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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玻璃制品。玻璃的制作成本其实很便宜,所以成品价格不会太高,和普通的官窑瓷器差不了多少。许多人见这东西比以往的玻璃制品做的都要精致,便买上几件回去用用。尤其是沈湉一次赏花宴上用了这个之后,那晶莹剔透的样子在阳光的照应下格外好看,更是引得许多人家纷纷抢着购买。 那些时日玻璃铺子用日进斗金这个词来形容可是一点也不夸张。不知道引来多少人侧目,好在悠然下手的早,找了沈湉和方心素做后台,要不然这铺子铁定是保不住的。这钱拿在手里只觉得烫手,悠然一下子就萌生出了退意。只是这大节下的不好谈这个,横竖铺子也关门了,等过了年再说吧。 第二百六十五章 陈公公 临近年关的时候,京城下了一场大雪。紫禁城后宫的一处偏僻宫室里,一个有些年纪的老太监正坐在火炉旁不断的着自己左腿的膝盖。他的这条腿早年间受过伤,最怕寒凉,一到冬天就跟针扎似的难受,用了诸多办法也总没效应。今日又下了一场大雪,他去外头走了一圈,回来便疼的不得了。正在难受间,只听门口“吱呀”一声,从外头进来一个年轻些的小太监。小太监进来后从怀里拿出一个油纸包来,笑着走到老太监跟前:“干爹,看我带来了你最爱吃的头肉和卤煮花生米。” 话音未落,小太监便看到了老太监膝盖的左手,他连忙将卤味往桌子上一放,快步走到老太监跟前:“干爹,你这腿又开始疼了?今天是不是又背着我出去了?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有什么事等我回来替你去做,你非不听,看看,这会子又遭罪了吧?”一边嘀咕一边手脚麻利的从一旁的角落里拿来一个木盆,又找出一个用纱布包着的药包放了进去,然后提起炉子上的水壶倒进大半盆开水去。 紧接着,小太监便将木盆端到老太监身前,利落的将老太监的鞋袜脱了把他的双脚泡到盆里。水温有些烫,老太监惊呼一声:“你个小兔崽子,要烫死我不成?”小太监毫不客气的回应:“烫死你活该,谁让你自己作死的?和你说了多少次了,这下了雪又不用你修剪花草,不要出门,省的受凉了回来膝盖疼。可你就是不听!有本事别让膝盖疼。” 老太监拿手轻拍了一下他的头:“你这臭小子,还管到干爹头上来了,反了你了。”心里却在感叹:大冷天的你干爹我也不想出去啊,可是主子的话不能不听啊。他一把年纪了难道不想着颐养天年,如今还拖着一副病弱的身子来回奔波,还不是为了眼前这小子? 只是这臭小子一点也不知感恩,嘴里依旧嘟嘟囔囔的说个不停,但还是丝毫不嫌弃的给他洗了双脚,又用手给他按捏,等水凉了,他的疼痛也缓解了许多。小太监拿了一块软布将他的双脚擦拭干净了,便扶着他走到。老太监看着要去倒脏水的小太监突然问:“小子哎,你想不想去乾元殿当值?”这话让小太监脚底下一跄踉,差点把手里的盆子甩出去。他回过头没好气的对老太监说:“我的干爹唉,咱下回能不能别开这样的玩笑了?” 老太监看着他的背影,轻轻笑了一下。 展眼就到了年下,除夕这日,悠然一家子照样去了国公府那边预备着祭祖之事。韩氏见了悠然,笑道:“这几年都有你提前几日过来帮衬着,我轻快了许多。今年没了你帮衬,竟然一下子不适应起来,这腰都快要折了似的。明年,你还得早些过来。”虽说,国公府后头也住着一些旁支的年轻媳妇,但是韩氏用不惯她们。再说她们对国公府的事务远没有在这长大的悠然熟悉,纵使是韩氏不嫌她们,这些人过来了一时半会的也插不上手。 祭祖都是快要黑天的时候才开始,悠然来的时候刚过晌午,韩氏虽然口头抱怨,但是色色事务早都预备妥当了,只等到了时辰开始。两人趁着这个机会说了一回各家八卦,正说的起劲呢,外头丫鬟报说宫里头来人送皇帝陛下亲赐的“福”字了。自打高祖起,皇帝亲自书写“福”字赐给宗室王公和亲近大臣的惯例就流传了下来。虽然就是一张红纸写个字,还不一定写的怎么样,但若是国公府这样的世家大族哪一年没有收到这个,就要自己当心了。别看沈泽如今算得上“位高权重”,但依然不在有此殊荣之列。好在他和国公府是一个祖宗,倒不必非得多领一张。 虽然只是一张纸,因着“御赐”两字便变得重若千斤来,众人忙摆了香案,在沈明昌夫妇的带领下俱都跪拜之后,才小心翼翼的从太监手里接了过来。行完礼后,沈明昌笑着对前来送字的太监说:“这位公公倒是眼生,想必是新到御前伺候的,不知尊姓大名是?”沈明昌不认识,悠然倒是一眼认出了这个太监。 这小太监不是旁人,正是那天给老太监洗脚的那个,也是曾在大康门外和悠然打过照面的陈江。说来陈江至今都有些晕晕乎乎的,那天老太监的话他只当做是个玩笑,压根就没往心里去。谁知过了没两天,便有乾元殿的总管亲自点了他的名字,把他调到了御前当值。他原先在司礼监不过是个低等的带班太监,只比那些没品级的稍好一些。如今一下子成了正六品的御前太监,当真是青云直上了。虽说伴君如伴虎,御前当值是风险大,但是收益高啊。像今日送福字这事,那些顶尖的王府公主府的轮不到他,但是大总管瞧他顺眼,给他派了四五家公侯府第,光这孝敬就足够他们爷俩阔绰的过一整年了。 陈江笑着回道:“不敢当,小的名叫陈江。”沈明昌呵呵一笑:“原来是陈公公,还请里面坐坐喝杯茶水。”这是最后一家,陈江也奔波的有些疲累了,便点头道:“连跑了四五家,我还真有些渴了,既然如此,就叨扰府上了。” 沈明昌笑道:“公公肯赏脸就是不错了,哪算是叨扰。”正说话间,府里的大管事小跑过来,说是宗祠那边有些急事要沈明昌和韩氏过去拿主意。沈明昌顿时脸色有些不虞,陈江忙笑道:“既然是祭祀之事,断然马虎不得,国公爷只管去忙,随便找个下人带我去偏厅喝杯茶水就是了。” 韩氏忙笑道:“这怎么能成?”然后指着悠然道:“泽哥儿媳妇,你先招呼一下陈公公,我和你大伯去去就来。”悠然点头应下,陈江还认识悠然,笑道:“刚才瞧着就像您,只是这身形变了,没太敢认,恭喜您再获佳儿。”悠然笑着谢过,然后问候陈江道:“有日子没见,未曾想陈公公高升到御前侍奉了,当真是可喜可贺。” 两人一边说一边到了花厅里坐下,丫鬟端来茶水,陈江当真是有些渴了,足足喝了两三碗才觉得好受一些。转头见悠然一直盯着自己瞧,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渴的狠了,让夫人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