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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廷信听见她带着哭腔的声音,稍稍清醒了几分,才发现自己走到映月阁的花园子中间,他摇摇头:“不可能,一定是娘,一定是娘不让我娶灵妹妹!” 他一把推开廷雅,踩过满地紫粉蝶一般的二月兰花丛,疯狂往前跑起来:“我要去找娘!” 安怀玉正在房中细细挑着给廷雅打头面的首饰,是用红宝石好呢,还是碧玺或者翡翠? 红宝石亮堂,翡翠富贵,不过好像都老气了点。 或者用珍珠,个头匀称的合浦南珠,也不错;白玉也好看,羊脂白玉,带点淡淡的粉,能衬得廷雅肤色更白更亮。 她这些日子甚是快活,前几日程阁老家上门给廷雅提亲,倒是把她吓了一跳。 虽说苏家与程家素日里也有往来,但程阁老为嫡长子相中了廷雅,她还真是没想到! 不由暗自庆幸幸好和郭家的事儿还没定下来。 这程阁老可是当今内阁稳居第二把交椅的人物! 他那嫡长子虽说没取中科举,但如今身为宫中一等侍卫,也是皇帝跟前日日得见的人,这样的恩宠,前途也不可限量啊! 再说那程家大少爷,她也是见过许多回的,无论是样貌性情,还是为人处世,与自家廷雅都配得上。 一双儿女的婚事她都格外满意,连带着看府中苏老爷身边那些莺莺燕燕都顺眼了许多。 她正翻箱倒柜找着自个儿私藏的珍珠,看有没有什么上好的货色。 半掩上的清漆雕花房门忽然“砰”一声被人撞开。 “娘!”一声急急的声音传来。 “信儿,你怎么来了?” 安怀玉诧异地从落地罩软帘后钻出来。 苏廷信早已让房中的婢女退下,见她过来,一步上前就跪了下去: “娘!我求求你,你就让我娶了灵妹妹吧!除了灵妹妹,我谁也不想娶!” 安怀玉被他这突然的一出搞得有些发愣,待反应过来,气得浑身直发抖: “孽障!” 就为那安灵芝,这个一向乖顺无比的儿子对自己阳奉阴违,每个自己看上的姑娘他都推说这儿不满意那儿不满意。 她哪还不知道他肚子里打的什么算盘? 可这事儿,由不得他说了算! 安怀玉一指头戳在苏廷信脑门上,揪心道:“你不跪我生恩养恩,就为了个外人跪我?你可真让娘寒心啊你!” 她又恼又急,也不扶苏廷信起来,气得转身就走。 “娘!”苏廷信一把抱住她小腿:“儿子别的都听您的!可我只想娶灵芝,就这一件事儿,您就成全我行吗?您想找个有权有势的亲家,外祖母家不也有权有势吗?娘!儿子求求您了!” 安怀玉见这个人前潇洒稳重的儿子,为了灵芝变得这副模样,心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那安灵芝不知对自己信儿施了什么妖法,明明模样好,性情好,前途好,哪儿哪儿都好的儿子,一说到有关她的事儿,就跟傻子一般,就势抡起拳头就捶他背: “你怎么就这么傻啊?你以为人家能看上你吗?你外祖母早就给灵芝定下了!” 苏廷信还不肯罢手,语声中已带着一丝哭腔:“娘,我求求你!只要你同意,我立时上安府提亲去!不管灵妹妹定了谁?只要她没嫁,我就能抢回来!” 安怀玉气极不过,哆嗦着身子,一脚踹他胸口上: “你还要抢是吗?你能耐了!那你去啊!你外祖母要送他进宫,你去皇宫里抢去啊!” 苏廷信被一脚踹在心窝,捂着胸口后跌坐在地上,母亲的话如晴天霹雳一般。 进宫!灵妹妹要进宫! 他太过错愕,似听到最不可思议的事,张着嘴合不上,脸颊两侧肌肉不能抑制地颤抖,两眼呆瞪,整个人如见鬼了一般。 安怀玉见他忽然安静下来,愣在地捧着胸口一动不动,又怕自己一脚把他踢出毛病来。 急得眼泪“唰”就出来了,慌乱喊着“信儿啊!”,忙蹲下身子抚着他胸口将他拉起来。 而门外,怕苏廷信出事,急急忙忙追过来的廷雅刚到门口,就听见母亲那句:“你外祖母要送她进宫!你去皇宫里抢啊!” 登时也整个人如泥人儿一般呆立在门口。 灵芝,灵芝要被送入宫! 怪不得一点声息也无,就听说她的亲事被定下了,原来外祖母竟是这样的打算! 她第一个念头转过,也好,这样哥哥就会死心了。 再一想,不行,得让灵芝知道! 忙提起裙角,照原路退了出来,慌慌张张往外跑去。 ☆、第117章 死水微澜 过了两日,毓芝终于从祠堂中出来,回了蕙若阁。 望桃扶着她进了院门,绕过砖雕座山影壁,另一大丫鬟彩云忙迎上来:“姑娘可回来了!热水都放好了,姑娘是先用膳还是先沐浴。” 一面说,一面小心翼翼打量着她。 只几日功夫,这大姑娘就瘦了不少,原本苹果似嘟嘟的脸颊瘦削下去,颧骨清晰可见,竟跟那上了年岁的人似的,半分不见青春丰润的娇嫩。面色更是糟糕,蜡黄中带着青色,原本明丽的一双大眼也肿了,眼下泛着乌黑。 她暗地里叹了口气。 她们四个是毓芝的陪嫁丫鬟,原想着跟着去了武定侯府,说不定能有机会伺候新姑爷,混个姨娘当当,若运气好挣下个一儿半女的,从此命可就改了! 可现在,甭说武定侯府了,满京城的人怕都没有肯娶大姑娘的。 毓芝木着一张脸进了正屋,守在屋内的大丫鬟甜杏忙赶着替她脱下外衫,拿过小丫鬟端上的热姜茶,好驱驱祠堂里的阴寒之气。 毓芝木然地接过茶,那姜茶好辣,从舌尖滚到嗓子,热辣辣地带了一路,将五脏六腑都逼得翻滚起来。 她被那辣气儿一冲,方回过神来,眨了眨眼,眼眶已经干涩了,再滚不出泪来。 她又打量了一番自己的闺房,恍如隔世。 西暖阁内的靠窗大炕上,那绣得差不多的鱼戏莲叶肚兜还静静躺在绣篮里。 那游动翘尾的红鱼,似化成了应府花厅内那一双双讪笑讥讽的眼睛。 她一双手簌簌抖起来,发狂一般冲过去,扯过那肚兜,操起篮中的铁剪,狠命一下一下往下绞去! 望桃等人慌了神,见她这模样,生怕她伤到自己,忙冲过去按住她的按住她,夺剪刀的夺剪刀。 “姑娘!”“主子!”“菩萨!”地喊个不停! 那肚兜已变成几条碎布,被把住手的毓芝终于停下来,看着那被绞烂的残莲断鱼,又仰着头哈哈笑起来。 望桃与彩云几个对看一眼,心中焦灼得不行,姑娘这样子,别怕是疯了! 正想着要怎么办才好,要不要去报告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