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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只是9毫米手枪,野猪也不会停着不动让他射。 此时贺容抬头,望见了刚才野猪撞出来的洞。那洞开在塔身一层,离地面有一段不小的距离。 三人相互帮助攀上了须弥座,打开手电一照。只见那石塔内部竟然呈中空,内/壁凿满了密密麻麻的经文。在正南方向,刻有四个鎏金大字:。 最早起源于唐朝,相传六祖惠能大师应邀至韶州大梵寺,坐于寺内高坛之上为众僧开示摩诃般若波罗蜜法。有无相颂曰: “菩提本自性,起心即是妄, 静心在妄中,但正无三障。” 这壁上经文森然庄重,入壁三分,向上绵延不见尽头。 邱叔一手持电筒左右扫视,一手夹着烟。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这句话你应该听过吧?” 贺容点了点头。 “便是出自这惠能。” 相传五祖命惠能与神秀就自己对佛法的理解各作一偈,悟大意者可为第六代祖。然而惠能的这首偈子虽为后世广为流传,但五祖依然留下“亦未见性”的评价。 惠能之后在里有云: “心地无非自性戒, 心地无痴自性慧, 心地无乱自性定, 不增不减自金刚。” 他悟出佛性为每个众生本身具有的,不是依靠修行修出来的。世人眼里的戒定慧,是诸恶莫作,众善奉行。而他眼里的戒定慧,是无非、无痴、无乱 。内心祥和宁静,是为无上禅定。 然而这些,和外头那只野猪又有什么联系? 第42章 万佛之底(九) 那野猪似乎被这戒意森重的塔镇久了,对这里极为忌惮。虽然已经发现三人藏身于此,但依然只在十米开外徘徊威赫,背上的鬣毛如钢针一样炸开。 看到它这种反应,三人也大致明白这塔对它恐怕还有些作用。如果能将它引来,应该就能大幅削减它的攻击性。 邱叔掏出了身上带着的家伙,除了手枪外,还有几枚轻型手雷可以投掷很远,而且威力不错,杀伤半径可达6米。 三人商量过后,决定还是先想办法把它引过来,再将其困在塔底。 在场的人中只有邱叔手里有枪,因此他自告奋勇。然而云栖却先他一步跳下了3米高台。身形轻盈,落地无声。 云栖回头对贺容笑了笑,随后以塔林为掩体,边跑边捡起地上的碎石丢向野猪。 野猪被他东一下西一下惹得极为恼火,不停横冲直撞来回奔突,但是却连他一片衣角都沾不到。不仅如此,还在盛怒中越来越接近高塔。 高台上,邱叔用登山绳做成了一个活结套,只待那野猪靠近后用绳索套住它的脑袋,再栓到这塔上。 很快,野猪被云栖弄得彻底丧失了理智,双目充血,鼻息粗重,獠牙都在反复冲撞中缺了一小块,看起来十分狼狈。云栖在此时停下了攻击,几步蹿到塔下,贺容伸手把他拉了上来。野猪仿佛终于抓到了机会,不管不顾朝云栖的后背冲刺而来。 就是现在! 邱叔抛出绳索,那野猪见势不妙张嘴咬住,没想却反而让那绳圈套个正着。绳索正好卡在野猪鼻根处的獠牙后,紧紧箍住了上颚和长鼻,让它嘴也合不拢,疼得嗷嗷直叫。 野猪当即撒开四蹄,疯狂弹跳起来,想把那绳子挣断,力气大得邱叔差点被拖下去,还好贺容一把抱住了他的腰,两人拼尽全力与猪较起劲来。 然而这样下去,被挣脱也只是时间问题。 云栖在此时拾起了绳索的另一头,走出洞口,往墙上一踩翻身上了第一层塔檐。他沿着狭窄的塔檐迅速绕了一圈,紧紧打了两重死结。 “放手吧。” 他话音刚落,邱叔仿佛被烫伤一样松开了手。 那塔檐离地足有6米,于是野猪当即像待宰动物一样被整匹吊了起来,后蹄勉勉强强才够得着地面。这么一看,它果然天赋异禀,身长足有2米多,直立起来像头长了獠牙的黑熊。 然而即使如此,它也比高台低了近1米,贺容拔掉引线,将手雷就这样喂进了它被迫大张的嘴巴。 伴着一记闷响和皮开肉绽的焦糊味。那野猪彻底停止了挣动,从里到外熟透了。 云栖跳下高台,抽出军刀,在野猪身上比划起来。 “两位客官,是要瘦一些的,还是肥一些的?” “给我三斤五花肉,再加条腿!” “得嘞。” 云栖和邱叔两人动作麻利地分起猪来。肥厚的肚子被剖开,一股更明显的焦熟味传来,有什么东西铛一声掉到了地上。 贺容捡起来一看,是颗珠子。 这珠子有手掌那么大,上面雕满了各种飞禽走兽,宛若一副千姿百态的百兽图。占据最大一角的是一头模样凶悍的猪,它的嘴里飞出一鸽一蛇。不知是何寓意。 邱叔凑近一看。 “是三毒。” 三毒,又名三不善根,是凡夫俗子的恶之本源。猪代表愚痴,鸽子代表贪欲,而蛇象征嗔恨。这贪痴嗔在佛学意义上被认为是使人沉沦生死轮回的根本。 “怪不得这塔里刻满了经文。” 邱叔分析。 “恐怕是想用经文里的戒定慧,镇这贪痴嗔。” “……那它怎么会突然破塔而出?” 邱叔也噎住了。对啊,这是为什么? “因为它闻到了人味。” 云栖依旧动作飞快地剖着猪,刀刀精准、姿态也赏心悦目。 “它肚子里有这三毒,自然被人的七情六欲所吸引,受恶业趋使,一时冲破了戒塔。” 然后就熟了。 当三人的袋子都被装满,系统宣布本次关卡的任务完成,可以离开了。 贺容手上还拿着那颗猪肚里的珠子,正想问这该怎么处理,就被一阵耀眼的白光所吞噬。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三人已经被传至一处黑暗洞穴。洞穴里阴冷潮湿,狭窄逼仄,一次仅能供一人通行。贺容只好被迫弯腰,掏出打火机四下照明。 “……这里是第三关?” 邱叔也打开了手电筒。 “这味道闻起来像是在地下。” 他皱起眉。“我们先往前走一段吧。” 三人排成纵列,邱叔打头,贺容在中间,云栖垫后。他们走了大约十分钟,洞窟似乎逐渐开阔起来,至少能让人挺起腰板走路了。贺容边走边观察四周。 这儿的石壁坑坑洼洼,没有人工开凿的痕迹。但是在洞窟的天顶上、墙面上都留着些大小不一的洞。有的洞仅有碗口那么大,有的则看起来能容四五岁孩子钻进爬出。每个洞都看起来极深,偶有微风流动,可见是和外界相通的。 玩家的第三关只有简单的一句话。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