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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面前耍套大刀,你爹估计会更欢喜,你觉得呢?” 闻人隽吃疼,夺回自己的头发:“觉得你个鬼!” 她拍拍衣服站起身:“不跟你瞎扯了,我去温书了!” 山中白雾渺渺,那道清隽身影蜿蜒而下,却才走几步,又忽地回过头,将一物遥遥抛向亭中的骆秋迟。 “骆小白脸,虽然我对你们的比试顶不感兴趣,但我还是要跟你说一句,你可别给我丢人啊,我是你的投石人,你要好好考啊,听见没!” 骆秋迟扬手将那物一接,摊开一看,竟是一枚笔状玉帛,上面绑着红绸,仔细篆刻着“蟾宫折桂”四字,不知从哪求来的,颇有些祈福纳祥的味道。 骆秋迟忍俊不禁,指尖绕着红绸转了转:“喂,我说你,居然还信这玩意儿?你就没给你那好世兄求一份?” 闻人隽跺跺脚,脸色一红,还好有白雾遮掩,“不要就还我!” “别别别,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的道理,多谢了啊!”骆秋迟长眉一扬,将那玉帛往嘴边一衔,笑声不羁:“我一定好好考,不给你丢人,毕竟,我可是你罩着的啊!” 笑声飞扬在山雾间,逗得闻人隽也不禁笑了起来,朝骆秋迟挥挥手,转身轻快而去。 十方亭上,骆秋迟白衣飘飘,衔住那枚玉帛,眉眼弯弯,笑意温柔。 “口是心非的家伙,还说不关心,蟾宫折桂,总算你有点良心……” 九门大考之科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在无数世家贵族的瞩目中,一眨眼也便考完了。 放榜那天,书院的公告墙前,头一回人头攒动,挤得水泄不通—— 这场“竹岫书院第一人”的相争之局,甚至连院傅们都惊动了,个个也是心中暗自比较,各有所爱,对结果好奇而期待。 这次红榜一出,几乎每个人都一拥而上,最先挤进去的是“竹岫四少”几个家伙,他们不知怎么想的,居然又在书院里私下偷偷开了赌局,还压了重金赌骆秋迟赢,考前更是个个屁颠屁颠地找到骆秋迟,好一通吹捧鼓劲,声声叫着“大哥”,说一定要好好考,他们全力支持他,下注多少钱都不是问题,反正大哥不会让他们输的……那个抱大腿的肉麻劲,可把旁边的姬文景恶心坏了。 这回一放榜,谢子昀就一马当先,挤在了最前头,却是仰着脑袋看了半天,忽地发出一阵啧啧吸气的声音:“不是吧,这、这、这……这他娘叫什么事啊?!” 最外头的闻人隽心头一紧,不由自主就看了旁边的骆秋迟一眼,骆秋迟低头勾唇一笑:“怎么,担心我啊?” 闻人隽顾不上再和他贫嘴,深吸了几口气,也卯足了劲开始往里面挤,却被骆秋迟一拉,“甭挤了,我让你看个清楚!” 说话间,他白衣一旋,挟住她两只胳膊,向上一抬,竟将她整个人托举了起来,闻人隽猝不及防,叫了声,捂住嘴大惊失色,人群齐齐回头,一片哗然。 正往公告墙这边走来的付远之恰巧撞见这一幕,呼吸一窒,神情陡变,他旁边的闻人姝却是长眉一拧,美眸透出深深的厌恶:“五妹跟这骆秋迟待在一块真是越来越疯了,一点规矩都没有,成何体统!” 那头骆秋迟已经在催闻人隽了:“快呀,一览众山小吧,看清楚没?” 闻人隽虽羞窘不已,但到底禁不住一颗好奇的心,还是伸长了脖子往那红榜上看去,这一看,她的反应也同那谢子昀一般:“怎,怎么会?” 骆秋迟笑道:“如何?果真考砸了吗?” “不,不是的,只是……”闻人隽细细盯着红榜,在心中快速计算比较着:“你,你考得极好,九门都是甲等,除却算术一门以外,其余都是九分以上,策论更是满分,但是,你跟付师兄的总分,竟然,竟然是一样的……” “一样?”骆秋迟挑眉,恍然大悟,看向不远处的付远之,意味深长地一笑:“难怪了,有点意思。” 付远之走上前来,人群不知怎么,自动为他分开了道,他遥望自己的成绩一眼,瞬间了然于心,扭头看向骆秋迟,第一句话说的却是:“将阿隽放下吧,别摔到她了。” 闻人隽这才发现四处投来的目光,赶紧红着脸挣脱下来,骆秋迟却不在意地笑了笑,只微眯了眸步步上前,最终停在了那张红榜前。 宫学大考九门,以十分制为基准,八分及以上者为甲等,骆秋迟的算术恰好是八分,而付远之却是十分满分,他其他几门也均在九分以上,与骆秋迟不分上下,唯独骑射一门,只考了七分,连甲等都未入,那算术拉开的两分,也被这骑射一门给拖了下去,因为骆秋迟的骑射是九分,如此一来,两人的总分竟打了个平局,一分都不多,一分也不少。 红榜前,骆秋迟伸手叉腰,啧啧笑道:“哎哟,算术只有八分呀,比你低了两分,我果然不适合拨算盘,看来这辈子都无缘做个账房先生喽。” 他旁边的谢子昀连忙接道:“虽说这总分一样,但骆兄你可门门都是甲等,没有一门低过八分,这高下还是能够立判吧?” 其余王、齐、柳三人也连连附和,孙左扬拨开人群,看不过去了,一声冷笑:“几个狗腿子。” 他站到付远之身旁,昂首回击道:“门门都是甲等有什么稀奇,我只知道,阿远的算术得了十分,放眼书院上下,也只有这一个十分,这才是真本事,无人能及。” “是吗?”姬文景走上前,指了指红榜,俊脸冷然道:“难道骆秋迟的门门甲等就不是真本事吗?即便是他最不喜的算术一门,也是得了八分,没有丢掉这个甲等!” 他斜眼看着孙左扬:“本来人就各有所长,一次大考切磋罢了,你何必这般偏颇贬低,还门门甲等有什么稀奇,怎不见你考个门门甲等?承认人家有真本事很难吗?” “你!”孙左扬被呛得满脸通红,又看到赵清禾怯生生地往姬文景那边靠,俨然同他站在一边似的,更加气不打一处来,扬手用力指着红榜:“姬文景,有你什么事,你出来充什么大头?莫不是眼睛瞎了,看不见榜上你那算术一门,连乙等都没上,区区一个丙等而已,不知差了阿远多少,算术学成这样,也好意思出来替人帮腔!” “丙等?”姬文景不气不恼,冷冷一哼:“丙等又如何,总分位列榜上第五,若我没看错,你是榜上第十一名吧?按你的说法,你又差我多少?连前十都未入的人,也好意思大言不惭,来指摘我这个第五,究竟谁的算术学得更差一些?” “你、你!” “我什么我,把话说利索了再来替人帮腔吧。” “都别争了。”一道娇美的女声陡然响起,众人望去,闻人姝一袭黛色长裙,纤腰楚楚地走近,轻轻站到了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