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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就不好了,不如你也上轿来,仔细看看本王是人还是禽兽?” 文澈深吸一口气,僵笑着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恬不知耻。” 我把这个词翻来覆去琢磨了几遍,心道对方不愧是有修养的文化人,连骂人都如此文雅,此情此景,要搁我没穿过来那会儿的几个哥们身上,早撸起袖子把对方祖宗三十八代都问候过了。 “骂的好,正切住本王要害。”我得了乐子清醒过来,下轿挤到文澈身旁并排往前走,嘴里还不忘耍耍威风:“文状元这绰约的风姿把本王的魂都吸跑了,本王哪里还有心思知耻?” 文澈在一旁把牙磨得跟闹了耗子似的。 不大的功夫,我和文澈脚前脚后迈进大殿,楚弘看到我们俩一同出现有些惊讶,脸上一瞬闪过些迟疑:“皇叔今日怎么和文卿同道?” “碰巧遇到罢了。”我不咸不淡答道,随后把目光移到文澈身上,笑吟吟道:“听说文状元的案子查的差不多了,臣来看看热闹。” 楚弘哦了一声,也跟着我转头看文澈:“是了,文卿,案子查的如何了?” “回陛下,如今人证物证俱在,邱将军一家确实冤枉。”文澈斟酌着说完,转身指向人堆里的章远,眼神仿佛淬了毒的利剑:“邱将军没有谋逆,罪魁祸首另有其人。” 楚弘看了我一眼,轻声道:“证据呢?” 文澈扬声喊了一句,不一会儿,几名小厮打扮的男人被推搡着带到大殿上来。 “若臣没有记错的话,这几人是跟了章大人近十年的家仆吧。”文澈自觉胜券在握,讲话更不留情面:“跑腿的,裁衣的,放东西的,如今俱已招供,章大人还有何话要说?” 文澈问完话,原本已做好对方百般抵赖不认账的打算,却不想章远会在百官嘘声中踏前一步,面不改色跪下了:“臣,认罪。” 连眼皮都没眨一下,莫说文澈,一时间,连上座的楚弘都楞了。 “章远,你可知自己认的是什么罪?” “臣知道,臣认的是栽赃污蔑忠臣良将的罪名,按律当斩。”顿了顿,章远又不紧不慢道:“臣当年与邱将军生了间隙,一时糊涂听信小人的话,竟做出此等伤天害理的事,臣……臣自知罪孽深重,陛下判臣死,臣无话可说。” 这转折来的有些突然,文澈预备的后手完全没用上,急得在原地跺了跺脚,尤不死心道:“你胡说,这事肯定不是你一个人做的,你手里的织锦缎是哪儿来的?” 章远半点犹豫都没有,看着文澈大方坦白道:“齐王殿下送的。” 文澈得了满意回答,好整以暇向我看过来:“殿下又怎么解释?” 我转头看向楚弘:“本王的织锦缎是陛下送的,文状元是否还要问陛下怎么解释?” 楚弘皱着眉头看回章远,不怎么情愿的替我开脱道:“送出去的东西便不是自己说了算的了,想来皇叔也是无辜,既然案子已经结了,文状元就不必太过认真了吧。” 一时间,章远看文澈,文澈看我,我看楚弘,楚弘看章远,百官一块看我们。 文澈愤愤道:“可是……可是……” “当然了,皇叔也有错,皇叔当年不小心办了冤案,就罚……罚三月俸禄以示惩戒吧?”楚弘说话时看着我,眼里隐隐带点征求的意思。 我叹口气,何为一手遮天,大抵便是我如今这般吧。 与前些日子料想的半分不差,我恭敬磕头行礼道:“臣认罚。” 百官因这一连串的神转折尚有些回不过神来,最后还是楚弘做出总结性发言:“委屈皇叔了,来人,将章远压入死牢,择日问斩。” 静默半晌,身侧高呼着陛下英明,乌泱泱跪倒一片。 我维持着跪倒磕头的姿势,把头埋到臂弯里暗自吐槽——什么跑腿的,裁衣的,放东西的,若非我传话下去,他们哪一个敢招? 作者有话要说: 平子亲身经验:嘴贱是病,得治〒_〒下一章更新时间在今晚十点到明早八点之间,请注意查收~忽然觉得小文也挺可爱的,大家不妨猜猜小文和邱小莹是什么关系?猜对有奖~233333 第12章 其意不在酒 齐王挨罚了,百官欢欣雀跃,百姓奔走相告,皇帝不知喜怒,齐王府内愁云惨淡,而我作为那个挨罚的当事人,事不关己。 退了朝,我追上前方避我如瘟神的文澈,吩咐轿夫把我的轿子横在他正前方,厚着脸皮从轿子里探出头来:“文状元,文澈,本王做东,赏脸来喝几杯薄酒吧。” 文澈不看我,转身就走。 我拎起收起来的折扇有一搭没一搭敲着手心:“水仙姑娘的衣裳好像旧了,不如本王再送你一些颜色鲜艳,适合女子用的织锦缎吧。” 文澈收回往前迈步的脚转头看我,半晌,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你是故意的。” 我爽快点头承认,低头摘掉右手拇指上的白玉扳指,掌心托了对着阳光眯眼瞧一会,忽的扬手一抛,剔透的白玉扳指正正砸在文澈怀里,被他双手小心翼翼的接住,我说:“邱将军是块好玉,不该蒙瑕。” “本王帮了你这么大一个忙,怎的不知感恩?”我望着不远处文澈满是错愕的一张脸,弯了弯眸:“文状元,或者本王该叫你……叫你邱小将?” 不待他答话,我往那枚白玉扳指上瞟一眼,叹气道:“收着吧,你爹的东西,能调兵的,左右是你们邱家的玩意,早该归还。” “邱小将,如今本王再来问你,本王做东的这几杯薄酒,你要不要喝?” 文澈用实际行动表明了他的态度,没有犹豫,直接撩袍矮身钻进了我的轿子,大抵是注意到我脸上越来越深的笑意,文澈有些别扭的把头转到另一边,手心里,紧紧攥着我抛给他的那枚白玉扳指。 一路无话,离得近了,更方便我仔细欣赏他这张漂亮的脸——朗星目,细剑眉,整个人都裹在一股子锋利的书卷气里。 身为一个文状元,却能有这般令许多武将都自愧不如的锋利霸道,我看着看着,不由想起前些天楚轩塞给我的那几张小条。 文澈,原名邱文榆,三年前被斩的邱将军之子,婉月楼头牌水仙姑娘的亲弟弟。 楚轩和我说了,当年文澈在姐姐邱小莹的庇护下诈死逃脱,自此改名换姓苦读诗书,而邱小莹自己却委身青楼做了头牌,也亏得文澈天生聪慧,几年下来,竟真的考中一个文状元。 只是,有些人天生适合握笔,有些人天生就该提刀——文澈便是后一种人,虽说读过几年书,骨子里却还掺着那些只属于武将的犀利与决绝。 大概两柱香的功夫,轿子停到酒楼前,我和文澈一前一后跟在小二身后进了雅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