他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生活里,每天都带着希望和绝望过活,这会把人逼疯的。”小黑似乎很受触动,眼睛里带着回忆的光。 作为精神科医生,我们会比常人更加敏锐,我抬头看了眼小黑,“主任怎么你了?” 小黑似乎被噎了一下,但很快决定避开不谈,他慢慢地说,“我就是想让你有个心理准备,咱们是医生,他现在依赖你,不代表以后也是,还是别陷进去的好。” 我手中的钢笔还是停了下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其实这些我都想到过。 所以才会不敢抱有什么希望,所以,才会害怕失望。 “嗯。” 我最后淡淡的应和了一句。 (8) 其实我从未想过和沈镜秉走到一起。 不是我不敢,也不是我嫌弃他,而是我比很多人都现实。 但不代表没动过心,也不代表我不爱他。 或许从天台的那天开始,我就已经爱上他了,爱得胆战心惊,诚惶诚恐。 我知道在危险时刻人类的肾上腺素会飙升,营造出爱情的幻觉,我是个医生,我知道。 但当时间过去了那么久,当这种情绪还没有消退的时候,我终于知道事情开始大条了。 但日子总是要过的,沈镜秉是我的病人,我是医生,这是天职。 我清清楚楚的知道,他总有痊愈的那一天。 自从帮他区分开蘑菇与他自己的区别,他的一些想法似乎开始和常人接轨了,也很少说些超出常识范围的言论。 虽然跟意识还有些混乱,但他在痊愈,而我却一天天莫名的心情有些低落。 我不是精神变态,自然不会因为他好起来而觉得难过,但这颗心,从不听我的。 无论是我爱上他的时候,还是现在。 我也想跟小黑谈谈,毕竟小黑也算是我的铁哥们了,但我这铁哥们明显在今天有些情绪低落。 不,是非常的低落。 我用桌子上的钢笔捅了捅他蔫蔫地放在桌子上的胳膊,“哟,装什么情圣呢?” 不知道我话里的什么刺中了他,他立刻起身,斜了我一眼,“说什么呢?” 嘿,我笑了,“你激动什么啊,戳到你什么痛脚了?” 小黑看了我半天,又软软地趴了下去,“今天我生日。” “你生日还这么忧伤?” “你不懂,”小黑又白了我一眼,“我,唉。” 他欲言又止,我赶紧过去磨他,他才慢慢跟我说了下去。 我终于明白他为什么难过了,要我,我也不乐意。 小黑没爸,小黑的母亲生他的时候,大出血死了,他这下彻底是一个人逍遥自在了,每到生日的时候都孤零零的一个人,想到自己的母亲,难免有些伤感。 后来,他遇到了一个人,那个人倒是每个生日都陪他过的,但后来,那个人不声不响地离开了他,又变成了孤零零的一个。 要不就不给,这样浅尝辄止更让人难受。 我看了垂头丧气的小黑一眼,试探着问,“主任?” 小黑似乎早就想到我能知道了,没承认,也没否认,反而沉沉叹了一口气,“情啊爱啊,都是扯淡,何以解忧——” 说着,男人豪气万丈的从桌子底下提溜出来一袋子啤酒。 我傻了,“你怎么搞进来的?” “怎么搞不进来,爸爸偷偷存的。”小黑豪气地把啤酒罐摊在桌子上,扔给我一瓶,“来,一醉方休。” 小黑在我眼里像个英雄一般闪闪发亮。 但如果他醉了以后没有痛哭流涕搂着我脖子摇来摇去的话,会更像。 “你说,为什么?”小黑边哼唧着边指着自己,“我长得不好看么?” 我打着酒嗝,眯着眼看他,傻笑道,“好看好看。” 平心而论,小黑除了脸有点黑,长得还算可以,但我要安慰他,“可好看了!” “放屁!”小黑一边笑,一边大声反驳我,像个疯子。 但我的情况也没好很多,迷迷糊糊中看见一个人走了过来,我嘿嘿笑着,努力瞪大了自己的眼睛才看清来人。 “嘿,主任!” 主任手背在身后,一脸严肃的看着纠缠不清倒在沙发上的我们俩,“这都下班了,你们俩干啥呢?” “喝酒。”我冲他晃了晃手里的啤酒罐,“来不?” 小黑嘴里颠三倒四的不知道说着什么,一伸手啪的把我的手打落,“吵死了!” 啤酒罐里还有一点点酒,正好洒到了小黑裤子上,小黑骂骂咧咧的就准备抽皮带了。 主任眼疾手快的把他的手按住,小黑不乐意,哼哼唧唧的说不清楚话。 主任苦笑着把他扯起来,搂在自己的怀里,像是哄小孩一样拍着小黑的背,“乖啊乖啊,咱不闹。” 我在旁边笑嘻嘻的看着,即使有七分迷糊,仍时有三分理智的,我看着主人的脸,慢慢笑不出来了。 男人是认真的,虽然我不知道这两个人过去有着怎样的牵绊,这个男人都是认真的。 我看着主任软言软语的哄着怀里不安分的小黑,男人好看的脸上带着稀薄的温存笑意,突然眼睛有些发酸。 真好,有一个这么对他的人。 小黑慢慢的安分了下来,主任眨了眨眼睛,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浮现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对啊,我带你去换裤子。” 说着,就准备起身扶小黑起来,还跟我说,“盛意啊,你就现在这沙发上凑合一下吧,我一会儿找人来看着你。” 我直觉小黑的处境不妙,连忙扯住了小黑垂在一边的手。 主任倒表情没变,笑眯眯的看着我,“还是说,你想加班?” 小黑,兄弟对不住了。 主任对我的反应很是满意,点了点头,就扶着软成一滩烂泥的小黑走了。 一下子安静下来,但并没有让我好受一点,安静在我被酒精麻痹的脑子里膨胀着,发酸的疼。 半晌,一双柔软的拖鞋出现在了我面前,还有带着好看针脚的睡衣。 我抬头,笑了,“是你啊。” (9) 我比我想象的还有些软弱,尤其是喝醉酒的我。 “你怎么来了?”我仰着头看着面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