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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刘氏也暗暗抹了几天泪,唯有耐心叮嘱些话罢了。 说着就到了启程的日子,蕙畹带着秋桂,随着洪先生和杨紫安踏上了进京的官道,刘氏黯然了几天,就收拾了心情,和三哥商量着,再买些田产佃出去生钱。博文博武几个伴读,自洪先生走了,也都放了假,在家里准备着,过年后,就去那府学里读书,这里各自忙碌着,先按下不表。 单说洪先生一行,既然有世子在,当然这一路,必是要十分舒服稳妥的,不过洪先生说要轻车简从,故也没特意摆那些排场,不过也有三辆马车和十几个侍卫随行,最前面的是世子杨紫安的马车,宽大舒适非常,蕙畹上次去临济寺时,回程做过一次,里面小几软榻一应俱全,说是个小型的移动书房也不为过,且除了他们两个,还能放的下一个人随身伺候,真真会享受。 这次随行的侍卫较多,四个大丫头只带了春花秋月两个,这样一来,秋桂就闲了下来,不用她伺候,蕙畹就吩咐她在后面马车里,自去呆着即可,秋桂首一次见到皇家宗师的排场,不免有些紧张,所以得了蕙畹的吩咐,倒也暗暗松了口气,只在最后面的马车里,做些女红活计打发闲暇。 平安府离京城并不算远,杨紫安说三百多里地,蕙畹算了算,大概一百多公里,这要在现代还真不算什么,但是在这以马代步的时代,是要走上几天的,出了平安城,一上车,杨紫安就拿了本书,靠着一个如意靠枕有一搭无一搭的看着,蕙畹却有些兴奋,因是冬天,车窗里面另装了棉窗帘隔风,掀开来,外面一层才是那琉璃窗。 蕙畹满含希望的向外面看了许久,发现官道两边,除了秃秃的树干,和一望无际的田地阡陌,啥也没有,看了一会儿,不免有些失望的放下了帘子,回过头来,正对上杨紫安和春花好笑的目光,不禁嘟嘟嘴,杨紫安放下手里的书卷,戏谑的道: “你想看风景” 蕙畹微不可查的点点头,春花倒了一杯热茶来递给她道: “快喝了吧,刚不咳了才几天,还是小心些好,那窗子缝里的寒气,也是不得了的” 蕙畹接过来,瞥了一眼,春花做的角落里,燃着一个精致的炭盆,上面罩着一个扁扁的细密带网眼的铜罩子,里面笼着银丝碳,罩子上放着一把精致的铜壶,设计的很巧妙,即可以泡茶又可以取暖,一举两得,杨紫安看她喝了半盏茶下去,才缓缓的开口道: “现在已经快进十一月了,那里还有什么风景可看,即使在花草繁茂的时节,也不过是树叶和地里的庄稼罢了,没甚好风景的” 蕙畹倒也回过味来,想在现代好像也是这样子的,于是歇了那看风景的心思,也靠在一边,仔细端详那类似铜炉子的炭盆,想着,若这时弄个山芋放在上面烤烤,应该不错,想着,想着,遂感觉有些饿了,看了看侧面的漏刻,心里计算了一下,大概也该到了午饭时候了,遂侧头巴巴看着杨紫安道: “中午吃什么” 杨紫安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一眼道: “你在那里,看了那炭盆半日,原来是想着吃食呢” 春花扑哧一声笑了,从她身边一的朱漆柜里,拿出一个雕着核桃纹的点心盒子,打开放在蕙畹和杨紫安前面的小几上,又拿出茶重新泡了两盏递给两人,杨紫安从点心盒子里寻出一块银丝桂花酥递给她道: “这是你爱吃的,大略吃些就是了,到了管驿,再吃正经饭” 蕙畹知道,大约自己的病耽搁了时日,所以白日要赶路,所以午饭就在车上解决的,蕙畹吃了几块点心就住了,喝了一盏茶,就觉困顿难消,向后靠着打盹,不一时竟睡着了,杨紫安简单的吃了一些,侧头看到她的样子,不禁摇摇头,轻轻的把她放在软榻上,头枕着自己的腿,把她半抱在自己怀里。 蕙畹觉得舒服了很多,嘟囔两声睡的更熟了,杨紫安细细端详了一会儿,轻轻笑了,抬眼扫了春花一眼,春花急忙拿出带着的薄被,给蕙畹轻轻盖在身上。 平安王府(改错字)不是更新 一路上晓行夜宿,到了第三天傍晚时分,终于进了京城,进城的时候天上开始落了雪珠子,京城也比平安城更冷了一些,进城后,车子放慢了行进速度,蕙畹这时才睡了一大觉醒了来,掀开棉窗帘向外望去,前方青石漫地的一条长街,暮色中,可以看见前方庄严肃穆的牌楼上,篆刻着几个大字尚德坊。 蕙畹大概知道,这个坊相当于现代的区一级的地方,是古代城市的分割名词,名字多以街道命名,进了尚德坊,就是一条二十四步宽的长街,两侧没有商家,也少有行人,偶尔经过的车辆,都是很是奢华,走了一箭之地,就见街道两边都是高大的青砖墙,每隔一段,就是一个深宅府门,一晃而过,蕙畹也看不清晰,到底是什么府宅,不过只从气势和那透出的参天古木就能看出,不是寻常的百姓门庭。 走了半刻钟,车子停了下来,门外的小厮低声而恭敬的道:“回世子爷,平安王府到了”蕙畹一愣,看着杨紫安指指外面道:“这里也是你家”杨紫安微微一笑道:“说到底,这里才是我们平安王府的老宅子,我就是在这里出生的,随我下去吧”蕙畹道:“我不是要跟着洪师父的吗”杨紫安挑挑眉瞥了她一眼:“怎么,和我在一处起居不好吗,开春就是大考,先生那里有功夫顾得来你”蕙畹撇撇嘴道:“那师傅干嘛非带着我来进京”杨紫安伸手轻轻点了点她的脑门道:“牛心,到了这里,必然还是要上学的,你不要以为洪先生忙,你就可以松散了,哪里有这样的事,先生就是怕你不在他身边惫懒了去,才一并带着你进京的,好了,洪先生进城没多久,就和咱们分开,自回学士府去了”蕙畹歪歪头道:“我怎么不知道”春花在一边扑哧一声笑道:“三公子睡的那么实,又是睡了这半日,就是打雷了,恐也不知道的”蕙畹不禁脸一红,心道一路上枯燥无味的紧,不睡觉又做什么,大约自己睡觉的时候,洪先生辞了回去,可是自己本以为是跟着他的,这怎么跟着杨紫安来了,他们宗室之家,毕竟规矩大些,蕙畹有些不大原意,杨紫安伸手把她的银红羽缎面狐狸毛离子的斗篷与她披上,把风帽严严的给她裹上,打量片刻,还算扎实,才开口道:“洪先生家里人口繁杂,你在那里恐生不虞,所以还是和我在王府里起居为宜,且,既然来了这里,必要进宗学上一阵子的,你随我去倒也便宜”春花拿了杨紫安的青缎子猩猩毡鹤氅给他披上系好,遂打起帘子,推开车门自己先下了车,杨紫安才扶着她的手缓缓下车,又伸手把蕙畹抱了下去,蕙畹到不觉的什么,反正向来是杨紫安照顾她惯了的,可是在