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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洵:“那是世道错了吗?” 宋问:“世道是永远不会错的。它只是一个结果而已。错的永远是人。” 李洵追问道:“那先生信鬼神之说吗?” “这就不知道了。世上究竟有没有鬼神呢?没人能证明他们存在,也就没人能证明他们不存在。不过。”宋问话头一转道,“没有亲眼所见的鬼神传说,我是从来不信的。” 两人上了马车,李洵问道:“先生找我去哪里?” “都已经上了车才问?”宋问笑道,“想找你帮我签几份书契。” 李洵:“书契?什么契?” 宋问悄悄道:“我找县衙,租了几家店铺,他们又多送了我几个摊铺。” 李洵有股不详的预感:“哪里的摊铺,该不是……” 宋问嘿嘿一笑。 “先生,您怎会不知呢?那边如今清道了,商铺不值钱!”李洵吸了口气道,“您租了几间?” “十几间吧。”宋问摇着扇子道,“主簿说了,如果有,帮我一起找了。顺便再送我几个摊铺。” 李洵拍案道:“先生,您怕是被骗了!” 宋问摇头晃脑道:“谁被骗还指不定呢。” “那么多商铺,莫非都是一条街上的?莫非都是那张县令的?他哪来那么多私产?”李洵神情,由愤怒转为失望,叹道:“这可是天子脚下啊。” “错。你以为,这世间贪污,只有真金白银的交易这一种吗?如今谁还会做如此愚蠢的事?”宋问道,“自然不会全是他的。不过那些商户为了讨好他,‘主动’用极低的价租给了他,让他再用高价转租出去。后来朝廷放话要清道,消息未传出去之前,县令连同主簿,急忙找人重签了个长期的高价书契。” 李洵冷笑道:“可真是煞费苦心。” “这种小人行径你就忘了。莫学。”宋问道,“总之如今事情暴露,地价大跌,那些租户颇有怨言,只是怒不敢言。我一出现,各个乐意之至,巴不得全送到我手上。主簿见了了一桩麻烦,自然也很乐意,帮我转户。” 李洵道:“先生,那些铺子如今就是烫手山芋。您既然都知道,为何还要伸手去接?” “县令早些知道金吾卫会清道,所以早些处置了那些商铺。而我觉得他们不会清道,所以我也早些买入,有何错处?”宋问道,“情报,就是最大的财富。” 李洵哭笑不得道:“这都清完了,还靠觉得?您觉得可没有用。连我父亲也未曾听说这样的事情。清道已成事实!” “我赌它不会,所以我选择买进。”宋问乐道,“找你来嘛,我是怕将来涨价了,他们要反悔。毕竟初来长安,无根无基。可你不一样。他们难道还有胆子,去找御史大夫毁契吗?” 有背景就是好。再也不怕恶势力了。 李洵摇摇头,指着她道:“先生,您是想银子想疯了!” 宋问抬头,满足微笑:“想想那么一大笔银子,是会容易发疯的。” 李洵:“先生,学生是真不懂你。” 宋问逍遥道:“你不必懂。你尽管按手印便是,只要先生挣了钱,就请你们喝酒。” 李洵发现自己,真的是看不透宋问。 一点也不。 马车没多久便在了县衙的侧门。 宋问同李洵进去,跟着主簿,一次办完了所有的事情。 主簿不管这许多。 她傻也好,另有考量也好。 总归要在她回过味来之前,先把事情盖章定论了。 叫他有些意外的是李洵的出现,只是李洵百般不愿,而宋问固执己见。 心中不禁讥讽。 又是一读书读坏了脑子的人。 将公文放到马车上,宋问心情甚好:“请你吃饭?” “省着吧。”李洵甚是无奈道,“我怕您再过两天就吃不起饭了。还是学生请您吃吧。” 宋问看了眼日头:“这时辰,你也该饿了。那不如去我家。我家小五的手艺,还算不错,也近。吃完恰好送你回书院。” 李洵也不推辞:“如此便叨扰了。” 李洵傍晚到家的时候,李伯昭已下朝回来。 看见他,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哈哈,我儿啊。你可知,那西区官道,可能不清了。” “不清了?”李洵愣在原地,下意识的问道:“难道是宋先生的提议?” 她还有这般通天的本事? “你们那宋先生?”李伯昭也是一惊,“这是太子殿下提的奏疏呀。” “天子殿下?”李洵道,“那为何今日先生就与我透露了朝廷可能不清官道的事?” 李伯昭上前一步,正色问道:“你们宋先生,难道认识太子?” 李洵想了想道:“他方来京城不久。认不认识太子不知道,但他与三殿下的关系,似乎还不错。” “三殿下?”李伯昭蹙眉沉思道,“对了。太子今日说,这起初是少将军给他提的议啊。” 这一串串人名连出来,两人都是有些懵了。 李伯昭道:“许继行?可他与三殿下不是素来不和吗?之前还负气同殿下打赌,输了两匹爱马。怎还会掺和此事?” 父子俩这样私下一核对,立马止了话头,决定不再深究。 李伯昭负手走了两步,叮嘱道:“千万别与外人说道。” 李洵点头:“明白。” 第16章 久仰大名 数日之后,西王村便传回了消息。 虽然还未开始结果,但接上的幼苗,没有枯萎的迹象,切实的在生长。 如此一来,满城皆惊,堪称神迹。 谁见过长着胡芦根的西瓜? 那究竟得是葫芦还是西瓜? 多数人不信,去看过后,却不得不信。 连朝廷都派了专人,去查验真伪。 最终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西王村不必再怕今年无收,如今还是幼苗,成瓜已被人高价定下。 不少权贵迫不及待的就想见识一下,这传说中的西瓜,得是什么模样。 村民掐指一算,照往年收成来算,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